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帶斑馬進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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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兩位,”grover說:“我不想嘴,可是…”他指著餐廳的櫃檯,最後兩個客人正在買單。這兩名男子穿著一樣的黑連身工作服,背上的白標誌和仁慈國際的卡車相同。
“假如我們要搭這班動物直達車的話,”grover說:“得趕快了。”我不喜歡那臺卡車,可是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況且,丹佛這地方我也真的看夠了。
我們跑到對接,從大貨櫃後面爬上去,然後轉身關上門。
面襲來的是一陣惡臭,這裡活像是世界最大的貓砂盆。
拖車裡面一片漆黑,於是我將波濤劍的筆蓋拿下,它的金屬身發出微弱冷光,找出一個悽慘的現場。我從沒看過這麼悲慘的生物,被關在汙穢的金屬籠裡的動物有三隻:斑馬、公的白獅子,還有某種不知名的野生羚羊。
有人丟給獅子一袋蕪菁,顯然它不想吃,而斑馬和羚羊各有一個保麗龍盤子,裡面裝的是絞。斑馬的馬鬃被嚼過的口香糖黏得亂七八糟,像是有人閒閒沒事就朝著它亂吐一通。羚羊的一支角上綁著一個愚蠢的銀生氣球,氣球上還寫著:“超越巔峰!”顯然沒人敢靠獅子太近,以免成為它的大餐。但這可憐的東西正在沾滿糞便的毯子上來回踱步。籠子對它而言是在太小,貨櫃裡又悶又熱,它痛苦的著氣。蒼蠅嗡嗡盤旋在它粉紅眼睛周圍,而在白的皮下,它的肋骨輪廓清晰可見。
“這叫仁慈嗎?”grover大喊:“這是人道動物運輸?”他可能打算直接開門出去用蘆笛痛打運貨的人,而且我會過去幫忙他,但就在此時,卡車的引擎轟轟響起,車子開始震動,我們不由得坐了下來,或者說是跌了一跤。
我們捲縮在角落幾個發黴的飼料袋上,努力不去理會眼前的惡臭、悶熱和蒼蠅。grover發出咩咩聲和動物們說話,不過它們只是悲傷的凝視著他。annabeth贊成撬開鐵籠,救他們脫離困境,不過我認為在卡車停下來之前做這件事並不明智。此外,我覺得對獅子來說,我們比那些蕪菁更加美味可口。
我找到水罐,在它的碗裡注滿水,然後用波濤劍把不合的食物拉出它們的籠子,將換到獅子那邊,把蕪菁給斑馬和羚羊。
當annabeth用刀子將羚羊角上的氣球線割斷時,grover負責讓羚羊保持冷靜。她本來還想接著把斑馬馬鬃上的口香糖割掉,可是我們覺得在顛簸的卡車上這樣做太危險。我們要grover對動物說,明天早上將會給它們更多協助,於是我們今晚就先休息了。
grover捲縮在蕪菁袋上,annabeth則是打開一包奧利奧雙層夾心餅乾,心不在焉的拿出一小片,小口小口吃著。我努力安自己,專心想著我們已經在往拉斯維加斯的路上了,距離目的地只剩一半的路程,而現在才六月十四,夏至則是二十,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但另一方面,對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毫無頭緒。天神們一直在耍我,只有赫菲斯托斯起膛承認他設下攝影機拍我,還當做娛樂節目一樣播送。不過,雖然此時已經沒有攝影機在拍了,我還是覺得在這趟任務中一直被觀看著。我就是天神們娛樂的來源。
“嘿,”annabeth說:“percy,很抱歉,我在水上樂園失態了。”
“沒關係。”
“那是因為…”她發抖著說:“蜘蛛。”
“是因為阿拉克尼的故事,”我猜“她因為向你媽媽挑戰,比賽編織,所以被變成了蜘蛛,對吧?”annabeth點點頭。
“自從之後,阿拉克尼的小孩把仇報在雅典娜的小孩身上,所以距我一、兩公里內的蜘蛛都會早上我。我痛恨那些讓人骨悚然的東西。總之,我欠你一次。”
“我們是同一隊的,記得吧?”我說。
“再說,好在有grover的花式飛行啊。”我以為他已經睡了,不過他的聲音從角落傳來:“我真的很,對吧?”annabeth和我都笑了。
她把一片奧利奧餅乾扳開,遞給我一半。
“在請求伊麗絲傳訊息時…luke真的沒有說什麼嗎?”我喀滋喀滋嚼著餅乾,一邊想著該怎麼回答。透過彩虹那場對話已經困擾了我一整晚。
“luke說你和他認識很久了,他也說grover這次一定不會失敗,沒有人會變成松樹。”在黯淡的青銅劍微光下,我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
grover發出一個悲悽嘶啞的叫聲。
“我應該一開始就告訴你真相。”他的聲音顫抖著“如果你知道我犯了這麼嚴重的錯,你不會想讓我跟你一起來。”
“你就是去援救zeus女兒泰麗雅的那個半羊人(satyr)。”他悶悶不樂的點著頭。
“而泰麗雅的朋友,那另外兩個安全到營區的混血人…”我看著annabeth“就是你和luke,是嗎?”她放下手上的奧利奧餅乾。
“percy,如你所說,一個七歲的混血人沒辦法獨自長途跋涉。雅典娜引導我得到協助,那時泰麗雅十二歲,luke十四歲,他們和我一樣從家裡跑出來。他們很高興帶我一起走,他們是…是與怪物戰鬥的絕佳戰士,即使從來沒受過訓練。我們毫無計劃的從維吉尼亞一路往北,在被grover找到前的兩星期內,我們還擊退了幾隻怪物。”
“我的任務是要護送泰麗雅到營區。”grover邊說邊著鼻子“只有泰麗雅一個人。chiron對我下了嚴厲的命令,叫我不準做任何耽誤救援任務的事。我們知道hades在後面追她,可是我就是沒辦法放著luke和annabeth不管。我以為…我以為我可以護送他們三個人全部安全抵達。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仁慈女神追上了,那時我呆住了。回到混血營途中,我很害怕,而且還走錯路。假如那時能再快一點…”
“別說了,”annabeth說:“沒人責怪你,泰麗雅也沒有怪你。”
“她犧牲自己救了我們,”他悲涼的說:“她的死是我的錯,半羊人(satyr)長老會也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