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踏雪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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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一衝雙劍出鞘,衝了上來,道:“姑娘小心了。”幾乎不容得黃小鳳有一句說話的機會,雙劍已然連環攻出。
黃小鳳已吃失去先機之苦,這譚一衝武功更是高過萬花劍,急急還手,以攻攻。
兩人立時展開了一場烈的博鬥。
趙一絕隱在花叢暗處,先見黃小鳳力鬥萬花劍,只看的大為讚歎不止,想她小小年紀,劍上造詣如此之鳥,實是愧煞七尺鬚眉。
哪知局勢忽變,萬花劍忽然改成了陰陽劍,不大吃一驚,暗道:“北派太極門藍老英雄,是何等的有名人物,但卻敗在了陰陽劍的手下,黃小鳳如德能是那譚一衝的敵手。”就在他心念一轉之間,場中已然打的難分敵我,三支長劍閃轉飛旋,大廳中幻起了重重劍影,劍來劍往,不覺間已鬥了十餘回合。
趙一絕眼看那黃小鳳劍勢如虹,拒擋那譚一衝的攻勢,竟然是毫無荒慌之徽,心中大大的讚佩。
雙方愈打愈快,劍招變化,也更誰異險惡,黃小鳳一支劍運轉如輪,攻中有守,守中有攻,比起陰陽劍譚一衝詭異狠辣的雙劍,毫不遜。
這時,一側觀戰的萬花劍,臉上原有的憤怒之,已然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片驚訝之情。心中暗自慶幸,適才沒有出手,就憑黃小鳳和譚一衝這數十合的惡鬥,自己恐早敗在對方的手中。
那青袍人也似是有著意外之,血紅面具後,透出兩道森寒目光,盯注在廳中搏鬥的兩人。
譚一衝極力運劍搶攻,雙劍威力大增,劍氣如覺波疊一般,直壓過來,黃小鳳逐漸被迫落下風,但她靈活的劍招,變化甚奇,常在極危惡的剎那問,化險為夷,看樣子,黃小鳳雖處劣勢,但仍可支撐一些時間。
趙一絕忽發奇想,暗道,黃小鳳手中如有七星寶劍,譚一沖決非其敵,一念心動,伸手摸摸劍柄,忖道:怎麼想個法子,把寶劍送入黃小鳳的手中。
只聽那青袍人一聲冷喝,道:“住手!”譚一衝應聲收劍,向後退開了五尺。
黃小鳳雖然支持了數十合未敗,但已盡了全力,汗水透衣,譚一衝收劍而退,壓力頓減,不覺間長長吁一口氣。
但見那青袍人,突然向前跨了兩步,冷冷說道:“你棄劍就縛,還是要老夫動手?”黃小鳳不知他是何許人物,但心中卻明白,這人的武功,決非自己能敵,與其被擒受辱,還不如早些逃走為上。青袍人兩道銳利的目光,似能察腹,黃小鳳暗打逃走了主意,那青袍人似已看透了她的心意,冷笑一聲,接道:“你不要作逃走的打算,你走不了。
老夫不屑殺你,要問罪,老夫會去找鐵姥姥,但你要逃走,說不定老夫會失手取你之命。”黃小鳳嗯了一聲,道:“你的口氣很大。”青袍人道:“你可是不信老夫之言?”黃小鳳道:“當今武林之中,武功強過我的人很多,你取下臉上面具,讓我瞧瞧,我自然知曉你說的是真是假。”青袍人冷哼一聲,道:“你一定要見老夫的真面嗎?”黃小鳳道:“聽你口氣託大的很,為什麼不敢以真而目見人。”青袍人道:“老夫可以取下面具,讓你瞧瞧。不過,見過老夫真面目之後,你就非死不可,這一點你要想好,願不願賭一下?”黃小鳳衡度眼前的形勢,知曉那青袍人說的並非虛言,沉了一陣,道:“如是我不看呢?”青袍人哈哈一笑,道:“女娃兒就可佔這點便宜,如是男子漢、大丈夫絕不會這樣改口。”黃小鳳撇撤小嘴巴,道:“料敵先機,適應變局,並無什麼不妥。”青袍人道:“利口丫頭,就算你知機的早,老夫也不會應允放你離此。”語聲突轉嚴厲,道:“你自己棄劍呢,還是要老夫動手?”黃小鳳暗暗一口氣,道:“自然要你動手。”口中說話,手中長劍卻已平舉起,擺出了敵之勢。
青袍人冷冷說道:“女娃兒,小心了,”突然舉步一跨,直向黃小鳳衝了過來,他形同走路,直撞而上,既不見什麼招數,也無戒備,似是大有這一擊必然成功的把握。
黃小鳳長劍一振,閃起了一道銀虹,有如光幕繞體一般,護住了全身上下。
