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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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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慕容玄及慕容南同時有事外出,君碧幽難得清閒,便徒步去找慕容雪談天。慕容雪溫和有禮的格很投君碧幽的脾氣,儘管只相識幾天,但兩人已成為不錯的朋友,頗談得來。

慕容雪居住的地方種滿了雛菊,好像慕容雪的人一樣,有著柔弱的外表,又有著堅強的格。而慕容山莊為每位子孫都建造了一個符合他們格脾氣的居所,並且每處居所的名字都暗含了它們主人的名字。譬如慕容雪這裡就叫“歸雪廬”而慕容如風當年的住所就叫“聽風軒”慕容玄住的地方叫“玄天樓”慕容南住的地方叫“南劍閣”慕容明住的地方叫“明心居”慕容情住的地方則叫“忘情築”等等。雖然是一個大家族,但大家各有各的生活方式、生活場所,互不干涉又彼此之間相親相愛,君碧幽常常會覺得整個慕容世家的存在就是一個傳奇,而他們對待生活的態度則更是值得稱道。這應該就是他們立足於江湖數百年卻始終屹立不倒的本原因。

此刻,君碧幽雖然坐在慕容雪的一側,但眼神一直在看向歸雪廬的對面…歸雪廬的外面是一座小湖,再過去就是慕容雨住的地方:待雨齋。從這邊遠遠看去,隱隱約約能看到湖的對岸站著一個人,看穿著是一身的雪白,估計應該是慕容雨,只是不知道他一個人站在那裡幹什麼?

君碧幽一直看著那裡,慕容雨則也一直站在那裡。慕容雪開始只是低頭邊刺繡邊與君碧幽搭話,後來覺有點不對,便抬起頭來看,這才發現原來君碧幽的注意力並不在這裡。順著君碧幽的眼神看過去,她笑了:“七哥又在出神兒呢。”

“他常這樣?”君碧幽問。

慕容雪答道:“以前他在家住的時候偶爾會這樣。每回他在湖邊出神兒,就說明他一定有什麼心事。後來他開始出門四處遊蕩,一年也不見得能回幾趟家,這景象也就很少見了。”君碧幽默默地聽著,依然看著站在那邊的慕容雨,忽然見他拿出那管玉簫,而後就聽到簫聲悠悠嫋嫋地從湖的對岸飄來。

一聽到簫音,慕容雪出詫異的神情,喃喃自語般道:“他怎麼吹上了這一首?”君碧幽也略懂音律,聽出來這是那首為他帶來盛名的《泛滄》,只是不知這首曲子與慕容雨有著怎樣的關係,於是問道:“這首怎麼了?”慕容雪皺眉道:“通常他只有心情不好時才會吹這一首,而我已經好幾年沒有聽到他吹了。”是麼?那又會是什麼事讓慕容雨這樣一個灑脫人也心煩起來呢?慕容雪都猜不透,君碧幽則就乾脆不去想了。

在慕容雪那裡坐了一下午,簫聲也響了一下午。最後當君碧幽起身嚮慕容雪告辭的同時,簫聲也隨之停了。

真是個怪人。君碧幽暗自為慕容雨奇怪的舉動到疑惑。聽了一下午的簫聲,聽得心都有些亂,總覺得那簫聲裡蘊含著某些很奇怪的東西,如同有魔咒在召喚著她一樣。

離開了歸雪廬後,君碧幽信步繞著湖邊在慕容山莊中四處溜達。走了大半個時辰,突然停駐,原來她發現自己已來到了待雨齋的門前。

在門前駐足了片刻,君碧幽最終還是走了進去,奇怪的是,這裡一個人都沒有,連剛剛還在湖畔邊吹簫的慕容雨此刻都不知了去向。

因為慕容雨擅畫的緣故,差不多這裡所有的房子都成了畫室,從外面就可以看到畫室的四周牆壁上到處都掛滿了畫作,想來應該都是慕容雨的大作。

君碧幽隨意走進一間畫室,先從左邊看起,最左邊的是一幅狂草,寫的是李白的《將進酒》,而後是一幅潑墨筆法的山水寫意,接下來是一張山水畫又一張山水畫,酣暢淋漓的畫風筆法可以使人一下子就聯想到慕容雨的為人格。

“畫如其人”這四個字在這裡可是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君碧幽專注地看著,思緒全都被牆上的畫所引,猛一回頭,面對著最右方一幅落地長卷,竟忽地被驚住了!

