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新聞轟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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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次話才說到一半,一聲國罵打斷了她。
“我cāo你狗!”梨木猛地回頭,三下兩下攀上講桌站到講臺上,拔起麥克風:“——我——cāo——你——狗——!”
“你這狗娃子怎麼說話的!”她罵道。
“嘿,還罵上了,你這狗媳婦又是怎麼說話的。我能得獎是我的實力,試考報名三年級九歲半的多得去了,情我剛才回答的那些都是組委會編出來的話是不是?”
“你個狗孃養的…”她剛開口就是一句罵詞,不過立刻就又被打斷到。
“——你——狗——叼——的!我看你是活的越大越兒,整個一嘎雜子琉璃球,成天逮誰跟誰扯皮不說吧。走在街上隨便看見個漢子你都不錯眼珠兒的盯著人家看,長那麼大沒一點長進,把老公折騰的五脊六獸的。讓你轉磨磨,給你多說兩句,你就蹬鼻子上臉,跟老子比罵功,現在了吧?還想再點嗎?費了半天的吐沫,我也不跟你嚼舌頭,但是你賤骨頭想也沒辦法,那我就繼續讓你再點…”隨著小孩連珠炮似的說話,四周的音響裡傳出一連串京罵,任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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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數:冠軍頒獎會大罵家長參考違規取消獎項】【南華貓膩:奧數大賽冠軍落馬其友主動放棄領獎】【梨某於全國頒獎會上破口大罵論教育與道德缺失】本史稱:中國少年a落馬事件據他們後世推論,正因為此次事件的發生,才最終將少年a從技術、科學、教育事業完全推向了漫畫界。
在那裡,漫畫界——是一個可以創造理想國度的幻想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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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清晨,天漸亮,雲層翻起了點白肚皮,天際邊染上一層紅霞。大包車載著最早的一批客人來到了居庸關停車場外,車上載著的全是來登長城看出的遊客。此時是旺季,暑假遊客絡繹不絕,位置一到車主便趕著乘客下車。
梨木與母親她們下了車,在停車場外的報刊亭前他看到了報紙上的新聞,不過那些只是昨天的午報和晚報。今天早報頭條的標題是:【世風下——幹送幹孫子冠軍禮帽違規報名】昨天發飆完後梨木就後悔了,幸好莫墨馨沒讓大勝男沒把事情鬧大。要是她大叫一聲“辱我少主者死”兩巴掌框倒兩個婦人,恐怕各大報紙新聞都會鋪天蓋地而來。到時候就會有【強龍來壓地頭蛇富家子běi行兇…】之類的新聞。
——不,或許這樣還好一點。
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不管是大新聞還是小新聞,報紙上都有意無意的提到了“平南某小學”、“梨某”、“黎某某老師”、“丈夫校長”等詞彙。
幾乎都是在往貶低的方面引導讀者,只有人民報還算報道得中規中矩。
梨木曾看過香港林、趙關於《霸權文化缺失下的中國新聞與社會運動》的相關研究。其中提到大陸官方言論偏向美化社會,非官方言論偏向醜化社會。
前者的傳媒有國家補助,報導的自然是利黨新聞;後者是為了引讀者眼球賺錢,併為自己報社樹立“敢於報導真實情況”的形象;而真正“以新聞做新聞”的新聞職業者實在難以生存。
在國家逐漸放寬輿論的現代(ps:真的比以前寬了很多),普通小傳媒開始崛起,國家傳媒退居二線,真正的新聞工作者只能在細小的夾縫中求活。
時間再往後推些,新聞就開始通過網絡進行傳播,屆時社區、**就成了真正的主傳媒。但為了引讀者眼前,經常會在自己本身就沒清楚事情的情況下直接誤導讀者,以訛傳訛引眼球。
7月21這種普通的子裡沒什麼大新聞,奧數理所當然會被報社當成小新聞關注一下。而且這次奧數還考出了兩個史無前例的滿分,兩名學生又同出身於南華市,這本身就足以成為新聞頭條。
如今竟然還鬧出了“轟動事件”男孩違規參賽被免,少女支持同伴放棄領獎…無論哪條都是值得往下追的新聞。
【九歲半男孩榮獲全國大獎】是一個標題。
【黎某某幫孫子違規參賽】也是一個標題。
新興報刊的總編會選擇哪個簡直不言而喻,追著第二個標題還可以做“全國集體違規報名”的新聞。不過做這種新聞很可能會遭到上面的彈壓,被國家劃入警戒的黑名單可不是什麼好事。如果只是追蹤單個人的新聞,那就沒這個擔憂了,何況新聞裡的孩子和老師都只是沒權沒勢的小市民。
