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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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楊叔度不僅業已大動心,並覺溫冰的絕代容光,罕世難覓,捨不得到手之後,便即殺卻,竟想永遠佔有地,據為姬妾。
既想永遠佔有,自然除了使對方身服以外,還要使對方心服!
故而楊叔度方才取出“消魂寶扇”散毒斃鳥,斷樹碎石的那些作為,無非炫示武技,想使溫冰心,對自己生出敬佩之念而已!
如今一指遙彈,得心應手,絕代嬌娃業已體玉橫陳,楊叔度自然眉飛舞地,展開他惡步驟!
這等蓋代兇人,對萬般世情,看得均異常透澈,楊叔度深知白髮紅顏,難相匹配,倘若軟言求愛,絕無可能,只有採取“霸王硬上弓”的手段,先把生米煮成飯,使對方在木已成舟,之下,或許會起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萬一之望。
主意既然打定,楊叔度遂微凝功力,先制住溫冰四肢要脈,又點了她的啞,再復替她解開適才凌空彈指所點暈,使溫冰恢復知覺。
這些動作,均是為了享受。
楊叔度是位中餓鬼,花裡魔王,他雖決定採取霸王手段,硬上金弓,卻嫌對於一位失去知覺的美人兒,縱慾行,只等於自瀆一般,太以缺乏趣情!
但溫冰知覺若復,豈肯甘心相從?必需在替她解開暈以前,先制住四腳要脈,使其全身綿軟,無力相拒。
身不能拒,口仍能言,倘被她來個怒聲大罵,豈不使自己在武陵得路,徜徉桃源的銷魂蕩魄之際,煞了風景?
由於以上的種種顧慮,楊叔度遂先把溫冰制了四肢,點了啞,然後才使她恢復知覺。
溫冰知覺一復,雙目微睜,便急得芳心亂跳,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僅從“三烈陽魔”楊叔度那兩道滿含熊熊焰的目光之中,便可看出即將發生的是什麼難堪事故。
楊叔度見溫冰業已甦醒,笑一聲,便低頭伸手,替她寬衣解帶!
溫冰四肢被制,身不能動,啞被點,口不能言,眼看即將被這老魔頭糟蹋清白,卻毫無方法抗拒,不急得下了兩行珠淚。
帶雨梨花,風神獨秀,美人垂淚,魔力無邊。溫冰這兩行珠淚,居然得“三烈陽魔”楊叔度,略為動了憐香惜玉之心,向她含笑低聲說道:“溫姑娘,我知道若在這光天化之下,互相好合,未免使你過分難以為情,我且帶你去尋一個比較隱秘所在,再復盡興歡樂便了。”說完,彎抱起溫冰,便向峰谷嚴壑之間,尋找適宜宣的潔淨隱秘山。
偏偏楊叔度對這“野人山”的地形不,找不著適宜所在,一直馳出好多峰頭,雖然尋得幾處,卻均汙穢異常,似有惡毒蛇蟲,隱藏於內。
楊叔度溫香在抱,發如狂,業已本能忍耐,遂把溫冰放在一座高峰腳下的草地以上,笑說道:“溫姑娘,楊叔度業已盡力,既無潔淨可居,我們只有席地幕天,共赴巫山之會的了。
溫冰此時不僅無力掙扎,連求死也無法如願,只有淚落如珠地,眼看楊叔度萬分輕薄,把自己所著衣裳,一件一件慢慢褪掉!
轉瞬之間,溫冰身上業已僅剩貼褻衣,楊叔度則獰笑連連,情如火!
但就在這幹鈞一發關頭,獨孤策與田翠翠二人,恰巧雙雙趕到。
獨孤策與田翠翠是在峰路過,馳向“離魂谷”但忽然瞧見峰腳下這等情形,怎不驚怒絕!
田翠翠問清那位宛若綿羊,正將聽憑“三烈陽魔”楊叔度蹂躪的絕美少女,便是“玉美人”溫冰以後,不微一沉,向獨孤策低聲說道:“策弟,你要聽我話兒,才可以把溫冰姑娘,救出‘三烈陽魔’楊叔度的魔掌之下!”獨孤策方寸已亂,自然連連點頭,田翠翠遂對他傳授了一番錦囊妙計。
峰二人,剛把策略擬定,峰下的“玉美人”溫冰,已如羊在虎口!
楊叔度把溫冰脫得只剩貼褻衣以後,正準備自己解衣之際,忽然聽得頭上有嬌脆女音,曼聲歌道:“昨宵神女會襄王,抵死纏綿找死狂;翻被應憐風雨驟,墜釵猶帶綺羅香!
