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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惡之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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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薈通紅著臉,像泡了兩個小時的溫泉一樣。梨木的話簡直口無遮攔,什麼叫做就那層膜啊…盧薈整理了一下心情,前面的封閉式問題很快就能回答出來,可是這些前置問題卻讓最後一個開放式問題遇到了麻煩。不讓自己反思起來,是啊——沒想過的問題還有很多。

明明可以放棄ziyóu。

明明願意捨生取義。

明明能忍受酷刑。

初嘗果與這些相比實在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在即將分離的危險下為什麼我沒有答應他呢。稍微反思一會兒問題,盧薈一時間語

“…”

“我相信你就算遇到陌生人落水也一定會去撲救吧。”

“啊,對啊,我對陌生人也會幫忙。”盧薈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可是我問的問題的質不同不是嗎?放棄ziyóu又不是見義勇為,說到可能會造成譭譽的話,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譭譽。”梨木又仔細看了看似乎找到問題突破口的子的臉龐,細細的眉,潤澤晶亮的眼睛,通紅的面頰。

放棄ziyóu、替人槍決、忍受酷刑,絕不是緊急情況下的見義勇為,只有真正相愛的人才能為他人承受這些災難。這裡所說的愛可以是父母之愛、姐妹之愛、摯友之愛,互相愛得很深才能互相付出到這種地步。

“假設以上成立,你並非呈口舌之快,你是真的理解了愛,對他是真愛,那麼猶豫的原因——”梨木直接盯著她的眼“——就是你不敢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愛你。”

“怎麼會——?!他愛我,他肯定愛我。從初中開始就跟我在一起,陪我逛街、陪我讀書,在學校陪我過生…”盧薈極力反駁。

“針對第二問提問。”梨木挑起秀眉“你會威你的愛人做不想做的事情嗎?”雖說有心想立即說“不會”可這兩字剛冒到喉嚨,就又被盧薈回了肚子裡。她擔心梨木又給自己下套,用模稜兩可的話來回答到——“可,可能會。他要去打球,我要看書時會他跟我在一起。”

“當你想做某件事,他又不想做某件事時,你會用分手來威脅他嗎?”梨木看她抬起頭一副止,又低下頭把話回去重練的樣子,覺得異常的可愛。

“可能會。”盧薈又做了個兩可的回答。

“你會真分手嗎?”

“怎麼可能——!”

“質問二:那你還煩惱什麼?”

“誒?”誒誒誒誒誒?

如果兩人真的互相愛戀,真會為這種事情真分手嗎?

(應該不會吧,肯定不會把,真的相愛可以到海枯石爛。既然不會分手…)“那,我還煩惱什麼?”盧薈喃喃自問。

(是啊,我本就不用煩惱嘛!哎呀哎呀,以前真是多慮了啊,小梨木好厲害…)她眼睛閃著星光若有所悟。

但是。

“在心底裡,你是擔心他真跟你分手吧。”梨木說。

就在盧薈看到勝利曙光般,向盟友恩戴德的時候。盟友卻毫不留情的將一柄尖刀刺入她真正薄弱的軟肋。

是因為擔心他真分手——所以才會如此憂慮。單方面的對兩人的愛否定,否定了他的愛,質疑了他的愛情。

“我對他的愛產生了懷疑,是我的錯…”

“是你的錯嗎?回想一下談話的內容吧!”是誰先做出的質疑?【你不愛我嗎?如果你不愛我的話不如我們早點分手吧。】如此顯而易見。

(我卻視而不見,我懷疑他的愛,他懷疑我的愛,這,這…)盧薈內心霍然慌亂起來。

“多少已經察覺到了吧,你懷疑他對你的愛,你懷疑他什麼?害怕什麼?”不等盧薈自怨自艾認為是她自己的錯時,梨木立刻追問到。

盧薈突然發現其實從自己被迫的那時起,內心就已經開始懷疑男友對自己的愛了。他想要的是別的東西。

(是嗎?我是害怕,怕他得償所願後把我拋棄…)盧薈驚覺。

“直接質問一:如果他疼愛你,在你如此痛苦的情況下為什麼還會再三威你,不顧你的受?”

“直接質問二:如果他愛你,有信心在大學畢業後跟你結婚,為什麼非要違揹你的意願急於一時跟你繁殖?”

“別用繁殖這個詞啊~”盧薈因詞彙臉紅到了耳朵子。

“那你想要我用那個詞?生。育?生。殖?。尾?媾。合?”

“…”雖然紅到連耳脖子都嬌豔滴。不過一想到男友是個受慾望驅使就能如此對待自己的動物,自己和一個動物談了五年戀愛,天知道他以後為了慾望會對做出如何忤逆的事。臉卻不怎麼好看。

“直接質問三:既然你不愛他,他不愛你,現在你有答案了嗎?”梨木可不管子怎麼想,抓住最後的時機讓她自己一錘定音,打鴛鴦!

“我,我知道了…”她似乎很不好意思般地低下了頭,一邊偷偷抬起眼睛看,一邊提問的梨木的樣子。

(真是青澀的初戀啊。)盧薈想起了梨木最初的嘆息聲,靦腆地用手指輕輕卷髮梢。回想以前頂著學校明令止談戀愛的壓力談戀愛,初中到高中五年情付諸東,但半年來的煩惱情緒也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如果他真分手的話就分手吧,如果他願意等到結婚,那就繼續往下去。)盧薈正這麼思考著的時候——“直接質問四!”梨木的聲音從耳畔邊傳來。

眼角看到他單手抓住樓梯欄杆,用力一拉,雙腳蹦起,單腳踩踏欄杆的花飾,另一隻就腳站在了欄杆上。

等盧薈沿著慣抬起頭,視線落到梨木剛才所坐的臺階時,他已經帶著輕柔的晚風滑到她眼前。那一抹殘月被他清新俊美的臉遮住,薄小的親吻在自己的上,吊落的圍巾纏繞著彼此的脖頸,暖洋洋的,暖洋洋的體溫。

輕輕的,輕輕的吻。小舌撬開了香,頂開了牙齒,推開了羞澀的心門。互相品味灑落在人間的奇珍,款款的情深陶醉了她的靈魂,就是這樣地情不自著,攪動著彼此的舌。情和愛戀,幸福和甜,兩隻戀愛的紅蜻蜓。

拐入樓道的清風吹拂而過,盧薈清醒過來自己在做什麼事,但因為擔心合起嘴會傷到舌,又害怕移開頭會讓圍巾帶著梨木跌倒。只能承受著深深的,深深的吻,乃至深重的吻。

“直接質問四——”最終,他心滿意足搖曳出相擁的溫存。

盧薈這才發現原來圍巾只是掉落在兩邊,並未像想象中那樣包裹著自己的脖子,自己所思所想與現實相差得離譜。笨蛋笨蛋…

(我真是笨蛋,只是靠過來,又不是用手套上,明明隨時都可以脫離…)但是為什麼自己會有種緊緊包裹著的錯覺?

於是,被強吻了這麼久。

盧薈仰著臉看向罪魁禍首。在他清澈的眸子裡,閃爍著鮮的純真,清新無暇,像淡淡的瑩輝那樣人。深沉的愛意溢滿了他的眼神。

“我的最後一問…

“你沒發現你談話的時候——有人在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