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驚魂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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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可蜷縮在後車座上,雙手抱著肩膀,一副很是怕冷的模樣。眼睛也是呆呆的瞧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廖濤瞥了一眼小可,心裡微有些詫異:平時也不是沒女人上過自己的車,可她們要麼極盡所能的勾引自己,要麼極端恐懼的想要避開自己,像這丫頭這麼安靜的還是第一次見。
嘴角旋即浮出一抹譏誚之意:或者,這是一種更高竿的勾引方式?
二十多年行走在刀尖上的生涯,讓廖濤不相信任何偶然的東西。有楊躍這個弟弟在,這丫頭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誰!若說倒在自己車前算是巧合,那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跟自己上車…
楊可斜靠在後車座上,有一種身體完全被空的覺,也能覺到前面廖濤漫不經心打量的目光,楊可卻本不在意。
混黑社會的又怎麼樣?自己已經這麼慘了,便是再悲慘些,又能慘到哪裡去?
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吧,反正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人願意要自己…
這樣想著,竟然大喇喇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廖濤有些意外,伸手把車內溫度調高了些,突然有一種奇怪的覺:這樣漫長寂寞的山路上,有一個人這樣不吵不鬧的默默陪著,好像也不錯。
特別是在這樣一個冰冷的,曾經讓人如此絕望的地方…
正沉思間,車子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隨著“撲哧”一聲響,車子竟是猛地往路邊深深的溝塹衝了過去。
廖濤臉一變,忙一腳用力踩住剎車,雙手同時猛打方向盤,汽車終於在即將栽下溝塹的最後一刻被強行扭轉了方向,“嗵”的一聲狠狠的撞在路邊一棵大樹上,巨大的慣下,廖濤的身子一下從司機座上飛了起來,撞上前面的擋風玻璃後又反彈了回來。
猝不及防的楊可也跟著被掀翻在地,頓時一陣頭暈目眩。再睜開眼時,恍惚看到一個悉的影子在遠處一閃——竟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魏叔?!
還沒反應過來,兩邊的土路上突然衝出了一群人,有的拿著鐵鍬,有的拿著,竟是氣勢洶洶的朝著車子就撲了過來。
“坐過來——”廖濤顧不得擦頭上的血,瞥了一眼外面,旋即坐直身子。
楊可沉默了一下,心裡暗暗苦笑,自己竟然這麼衰嗎?搭個順風車,都能遇見尋仇的?
“怎麼,怕了?”廖濤冷笑一聲,“敢上我的車,就得有陪我一起死的覺悟。還是你以為,你下去,他們就會放過你?”似是沒料到這麼容易就把車給攔了下來,人群愣了一下神兒,看汽車裡的人始終沒反應,終於鼓起勇氣慢慢圍攏過來,為了防止汽車跑掉,還有人搬了些磚頭堆在路中間。
“車上的人快下來——”走在最前面的果然是魏叔,他的眼睛始終緊張的盯著司機座的方向,語氣卻不知為何,竟有些哀求的意味在裡面,“只要你答應俺一件事,俺就放你走,還給你修車——”
“你血了…還有胳膊…”廖濤的頭明顯受了傷,右胳膊也彎成了一個詭異的形狀,肯定是斷了的,楊可強壓下心頭的驚恐,勉強勸道,“你也聽到了,人家只是想求你一件事——”只是魏叔也是,求人的話,怎麼用這種法子?
方才不是廖濤反應快,那後果…
卻被廖濤冷冷的打斷:“我從不受人威脅。”更何況是和那件事有關?廖濤看著魏叔的眼神冰冷至極。
這麼相似的長相,這次出手對付自己的人,是魏建宏的兄弟?想和自己談判,他還不配!
從魏建宏被抓進號子那天起,就註定了他這輩子都別想從那裡走出去。看來,魏建宏在監獄裡的子還是過得太舒坦了,竟敢直接挑上自己下手!