…
“歌聲極蕩,歌詞極豔,不僅把“三烈陽魔”楊叔度聽得愕然抬頭,連那滿眶痛淚,橫陳刀砧,待人宰割的“玉美人”溫冰,對歌聲來處,注目凝視。
歌聲是來自山峰半的一塊巨石之上,石上坐著相擁溫存的一雙男女!
楊叔度認出這一雙男女中的綠衣美女,正是在“羅浮山”中相識的“綠衣幽靈”田翠翠,青衫少年則是田翠翠的面首慕容碧。
但慍冰卻只認識獨孤策,不認識田翠翠,她不僅對這與獨孤策過分親密的綠衣美女身份,頗為懷疑,並自心中自然而然地,升起了一股妒意!
田翠翠見楊叔度已對峰注目,遂自獨孤策懷抱之中站起,一面整理著適才故意得凌亂的綠羅衣,一面化成一朵碧雲,垂空飄落。
楊叔度見“綠衣幽靈”這一現身,知道無法與溫冰繾綣,不把滿腔慾火,化為怒火,恨得牙關緊咬,眉梢探蹙!
田翠翠身形落地,兩道朗徹秋波,先向“玉美人”溫冰打量幾眼,然後才對“三烈陽魔”楊叔度格格笑道:“楊大哥,你真是一隻饞貓,在我‘天香羅剎’秦妙蓮大姊身上,嘗得甜頭以後,居然又跑到這‘野人山’中偷嘴!”楊叔度“哼”了一聲,臉鐵青,默然不語。
田翠翠依然風滿面地矯笑說道:“楊大哥,你為甚麼生氣?是怪我撞破了你的好事麼?
你到底去往‘離魂谷’中,把我‘七柔陰魔’楚綠珠大姊,救出險境沒有?”楊叔度見她仍在信口胡言,不氣得厲嘯一聲,揚眉叫道:“田翠翠,你為何對楊叔度編造謊言,騙得我遠自‘羅浮’,趕到這‘野人山’內?”這一聲“田翠翠”聽得“玉美人”溫冰萬分驚奇,暗忖原來此女就是與自己殺母深仇“白髮鬼母”蕭瑛,一同前往“廬山大漢陽峰”幽谷的“綠衣幽靈”但獨孤策卻又怎會與這有名蕩女,神情親呢地,混在一處?
田翠翠聽完楊叔度問話,仍自不慌不忙地,向這位業已滿面殺氣的“三烈陽魔”嫣然笑道:“楊大哥,你跑了一趟‘野人山’,有何不好?倘若不是我田翠翠編造了一段說詞,你最多隻能在‘羅浮山’內嚐嚐‘天香羅剎’秦妙蓮那老梆子的滋味,哪裡會豔福無邊地,又獲得這位既年輕,又漂亮、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呢?”楊叔度獰笑說道:“田翠翠,你莫再花言巧語,倘若說不出一個為何要對楊叔度編造謊言的可恕理由,我便把你立斃在‘三烈真氣’,或‘消魂寶扇’之下!”田翠翠梆眉微挑,曬然一笑說道:“楊叔度,你那‘三烈真氣’,及‘消魂寶扇’,唬唬別人可以,卻還未必看在我‘綠衣幽靈’眼內,要我說出為何設詞騙你之故不難,但你得先說出為何以當代武林中絕頂高手身份,竟圖在光天化之下,強姦少女!”楊叔度臊得臉皮通紅地,強辯說道:“我不是強姦,而是報仇!”田翠翠聽得格格說道:“這種理由,太以新鮮,竟有用強姦來報仇,但不知報的是什麼仇呢?”楊叔度咬牙答道:“我報的是殺女之仇!”田翠翠故意“咦”了一聲,裝出訝然神問道;“殺你女兒之人不是獨孤策麼?”楊叔度雙目之中,兇芒電閃地,指著“玉美人”溫冰,恨聲說道:“她是獨孤策的心中人,我在找不到獨孤策之下,在她身上發洩發洩,消消仇火,也不見得有什麼過不去?”田翠翠點頭笑道:“我同情你的作法,但還有一項問題,要想請教。”楊叔度皺眉說道:“什麼問題?”田翠翠秀眉雙軒,朗聲說道:“江湖結怨尋仇之事,講究的是冤有頭債有主,才不致多所牽扯,孽累循環,假如你能找得著獨孤策?還要不要在光天化之下,把武林中一高手身份,淪作採花賊呢?”楊叔度被田翠翠的“採花賊”三字,罵得好不慚愧,只得強遮羞顏地,冷笑說道:“楊叔度曾經滄海,生平御女無數,只要尋得著獨孤策,我對這溫冰便毫無仇怨,怎會還貪戀她的美?”田翠翠微笑說道:“楊大哥的這幾句話兒,總算還有點英雄氣味,你且放了溫姑娘,我指點你尋找獨孤策好麼?”楊叔度怒聲叱道:“田翠翠,你已經把我騙了一次,還想再騙我麼?”他們這些答話,把溫冰聽得莫名其妙,好不茫然。
她看出田翠翠與獨孤策情深摯,已非泛泛之,卻不懂田翠翠為何似有搭救自己之意?
