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七回憤怒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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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係數﹒零﹒非執行對象﹒扳機鎖死”

“不要！”這是常守朱自支配者聽到的最後判定，而判定的對象就在她面前殺掉了自己的好友，導致如此的原因不光因為槙島聖護這個男人惡劣的行為，還因為她…見死不救，是的，她對船原雪見死不救，常守朱不可抑制地顫慄起來，有什麼最本的的東西在這一刻動搖了，彷彿失去了某種支柱，她如大廈傾倒般跪坐在地。

槙島聖護將手裡迸濺出大量鮮血的屍體高高拋出了通道，任其因為手銬的緣故吊在上面，已經對常守朱失去任何興趣的他想要離開，畢竟再過不久公安局的人估計就到了，可是他並沒有行動，而是眼帶驚訝地看著棕發少年徑直飛到了自己面前。

槙島聖護覺得眼前這“超出常識”的一幕很有意思，“很漂亮的火焰。”他這麼評價著，好像沒有察覺到少年凝重的表情與對自己的敵意。

綱吉將視線在船原雪的身體上停頓了兩秒，能夠看出她的手腕已經斷了，但卻連一絲悲鳴都沒有，明顯是氣絕身亡了。他又將視線轉到了槙島聖護身上，即使表情沒有變化，可代表憤怒的情緒沒有掩飾地從他周身的氣勢中散發出來。

“你是不同的。”槙島聖護突然說道。

綱吉微微一愣。

“你很鮮活。”槙島聖護興趣地笑著，彷彿除了綱吉其他人都是腐朽的一般，“那麼，見證了這一切的你，是要親手製裁我呢還是把我給那些什麼都無法做的公安局的刑事？”綱吉又是一愣，白髮男人的聲音就如化物語般，在不知不覺間就點點滲入人的心底。殺死他嗎？即使槙島聖護在剛才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此刻的他也本不像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要殺死他的話從一開始就該動手了，而不是像現在在思考如何處置他。那麼，給公安局？這在本來的觀念裡是最為正確的做法，可是在這個世界，被判定為好人的槙島聖護卻無法得到應有的報應。

槙島聖護等了會也不見綱吉有所動作，他似有失望地說，“決定不下嗎？”很多時候，綱吉的格，在未到極限前，他是無法做出一些極端的抉擇的，這並不是懦弱，只是天生的善良與溫和使得很多東西在他眼中是可以共存的，無論是光明還是黑暗，好的還是壞的，他會阻止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儘管自小以來的軟弱使他習慣地去妥協。

想起下水道中的碎屍末，公園裡的人體藝術，以及剛剛的所見所聞，回過神的綱吉將雙手疊做迴旋狀放在前，金紅的眼睛冷冷地盯著槙島聖護，“我不會現在就殺掉你。”綱吉能輕而易舉地殺死槙島聖護，但他總覺得不應如此簡單地殺掉他，“但我會阻止你繼續犯罪。”打暈他並不安全，那麼只有用凍結的火焰止他的行動，直至屬於槙島聖護的審判降臨。

綱吉落在了通道上，雙眼牢牢鎖著槙島聖護，同時額頭的火焰急劇地變化起來，與之相應的是雙手間席捲開來的無形氣，帶起的風將他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他認為槙島聖護本無法逃掉，但對方臉上除了好奇的驚訝之外便只有有恃無恐的輕鬆。

綱吉突然停止了火焰的輸出，一道無形風刃從綱吉和槙島聖護之間猛烈劃過，把通路一分為二，不一會，懸在半空的道路開始傾斜倒塌。

“綱吉！”再如何陷入自我責備的深泥中，這麼大的動靜常守朱自然注意到了。

綱吉下意識地去接槙島聖護，然而有什麼東西阻止了他，與此同時，槙島聖護卻憑空懸浮了起來，最後落在了空間彼端的一個通道口，他停了一會，便轉身消失在了通道里。

欄杆被切斷，扣住船原雪手腕的手銬也從切口滑落，綱吉扯著她的手臂落到地上，隨後看向之前的平臺，低聲喝道，“麻倉好！”他算是明白，有麻倉好在，他是無法對槙島聖護做什麼的。

麻倉好輕輕跳到地面上，注視著綱吉，“怎麼了？為了無關緊要的人，要和我動手嗎？阿綱。”

“為什麼？”綱吉沉聲問道。

在這時，公安局刑事課一系的眾人乘坐裝備搬運無人自立機趕到，徵陸智己上前扶起仍坐在地上的常守朱，他注意到她失焦的目光與瑟瑟顫抖的身體，嘆了口氣，無聲地拍了拍她的背部。

