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黑石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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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法師還是船上的其他成員，沒有一個人發現隱藏在他們上空不遠處的雷加。藉助魔法的力量，遊魂對領主和國王們的舉動和決定了若指掌，在撒倫斯特出發的同時，他就跟隨在了這隻船隊的後面，當召喚儀式發出的波動伴隨著沖天的血光傳向遠處時，他再次召喚出了自己的影子。

“強大而高貴的耐文！”望著天上突然出現的怪獸，撒倫斯特低下頭，用近乎完美的外禮節向對方致敬，儘管他很清楚這未必會起到多大的作用。

“科裡艾諾的君王們派我來向您致以最崇高的問候，”撒倫斯特畢恭畢敬地說道，聲音通過魔法傳向空中“他們非常希望知道您現在的願望，並且願意竭盡全力滿足您的任何要求。”加圖幻化成的耐文靜靜地懸停在空中，恍如實質的三道目光緊緊盯著下方的撒倫斯特，無形的威壓讓這個談判的老手到發自心底的恐懼。

“您的強大讓所有人敬畏，您的怒火令我們發抖，”強烈的使命使得撒倫斯特勉強克服了內心的恐慌，他繼續說著事先想好的言辭:“我們只是些卑微渺小的存在，沒有資格知道您發怒的原因，但如果我們的行動能夠使您的怒火稍微有所平息的話，我們將很樂意那樣做。”作為一個有著高度智慧的存在，和人類一樣，耐文從來不會做無利可圖且毫無意義的事情…一千年前對來往海船的攻擊使得黑石島為中心的半徑上千公里海域成為不受外界打擾的地，同時讓它輕易得到了大批的寶物和食品，假如這次攻擊真的是它發起的話，這樣近乎卑躬屈膝的話語足以讓它理智地同對方展開談判。

然而很可惜，現在在這裡的只有雷加和他的影子，他們給予撒倫斯特的回答只有行動。

熊熊的烈焰毫無徵兆地在怪獸全身燃起，在加圖那震耳聾的咆哮聲中，拳頭大小的火球雨點般落向這隻由六艘戰艦組成的船隊，每一個火球在落下的同時都會發生劇烈的爆炸，其形成的火可以在頃刻之間橫掃方圓十米之內的地方。短短的幾秒鐘內，除了撒倫斯特所在的戰艦由於法師們及時撐起護罩而倖免於難外，其餘的船隻全都變成了海上燃燒的火炬，可怕的高溫讓這些船上的成員在第一時間變成了焦炭。

“它已經瘋了！”賽文，法師們的首領，在盡力維繫著魔法護罩的同時喊道:“我們無法同它抗衡，出一部分人使用颶風術，讓船加速，必須儘快返回陸地！”這個命令迅速得到了執行，隨行的七名法師中的三人從對魔法護罩的維護中身出來，開始誦咒語，陣陣狂風在隨著他們的咒語出現在海上，在狂風的作用下，戰艦上的所有帆都被張滿，巨大的海船迅速掉過頭，以比之前快上數倍的速度向來路駛去。

獵物的逃跑似乎更加怒了怪獸，加圖仰天怒吼，當它重新低下頭時，一顆人頭大的火球從它嘴裡噴而出，在飛向海船的過程中，這顆火球不斷收著空氣中可以燃燒的物質，很快就漲大到原來的十幾倍。

巨大的火球呼嘯著掠過空中，在下一瞬間準確命中了法師們支撐的護罩，強烈的爆炸讓戰船周圍的海面掀起了十數米高的巨，可以抵禦數十架投石機同時發的巨石轟擊的護罩隨即化作空中飛散的光點。那幾個支撐護罩的法師頓時彷彿被雷電擊中一樣倒在了地上，魔法的反噬嚴重傷害了他們的身體和神，他們再也沒有了戰鬥能力。

“我們完了。”一個負責製造狂風的法師望著天上向自己俯衝而來的怪獸，喃喃自語著，在他的身邊，兩個同伴已經在第一時間藉助飛行術飛上了空中，拼命向海岸的方向逃去。

然而他們並沒有能逃脫，兩道火柱幾乎在同一時間擊中了這兩個背棄自己同伴的法師，他們成了這條船上最先被殺死的人。

怪獸的身影風一樣地掠過天空，撲向陷入慌亂中的海船，人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三隻眼睛裡放出的嗜血的光芒。撒倫斯特呆呆地站在船頭，一動不動地望著越來越近的掠食者，腦海中一片空白，面對這恐怖的存在，這個索萊的首席外官已經完全喪失了神智。

