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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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住的地點從幽靜美麗的別墅迅速轉移到一處繁忙路段的某個地下室，從此可以看出科洛特的處境已經漸漸不妙。

科洛特和樂弧都非常明白將來的五天並不容易度過，現在是他們實力最脆弱的時候，任何一分鐘都可能有人蜂擁而入，手持機槍把他們一次過清理乾淨。

行蹤洩的話，瓦西家族的前任掌權者極有可能被人發現倒斃在骯髒的街頭。

“準備好了嗎？”樂弧不怎麼有把握地皺眉:“我有點擔心，來思家族的內線開始猶豫，恐怕動手的時候會…”科洛特拔的身材在地下室越發高大。他用手輕輕摸著糙的牆壁。

不可以一輩子呆在這樣的地方。

“我明白，諾那家族的轉向使微妙的情勢朝不利於我的方向發展。”科洛特放鬆糾結的眉，出淺淺的笑意:“看來藉著反攻一舉對付騰檳凱紳是不大可能了。”

“至少我們可以擾亂他們兩家，還有…”樂弧冷靜地說:“把瓦西內部的叛徒清理掉。”科洛特點頭:“不錯，算起來沒有什麼損失。”兩人對看一眼，卻都明白彼此的失望。

事實上，科洛特在這次計劃中冒極大的風險，誰都明白只要稍有不甚，就是引火自焚的局面。身在高位的人通常不會採用這種方式。

“你是否還在懷疑我的決定？”科洛特問:“我不肯把東方給他母親的決定。”樂弧昂起頭:“我一向對少爺的決定毫不懷疑。可蒙特夫人的手段和野心不可小看，她也許會比來思他們兩家的少爺更為瘋狂。”科洛特呵呵笑了起來:“東方真是禍水，我不但要和騰檳凱紳爭，還要和他母親爭，天知道將來還要和誰爭。”

“少爺到不耐煩嗎？”

“不，這是一種榮耀。”科洛特出滿足和自豪的微笑:“我喜歡這樣，保護他，不讓別人靠近他。”樂弧在商議後匆匆離開，科洛特不適宜出門，留下看樂弧帶來的資料。

低頭專心了一會，發現眼角處有物體悄悄靠近。

東方從角落小心翼翼地靠了過來。

“科洛特。”科洛特沒有抬頭，伸手拍拍東方的。

東方乖乖坐下，在一旁看著科洛特工作的樣子。

“科洛特…”東方輕輕叫著，聲音帶著猶豫不決。

科洛特放開手頭的資料:“覺得悶了？東方，我說過，現在絕對不可以出去。”東方低頭，把清秀的眉高高蹙起。

“怎麼了？”科洛特終於發覺東方的異常，他讓東方爬到自己大腿上坐好:“想和我說什麼？”東方似乎有點害怕，探詢似的瞅了科洛特一眼，小心地問:“科洛特，我有媽媽嗎？”科洛特渾身一震。

“你說什麼？”科洛特的聲音裡有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緊張和嚴厲:“誰告訴你的？你偷聽我和樂弧的談話？”東方早料到這個問題會讓科洛特發怒，怯生生地看了科洛特一眼，又趕緊把頭垂下。

“是諾那家族的蒙特夫人？”科洛特顯然很生氣，他冷冷道:“你不是都聽見了嗎？”

“她象馬瑞特夫人一樣嗎？”

“也許比馬瑞特夫人更好。你想回到媽媽身邊嗎？”科洛特把東方從大腿上趕下去:“那就去吧。”東方反地摟住科洛特:“沒有，我沒有說要回去。”被東方深深依賴的覺緩和了科洛特的情緒，他收回冷硬的態度。

凝視東方片刻，科洛特回覆平的溫柔，把東方重新拖到身邊，咬著東方的耳朵問:“東方，告訴我，你想見你的媽媽嗎？”東方為難地皺起眉頭。

“告訴我。”科洛特柔聲說:“你不是什麼都不瞞我的嗎？如果你想見，我可以帶你去。”

“真的？”東方懷疑地歪著頭。

“你想見？”東方沉，抿朝科洛特點了點頭:“嗯。”

“果然如此。”科洛特的臉，從溫柔轉眼變成冷冽，摟住東方的手臂也忽然間變得象鐵枝一樣堅硬。

東方嚇了一跳，小臉上出無辜的神情:“科洛特，你不想我看，我就…”

“我太明白你了。”科洛特的微笑沾染了危險的氣息:“就算口頭答應了不去看，一旦我不在就會心裡癢癢，那時候你就什麼後果都不顧地跑出去。”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東方拉到房裡。

“躺到上。”他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