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水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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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個靈之神的詛咒，雷加更興趣的是海姆話語中透的東西…即使是在靈的皇族紅髮靈之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讀到祖先傳承的典籍的，只有那些身份最高貴的靈才有資格這樣做，很顯然，雖然不願意多說，自己的這個夥伴有著一個非同尋常的身份。

“你有辦法對付的，是嗎？”薇莉充滿信心地望著雷加，在這個女戰士的心中，自己曾經身為神詆的愛人無所不能。

“如果我還是裁決之神的話，”雷加說道:“這個詛咒甚至連讓我們打個噴嚏都做不到，而現在，”冷厲的目光從他眼中出“只有一個辦法，”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在他們發動詛咒之前消滅他們。”這句話決定了這個稱霸海底的部族的命運。

這是一處巨大的海底高山，錐形的山體佔據了近百平方公里的面積，在覆蓋著整座高山的茂密水草和珊瑚之間，幾個黝黑的口巧妙地隱藏在了嶙峋的怪石後面。這是海諾部落巢的入口，這個位於科裡艾諾海附近的部落是分佈在凡間的一百多個水妖部落之一，和他們的同類一樣，居住在這裡的水妖們從不歡任何外來者，包括其他部落水妖的到訪，他們會毫不留情地將接近巢的生物變成自己的獵物，對附近海域的智慧生物來說，這裡是生命的地。

但此刻，這個地來了幾千年來的第一批訪客。

“我不喜歡這裡，”戰斧略帶不安地看著周圍的環境，儘管雷加的魔法讓他可以自由在海底活動而不受海水阻力的影響，並且無需擔心空氣的不足，矮人還是到一陣莫名的緊張“你確定你的魔法不會中途失效？”他問道。

“你可以選擇現在退出，”薇莉說道，魔法使得他們可以通過思維彼此對話“但我提醒你，是你自己堅持要來這裡的，沒有人強迫你。”

“我從沒說過要退出，”戰斧反駁著夥伴的話，對一個好戰的矮人來說，被人要求在戰鬥之前退出無疑是極大的侮辱“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教訓那些醜八怪了。”

“我想你現在就可以這樣做了。”一邊的納克說道，同時拔出自己的戰錘，向對面衝來的一群水妖，在他身邊，帶著綠光芒的長箭水般從海姆手中的阿洛爾神弓中出，最前面的幾個水妖隨即掙扎著向水底沉去，鮮血從他們前汩汩冒出，讓周圍一大片海水變成了綠。

這隻水妖的巡邏小隊顯然對來犯者的實力估計不足，當他們好不容易捱過頭而來的箭雨後，薇莉的長劍，戰斧的斧頭和納克的戰錘讓他們遭受了更大的傷亡，這些水妖難以理解，這些用‮腿雙‬在水中前進的生物怎麼會如此捷，以至於海水的阻力好像全然不起作用。帶著這種困惑，水妖們一個接一個被小隊的武器擊中，轉眼間，二十幾人的巡邏隊就只剩下了五六個人。不過這種傷亡並非全無代價，在同伴們與小隊鏖戰的同時，落在最後面的一個水妖已經成功地發出了警報，最多幾分鐘，大批的水妖就會到來。

除了最初消滅了幾個水妖之外，在近身戰開始後，海姆並沒有參加戰鬥，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夥伴們痛宰對手，就是在對方發出警報時也沒有手，在他的身邊，早在開戰的同時，雷加就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無數道細線在這時劃過海水，向正在追殺對手的小隊，那是水妖們噴出的水箭，接到警報後，在附近巡邏的其他水妖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這些眼中閃爍兇殘光芒的醜陋怪物們從四面八方包圍了小隊，他們揮舞著手裡海底生物骸骨製成的武器，準備把這些膽大妄為的入侵者撕成碎片。

靈手中的阿洛爾神弓上再度閃爍起綠的光芒，蘊含著毀滅能量的長箭雨點般向對手傾瀉而下“現在，”他大聲對自己的夥伴們說道:“讓我們正式開工！”他的身體輕靈地在海水中閃動，迅速和小隊的其他成員們會和在一起，下一刻，四個可怕的戰士開始使出他們真正的實力。

雷加飄浮在海水中，輕盈而飄忽地前進著，隱身魔法的作用讓他完全從人們的視線裡消失，海底的洋則掩飾了他活動時可能帶起的痕跡，在這種近乎完美的潛蹤狀態下，他悄然向水妖們的巢接近。

