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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危機暗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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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恂坐騎是一匹白馬,纖蹄面凸,長像甚是雄壯。肇炎也同憶君般是一匹黃馬,只見他一領馬韁,大喊一聲跟蹤追去。

三人中憶君最先提起賽馬,起步反是最遲,直待他們奔出十丈才微笑一下輕僦黃馬,龍兒得到命令突然放開腳程像支箭般,快逾追風般追去。

下,憶君一騎越追越近,一忽兒已趕上本是第二之肇炎。

而離慧佝也不過十丈左右。

三人中憶君騎術最,馬又最好,才跑上一里即趕過慧們當頭領先,肇炎之騎術次之,此時也快追及慧詢,距離她也只有一丈。

慧河體力較弱,而天卻甚好強,眼看憶君遠遠前去,後面肇炎也跟了上來,不大急,一咬牙連忙揮鞭促馬加快。

憶君跑得興起,歡聲中一條輕靈身形,似乎飄離馬鞍虛幌幌地騎在龍兒身上,因而無論龍兒左騰右挪,一個身子總如鐵鑄般穩帖身子。

不一會憶君已當先衝至莊門,蘇家莊丁瞥見三位少莊主呼嘯而來,都不駐足而觀,蘇莊主白宣也聞得蹄聲急驟,探身出來看望。

憶君奔臨莊門,一勒馬勢,龍兒鐵蹄輕頓間,一個快疾無比之奔勢,陡地停頓下來,絲毫也看不出勉強用力之態。

蘇白宣在旁看得暗自點頭,暗思道:“古氏孩子到底強些,人不凡馬也不凡。”憶君眼睛一瞥,已看見蘇白宣。

“好啊!蘇老伯,慧忠大哥回來了嗎?”憶君歡呼道。

蘇白宣笑呵呵地說道:“已經回來了,他們統統到後山去打獵了。”此時慧恂與肇炎正不分先後奔至。

憶君連忙一轉臉向慧詢叫道:“他們都已去打獵,咱們等呢?還是也去?”慧們尚未停蹄,長髮一甩側頭道:“快走!咱們也去!”說著頭也不回,一圈坐下白馬,只見四蹄揚起漫天塵埃當先向山麓奔去。

憶君也連忙掉轉馬頭,同時向蘇白宣說道:“蘇大伯,大哥叫我轉告一聲,他要晚間才能來,請老伯原諒,我去了!”說著也奔去。

蘇白宣望著三人背景,頰上浮起一層笑意,低聲罵道:“這野丫頭,二十歲了還跟男孩子一樣一股子衝動,愈來愈野。”只好搖搖頭,一撮頷下花白鬍須,踱進莊去。

憶君此時跟在慧詢、肇炎身後,獨自一人也不想追上前去,只見他輕騎悠遊,口蘊巧笑,手裡馬鞭一圈一匝發出了“劈!”

“劈!”聲響。

突然前面慧恂高聲叫起來:“啊!”楓姐,你一人下山,他們呢?”一個悅耳溫柔的女人聲音答道:“恂妹!是你們!快跟上去,他們已獵得兩頭野豬了!”慧恂與肇炎歡呼一聲,連忙加速奔去。

憶君一聞“楓姐”之名,似乎心中陡地一喜,立刻放緩腳步,一雙光四的眼睛註定著迥曲山口,果然不一會兒轉出了個黑裳女子。

憶君連忙勒住勢子,輕呼道:“楓姐姐!”那轉出的女子似乎有很大心事,一身黑裳襯得臉蛋異常潔白滑,豐盈動人的身軀,微微彎曲俏坐於馬上,那“楓姐”似乎被憶君喚聲驚醒,一抬頭望見憶君,好似有些吃驚,輕叫道:“啊!君弟是你…你大…”這“楓姐”正是古濮未過門的未婚“辛飄楓”只見她臉紅紅地,一對大而明亮的眸子出柔和而略含幽怨的光輝。