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在怪獸撞上戰船之前劈在了它的後背，來勢洶洶的怪物隨之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像石頭一樣墜向了海面。

以為自己死定了的人們睜大眼睛，吃驚地看著這一幕，無法相信那個在他們眼中不可戰勝的怪物居然會被擊敗。

出其不意的閃電攻擊並沒能讓加圖受到太大的傷害，在落入海中之前，這個怪物終於穩住了身體，並重新振翅飛上高空。但沒等它有進一步的行動，又一道閃電打在它的頭部，而這次的打擊顯然比前一次沉重得多，怪獸一直落到快要接近水面的地方才重新恢復過來，這一回，取了教訓的加圖沒有馬上飛起來，而是貼著海面掠出近千米才再度高飛，與此同時，它身上的火焰飛快凝結起來，沿著它身體的輪廓形成了一件火焰製成的護甲。

這件護甲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在加圖飛起來的過程中，閃電接二連三地落在它的身上，儘管每一次都令它發出刺耳的尖叫，卻再也不能將之擊落，趁著這個時機，這個怪獸終於發現了那個躲在暗處偷襲自己的對手。

把自己裝扮成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年法師的雷加懸浮在戰船上方的空中，雙手上下飛舞地做著手勢，一道接一道的閃電隨著他的意念不停地向遠處的加圖落去，這個遊魂心裡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覺—網手機站。—將心神分成兩部分，分別指揮著自身和影子進行對戰，這就好像左手在和右手打架。

“那是個**師！”船上唯一還能站立的法師驚呼道:“只有**師才能對抗耐文，我們這下有救了。”死裡逃生的喜悅讓這位法師像孩子一樣興奮，這種情緒很快染了周圍的人，他們開始振作神，用充滿期待的眼神望著天空中的戰雙方。

“離開這裡，”雷加緊緊盯著眼前的怪物，用充滿威嚴的聲音喝道:“不要再攻擊這些人，我不想傷害你。”遊魂得到的回答只是一連串含義不明的咆哮，下一刻，在他的控下，一場表演意味十足的戰開始了。

十幾顆火球幾乎在同一時刻出現在空中，然後爆炸開來，只是一瞬間，漫天的火雨就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火網，以無可阻擋的勢頭罩向雷加，在這張火網的後面，無數火焰凝結成的利箭如同蝗蟲般向著雷加攢而至，即便身處數百米之下的海船上，人們依然能夠覺到高溫產生的熱。

雷加的雙手再度揮舞起來，在空中畫出的一道道晦澀而玄奧的軌跡，一團白的霧氣隨即出現在火網和火箭的必經之路上，這些可怕的攻擊如同掉進海里的泥塑一樣，在進入白霧後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可憐的傢伙，”雷加充滿憐憫地看著眼前的加圖“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的行為已經擺脫了自己意識的控制。”他輕輕揮了揮手，那團白霧立刻化作一條長長的繩索，在遊魂的指揮下如同捕食的巨蟒般撲向對面。

這種看似輕飄飄的霧氣卻對全身烈焰的加圖來說有著巨大的威脅，這個怪獸一邊扇動翅膀，在空中飛快地躲避著白霧的追捕，一邊不停地向白霧的控者發動攻擊，雨點般的火焰星拖著長長的曳尾，鋪天蓋地地襲向雷加。

無形的魔法護罩悄然在雷加身邊形成，火焰形成的星打在上面，蕩起陣陣漣漪，卻始終無法突破這薄薄的屏障，雙方的戰鬥便在這種追逐…攻擊…防守的模式中陷入了僵局。半個小時後，失去耐心的加圖充滿不甘地怒吼了一聲，隨後放棄了自己的獵物，展翅向遠處飛去。

“我難以用言語表達我的謝意，”在雷加撤去飛行術，落在船上的同時，從那令人目眩神的戰鬥中清醒過來的撒倫斯特和唯一還能活動的法師立刻來到了他的面前，索萊的首席外官的語氣裡充滿了真誠的與敬意“如果沒有您，我們都將死在這裡…”雷加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現在不是客套的時間，”他說道:“如果你們不希望看到那個瘋子怪物去而復返的話，就馬上離開這兒。”這句話比任何的命令都要有用，不必等那些領導者下指示，船上的水手們已經開始加快速度，在法師製造的大風推動下，戰船幾乎貼著海面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