“車上的人,快滾下來——”看汽車上的人始終沒反應,外面的人似是有些不耐煩,有一個眼尖的看見後面的楊可,眼珠轉了轉道,“不然,把他女朋友扣下來,看他敢不答應!”女朋友?楊可的頭還有些暈,半晌才明白過來,說的就是自己。
廖濤冷冷的瞥了一眼楊可,似是在嘲笑她的後知後覺。
楊可咬了咬牙,只得跨到前面,還沒坐穩,卻被廖濤一使勁,就拉到了懷裡,後腦勺正擱在廖濤的膛上:“握緊方向盤——”廖濤把楊可牢牢的圈在懷裡,胳膊把著楊可。
“好,走——”那些人正在猶猶豫豫的靠近,怎麼也沒想到,明顯癟了一隻輪子的汽車突然又發動了起來。
“往右——”
“攥緊,別鬆手——”隨著汽車的一側在地上帶出一溜的火花,車子箭一樣的朝著人群就衝了過去。
“哎呀——”
“媽呀——”一陣驚呼聲中,人們霎時向周圍散開,胡亂擺在中間當做路障的一堆磚頭“轟”的一下被撞飛,幾個跑的慢的人一下被磚頭砸了個正著,頓時鼻青臉腫,最嚴重的一個當場就被砸暈了過去。
廖濤冷笑一聲,把著楊可的胳膊一個漂亮的切位旋移後,汽車原地打了個轉,繼續飛一樣的向前疾馳而去。
等後面的人反應過來,也只能瞧見越來越小的車股罷了。
魏叔頭“嗡”的一下,只覺身上那點兒酒意瞬間就變成了冷汗,順著額角滴落下來——果然是喝酒誤事!自己剛才做了什麼?那可是大哥連名字都不敢提的煞星啊?!
“爸——”後面一個鼻青臉腫的青年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明顯是被磚頭砸的了,“那傢伙哪兒的啊?你告訴我——”老魏家也是大門大戶,家族歷來有好勇鬥狠的風俗,每次和其他村發生械鬥時,鎮上的派出所也不敢哼唧一聲,再加上縣長魏明軒也是從他們這旮噠走出來的,還從沒吃過這麼大虧…
“好了——”老魏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神情難看,“回去告訴你大哥、二哥,這幾天出來避避風頭。”
“啊?”年輕人一下傻眼了,有些糾結的瞟了一眼父親,爸果然老了,什麼時候這麼膽小怕事啊?
一直到跑出去很遠,楊可的頭還是暈暈的,雙手機械的按照廖濤的指示動著,只覺得十指都有些僵硬了。也不知又過了多久,廖濤終於踩了剎車:“停下。”楊可一下癱在了方向盤上,忽然想到什麼,忙掙扎著從廖濤懷裡爬出來,自動做到副駕駛座上。
“後備箱裡有急救包,拿過來。”廖濤用完好的左手抹了一下頭,盯著手上的血看了片刻,忽然冷笑一聲,反手把血抹在了有著美鏤花的車座上。
楊可默默的下車,待看到車子的情形,嚇得腿都軟了——四個軲轆的車子不知什麼時候竟跑丟了一個,而剩下的三個裡,還有一個是癟著的…
廖濤接過楊可拿來的急救包,單手簡單的包紮了下,又扔回給楊可,“胳膊上的傷,自己處理一下。”
“傷?”楊可有些惑,下意識的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右胳膊不知什麼時候也擦破了,剮爛了的袖子裡面,出一片青青紫紫的刮痕。
楊可的嘴一下咧開了——方才不覺得,現在才知道,真的很痛呀!
卻在瞥見廖濤半闔的眼睛裡一抹不屑後又閉了口——喊出來又怎麼樣,沒人心疼的話,只會更疼吧?
以後,無論多苦,無論多痛,都必須學會自己一個人忍著,因為,這個世界上,你只有自己一個人,只有自己一個…
廖濤合起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深思:這個楊可,好像有些與眾不同呢。以往,也有女人在自己車裡受過驚嚇,還從來沒人表現的像楊可這般冷靜。
今天,若沒有楊可的配合,自己當然仍可脫困,可必然會艱難的多。
而且,那些女人,除了一開始就不停尖叫只會壞事外,更會在事情結束後,拼命的往自己身上爬,又是呻又是眼淚的,看了就讓人心煩。這楊可倒好,明明立了大功,若是這會兒,楊可央求做自己的女人,說不定,自己也會認真考慮的…
偏她卻是縮在座位上,不吵不鬧的,倒是讓廖濤心裡不由一動。
而且,那獨自舐傷口的模樣,竟是像極了一隻可憐而又溫順的小貓,忽然想到上次見面時,楊可對上那條子時,強悍的表現,是不是應該說,這其實是一隻暫時收起了利爪的小貓…
“老大——”車窗被人輕輕敲了敲。楊可悚然抬頭,卻正是上次見到的那個黃,正畢恭畢敬的站在車外面,眼睛還不時偷瞟一眼楊可:實在是老大的習慣他們清楚,即使是那些爬上老大的女人,不管她們如何撒嬌發嗲,也從沒被允許坐在副駕駛座上過,這女人是何方神聖,竟能有此殊榮?
待楊可下來後,“黃”更是眼珠子差一點兒掉地上:不是吧,老大什麼時候這麼重口味了?瞧這亂糟糟的頭髮,破舊的衣服,甚至身上還一股刺鼻的紫藥水兒味兒道!這分明就是一個再笨不過的村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