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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遲來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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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清秀白皙的臉上微微泛紅,在黑暗的光線下沒有太大的痕跡。他不說一句話,將頭低得更低,就好像要埋進膛裡去。

莉莉最不願意看到面前的這個男人像只哈巴狗一樣對自己搖尾乞憐,在她發脾氣的時候又一言不發的任憑自己打罵。每當這個時候,莉莉就會忽然產生一絲罪惡,好像自己是個壞人一樣。

莉莉不遠再繼續看著他這副可憐的樣子,忽然扭過身子雙手抱冷靜了一下,腦子裡不自覺的就想到了王昊,那個一直在她身邊聽話的男人,在最後的時候竟然奮起反抗背叛了她。

或許人們總是對一些矛盾的東西更加印象深刻,就好像驚濤駭的生活,淘氣的學生,傷害過自己的情人;而對那些平淡無奇的人或事就並不會如何上心,比如細水長的生活,一味知道服從的下屬,以及聽話的狗。

或許就是王昊最後想要帶著張娜離開的決定刺了莉莉,叫她那原本對王昊忽冷忽熱的態度驟然到不捨,從而開始留戀他的溫柔和身體吧。

“張娜死了,現在王昊也死了。你既然回來已經暴行蹤,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被警察抓住的話,我不會出面撈你。”莉莉轉過身惡狠狠的說,運動帽男人身子輕顫了一下,隨後點點頭,諾諾的問了一句:“王昊…具體怎麼死的?”莉莉眼角猛的一,語氣堅定的將昨夜發生的事情訕訕道來,雖然不盡詳細,但是卻也講了個大概。

要說起來,這個男人也算是到現在為止唯一一個站在自己陣營裡的人了,莉莉完全不擔心他會背叛自己。如果要背叛的話,這個男人當初早就離開她了,也不會幫助她將他的孿生哥哥給殺了。

莉莉嘴角動幾下,想起了自己的前夫,那個和眼前的男人有著相同樣貌的男人——傑恩。

傑恩和傑瑞是一對孿生兄弟,哥哥傑恩在國內唸書,認識莉莉之後兩年結婚;弟弟傑瑞從小就喜歡自由搏擊,為了夢想到國外留學,在哥哥結婚的時候才倉促回國。

要不是那一次出海遊玩她在夜裡喝多走錯了房間,莉莉斷然不會跟前夫的弟弟傑瑞有這麼多的牽絆。

“你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離我住的地方遠一點。警察現在已經懷疑上我了,聽說也在出入境的地方設卡攔截你,恐怕你現在想走也走不掉了。”莉莉最後無奈的說,揮揮手叫男人離開。

她現在的心情很是煩躁,一想到警察開始調查王昊的失蹤,就總覺得有些不安。

“你出去的時候找裡面這個人拿新身份證,之前的不能用了。我會盡快安排你偷渡出境,到時候再聯絡你。記住,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們倆現在都不太安全。”莉莉從包裡掏出一個電話卡丟在桌上,然後就支著腦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傑瑞拿起桌上的電話卡,依舊不發一言的走了出去。莉莉沒注意到傑瑞微微抬起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的那幾秒,那眼裡滿是不捨和悲傷。

傑瑞出門之後就將自己的電話卡換下,隨手將頭上的運動帽摘下來收到揹包裡,清的頭髮在陽光下泛著光澤,似乎因為一直戴著帽子的關係,被炎熱的天氣得略微有些溼。

林曉薇睡醒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忽然藉著一絲光亮看到屋裡悉的擺設有些發愣,林曉薇有些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

來睜開眼睛就是那簡單的牢房,緊閉的鐵門,雖然有鋪有被褥,可是一向嬌貴慣了的她,也著實住不慣那地方。每次林曉薇醒來的時候,都害怕的將被子蒙在頭上,在腦子裡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夢。

從臥室裡聽去,客廳一片寂靜,但是從門縫處透出絲絲光亮告訴林曉薇,客廳裡似乎有人。

輕輕的打開臥室大門,突然明晃晃的燈光照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畏縮著遮擋了好半天,林曉薇才看到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正盯著面前的茶几一動不動。

被林曉薇開門聲吵醒,男人緩緩抬起頭看著她。那個眼底充滿血絲,臉上憔悴的泛著鬍渣,頭髮好像被什麼東西蹂躪過亂蓬蓬的男人,正是林曉薇老公。

林曉薇現在對老公並沒有什麼話想說,自己總想在他面前表現出好的一面,可是卻反倒將最惡劣的那面呈現出來。極力想維持下去的婚姻,或許也會因為自己暴出形形醜陋的嘴臉而分崩離析。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早知道結局是這樣,還不如就遂了莉莉的心,還彼此清淨的世界。為什麼執著?錯誤的開始就必須是錯誤的結束,真不該想盡辦法將錯誤迴歸原位,將男人離開的心強拽回來。

