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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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正廳裡,似乎一切都停滯了下來,唯獨燭火還在慢慢地燃燒著。複製網址訪問: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司馬追檬有些害怕地跪在地上,垂著面頰,看著自己眼前的地毯,一顆心“砰砰”地跳個不停。
其實她並沒有做錯什麼,可不知道為何,在面對現在的沐扶夕時,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
不知何時,一隻冰涼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哪怕是隔著衣衫,也冰的她一個顫抖,抬眼,對上沐扶夕一雙含笑的眸子,是她的怔楞。
“你在怕什麼”沐扶夕好笑的將她攙扶了起來,讓她繼續坐在自己的身邊。
司馬追檬仍舊止不住的有些顫抖,沉默了半晌,才輕輕地回答:“臣妾曾經確實做過很多讓皇后娘娘憎恨的事情,但現在的臣妾,真的只想安靜的陪伴在皇上的身邊,就好像當初皇后娘娘那般,無慾無求。”沐扶夕聽聞,好笑的顫抖起了肩膀:“你覺得你像當初的本宮”司馬追檬猛點頭:“當初剛剛進宮的皇后娘娘,願意為了皇上付出一切,願意為了皇上委曲求全,臣妾開始並不能理解,但是現在,臣妾理解了,因為”
“因為你也愛上了皇上是麼”沒等她把話說完,沐扶夕便是把話接了下去。
司馬追檬小心翼翼地點頭:“是是的。”她說完,忽然鼓起勇氣地抬眼與沐扶夕直視,“還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臣妾才是。”
“怪罪我為何要怪罪你哈哈哈”忽然,沐扶夕大笑了起來,眉眼,角都跟著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只是在司馬追檬的眼裡,這好看的弧度異常驚悚,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沐扶夕這般大笑過。
一直到眼角泛起了淚光,沐扶夕才停止住了笑意,伸手,將桌子上的那個胭脂拿了起來,放在了司馬追檬的手心裡。
在司馬追檬詫異不解的目光之中,她輕輕道:“既然你想代替著本宮繼續陪伴在皇上的身邊,本宮就準了你這個願望又如何況且有人能真心地對待皇上,本宮也應該開心的才是。”司馬追檬沒想到沐扶夕竟然如此的大度,忍不住驚訝欣喜的笑了:“真的”
“當然。”沐扶夕點了點頭,“這胭脂你拿走,要想留住皇上,就記得要將它每塗抹在上,因為這胭脂有本宮的味道。”經歷過上次後花園的事情,司馬追檬對沐扶夕的話已經沒有任何的懷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皇上依戀她的,不過是沐扶夕身上的那個味道。
如今,沐扶夕願意將這胭脂給她,無疑不是對她最大的肯定,她如何能不欣喜“臣妾謝皇后娘娘”司馬追檬說著,想要再次跪下身子,沐扶夕卻及時的拉住了她的手臂:“整的跪來跪去,本宮看著都累,時辰不早了,你回去吧。”
“那,皇后娘娘也要早些休息才是。”司馬追檬如獲奇寶,高興地點頭,一直到出了房門,還在不停的微笑著。
沐扶夕含笑望著司馬追檬的背影,一直到司馬追檬興高采烈的影子消失在了門外,才慢慢地收起了面頰上所有的笑意。
她明白,司馬追檬確實是愛上了紹凡,如果說開始只是戀的話,那麼現在就是深愛了。
她也承認,開始的她,確實願意為了紹凡顧全大局,步步退讓。
但她沒有告訴司馬追檬的是,其實她和她本來就不曾一樣過,因為她沐扶夕就算再深愛一個男人,也不會像現在的司馬追檬一樣沒了自尊和理智。
一個人,若是為了愛而連最起碼的尊嚴都可以踐踏,那麼她,本就不該得到幸福,更何況,那個幸福還是偷來的。
往事歷歷在目,所有的仇恨堆積在她的口,讓她連息都漸覺疼痛,每個人都以為只要她微笑著,一切的疼痛便已不復存在,可誰都不曾知道,她的微笑,並不見得就是因為開心。
慢慢站起身,沐扶夕緩緩朝著裡屋走去,著黑暗,受著寂寞,她的面頰上,再次掛起了那讓世人悉的微笑。
“愛情,每個人都掛在嘴邊,可誰又曾親眼的看見過可笑,可笑啊”元清皇宮,泰和苑。