這是一幅足有一人多高的畫品,畫風一改剛才的雄健灑脫,反而是細的工筆,記得那天慕容雨曾說自己不喜畫巧之物,於是就誤以為他必是畫不好這類的風格,卻沒想到原來所謂的“不喜”並不代表“不行”如此一幅大作,每個細微之處他都畫得極為細膩,包括畫中人物的神態、衣著,甚至是頭上的珠釵,以及風吹衣動的覺,都形神兼備,維妙維肖。但真正使得君碧幽吃驚的並不是他的畫技,而是他畫的內容…那畫中人竟是她!

那一瞬間,君碧幽有些惑,以為自己是在照鏡子,但當她真正觸摸到了畫紙,聞到了墨香,才確定這真的只是一幅畫。仰起臉從最上方看起,那裡抄錄著幾行字,分別來自《詩經》和曹子建的《洛神賦》: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翩若驚鴻,宛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青松。

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揚兮若風之迴雪。

微幽蘭之芳靄兮,步踟躕于山隅。

嘆良會之永絕兮,哀一別而異鄉。

最後一句則是將原文中的“悼良會之永絕兮,哀一逝而異鄉”略做了改動,因而就更符合眼前之景。

君碧幽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今生還從沒有如此覺得難為情。

上次與慕容雨在古城中一別後,坦白說她並沒有經常想起過他,儘管他的氣質作派很讓她欣賞,但她當時的大部分心思依然徘徊在慕容如風的身上。慕容玄與慕容南對她的追求在她眼中並不以為意,心知自己與他們並不合適,只是不願說破徒然惹得大家尷尬。可現在當她親眼看到慕容雨在畫中如此赤地袒對自己的情,令一向沉靜的她也開始亂起來。說不出心中更多的是震撼還是動?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君碧幽本能地回頭去看,進來的正是慕容雨。他的表情本來是若有所思,但當他突然發現君碧幽站在屋中,而且是站在那幅畫前時,白淨的臉上倏然泛起一層紅暈,不知道是因為尷尬還是動。

兩人就這麼無言的面對面站著,誰也不知如何打開這尷尬局面。

君碧幽低頭看著地,沉默了好一陣,才忽然抬頭一笑道:“畫兒畫得很好,不負畫神之名。”聽她這話,慕容雨的神也馬上放鬆下來,自嘲道:“信筆塗鴉,讓城主見笑了。”

“原來七公子認得我?”君碧幽很吃驚,不曾有人向他當面介紹過自己,在這裡逗留的子裡也不曾與他當面說過話,他緣何會知道自己的?

慕容雨解釋道:“那天在九弟的婚宴上我曾見過城主,只是城主當時走得太匆忙,來不及說話。後來聽六哥、八弟講起,才知道原來君姑娘就是聲名遠播的幽羅城城主。那在古城…真是唐突了。”原來是這樣。君碧幽笑道:“談不上唐突,身份也不過是個給外人看的幌子,朋友相貴在知心,如果也一開始就把你我的身份擺在最前,也許我們那還不會聊得那般無拘無束。”她想起那個藍衣男子,於是又問道:“那天和你同行的是…”

“哦,他叫明楓,是靖北將軍明翰嶽的兒子。”君碧幽又吃了一驚:“是那個在皇家校場力舉千斤鼎,槍挑數營人,被皇上御封為‘玉面金甲小將軍’的明楓?”這回換慕容雨歎服了“城主足不出戶就知天下事,真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