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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有口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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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弟!君弟!”驀然原上響起古濮的呼喚,從他有些焦急不耐的聲調裡,可窺出他一定尋找了相當長的一個時間了。

憶君聞到大哥叫喚,連忙縱馬而前,口中應道:“大哥!我在這裡。”果然不一會兒,前面正是古濮騎著馬覓聲而來。

“大哥!”憶君問道:“什麼事這麼急?我不是就在這裡嗎?”古濮來回大約跑了兩三時辰,本已心焦火辣,氣憤得緊,然而一見幼弟幼稚淘氣之面貌,不一切火氣都消了。

古濮笑著道:“你這小鬼跑到那去了?害得我好找。快回莊去,有客人正在等你呢!”憶君聞言大奇,居然有客人等他,懷疑地問道:“是誰?詢姐,肇炎哥?”古濮神秘地笑笑,道:“都不是,總之這個你一見到就會高興,快!回家就知道了。”憶君隨著大哥,飛馳歸莊。龍兒逞威爭風,不一刻就將古濮拋得老遠。

古濮搖搖頭暗忖道:“想不到這畜牧也跟君弟一樣,調皮得緊。”龍兒起躍如煙,淡淡暮下,直似一匹霧裡飛龍。瞬息間,已衝至莊內廳前。

這時廳內突然暴出一片豪放已極的笑聲,道:“聽這急兒馬蹄聲,準是君兒回來了,君兒,快來拜見陸伯伯。”憶君一聽是陸伯伯,喜得大叫一聲,翻身下馬就往大廳沖人。

廳內正坐著義秋與慧真子陸述一,古強站立在旁侍候著。

“老道伯伯,你老跑到那裡去了,怎麼這樣久都不來看君兒!可把我想死了。”憶君一面喊著,一面撲人陸述一張開雙臂的懷中。

“君兒!你還記得我這老道伯伯,哈!痛快,痛快,來咱們爺們兒親熱一下。”慧真子也老懷歡欣,擁著憶君不住撫愛。

古義秋無可奈何,從慧真子懷中立起,恭恭敬敬跪下磕三個頭。

“君兒!”陸述一笑道:“快起來,別聽老玩固話,以後我可不願意你隨便就作磕頭蟲呢!”憶君聞言嘻嘻笑道:“老道伯伯這話倒不錯,我憶君以後可不能輕易向人磕頭,不過老道伯伯例外,隨便你什麼時候要我磕,君兒都磕。”慧真子陸述-一聽哈哈大笑,扶起憶君道:“來,告訴我,這些子你那老玩固爸爸對你可好?”憶君眼兒眨了眨,看著父親尷尬表情,心中念頭一轉。因為他知道,自從母親亡後,父親懼怕聽從的就只有這個陸伯伯。

“好是好,不太好。”憶君模稜兩可說道,臉上還裝出受委屈的表情。

慧真子大奇,問道:“什麼地方不好?告訴我,老道伯伯幫你出氣。”義秋此時真是喝無能,雖是自己兒子,卻有大哥撐,這怎麼叱得出口呢?

憶君心裡暗笑,道:“爸爸當然對我好啦!只是卻不許我練武,就不太好了。”慧真子聞言,神一黯向義秋問道:“秋弟,你仍是沒有傳君兒武藝嗎?”義秋漸然點頭道:“大哥可明察小弟苦衷,實在是為著…”憶君一見父親這大人了,還要受陸伯伯呵責,有些不忍。收斂笑容道:“爸爸別擔心,我君兒也不打算向爸爸學武了。”義秋只好苦笑連連,心中暗暗咬牙道:“你這小鬼,調皮到這種程度,居然敢在大哥面前搬起為父是非,可是太久沒捱打了。”憶君好似看透義秋心意,向父親扮了個鬼臉,聳了個肩膀,倒像滿同情父親似的。