“媽,這次你們先自己逛,我和莫墨馨回去一趟。”梨木猶豫了下便在停車場跟母親等人辭別。
本來新聞這種東西只要放上兩天就成了舊聞,奈何連著幾條新聞最後都寫有“繼續調查”、“持續跟蹤”等字樣,著實令人到困擾。
昨天陪家人去**參加降旗儀式。原定今天陪家人在長城看出,明天去首都參加升旗儀式,後天去…但梨木此時不得不離開了首都,來到機場準備回南華市,一邊給黎打電話問情況,一邊思考該怎樣消除影響。
李秀麗和梨茽淑她們難得出來旅遊一次,如果只旅遊一天又覺得實在對不起機票費,倒是聽話的留在了běi,只是心中不免擔心著梨木。若非他把莫墨馨帶在身邊,李秀麗和盧薈怕是也要跟著他回南華去。
李秀麗、梨茽淑、盧薈三個chéngrén,帶著盧薇、和黑塔山大勝男兩個未成年人,心事重重的開始攀登長城。běi是我國的東方城市,想要在長城看出就必須等起得比南華還早,在長城看出其實是件很辛苦的事。
這天早晨,黎啟花也是五點鐘就醒了。老人在五六點中起很正常,人越是衰老睡眠時間就越長,像黎啟花這樣將近六十歲的老人,一天只用睡五六個小時就能變得神飽滿。
然而昨天晚上她呆到兩三點都沒睡著,合計才睡了三小時就起了,即使再躺回上也沒有睡意。
頒獎那天的中午直至晚上她都在家裡等梨木的電話,不過始終都等不到消息,等來的卻是幾通訊問電話。有組委會的,也有媒體的,她這才知道在早上在běi北大講堂發生了事故。當天晚上丈夫急衝衝的拿著《南國晚報》給她看後,整件事就更清晰了。
參賽規則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裡,組委會迫於社會壓力免了梨木的冠軍,他們此舉無可非議。但不管怎麼說,黎啟花認為梨木是因為自己才參加了奧數,而且還取得了不菲的成績,與家長爭辯亦是為了自己。因此這麼好的幹孫子卻遭人非議是她不能容忍的。
怎奈她和她丈夫只是普通人…有所思,卻不能有所作為。
黎啟花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潤利潤有些乾渴的喉嚨,無奈的躺會去閉上了眼。可大腦早已被紛擾的思緒擾得完全清醒——想到昨天晚上打電話給梨木,賓館卻說參賽隊已經退房了,不知梨木現在身在何處,是否跟家人玩得開心,是不是在心裡埋怨…
就在清晨這輾轉難眠的時段,頭櫃上的座機電話突然響起。
(梨木!)黎啟花瞬間從上坐起身。
“黎,不好意思這早跟你打電話,昨天玩得太高興了…”從手機另一邊傳來的果然是梨木的聲音。…不過。(騙人的——)黎啟花很清楚。
梨木本不是那種玩得高興就忘記打電話的人。他肯定知道在電話一邊有人在等電話,只是這次最終評定的結果令他難以打回這個電話。
“太高興了,哈哈,今天還準備登長城看出,您知道比賽結果了沒?”他試探著問道。
“嗯。”
“…是嗎,知道了啊,對不起黎老師,這次我沒考到名次。”
“不礙事,不礙事,你已經得過冠軍了,你為我獲得了獎項。也就是說那個…”正當話說到一半時,黎啟花似乎聽見話筒被手捂住時的聲響,還時隱時現的聽到什麼“次航班”、什麼“登機口”、什麼“起飛”的背景聲。
(什麼看出啊!首都機場在東邊,居庸關在西北邊,中間隔了整整一個běi市…)黎啟花是去過běi的,一聽便知梨木在說謊。
“…也就是說那個,不用擔心我,我這裡沒事的,六十歲的人了什麼大風大沒見過?你好好在長城散散心再回來啊。”
“哈哈,我也想玩夠了再回來,不過學校裡的壁畫還差一點就完成了,惦記不下它啊。”梨木見位置暴,打了個哈哈糊到…於是便以學校的牆繪為藉口準備回學校。
“我真的沒問題,所以你用不著擔心…你等一下,我換個電話…”未免打擾到在一旁睡覺的老頭,黎啟花隨手拉開巾被,光著腳就這樣疾步走出客廳。她拿走到陽臺邊的基座拿起了電話,房間裡的電話沒有掛,這裡的電話也接通著。
“喂,?怎麼了?”剛拿起電話便傳來一串急促的詢問聲。與之相伴的,還有從陽臺外吹來的一陣暖洋洋的晨風。
“傻孩子,不用擔心,他們要是愛查就給他們查吧,行的正坐得直哪怕他們呀。你不是叫上家裡人去旅遊了嗎?那就好好玩幾天,這個假期完你就生初中了,到時候課程緊…”——真是的,薑還是老的辣啊,都被她看穿了。
不過梨木這次回來可不止是安她的,他回來要推動一下輿論導向,轉移媒體和群眾的視線。所謂“報道——報導”只有真正的新聞人才配用得起“報道”二字,其餘媒體全是一種對群體意識的引導行為,即“報導”若是任由事件繼續發酵,來登門的媒體必是絡繹不絕,親朋好友也會跑來問這次是怎麼回事。多費口舌不說,還猶如二十四小時般被人監控,讓人煩不勝煩。
“,我回來真的有事要做,我的人生還沒到享受的時候…”
“你這孩子,孩子就是要享受生活啊,你沒到享受的時候什麼時候才享受?以後想享受都沒時間了,聽我的,好好在běi玩個痛快再回來。”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我有分寸…”談良久之後,梨木掛斷了電話,長長地呼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