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夫婦間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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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悉聽您的吩咐夫人。”呂西安靜靜地回答。
“我親愛的德佈雷”銀行家說“別自討苦吃了通夜不睡去聽騰格拉爾夫人的那些傻話您明天白天不是照樣可以聽到的嗎今天晚上假如您允許的話我要和我子討論一點兒正事。”這一次打擊瞄準得這樣準確如同當頭一以致呂西安和男爵夫人倒了一口涼氣。他們以詢問的目光互相對望了一眼象是要尋求對方的幫助來進行反擊一樣。但他們的對手畢竟是一家之主他那種不可抗拒的意志佔了上風做丈夫的這次勝利了。
“別以為我在趕您走我親愛的德佈雷”騰格拉爾繼續說道“噢不!我決不是這個意思!但有一件意外的事使我不得不要求我子和我略微談一下我是很少提出這樣的要求的相信您不會認為我有什麼惡意吧。”德佈雷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行了個禮就向外走去慌忙中竟撞到了門框上就象《阿達麗》[法國作家拉辛的著名悲劇。——譯註]劇中的拿當一樣。
“真是不可思議”當他身後的房門關上以後他說“我們常常嘲笑這些當丈夫的但他們卻很容易佔我們的上風。”呂西安走後騰格拉爾在沙上坐了下來合上那本打開著的書裝出一副極生氣的樣子開始玩那隻哈叭狗;但那小東西因為對他並不象對德佈雷那樣喜歡想咬他騰格拉爾就抓住它的後頸把它扔到了靠對面牆的一張睡椅上。那小東西在被扔的過程中嗥叫了一聲但一到那椅子上之後它就蜷縮到椅墊後面靜靜地一動也不動了它被這種不尋常的待遇嚇呆了。
“你知不知道閣下”男爵夫人說“你在進步了?往常你只是魯而今天晚上你簡直是殘忍。”
“那是因為我今天的脾氣比往常壞。”騰格拉爾回答。
愛米娜極端輕蔑地望著那銀行家。這種目光若在平常早就怒了驕傲的騰格拉爾但今天晚上他卻並不理會。
“你脾氣很壞跟我有什麼關係?”男爵夫人說她丈夫那種不動聲的態度惹惱她。
“這與我有何相干?你的壞脾氣帶到你的銀行裡去吧。那兒有著你花錢僱來的職員去向他們洩好啦。”
“夫人”騰格拉爾答道“你的忠告是錯誤的所以我無法遵從。我的銀行就是我的財源之我可不願意阻滯它的動或擾亂它的平靜。我的職員都是替我掙錢的忠實職員假如以他們為我所賺的錢來評估他們我給他們的報酬還嫌太低呢所以我不會對他們生氣的。我所生氣的是那些吃我的飯、騎我的馬、又敗壞我的家產的人。”
“請問那些敗壞你的家產的人是誰?我請你說明白點兒閣下。”
“噢你放心好了!我並非在打啞謎你一會兒就會明白我的意思。敗壞我家產的人就是那些在一個鐘頭裡面挖去我七十萬法郎的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閣下。”男爵夫人說道並極辦想掩飾她因動而變了的音調和漲紅了的臉。
“恰恰相反你懂得非常清楚”騰格拉爾說“假如你非要說不懂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剛剛在西班牙公債上損失了七十萬法郎。”
“原來是這樣”男爵夫人從鼻子裡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認為這個損失應該由我來負責?”
“難道不是嗎?”
“你覺得你損失了七十萬法郎是我的過錯?”
“反正不是我的。”
“我最後一次告訴你閣下”男爵夫人厲聲說道“你決不要再跟我提到錢這個字。這個字我在我父母家裡或在我前夫家裡可從來沒聽到過。”
“噢!這點我相信因為他們本一分錢都不值。”
“我很慶幸自己沒染上那種俗氣沒學會那種從早到晚在我耳邊喋喋不休的銀行慣用語。那種丁丁當當、把錢數了又數的聲音簡直聽得我煩死了。我知道只有一種聲音比那個還討厭就是你講話的聲音。”
“真的!”騰格拉爾說道。
“哦這倒使我奇怪了因為我原以為你對我的業務是很興趣的!”
“我!是讓你腦子裡有這種念頭的?”
“你自己!”
“啊!真的!”
“一點不假。”
“我倒很想知道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啊說來很簡單!二月裡是你先告訴我海地公債的消息的。你說自己做夢看到一艘船駛進了阿弗爾港。這艘船帶來了一個消息據說我們認為毫無希望的一種公債快要還本了。我認為你的夢是很有預的所以就立刻盡力買了許多海地公債結果賺了四十萬法郎其中的十萬如實地給了你。那筆錢你想怎麼化就怎麼花。完全由你自由支配。三月裡生了鐵路承建權的問題。三家公司請求承建每家提出了同量的保證。你告訴我說你的本能——儘管你假裝對於投機買賣一無所知但我卻以為正巧相反我覺得你的本能在某些事情上揮得很充分——嗯你告訴我說你的本能使你相信應該把那個承建權給名為南方公司的那一家。我收購了三分之二那家公司的股票;正如你所預見的那種股票的價格突然漲了三倍我因而賺了一百萬法朗從那一百萬裡拿了二十五萬給你做了私房錢。這二十五萬法郎你都怎樣花掉了?”
“你什麼時候才能講到正題上來?”男爵夫人大聲說道憤怒、煩躁使得她渾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