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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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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出來的話很平靜。平靜到仍在湖面上泛不起一絲的波瀾。

沐扶夕慢慢從他的懷裡坐起了身子。想要下地。卻發現此刻的自己只裹著一件長袍。其餘的衣衫均攤在地上。

肌膚上的陣陣酒香。不斷的撲進鼻息。渾身在冰冷之中透著一絲絲被捏後的痠疼。如此的顯而易見。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蕭王瞧著她那一張難辨喜怒的臉蛋。再次摟緊了她的身。以防止現在沒有一絲力氣的她。從桌面上滑落下去。

“想打就打吧。以前又不是沒打過。”他在救她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後果。但他卻沒有任何猶豫的救了她。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每次一見到她。就好像是著了魔一般。容不得她受一丁點的委屈和傷害。

沐扶夕平靜的看了看他。轉眼朝著四周望了望:“這裡是哪裡。”蕭王輕輕側了些面頰。有些驚訝她的‘好脾氣’:“我母妃曾經的寢宮。”

“嗯。”她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屋子裡一下沉寂了下來。她不開口。蕭王便拿捏不準她的心思。因為今的她確實很反常。要是平時。這個時候的她恐怕早就和自己刀劍相向了。

沐扶夕不舒服的儘量繃直自己的身體。遠離身後火熱的膛。現在的她確實有一萬個理由可以對著蕭王冷目手指。但她卻清楚。自己不能。

她並不是一個不知道好歹的人。也不是一個分不清楚是非黑白的人。雖然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難堪了一些。但蕭王所做的一切。確實是在救她。

眼下。她只能靜靜地等待著天徹底暗下去。然後再悄悄的離開這裡。回到鳳鳴宮。

難得安靜的她。倒是讓蕭王有些不適應了。側眼瞧著她忽閃忽閃不停轉動的眼睛。他忽而輕輕一笑:“如果此刻救你的是璋王。你還會這般的安靜麼。”沐扶夕一愣。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璋王麼…

如果要是璋王的話。她想就算她不會大打出手的話。也斷然不會像是現在這般的安逸吧。

她的呆愣。似乎讓蕭王很是受用。點了點頭。眯起了長眸:“沐扶夕。你已經開始信任本王了。”是啊。她想。也許這就是信任。只是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得對他放下了戒心。

眼看著天一點點的暗下來。沐扶夕掙扎著從他的懷裡站起了身子。面還是有些虛弱的白。但氣已經好了很多。

蕭王並不阻攔。也是跟著她站起了身子。想著今發生的事情。著重的道:“太后斷然不會空來風。看來她是聽見了什麼風聲。今才會出這麼一場戲。”沐扶夕一怔。回身看著身姿拔的蕭王:“你的意思。是有人跑到太后的面前嚼舌了。”可那個人會是誰呢。她和蕭王之間走的雖近。但總是萬分的小心。

蕭王並不確定。但也不否認:“後宮的耳目眾多。難免有人說了什麼被太后聽了去。今的事情也算是提了個醒。以後你要加倍小心才是。”沐扶夕看著蕭王那無比認真的神情。輕輕一楞:“你這是在關心我麼。”蕭王渾身繃緊了幾分。一股難以言表的神情。劃過了他剛毅的面頰。不過很快。他便是微微一笑。朝著她走了過來。

“你以後將會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如何能不關心。”沐扶夕也是笑。並不說話。

“你笑什麼。”沐扶夕搖了搖頭。轉身打開了房門。夜沉靜。伴隨著徐徐的涼風。

一個哆嗦。沐扶夕拉緊了身上的衣衫。指間忽然一熱。只見蕭王不知道何時站在了她的身邊。將她冰涼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這裡倒是沒人會來。我送你一程。”他說著。彎下身。想要將她打橫抱起。

沐扶夕一愣。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蕭王擰了擰眉:“怎麼。”

“不用了。”她說著。想要出自己的手。

她雖然並不是那麼死教條。非要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但蕭王畢竟是個成年男子。而她已為人婦。剛剛他給她擦身子是情有可原。但是現在她有手有腳的。一直依賴著他。像是個什麼樣子。

蕭王一見她那副忠貞烈女的模樣。氣就不打一出來:“沐扶夕。你…”沒等他把話說完。忽然從遠處傳了一陣腳步聲。

沐扶夕自然也是聽見了這腳步聲。狐疑的看向蕭王。他剛剛不是還說。這個地方不會有人經過麼。

蕭王也是詫異。不過更多的是他豎起的滿身防備。收緊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將沐扶夕的身子抱在了懷裡。一個撲身。躲在了附近的枯樹叢之中。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今不去。明明就是不想給那個賤人面子。可你倒好。不幫著我也就算了。還替著那個賤人來讓我去問安。你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那個賤人了。”