早晨的陽光透過樹梢,影影斑斑地照耀進正廳,一夜沒睡的許眙抱著膝蓋坐在地上,一雙紅腫到睜不開的眼睛,還在不停地著淚花。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她們要這麼對我”
“我想回家,想要回家啊”沐扶夕在宮女的陪伴下走過來的時候,撞見的便是這麼一副場景,宮女吃驚不小,側眼朝著沐扶夕看了去。
沐扶夕佯裝比那宮女還吃驚,幾個碎步上前,蹲下了身子:“這是怎麼了做惡夢了”許眙順著聲音抬起面頰,當她看見來人是沐扶夕時,再是忍不住趴在了沐扶夕的身上:“皇后娘娘,有人打我有人欺負我”沐扶夕一愣,抱緊了許眙,正要說些什麼,卻聽另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一大清早的就在這裡哭喪,野女人就是沒家教,一點禮數都沒有。”沐扶夕側眸,只見穿戴靚麗的秦穎兒走了進來,她想要站起身子,卻被許眙再次的拉住了袖子。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秦穎兒帶著笑,給沐扶夕福了個身。
許眙側眼偷偷看著秦穎兒,死死地拉住了沐扶夕的衣袖:“皇后娘娘,昨兒個晚上,她帶人來這裡,然後,然後對我用刑”她就不相信,秦穎兒欺負她,皇后娘娘還會幫著秦穎兒,皇后娘娘和那個狠毒的女人本不可能是一路人秦穎兒聽了這話,無辜的聳肩:“你這女人怎麼血口噴人我昨一早就在淑影宮睡下了,何談的來你這裡況且我本沒有理由找你麻煩啊”許眙的身上現在還疼痛難當,怎能任由秦穎兒狡辯:“皇后娘娘,民女說的話句句屬實就是她”她伸手指在了秦穎兒的面頰上,“昨兒晚上帶著人來欺負民女”沐扶夕心知肚明昨兒晚上的事情,不過她卻不聲,只是拉著許眙站起了身子,轉眼朝著秦穎兒看了去。
“淑影貴人,如果你沒有帶人過來,許眙又為何要汙衊你呢”秦穎兒冷哼著:“也許是她嫉妒臣妾漂亮唄,皇后娘娘,如果真如這個野女人所說,臣妾帶人來對她用了刑,那麼臣妾懇請皇后娘娘親自給她驗傷”沐扶夕點了點頭,轉眼朝著許眙看了去:“你可願意脫了衣服給本宮看看”許眙被秦穎兒折磨了一個晚上,如今能逮到一個給自己討公道的人,自然是不會放過:“只要能還民女清白,民女願意”
“好。”沐扶夕點了點頭,隨後對秦穎兒道,“你先在這裡等著。”說著,拉著許眙進了裡屋。
秦穎兒好笑的坐在了椅子上,不緊不慢地喝著茶水,她倒要看看,這個傷是怎麼驗的許眙本以為,自己的身上一定傷痕累累的不成樣子,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當她一絲不掛的站在沐扶夕的面前時,身上連一片的青紫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拼命的搖頭,不停地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著,明明自己的身子還那麼疼,怎麼就一點的傷口都沒有沐扶夕當然知道許眙的身上不可能有任何的傷痕,針刑,扎的往往都是人體最為稚的地方,就算是用刑過後,餘痛也不會減少,因為每當汗過傷口,都像是又被針紮了一次。
但,無論被紮了多少針,除非是皮開綻,不然一個傷疤都不會留下,昨秦穎兒帶來的都是宮裡的老嬤嬤,用刑都很拿手,又怎麼會在一個地方往死裡扎她知道許眙這是白折騰,但她必須要由著許眙折騰,不然她餘下的話,就沒地方說了。
“皇后娘娘,民女不曾騙您真的是那個女人打了我”許眙心慌的跪在了沐扶夕的面前,現在的她,真的是有理也說不清楚了。
沐扶夕將許眙拉起來,親自給她披上衣裳,看著她驚慌和委屈的眼,滿是憐愛的道:“淑影貴人在宮裡也不是一兩了,本宮自然瞭解她的格,本宮也知道你沒有說謊,但是本宮相信你沒有用,因為你身上畢竟沒有傷疤。”許眙不敢置信的搖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低落下來:“那,難道就讓那個女人如此逍遙您不是皇后娘娘嗎”沐扶夕笑了,無奈而現實:“後宮這個地方,從來就不是一個可以講出道理的地方,就算本宮是皇后,有些事情也是無可奈何的,許眙,你如果要是想要平安出宮,信本宮一句話,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許眙能說什麼她什麼都說不出來,除了再次趴在沐扶夕的身上痛哭之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沐扶夕抱著許眙,面平靜,目光冰冷,與剛剛面對許眙時的憐愛,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