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危機暗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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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柔紳劍”是古氏祖先自練的，據說在行將出爐時，曾加入了一種“凝鐵膠”由是此劍才會成為較普通劍有韌，而又比緬刀緬劍堅得多。

義秋曾在此劍上下了數十年苦功夫，當然對它異常悉“古氏劍法”中，最奇妙的即是利用了“柔紳劍”的特，將平常使用馬韁悟出的招式滲合其中，像這種劍法在中原各大派可說沒有，所以當年古義秋與“慧真子陳述一”聯袂闖江湖時，竟能震動一時。

然而自從憶君母親王慧君產子亡後，義秋因心懷傷痛，不對昔年成名故物也生出觸目哀愁之，於是就將這一“柔紳劍”一掛就是十年重未動過。

“濮兒！”義秋說道:“這劍在我手中已有許多年了，藏珍隱芒也太久了，想當年我用此劍闖立聲名是多麼艱苦，如今我將它傳給了你，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弱了‘古家’與‘柔紳劍’的名頭。”古濮雖奇怪父親的行徑，仍很恭謹地接過“柔紳劍”義秋待古濮站妥，肅容喝道:“從今以後，濮兒便是古氏牧場中新場主，牧場內外的一切俱給了你，我將不再過問…”古濮急道:“父親！你…我！”義秋一揮手，道:“別急！我話還沒講完…”接著他從容地說道:“從大黑鞍上標記看來，陸伯伯必定受到‘蜈蚣幫’邀擊了，而且還一定是凶多吉少…”

“現在強兒隨我出去，追尋陸伯伯遺蹟，濮兒！你得照顧牧場及莊內外的一切。”古濮怎肯讓父親勞，連忙抗聲答道:“不！爸爸！該讓我同強去，想濮兒身受恩師八年教導，正該趁此時機報效一點恩情，並且孩兒也大了，學得一身武藝也應出去歷練歷練。”古義秋聞言，溫和地一笑道:“吾兒有此知恩圖報的志向吾甚歡喜，然而要知此時卻是不行。這次我們對手是‘蜈蚣幫’，是‘黃衣魔頭’，並非一般江湖黑道可比，為父已經老了，再陪上一條命算不了什麼！吾兒年幼，正當錦繡年華怎能冒這種生死之險呢？”

“不！”古濮仍堅持己見，說道:“濮幾年事已長，這種事情應該撐得起，爸爸！還是由我去尋找師父。”義秋仍搖著頭，嚴厲地斥責古淄的不智。房內古濮與義秋漸成僵局，為了維護骨，誰都不願對方去冒這個生命之險尋救慧真子陸述一。

兩人爭執聲愈來愈大，房屋四周俱圍滿好奇的莊丁驚訝主人為何會生這樣大的火氣，這在往常，是從來未發生過的。

憶君在旁一直聽著父兄打啞謎般爭辯，此時也聽出端倪，只見他不甘寂寂忽道:“你們在爭什麼？快告訴我老道伯伯那裡去了？我要去找他回來。”原來他尚不明白慧真子已出了岔子，只是覺得奇怪大家為何如此緊張而已。

義秋向來對憶君沒有辦法，只好阻他一眼，喝道:“小孩子！不懂事別吵！”憶君氣得小嘴一嘟，哼道:“小孩子！哼！你們才像小孩子般吵來吵去。”說著一轉身就氣鼓鼓地奔回他房去。

廳內古濮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似乎被古義秋說服，一切又回覆寧靜。

“榮祿！”古義秋在廳裡喊道:“叫榮祿進來。”榮祿正置身屋外群中，聞言連忙奔進。只見屋內義秋與古濮似乎都眼含熱淚晶瑩發亮，古強仍是神威凜凜地站立在旁。

“老爺！”榮祿恭聲說道:“有事吩咐小的？”義秋點點頭，道:“現命你傳話出去，從今以後全莊上下俱由大少爺掌管，即是由大少爺作古氏牧場場主了，知否？”榮祿應聲“是！”仍恭身退出，傳話去不提。