慧真子、古義秋都是被他逗笑。義秋輕輕向古強道:“強兒,帶君弟去沐浴更衣,馬上就得為陸伯伯洗塵,餞行。”說時慧真子與義秋都有些黯然。

慧真子心中尤其難過,在這世上除了宗教信仰外,唯一能令他有家的覺地方,就是古氏牧場了。雖說他一個出家道士,不應有眷戀故居之念頭,然而慧真子實又應當別論,後文自會述出。

憶君一些也未覺到空氣的嚴肅,仍跳跳蹦蹦隨著古強而出。

慧真子待憶君外出,才微帶責備口吻,說道:“秋弟,不是我擺大哥架子,君兒是你兒子,我當然無權過問,然而眼看大好資質,你卻不加栽培,反嘆天下之人才凋落,無人能繼起護法。再說如果君兒練武,或者真能成為魔道剋星,也說不定呢!”言下大有對義秋不知善加利用美材抱惜。

義秋搖搖頭道:“不是我不聽大哥話,君兒生我是較大哥瞭解些,他實在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格,就如同現在說來,連我這父親也不會太顧忌。”

“我也知道君兒確是個練武上上人選,然而你能講出,誰能夠格為他師傅,你能嗎?我能嗎?”慧真子默然搖搖頭。

“現在‘黃衣魔僧’崛起,而世上竟無人能克住他,想他首先即對我關外五雄起覬覦心,我義秋能將祖傳下之產業,拱手讓人?”義秋說至此處,已聲俱厲。本不像在對慧真子說話,而是對著一群懦弱的懦夫,發出義正言辭的宣言。

慧真子聽著義秋心中累積之鬱憤,面上也顯出動神

“想當年我‘神手追魂’怕過誰來!如今為著家園,為著後代,竟要忍氣聲。”慧真子聞到義秋提起當年與自己聯袂遊俠江湖之名號,心神也自一振。

“大哥!不是我洩氣。”義秋聲調已趨平和道:“你我武功,在江湖上已可稱一身手,然比起‘黃衣魔僧’來就差之太遠了,恐怕連他麾下‘武夷山三兇’也不敵。”

“如今此地即將呈現血雨腥風,‘蜈蚣幫’為了穩固地巢基礎,勢非先併咱們關外五雄。”

“我有三個兒子,然而濮兒與強兒都已練武,在未來風雨中,則非負起衛民保家之任務不可,你能擔保他們不死於非命嗎?所以我要君兒棄武學文,實是延續我古氏一脈,語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古義秋難道願意看在這一代絕子斷嗣。這點苦衷,諒吾兄也能明白吧。”慧真子雖仍不以為然,也不能再加深責,說道:“秋弟,‘黃衣魔僧’之作法你難道不知曉,平做案,何曾有過不斬草除之事?你不令君兒學武,說不定會招致相反效果呢。”義秋點點頭,同意慧真子看法,說道:“這一點我早考慮。然而憶君的情我比你瞭解透澈些,即使他目前不會習得一招半式,如果得知父兄為人所害,必也會不顧一切利害尋仇拼命,假如稍有武功,怕不更是不顧一切了。”

“如果不使他學武,將來一旦事發,也好派人護送他逃走,不會制他不住。”義秋說道。

“所以,非有絕世高手肯為其師,否則我義秋為了古氏一脈,是不能讓君兒學武的,但絕世高手何其難求?”義秋述完了為何不使億君練武之原因。

慧真子嘆口氣道:“可惜我大師兄不收俗家弟子,不然可將憶君薦至大師兄門下。”義秋慚愧地道:“但願吾兄能諒解小弟之苦心。”慧真子哈哈大笑,拍著義秋肩腫,道:“咱們兄弟還說這些話,秋弟別難過,公道自有天論。我認為終歸不會勝正的,或許上天早就決定消彌禍端之人了。”或許慧真子倒確是說對了上天自有安排啊!

這種企望自己之後代,能綿延千載萬世的念頭,是任何生物,不限於人的天生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