“君弟!你同恂妹一塊來的嗎?怎不也上去呢?”飄楓訊問道。憶君點點頭,又搖搖頭,眼看著飄楓美麗溫雅的面貌,因過多的憂思使得她真似秋天盈紅而逐漸飄落的楓葉。

憶君年齡也自不小了,像這種憂慮和痛苦,他也能受到,只見他聲道:“大哥叫小弟轉告楓姐,望楓姐善自保重身體呢!”飄楓掠了掠柔發,身子松馳地伏在馬鞍上,黑而亮的長髮遮去半個臉龐,掩著一邊桃紅,益發顯得她嬌柔而多姿。

飄楓自幼體質的關係,也像憶君般沒有練武,然而因她麗質天生,賢慧之名早傳諸關外,多少青年公子夢寐希望能娶得她。

飄楓輕嘆一聲,說道:“君弟!別提了!我一切都明白的。”憶君在一群少年朋友當中,可說最喜歡飄楓,更何況將是自己未來嫂子,所以他對大哥與楓姐的婚事不十分惋惜。

兩人默默相對無言,山旁林清氣,和風吹得衣袂蕩起,顯得寂靜異常,只有龍兒有時不安地踢蹄數下。

飄楓像突然想起一事,悄悄從懷中摸出個“香囊”遞給憶君,說道:“你將信物給大哥…”說時臉微紅,何況憶君又在旁嘻笑,只好像解嘲般道:“我倆間事情無甚好隱瞞你,告訴大哥他也尚自保重。”說時早已紅暈滿面不勝嬌羞。

憶君笑嘻嘻接過香囊,深兩口說說道:“啊!好得!大哥一定會高興極了,楓姐!也送我一個吧!”飄楓嬌啐了一聲,笑道:“去你的!不會找恂妹討一個,哈!”憶君生如義秋一般,聞言也不害羞反而大笑道:“我才不希罕她的呢!”正在此時突然慧恂與肇炎又奔了回來,聞言慧恂不大奇,叫道:“什麼東西?不希罕誰的?”飄楓一旁正要答話,憶君覺出不妙連忙說道:“怎麼的,又跑回來了?”慧恂小嘴一撇,嚷道:“跑了半天他們連影兒也沒見著,你又一直不跟上來,我們還以為你是獨個先回去了呢!”原來慧恂,肇炎兩人奔上山岩,並沒有遇見慧忠等大夥兒,才一氣之下又跑回來尋找憶君。

一路上想是慧恂問題記掛著憶君,肇炎心中不酸溜溜地氣憤難當,這時現見慧恂仍是隻顧到憶君,而對於他護衛了這一陣子竟毫不加青睞,於是冷哼一聲道:“我們!哼!我可得除外。”慧恂與飄楓似乎都詫異肇炎為何會出此言,尤其是慧恂。

憶君哈哈一笑,有心要氣氣他,道:“怎麼樣,是不是剛才跑輸了,有些氣不過。”肇炎冷笑一聲:“我看你才是怕山路險曲,不敢跟上來。”憶君毫不生氣,拍拍龍兒笑道:“你說這話是不是不服龍兒這四腳畜牲?”肇炎正想在慧詢面前表現一番,爭一些面子,聞言暗道:“正巧!平地上我不是龍兒對手,找個險峻的山路,我就不信龍兒快得過我?”要知高肇炎在小一輩中,武藝高人一等,平時自負得緊,又因他是獨子,情更是驕傲好強,這時因愛慕追求婀娜多姿的慧恂,不惜低聲下氣委曲求全,自以為定能夠輕易獲得芳心,誰知慧恂卻處處總是惦記著憶君,怎不令他痛恨。

只見他冷笑一聲,道:“不錯!”我還得向你龍兒賽一番,咱們從此處直上‘千仞巖’,無論人或馬先上去,俱算得勝如何?”肇炎指著遠遠一個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