“吃了麼?”林曉薇很想這樣問老公,可是卻總是覺得兩人已經沒有什麼話說了。

“餓了吧?我在爐子上給你燉著湯,你等著我去給你端。”沒想到老公竟然先說出那俗到不能再俗的話,起身頂著亂糟糟的頭髮朝廚房走去。

林曉薇在沙發上坐下,看了一眼老公剛才一直盯著的桌面,微微抿了抿嘴,臉瞬間慘白。

沙發上散落著牛皮信封,茶几上擺滿了一張張自己與王昊以及阿汀的親密照片,甚至還有兩個人**著擁抱在一起的照片。

林曉薇有些凌亂的在茶几上的照片上翻動著,猛然看到一張照片上的自己被反綁著雙手,嘴巴上戴著一個皮質的帶子,帶子中間放著一個膠皮的球體。王昊那隻黝黑的燒火正與身前撅著股的自己相連,她的前被一個金屬的東西狠狠的勒住,雪白的**被擠壓得徹底變了形狀。

這…這是在王昊店裡他們兩個玩花樣兒時的照片…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時候,被誰拍的?

王昊也打算學一把網上的什麼門,拍這些照準備拿來找自己換錢的麼?真是卑鄙到了家!真沒想到那個一直又溫柔又惡的對自己的男人,那個帶給自己不一樣快和幸福的男人,竟然是一個這樣的男人!

林曉薇手指關節泛白的狠狠捏著照片,似乎想將照片捏出一個窟窿來。

“老婆,別在意,你知道現在那什麼ps技術很厲害,本看不出是假的照片。我知道你的為人,本不會這麼做的。”老公那悉的聲音從沙發後面傳來,林曉薇驚慌的回頭,看到老公正端著食盤站在她身後,緊盯著她手裡的照片臉發青,說話的聲音也有些不那麼有力。

“來,先吃飯吧,看你睡的香我也沒敢打攪你。這幾天沒吃好沒睡好,累壞了吧?”老公走到茶几邊,將食盤一角放在桌上,然後伸出一隻手猛的一劃拉,將桌上的照片全都推到了地上,將茶几騰出好大一片地方,這才笑的將食盤上的碗盤放到上面。

林曉薇低著頭不敢看老公,手裡依舊捏著那張的照片,那裡面裝的已經不是她曾經的情和興奮,而是恥辱和不堪回首。

“我…”承認還是狡辯,兩種複雜的思想就在腦子裡來回的替著,林曉薇掙扎了好久。

看沙發上那些悉的牛皮信封,這麼說來,給自己一直寄信的人竟然是王昊,因為每次玩那些道具基本上都是在王昊店裡,如果不是他故意拍的,怎麼會有這些照片?從角度來看,這個攝像頭就放在王昊的頭,是不是每次自己被他這樣暴的對待完之後,王昊都會在深夜裡拿出來當做某國大片來欣賞呢?

林曉薇想到這裡忽然覺得無地自容,尤其是自己光溜溜的被另外一個陌生的男人騎在身下的事,如今鐵證擺在老公面前,自己當在警察局裡還曾經說出有情人的事,她還有什麼臉再狡辯說這些照片都是假的?

老公見她半天沒有動,竟然拿起湯匙舀著湯喂她。

“快吃吧,我怕涼了用小火一直燉著,這排骨可爛了。”看到老公故意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林曉薇心頭更是發堵,忽然想起從前在唸書的時候,每次她生病不肯吃飯,老公都會像現在這樣喂她。

“老公,你不問我…”

“問什麼?我沒什麼要問的。老婆,你很想知道我跟莉莉的事吧?咱們先吃飯,吃完飯我全都告訴你。”老公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似乎搶著坦白一樣,想要將她一直懷疑了一年多的事說出來。

林曉薇動了一下嘴,終於還是拗不過老公,將送到嘴邊的湯喝了下去。

視線一直在殘留在茶几上還有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上匆忙掃過,林曉薇忽然覺得老公將這些照片散開丟在地上並不是什麼不相信,而是在提醒她,她的背叛要更大。

這幾口飯簡直比蹲在看守所裡吃的還要艱難,那原本張嘴就能嚥下的湯,竟然也要在嘴裡翻騰幾個來回才能下。

看林曉薇確實沒什麼胃口,老公嘆口氣將碗放在桌上,目光有些呆滯的不知道盯在桌上的哪一點,低聲說了一句:“老婆,我對不起你。”這一句對不起說的有些晚,林曉薇聽到老公說這話,忽然覺得一陣委屈,鼻頭一酸,眼淚毫無預警的就滾了下來。

林曉薇委屈的不光是因為老公出了軌,也並不完全是莉莉陷害自己搞出這麼大的事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她覺得自己更應該說對不起,她竟然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蕩婦,在後來的時候竟然做了照片裡的那些令人鄙夷的瘋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