那青袍人忽的舉起左手一掌,拍了過去,立時有一股潛力,住了黃小鳳的劍勢,右手緊隨左手伸了出去,如探囊取物一般,輕輕鬆鬆的扣住了黃小鳳握劍右腕,微一加力,黃小鳳不自主鬆開五指,棄去了手中長劍。
平淡無奇的出手一擊,竟然蘊含著匪夷所思的力量,但場中之人,卻沒有一人瞧出手法有什麼奇奧詭異之處,當真是有如羚羊掛角,不著痕跡。
青袍人一出手擒住了黃小鳳,右手一帶,把黃小鳳投向羅平,道:“給我綁了。”黃小鳳左右腕脫開青袍人五指的當兒,應該有一個脫身或反擊的機會,但她全無反應,竟被羅平抓住,從懷中取出一段黑繩索,捆住了雙手,黃小鳳微閉雙目,臉上是一片悲憤和震驚混合神。
顯然,她自知反抗無望,索聽從擺佈,但微閉的雙目中,卻不斷的擠出淚水,有如聽線的珍珠一般般,滴灑在前。
青袍人冷冷說道:“女娃兒你如不想受屈辱,只有據實回答老夫的問話。”黃小鳳雙目未睜,口中卻冷冷說道:“你準備要如何處置我?”青袍人道:“不一定,老夫可能一掌劈了你,也可能把你送給他們糟蹋了。”黃小鳳吃了一驚,霍然睜開雙目,道:“你敢?”青袍人冷冷接道:“老夫行事,一向沒準兒,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鐵姥姥沒有告訴你,江湖上有我這麼一號人物嗎?”黃小鳳道:“你既和家師相識,不論你是鬼是怪,都該有些名氣,怎能…”育袍人接道:“住口,老夫已經告訴過你,沒有很多時間,片刻之後,就要天亮,老夫已決定在天亮之前離此,你如是不回答老夫的話,我就立刻把你送給萬花劍,其人一向喜愛女,像你這等美豔少女,他決不會放過。”照黃小鳳的為人格,早就破口大罵,但她心中卻已警覺到這個青袍人是一位說得出就能夠做得到的人,如是一旦怒他,他真可能叫人糟蹋了自己清白的身子,萬一如此,縱然傾盡西江之水,也是無法洗去今之羞。一念及此,不覺心中生出了森森的寒意,睜動了一下眼睛,道:“你要我說什麼?”青袍人道:“趙一絕在何處?”黃小鳳道:“你要殺他。”青袍人哈哈一笑,道:“殺他?老夫是何許人物,殺了他豈不汙及了老夫之手。”黃小鳳道:“那你找他做什麼?”青袍人道:“老夫要他手中的七星寶劍。”黃小鳳啊了一聲,道:“我說了你也不信,我確實不知他藏在何處。”青袍人冷冷一笑,沉思片刻,道:“就算他躲過今宵,還有明朝,老夫不相信找不著他。”雙目盯注在黃小鳳的身上,接道:“老夫要問你一件你知道的事情。”黃小鳳道:“什麼事?”青袍人道:“老夫自信能夠辨出你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言,只要你說一句,老夫就不再問你第二句後果如何,你要自己揣摩了。”黃小鳳心膽俱裂,但卻儘量保持著鎮靜,道:“你問吧!”青袍人道:“趙一絕幾招江湖把式,就算他手中有七星室劍,也不是譚一衝兩合之敵,竟然能削去了譚一衝兵刃,定然是有人在暗中助他。”黃小鳳道:“當時我也在此,但那人不是我,我也沒有這份能耐。”青袍人點點頭,道:“不錯。充其量,你和譚一衝在伯仲之間。”譚一衝道:“姑娘是何等裝束,在下等竟未發覺?”黃小鳳心中明白,目下唯一拖延時間的辦法,就是在回答對方問題時,多說上幾句話,當下說道:“我扮作菜館裡上菜的小工,不但你們沒有發覺,就是趙一絕他們也不知道。”譚一衝道:“很高明,但那暗中施用米粒打絕技,又是何人?”貢小鳳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青袍人厲聲喝道:“你當真不知道嗎?”黃小風似是已屈服他莫可預測的威之下,緩緩應道:“我沒有發現他,實在不能確定他是什麼人?我只能猜想。”青袍人道:“好!那你就猜猜看,他是什麼人?”黃小鳳道:“高半仙。”青袍人奇道:“高半仙,高半仙,老夫怎的不知道武林中有這麼一號人物。”黃小鳳道:“也許他還有別的名字,但我只知道他叫高半仙,平在關帝廟前擺個卦攤子。”她說的句句真實,故而說起來理直氣壯。
青袍人未立時回話,顯然是正在用心推想。