且說憶君一賭氣，跑回房中將房門“砰！”一聲一關，好像自己與外界完全隔絕，氣也消去大半。

“哼！”憶君自言自語道:“總說人是‘小孩子’，好像我永遠長不大似的，真氣人。”

“唉！我又答應過姑姑在未舉起那壓有‘陰陽秘發’的大石前不得任意離家，否則現在偷偷出去，尋得老道伯伯跟他玩個痛快多舒服。”憶君腦中萌發奇思，未來的幻景使他興奮得目神光，雙手托住小腮，白十指親著他玫瑰般臉蛋，分外人可愛。

不一會他又緩緩拿出“伏魔三十六劍式”展開桌上，一頁一頁隨手翻閱下去，兩個眼睛隨著紙上飛躍的“圖與文”機械地晃過去，而其內心卻不知想到那去了。

這“伏魔三十六劍式”中圖與文，他早已記得滾瓜爛，然而因年幼與功力所限，所以其中多半隻能照章比劃，而箇中神髓奧妙，卻須待歲月漸長悟解力更高時，那自然能豁而貫通。

不久，天嗜武的憶君，又被絹冊中某一式引住，只見他兩手憑空亂劃，一隻靈活大眼時狂。然而晃眼目光又變為呆滯緩散，好似那前面的綠洲，只不過是一片海市蜃樓而已，現實中並不能存在。

過了數個時辰，天已經暗了。落的餘輝，也從窗下悄悄逝去，翩翩倦鳥合嗚歸巢，似乎在讚美這一的愉快。

突然憶君大叫起來，原來他在這數個時辰中，幾經苦思終於將先前那招悟出，這怎不使他歡欣得意呢？只見他手舞足蹈地不斷演練他新悟出之一招。雙臂間飄漠著數片碎紙，竟隨著他十指兩臂，上下鳳舞，雖然他身體並未接觸及紙片之任一部分，可是這些碎紙卻像有靈般，很有節奏地繞著憶君雙手打圈。

這招正是“伏魔三十六劍式”中一招有名曰“若即若離”憶君此時功力尚淺，只能貼近控制著數片碎紙，如果假以時功力練至極高，那麼無論來多少敵人，只須展開這手“若即若離”則所有敵人都將隨著掌式，遙遙被自己意向玩於股掌間，連脫身也不能夠。

“畢剝！”突然有人敲擊憶君房門，立刻他機伶地收去招式，開聲問道:“是誰？進來！”門外一童子口音說道:“少爺！晚飯好了，莊主請你出來吃飯。”憶君側往窗外一瞧，只見戶外黑沉沉一片，連剛才一些夕餘霞也尋不出點兒跡象，驚道:“這樣晚了！”驀然記起父親與大哥爭吵的事情，立刻趕快將絹冊藏妥，飛奔至大廳。

果然桌上飯菜已就，然而卻僅擺設著兩副碗菜。只見古濮穩穩坐在上座從前父親的位子本來四人時顯得疏落的大桌，更令人產生孤伶伶地覺，憶君不一呆。

“大哥！”他疑惑地道:“爸爸、二哥呢？”古濮頭不稍動，眼也不眨，神情落漠地漫應道:“他們去了，他們去尋師父了！唉！該是由我去了！該是由我去的…”說話的語氣像是對憶君述明，又像是對自己心理衝突的一種辯駁。

憶君險些驚得叫出來，看到大哥失神而憂傷的表情，立刻他悄悄踱至古濮身邊，一雙小手緊緊握住他那一隻因衝動的而微微顫抖的大手。

“大哥！”憶君閃動著他那大而靈活的眼睛，出安地目光，小聲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古濮苦笑著，似乎微復驚詫幼弟情的早，突然他緊緊將憶君摟入懷中，豆大的淚珠從他虎目內湧出，滑落在億君光滑的額上。

雖是英雄的古濮，在骨情的受下，也不下了寶貴的眼淚。

“君弟！我知你會原諒我的，唉！我實不該讓爸爸去冒這險呀！”古濮哽聲說道。

憶君在這一刻間，像是突然長大成人。

“大哥！誰也不會怪你的！誰都知道你是受父親所迫的…別難過了，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憶君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