“發生了什麼？”狡噛慎也走到常守朱身邊，問道。

“我遇到了那個男人…”常守朱抬眼望了望前方，友人的屍體橫在地上，血在身下蔓延而開，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可怕的情境中，不用雙手抱住了自己，低首咬住瓣。

“那個男人…”狡噛慎也皺起眉頭，“是槙島嗎？”

“恩…名字是槙島聖護，支配者對那傢伙…不起作用。”

“——那個是綱醬？”縢秀星在一旁嘴，話語中含著詫異。

“那個長頭髮的人，”宜野座伸元向徵陸智己詢問，“是你說的帶走澤田綱吉的人嗎？”

“恩。”徵陸智己回道，“不過看起來，他們的氣氛好像並不友好。”照理說，這時候也到此次事件的末尾了，該上前收起受害者屍體，然後回公安局做進一步的調查，常守朱既然見過槙島聖護，那麼接下來的行動亦有了線索與進展，但是見著前方對峙的兩人，公安局的刑事們卻一時無人上前。

“能量反應。”*冢彌生突然開口，自立機掃描著周圍，而她從顯示器中確認著掃描的結果。

“什麼？”縢秀星不明所以。

“他，澤田綱吉身上的不是投影，而是有著能量反應的真實火焰。”*冢彌生回答，“…強度危險。”狡噛慎也沉默不語，只是遠遠看著似乎意外憤怒的綱吉。

麻倉好並未對姍姍來遲的公安局眾人施與關注，他重複著綱吉的疑問，“為什麼…我不是說了嗎？我想看到結果。”

“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

“恩…這也算是意料之中吧，或者說，果然如此啊。”未等綱吉有所回應，他又說道，“其實我對最終的結果也不是非看不可，因為地域的侷限，說到底那槙島聖護也不過是一個受到先知系統影響的凡人呢。”

“就因為這個…”綱吉攥緊了拳。

“阿綱，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麻倉好微笑著，“這並不是你的世界不是嗎？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這是說自己多管閒事嗎？綱吉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盯著他好似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表情，問出一直以來下意識忽略的問題，“你以前…是不是也是這樣？”甚至和白蘭一樣有著…

“不錯哦，人類太愚蠢，還是去死了好，我不是對你說過的嗎，看來你並沒有當真？”麻倉好點頭承認道。

所以他毀滅世界的想法也是真的…？綱吉不明白也不理解麻倉好的這種想法，白蘭是因為接收平行世界的一切而導致人生無趣才去毀滅世界，那麼麻倉好呢？因為人類太愚蠢？開什麼玩笑啊！

…

算了，什麼理由並不重要，像白蘭這一類人他也不想費心思去理解，因為本無用，他只要知道需要阻止就對了，雖然看起來麻倉好現在什麼壞事都沒做，可綱吉就是覺得他是認真的，那麼現在為了避免牽連常守朱他們，還是先跟著麻倉好離開吧，除此之外，還要盡力阻止槙島聖護…“阿綱。”麻倉好忽然嘆了口氣，“要是你能一直聽我的話就好了。”

“…什麼？”綱吉知道麻倉好能聽到自己在想什麼，可他也覺得沒有必要故意隱瞞自己的想法，他的行為早就說明了自己的立場。

“對於不聽話的人，我一直都是殺了了事。”麻倉好邁動步伐走向綱吉，“阿綱的話…”綱吉不作出防禦的姿態，他始終沒有對麻倉好出手，一方面是覺得對方太過危險，一方面也是因為他還不想撕破臉皮。

麻倉好在距離綱吉的兩米遠處停下腳步，“好想毀了你啊。”綱吉微微睜大眼，毀了？是要殺了他的意思？

“我一直在想該怎麼對你才好，”麻倉好微斂眼瞼，並沒有看綱吉，“明明阿綱是最喜歡我的，可是從一開始見面你就表現得很討厭我呢，儘管我什麼都沒有做，同樣的，無論我怎麼做，你也都始終一副戒備的樣子。”綱吉一怔，好像的確是這樣，不知不覺就帶著有眼光看人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不需要道歉。”麻倉好又抬眼注視綱吉，眼中深不見底，“因為的確是我讓你被迫離開自己的世界變成這樣的，而現在我也確實要對阿綱做很不好的事情呢。”

“你…”

“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就不好，估計以後也難以變好吧？”麻倉好沒有給綱吉說話的機會，“那麼我們重新認識一次怎麼樣？”綱吉眉間微突，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什麼都不記得的話，阿綱能夠信任的人也只有在你身邊的我了吧？”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一章qvq撒個花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