獨孤策人坐峰大石之上,眼見自己如此窘況,怎不下峰相救?卻僅由田翠翠出面向楊叔度答話。
楊叔度明明尋找獨孤策報復殺女之仇,卻為何對面不識,不知道獨孤策就在十來丈上,向下含笑冷視。
這一連串的問題,在溫冰心中,糾成了一人死結,一個決非僅憑智慧思考便可解開的死結!
田翠翠聽楊叔度責怪自己又要騙他,不格格笑道:“楊大哥,你知道我上次在‘羅浮山丹桂峽’中,為何要造謊言騙你?”楊叔度怪叫說道:“這是我要你答覆的問題,你怎麼反來問我?你今若不還給楊叔度一個公道,我定要把你與這溫冰賤婢,同樣處置!”田翠翠“喲”了一聲,媚笑說道:“這種處置,我可不怕,溫姑娘是黃花處子,或許不住你狂暴摧殘!我田翠翠卻是慾海慈航,度人無數,只要楊大哥有興,我願意寬衣解帶,立即奉陪,但恐你內家武學雖高,倘若打起風戰來,還未必能是田翠翠的馬前三合之將?
“楊叔度委實對於這位英不羈的田翠翠,有些頭疼,更招架不住她的銳利詞鋒。遂面一變,沉聲問道:“田翠翠,不要廢話,你到底說不說出上次騙我原因?”田翠翠看出他業已暗聚功力,準備動手,遂嫣然一笑,緩緩說道:“楊大哥,你當真要問,我便只好直說,上次是因獨孤策就在‘羅浮山丹桂峽’內,我又與他情好甚篤,深怕你向他尋仇,才編造了一套謊言,使你跑來‘野人山’,和寰宇九煞,互相親熱親熱!”楊叔度聽得微愕,向坐右峰的獨孤策,伸手一指,發話問道:“你不是與這慕容碧形影不離,怎會又與獨孤策情好甚篤?”田翠翠聞言,不笑得彎捧腹,花枝招展。
楊叔度怒道:“你笑些什麼?”田翠翠銀牙微咬下,搖頭笑道:“我笑你這位‘三烈陽魔’,空負一代武林高手之名,卻是個睜眼瞎子!連‘眼前有佛,何不靈山’之語,都不知道。”楊叔度這次有些聽出端倪,悚然一驚,抬頭又向那傲然獨坐石上的獨孤策,狠狠打量幾眼,厲聲叫道:“田翠翠,聽你之言,莫非此人並非叫做‘慕容碧’,是由獨孤策化名的麼?”田翠翠嬌笑說道:“楊大哥,你總算不是泥塑木雕,能從恍然之中,鑽出-個大悟!”楊叔度聽說所料不差,遂鋼牙緊咬,神功微聚,待撲向獨孤策,但在身形未起之際。
忽又冷笑一聲,搖頭說道:“我不相信他是獨孤策,你們又在作甚圈套騙我?”田翠翠失笑說道:“楊大哥,你若不信,我可以叫他給你一些證明看看!”楊叔度嗔目問道:“證明何在?”田翠翠指著溫冰笑道:“你把制住溫姑娘四肢獨門手按解開,我便叫獨孤策把可以證明他身份之物取出!”楊叔度然大怒,厲聲說道:“我此刻由你們放刁擺佈,少時再一個個地,痛加處置!”話完,伸手虛空連點,果替溫冰解了獨門閉脈手法,但卻忘了解開她被點“啞”!
溫冰被制甚久,如今道雖解,也非等血脈暢之後,方能復原行動。
獨孤策見楊叔度已把制住溫冰的獨門手法解開,遂長嘯一聲,緩緩站起身形。
田翠翠揚聲笑道:“策弟,這位‘三烈陽魔’找你可找得苦了!但他有眼無珠,上次在‘羅浮山丹桂峽’中,對面錯過機緣,如今仍不相信你就是殺他女兒的獨孤大俠,你不妨取件信物,給他看看,才好把彼此間的這段過節,作一了結!”獨孤策冷然一笑,探手肩頭,取下木匣,把匣中那柄“奪魂青玉鉤”掣在手內。
這柄“奪魂青玉鉤”原是“七柔陰魔”楚綠珠所用之物,楚綠珠因溺愛楊小桃,賜了愛女,楊叔度遂又把自己的“奪魂白玉鉤”給了愛,自己專用“消魂寶扇”作為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