後記--某年某月某日到此一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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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遊記是三年多前寫的,當時憂鬱症快要爆發,身旁也沒什麼男人,或許可從文字中找到藍的線索,請隨意參考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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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前,時間過得好慢好慢,我都已經又吃又喝又睡了那麼久,為何還沒熬到這子快些過去呢?
想著假期的點點滴滴,自己躺在上偷笑起來,就像小時候要去遠足一樣,高興得不知所以。
不想工作,不想寫東西,不想撐著熬著等放假,啊~~夏將至,不玩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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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糊糊收拾行李,口還有點痛痛的,因為度假的興奮之情,已由快樂轉成了尖銳,彷彿一個渴求已久而終於喝到水的人,那水的味道甚至會像血,或像淚,實在太美好了而教人承受不起。
也不知該帶些什麼,光是衣服就讓我思量許久,擺老半天才決定是哪幾件,必須是符合我心情的、我靈的,這對我很重要,衣服訴說著我的無聲言語,我是來度假的,是來忘記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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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爸媽家告別,代了一些事情,然後哥哥騎車載我到臺北車站,我說了再見,轉身一走進車站,旅人的氣氛便隨著冷氣湧向我全身,揹著行囊、踏著涼鞋的我,真的就是要離開這城市了。
長久以來一直覺得累,早上出門前編輯還打電話來,告訴我度假回來後該做的工作。我已成了文字工廠,不斷壓榨自己就會有作品,並非寫不出來,卻是被動的、受到壓力的、出於理智反覆錘鍊就會寫出來的東西。
啊~~那些一定要寫、非寫不可的子,究竟都被時光藏到哪兒去了呢?就像花了多少時間相愛,就要用多少時間忘記;而花了多少時間失去,也就要用多少時間找回。但願,在這次旅程中,我能找回我那起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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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老伯伯走過我身邊,他脖子上揹著三、四個運動袋,身穿汗衫和短褲,滿頭白髮加上滿面笑容,似乎很愉悅又很不知所措,一種讓人覺得難過的快樂方式。
後來他站到我對面的月臺上,找了個女學生說話,那內容我自然聽不到,只見那女學生很快就走了,後面一位小姐見狀有點不安,閃躲著走避過去。
老伯伯仍是那洋溢的笑,卻又帶著些許失落,我不知他是否有神疾病或任何苦衷,但我想他大概是跟我一樣,只因為…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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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是如此之大,我的寂寞是如此微不足道,比起經濟不景氣、治安不安寧、地球不再美麗等等,真是不算什麼的,但為何它就是能讓我如此傷呢?
火車開過板橋站,慢慢從地下向地上,一切變得明亮許多,天陰陰的,建築物們都非常安靜,草木花樹們也謹守沉默,這世界以一種淡淡憂鬱的面貌呈現在我面前,或者是我以淡淡憂鬱的雙眼看出去,才將它染上了這彩吧?
我身旁的胖胖男子己打起鼾來,報紙還放在他手上,幾乎是報紙一離開他的視線之後,他就已經讓睡神闔上了雙眼,多好,多令人羨慕的本領。我生平似乎不曾有過任何一次即刻入睡的經驗,相信這是種天賜的恩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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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阿嬤抱著孫兒走到前方無人的座椅,那小孩又吵又鬧又不肯安睡,阿嬤於是抱著他唱“妹妹抱著洋娃娃,走到花園來看花,娃娃哭了叫媽媽,樹上小鳥笑哈哈…”頓時我眼眶好熱,多久沒聽到這首歌了?多久沒人在我耳邊唱催眠曲了?其實我也好想聽聽,好想讓人抱著我、哄著我入睡,想來除了孩子以外,也只有情人才能有這特權吧!我是當不成孩子了,是否還可以當成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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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yes,我就是那種十分鐘前熱淚盈眶,十分鐘後又開始吃御飯糰的人,而且每次都不會拆御飯糰的包裝,有好一些海苔得留到最後才能用手剝著吃。
火車過了新竹,陽光突然普照大地,可能是愈來愈遠離北臺灣的關係,就連天氣也要跟著變好起來。窗外有山、有田、有池、有石,好像離我很近,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似的,又像是幅畫,只能觀賞而無法碰觸。
我左方的男子鼾聲不斷,時而像是氣;我後方的婆媳聊天不斷,時而伴著孫兒的吵鬧聲:我右前方的嬰兒嚎啕大哭,阿嬤只得柔聲哄,我發現不管我在任何地方,我的耳朵總難得到完全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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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走道,坐在我右邊的夫並不太談,先生略瘦,太太略胖,看來也並不很搭。但先生會拿餞給太太吃,太太會拿牙籤給先生用,當他們一起吃著鐵路便當,還會偶爾討論菜,然後先生把便當盒收好,拿起礦泉水喝了幾口,又遞給了太太,等她喝完後,他才接著放回座位前的網袋。
究竟要相處多久,才會有這份悠然自在?年輕人需要情證明青,年長的人則以柔情證明歲月的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