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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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假裝沒聽見,淡淡問。
“很好,沒吐也沒事。我想我不需要過夜,麻煩你找醫生說一聲吧!”
“不行。”馬上拒絕。
“,再待下去我不病死,也會悶死。”他哀求地說。
“怎麼三十多歲的人還像個孩子。”皺眉說。
這時行動電話響起,信威接聽後,馬上說道:“媽!生快樂!很抱歉,今天趕不到了。”一陣沉默聲,他又說:“我知道今天是家庭聚會,昨晚亮相的不算。但我真的有急事。反正大哥大姐、佳洛、智威都在,少我一個也無妨。”那頭長長的牢騒後。信威說:“我這三年都排除萬難來祝壽,連著三年沒來的是老三,該罵的是他!”走出病房,找到護士,說明信威要回家的意願。她再回來時,信威已說完電話,又在沉思。
“你不是說明天才回來,怎麼提早了?”問。
“想你在那荒郊野外,不放心呀!”他眨眨眼說。
“也不通知一聲,害我嚇一跳。”一說,臉不紅了起來。
“誰叫你一聽見鈴聲就掛掉,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他指責地說,並沒注意到她的不自在。
這時,醫生進來,替信威做檢查,兩人愉快談,還提到約翰夫婦,最後宣佈他可以出院了。
漫長的一天,回到木屋時,兩人都十分?郟⒎⑾執竺乓惶於伎牛到枚嗌匙郵饕丁?br>“反正也不會有人來偷東西。”信威鎖上門說。
當晚,不用安眠葯,睡得很,不知道是折騰了一天,還是有他在家,便多了安全。今晨的事恍如一場夢,這時代貞不算什麼,天天都有人失去,只是一直希望,這是屬於美麗的愛情與恆久婚姻的一部份,而非如此草率,如此被人不當一回事。但人生豈能事事如願?總是愛上不該愛的人,做了不該做的事,陷入不該發生的際遇中。她和信威之間從種種角度看,都可歸為“不該”他來尋找她時就是一連串的錯誤開始,他又要如何了結呢?!她太疲倦了,無法寫下那個句號。
接下來的子,兩人又恢復和平。信威彷彿又回到邁可的談笑風生,不談那夜肌膚之親的事。他減少辦公時間,散步,他就拄著柺杖跟著;她整理庭院,他就坐在花園的木椅上陪她聊天。他們還一起辦了一桌中國菜回請約翰和潔西。
“嘿!太了。”約翰摸著大大的肚皮說:“我現在明白邁可為什麼不取美國女孩了,她們可燒不出這麼好的中國菜!”
“還有,看看我們咪咪。”潔西老把說成咪咪“長得多好,像個搪瓷娃娃,像是畫上走下來的中國美女,我看了都愛極了。”聽了不好意思,信威只訕訕地笑。他們走後,信威說:“我真羨慕他們。希望我老的時候,也有這麼大一片牧場,一個白頭偕老的伴兒,明月清風,與世無爭。”對於自幼在利害心機中成長,又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他,實難想像。比較有可能反而是蓋座宮殿,養三千佳麗,臨老仍在花叢中打轉的樣子。但沒說,她不想破壞眼前難得的氣氛。她只應道:“你家財萬貫,要什麼有什麼,還不容易?”
“錢財買不到一切,至少買不到真心。”他說著轉向她,若有所思地說:“你這幾天照顧我,是不是發自你內在的真心呢?”
“你受傷了,任何有慈悲心的人都會如此做的。”不知他葫蘆裡又賣什麼葯,有點戒心。
“慈悲心?”他笑了一聲,目光灼灼地說:“那你對江世雄、劉家志、張雲朋呢,又是什麼心?”看著他,想讀出他真正的用意,他臉上沒有挑釁,只是詢問。
“你真想聽,我就說。”見他沒反對,便說:“世雄是我養父的兒子,家志是我童年認識的朋友,雲朋在患難中伸出援手,他們三個就像我的大哥一樣,照顧我,關心我。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了。”信威繼續瞪著她,半天才說:“可惜他們三個都不這麼想,也不滿足於兄妹之情。而你是完全無辜的?!”
“對!你要相信我!”聽到他的嘲諷,急急說:“世雄之死,我難辭其咎,但絕不像報紙所言的那樣。世雄只是氣憤家志對我和我妹妹的關心,以為他心懷不軌。這一切都是誤會,家志絕不是故意殺他,一切都是意外!而云朋大哥,你更不可以誣衊他,他確實把我當妹妹。”
“我真的很想相信你。”信威眼神平緩柔和“放棄你現有的一切,和我回臺灣,和我住在一起,證明你和他們果真沒瓜葛,我就相信你!”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連連後退幾步說:“不!我行得端坐得正,不用向你證明什麼,更不會用這種方法,你下地獄去吧!”幾天下來培養的美好氣氛,又被他破壞殆盡。就在她差不多決心自己走下山求救時,信威宣佈離開,算算她當了三個星期又一天的囚犯,一秒鐘都不願再留。
臨行前,又是一場大風暴。整理行裝,他走進來用那副閒閒的無聊德行問:“真不和我回臺灣?”
“我要說多少次?”直身體說:“我不會當你的婦情,永遠不!”
“你要什麼條件,我都可以辦到。”他用誘惑的口吻說:“你現在的包養戶給多少,我都加倍付。”他這人有病嗎?花那麼多錢,他可以找好幾個美豔絕倫的婦情,她酸酸地想,為什麼要來煩她?
“你以為這是求婚嗎?一次又一次!”忿忿地說:“沒有一個正常的女人願意當婦情。”
“是嗎?”他笑著說:“我還以為是價碼的問題。”不理他,清完梳妝檯又清浴室,他跟進來說:“哦!我知道了,原來你是放長線釣大魚,要的是婚姻,想當個候門少。可惜雲朋給不起,他有利益與共的老婆。而家志缺乏地位,又身陷牢獄,真是不幸呀!”由浴室拿出一堆東西,推開擋路的他,放到皮箱中。他突然拉轉過她的身子說:“你還是要回去住柏克萊,保持臺北的公寓,用他每個月的供養費嗎?”
“我說過那是我的錢,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實在好累,不想再解釋。
“你怎麼有那麼多錢?”他眯著眼說:“別又講母親或繼承那一套,我要聽實話!”
“那我就沒什麼好說了!”推開他,到另一邊整理衣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