一隊隊的水妖從他身邊遊過，但沒有誰注意到他的存在，這些形匆匆，滿臉憤怒的水妖全都趕往同一個方向，雷加知道，自己事先制定的計劃已經成功，現在，這一區域絕大部分的兵力都已被夥伴們所引，這將大為減少他可能遇到的阻礙。

如果是在陸地上，雷加完全不必這樣費事，沒有什麼障礙能夠阻擋一個術法師的步伐，但在海底，他不得不採取更加小心的態度…無處不在的海水造成的巨大壓力，海底存在的某些物質發出的線，以及種種並不存在於他記憶中的奇異生物，讓他在施展魔法時有了很多顧忌。

雷加的行進相當順利，幾千年來牢牢佔據這一帶海域的霸主地位讓水妖們失去了原有的警惕，他們甚至沒有在巢外圍設置過多的魔法陷阱，直到一個形似巨大章魚的生物出現在他的面前，雷加才第一次遇到真正的障礙。

這個至少有三層樓房那麼高的大章魚是水妖們豢養的魔獸之一，它有著極為銳的知，在雷加靠近的同時，這隻怪物便本能地察覺到威脅的存在，它揮舞著自己的八隻觸手，絲絲縷縷的探測能量從觸手中發出，在方圓百米的區域裡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偵查網。

這種探測並不能讓雷加暴，如果是在陸地，他至少有一千種方法輕鬆地繞過這些能量，但在海里，要想毫無動靜地通過大章魚的探查無疑要耗費一定的時間，望著距離自己不到百米的水妖巢，雷加決定採用另外一種方法。

一道紅光從巨型章魚的體內冒出，迅速包圍了這個怪物，不等它有所掙扎，從內部爆發出來的高溫已經焚燬了它的身體，頃刻之間，體型龐大的怪物就變成了一堆灰燼。

一陣陣劇烈的水紋波動從雷加所在的位置向周圍擴散開去，那個幹掉大章魚的魔法還是觸動了巢附近的魔法陷阱。

“有入侵者！”守衛的水妖在第一時間收到了警報，只是一瞬間，至少上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從各自的藏身地點湧向雷加，一道道蘊含劇毒的黑水箭從他們嘴裡噴而出，向對手攢而至。與外圍的那些巡邏隊相比，這些負責把守巢入口的士兵無疑要銳得多，這一點不僅體現在實力上…普通水妖發出的水箭只有穿透力而沒有劇毒…更體現在他們那嚴明的紀律上，即便是在前方傳來警報的情況下，他們依然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而那些他們藏身的地點，從眼的角度來看，在一秒鐘之前還只是一塊塊山石。

巨大的陰影在這些士兵的前方形成，下一刻，加圖在他們面前迅速成型。這個巨獸此刻的體型是平常的十倍，在出現的同時，它張開了自己碩大的嘴巴，無窮的力把那裡變成了一個可怕的黑，那些水妖和他們出的水箭完全沒有半點抵抗之力，像是掉入漩渦的樹葉一樣被進了加圖的嘴裡，上百名士兵轉眼間便成了巨獸腹中的食物，而加圖的體型甚至沒有絲毫變化。

“消滅他們。”雷加給自己的影子下達了指令，身體再度隱藏在海水之中，飛快地向最近的口游去，在他身後，沒有自我意識，只知道服從的巨獸忠實地執行著他的命令，從各處趕來的水妖在它強大的攻勢下紛紛灰飛煙滅。

索拉加特瞪著紅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水晶球，小隊和水妖們戰鬥的場面通過這個水晶球忠實地再現在他的眼前。然而令這個水妖之王憤怒的是，儘管在數量上佔據優勢，自己引以為傲的戰士們並沒能在這場眾寡懸殊的戰鬥中取得哪怕半點優勢，那四個入侵者就像是四臺高效的殺戮機器，所到之處，水妖們的屍體像水草一樣漂浮在海水中，出的綠鮮血讓整個畫面都顯得有些模糊。

“是他們嗎？”索拉加特的聲音冷得像海底的岩石，即使是白痴也能聽出其中蘊含的刻骨仇恨。

“奈特的屍體上沒有他們的氣息，但他們當時應該就在附近。”一個年邁的水妖閉上眼睛冥想了片刻，然後說道。

“通知長老團，”索拉加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要現在舉行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