譚一衝道:“姑娘是越說越玄了,一個擺卦攤的,能有多大本領。”青袍人冷冷說道:“我想那高半仙,只不過是一個稱號,另外他定然還有一個名字。”黃小鳳道:“我也這樣想,但我卻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青袍人冷冷說道:“說實話,他叫什麼名字?”黃小鳳道:“我真的不知道。”青袍人冷然一笑,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老夫也不願在此多留,要麻煩你姑娘跟老夫走一趟了。”回目一顧譚一衝,道:“一衝,留下一句話,告訴趙一絕,如若他們想救黃姑娘的命,要他帶上七星室劍,明太陽下山之前,在關帝廟大殿後面聽蟬亭見面。”譚一衝一欠身,道:“屬下遵命。”立刻動手留字。
青袍人一伸手,抓住了黃小鳳的右腕,道:“女娃兒,咱們先走。”黃小鳳身不由主,只好任那青袍人牽著向外行去。譚一衝、萬花劍、羅平緊隨著兩人之後,奔出了大廳,幾人去勢如箭,轉眼間已走的蹤影不見。
趙一絕目睹這一幕緊張、烈的搏鬥,連氣也未一口,直待幾人去遠,才長長吁一口氣。拾頭東望,天際間已泛現出一片魚肚山負這時,刁佩已由花叢中飛躍而出,奔入大廳。趙一絕也急急躍入大廳,緊接著李聞天也奔入廳中。
刁佩望望趙一絕手中的寶劍,沉聲說道:“趙兄,你聽到那青袍人說的話了嗎?”趙一絕道:“字字入耳,聽得十分清楚。”刁佩道:“趙兄準備如何應付?”趙一絕道:“送去七星寶劍,救回黃姑娘。”刁佩道:“你知道那身穿青袍,臉戴紅面具的,是什麼人嗎?”趙一絕搖搖頭,道:“兄弟不知道。”李聞天道:“兄弟好像聽人提過這麼一位人物,只是時間過久,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刁佩道:“見面閻羅公冶皇。”趙一絕道:“見面閻羅?”刁佩接道:“不錯。他臉上整夜套著一個血紅的面具,很少有活人見過他真正的面目。”趙一絕道:“很少有活人見過,難道見過的都是死人不成。”刁佩道:“見過的都死,所以,他叫見面閻羅。那意思是說,凡是見過他真面目的人,等於見到閻王爺,非死不可。”趙一絕道:“啊!是這麼回事,倒是名符其實的外號。”刁佩輕輕咳了一聲,道:“不過,有一點,那見面閻羅也要想一恩,就是黃小鳳的師父鐵姥姥。”趙一絕道:“鐵姥姥怎麼樣?”刁佩道:“一位正兩道人人頭疼的人物,不過,她已退休了多年,未曾在江湖上出現過了,想不到教出了桐柏三鳳。”趙一絕道:“刁兄果然是見多識廣的人物,但兄弟希望能想出一個救回黃站孃的辦法。
咱們三個人加起來一百多歲,總不能要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代咱們去死。”刁佩搖搖頭道:“兄弟適才談的是江湖見識,但如要想出救人之策,那就得憑籍智謀,必得要有韜略才成。”趙一如哈哈一笑,道:“老早想過了,除了拿劍換人之外,別的沒有法子。”李聞天道:“就兄弟所知,桐柏三鳳一向不會分離行動,黃小鳳在這裡,她兩個姊妹,定然也在北京,怎生想個法子,把此事通知她兩位姊姊。”趙一絕道:“黃小鳳不是那青袍人三招之敵,她兩個姊姊又有什麼法子?”李聞天道:“就在下所知,桐柏三鳳中,以那大鳳的武功最強,也以她智謀最多,能夠告訴她這個消息,她必會全力施為。”刁佩道:“對!至少,也可替他們多樹幾個強敵。”趙一絕點點頭,道:“好吧!兄弟下令他們全力找尋,不過,總該說出幾個模樣才是。”李聞天道:“這個麼,在下就說不出來了。”趙一絕道:“李兄沒有見過桐柏三鳳嗎?”李聞天道:“沒有見過。不過,以趙兄屬下之眾,地頭之,找兩個單身女人,也不是什麼難事。”趙一絕道:“好!兄弟就試試看吧,兄弟這就立刻吩咐他們。”行出室外,招來了埋伏在花叢中的屬下,吩咐數語。
十幾條大漢,領命而去,匆匆奔出了早秋大院。
刁佩輕咳了一聲,道:“趙兄,看情形,見面閻羅公冶皇,也不會去而復返,咱們要在太陽下山時分,找到高半仙,或者是黃小鳳兩個姊姊。”只聽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不用找我,老夫就在這裡。”趙一如等回頭望去,只見高半仙站在門口,臉上一片凝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