“怎麼可能。我愛的人只有你一個。你是知道的。只是今兒個剛巧皇后娘娘派我過去。我豈能說不去。”夜之中。秦穎兒與尤呂走了過來。兩個人停站在了廢舊的庭院前。著月。沐扶夕可以清楚的看見。此刻秦穎兒那染著怒氣的臉蛋。和尤呂那刻意討好的笑。

“那個賤人一直都在鳳鳴宮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會碰見你。”秦穎兒說著。轉頭朝著尤呂瞪了去。怒氣更勝。

“難道又是你去找她了。”蕭王抱著沐扶夕躲在暗處。聽了秦穎兒的話。埋頭將對在了她的耳邊:“秦穎兒肚子裡的那個孩子。竟然是他的…不過。她口中的那個賤人。說的可是你。”他溫熱的話語佛過她的耳邊。吹起了她的髮絲。癢癢的。

尤呂有些理虧。沉默了半晌之後。忽然平靜了下來:“影兒。我想要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想要給你一個衣食無憂的生活。但是你看看我現在。別說養活孩子了。就是你我都養活不活。”秦穎兒一愣。所有的火氣瞬間熄滅了下去。上前幾步。撲進尤呂的懷裡。心疼的顫了聲音:“我知道你不容易。我只是看不慣你討好那個賤人。”尤呂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只有討好她。我才能在後宮站穩腳步。”

“可是你在朝野上若是能立足。不是也一樣。如今的滿堂那麼相信你。”

“哪有那麼輕鬆。如果滿堂當真相信我的話。就不會任我三言兩語。就讓我進了後宮。而且我聽說。皇上已經讓滿堂出兵前往大麗了。若是滿堂拿我當自己人。他應該親口告訴我。而是讓我從別人的嘴裡聽來。”沐扶夕一愣。蕭王也是一愣。兩個人在夜之中對視了好一會。均是為了剛剛尤呂的話而驚心。

不過蕭王倒是很快平靜了下來。再次把玩起了沐扶夕的髮絲。

沐扶夕卻一直擔憂著尤呂剛剛的話。見蕭王再次不正經了起來。伸手狠狠地在他的口上擰了一把。

蕭王疼得擰眉。輕聲道:“最毒不過婦人心。”沐扶夕看著他那在夜中愈發人的面頰:“你都不擔心麼。”蕭王哼了一聲:“擔心什麼。來一隻殺一隻。來一雙殺一雙。一直殺到鹿紹凡親自去。如果當真能在大麗弒君的話。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煩。”沐扶夕猛地拉住了蕭王的衣領。凝著他的雙眸。一字一句的道:“這個天下。你可以拿走。如果你有那個本事。但是鹿紹凡。你休想動他一。”蕭王笑看著眼前的沐扶夕。周身覆蓋上了一層濃重的殺氣:“你還在乎他。在乎他的用強。還是在乎他對你的那些謊言。”沐扶夕在蕭王的話語之中。鬆開了自己的手指。側過面頰掠過他的雙眸。沉默了下去。

不遠處。秦穎兒聽了尤呂的話。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因為她對朝政本就不曾關心過。一心一意想要和尤呂雙宿雙棲的她。只是擔憂的擰了擰眉。

“不管如何。你要保護好你自己。那個賤人的本事。並不能小看了去。我們曾經親手殺死了延和。如果這件事情要是讓那個賤人知道了。她一定會讓我們兩個死無全屍。”尤呂以笑掩飾住自己對秦穎兒的煩躁。輕輕地點了點頭:“知道了。不過要怪只怪那個延和公主命不好…”後面的話。沐扶夕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她整個人震驚在了蕭王的懷抱裡。四肢冰涼。頭腦卻異常清醒。

延和竟然是死在了尤呂和秦穎兒的手上…

蕭王對於尤呂和秦穎兒的話也是訝然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個人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偷情就算了。竟然還殺了延和滅口。

隨著秦穎兒和尤呂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離了庭院。蕭王則是慢慢鬆開了自己的手臂。凝目看著始終沒有任何反應的沐扶夕。輕輕地嘆了口氣。

“人都已經死了。你現在傷心是不是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