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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娥眉徇私情顛雲戰文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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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清晨,張入雲便已早早地起身,他一夜未睡,只是打坐靜養,雖只有兩三個時辰,但已足夠他恢復一天的疲勞。起身時他只覺神飽滿,勁力充足,自覺這幾內力又有所進益,心中略喜。此時室中的其餘三人卻是未醒,一來是因為此時天還早,二來是因為眾人此刻已是身在峨眉絕頂,終於可以不用再如往常一樣地趕路了,可以放心大膽的睡個安穩覺,是以張入雲起身出屋時,卻是沒有碰上一絲麻煩。

他如約來到山道中靜候香丘,雖是早到了一些,但只稍等了一會兒,就見香丘已牽著馬兒身著張入雲的方向走來,身旁還並肩伴著葉秋兒。自水鏡寺一別,張入雲已是有些時,未曾見過葉秋兒,今得見,她卻改了平裝扮,也是如香丘一樣的一身白衣,周身上下未著有飾物,只是將長可及的秀髮垂在腦後,用一金環束了。間掛了那片刻不曾離身的青霜劍,下著幾可及地的長裙,只略出一雙白絲鞋,整個人物一副江南水鄉女子的打扮,再不復平裡江湖女俠的一身英氣。

葉秋兒雖早已得知張入雲會前來相送,但待親眼見著張入雲在山道間相候時,還是不免出了驚訝的神。好在香丘見張入雲已然先到了,極是高興,已快步了上去,口中並說道:“張相公,你這麼早就來了,剛才我還和葉姐姐說,你是必到的,她還不信呢!”說的張入雲看了葉秋兒一眼,卻沒成想對方也正望著自己,並因聽了香丘說的話,臉上竟有些不好意思。張入雲見她如此,卻是一時不得明白,只因他不慣在女兒面前說話,今時又多了一個葉秋兒在一旁,更是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倒是葉秋兒只有一開始略有羞怯,便轉為正常舉止,只是此次她的神並不如以前倨傲,除了略顯冷淡之外,並沒做什麼讓張入雲覺得不自在的舉動。倒是香丘見有這二人相送,心情極好,一路上不住和兩人說話,張、葉二人卻是各有各的心事,雖提了幾番神,卻也沒有香丘一個人說的話多。

三人依依惜別,又因都有一身的輕功,是以直送至山下才住了腳步。香丘見此時天已不早,張、葉二人今都是有事在身,知終不可再留,便只得上馬辭行,臨行前詢問二人何時才可得見,葉秋兒笑著說道:“沈師姐已在給姚姐姐的信中提及,明年二月就前去崆峒探望姚姐姐的,到時我事必一同前去。再有等到了那個時候,你向我提到的沁香梅的膏子也一定搞制好了,正好帶了去,給你和姚姐姐。如此算來,也就只有四五個月的事,你急些什麼!”一番話說的香丘不住點頭,口中稱道沁香梅的胭脂一定要多多地帶些來。說完話又目視著張入雲。

張入雲稍想了一會兒,方開口道:“此次大會過後,我恐怕不會在師門之中舊居。最遲等過了年,也就離開,到時我是一人無事一身輕,天下間那裡都可去得,崆峒派是天下名門,我早已嚮往,現在算算,等到了明年二三月份,我定會到崆峒一遊,只是你和姚姑娘都是女子,我一介男丁,怕是不宜見面,你最好現在和我說個地點,明年二三月時,我必到那裡等你如何?”香丘聽了他這番話,知道他說的是實情,雖然相見有些麻煩,但也只能如此,於是便口授他到時只在山下水月庵一帶走動即可,那時她自會前去。張入雲說此話時,已是打定主意,此次不論師門如何怪罪自己,到時也自動請辭,雖說是惹了點禍才走,但如此一來師門對萬柳山莊也算是有了待。說此番話時,他卻不知自己後,別說二三月間到不了崆峒,並還差點在這峨眉山腳下住了一年。

香丘見二人相送良久,也怕他二人誤了事,一番事情已然待過,便不再拖沓,已縱馬而去,她跨下的銀螭腳力不在葉秋兒的千里之下,雖是山路難行,卻也是轉眼間便已不見了蹤影。只留下相送的張、葉二人頗為尷尬的立在當場。

二人尚是首次單獨相處,雖是葉秋兒此時的裝扮清麗脫俗,在晨光中直如仙子,但張入雲也是無心留意,而葉秋兒也是在一旁無有言語。張入雲想了想,便藉口道:“此時天已不早,我們現在又是在山腳下,我看還是早些回去,免得誤事,葉師姐,你看如何?”見葉秋兒稍點了一下頭,他便如得了聖旨一般,施展輕功向山上飛奔而去。他雖是腳下不停,但卻也只步出一箭之地,葉秋兒便已追至身旁。

張入雲不知道該和這個刁蠻的丫頭說些什麼才好,只得埋頭飛奔,已期早點趕至山頂,好早些結束這尷尬的一幕。誰知反倒是葉秋兒先開了口,只聽她口中說道:“想不到自水鏡寺一別,只十天的功夫你的輕功卻又進步了。”張入雲聽她說了此話,心中有些愕然,便也道:“是嗎?我自己倒是不曾覺得。”葉秋兒道:“那可能是你自己的身體還沒適應的原因,若是換了在水鏡寺時,你就做不到現在這麼輕鬆的換氣奔跑。只是就只是在那時,你的輕功也較三月前身處杜王鎮之時大大地的有進步!”張入雲雖知道自己經過和葉秋兒一場較量自己藝業大進,但卻沒想到對方卻是知道的這麼清楚。不由地說道:“是嗎?這麼說來,我在三個月前的輕身功夫很一般囉?”葉秋兒聽了,不屑道:“那個時候你的輕功只能算是在爬,現在嘛?馬馬糊糊了。”張入雲不由地又“哦”了一聲,倒不是他不信葉秋兒說地話,或是聽了她這番言語心裡有些不舒服,只是他二人現在已是越行越快,張入雲已是使了九分的力,而葉秋兒卻還是和沒事人一樣,一氣說了那麼多話,也仍是面不紅氣不的,不由地他不佩服。卻又聽她言道:“上一次在水鏡寺夜奔時,連師姐也沒想到,你能夠跟的上大夥,雖說其時文英師兄因久鬥了半,氣力消耗過大,輕功打了折扣,但你到底也沒比他慢一分,仍是能跟了上來,能做到如此便已算很不錯了。雖說師兄平在輕功上並不專功,但在男弟子之中,也算得上是個中好手了。”她說完這番話,見張入雲並無言語,便又接口道:“你別心裡不服氣,我話雖說的輕鬆,但其實卻是在誇讚你呢!要知道東方師兄入了我峨嵋派二十年,又是掌門師伯看中的人,他的一身功力,卻不是你在金燕門裡練的幾年就能比得了的。”說到此,見張入雲還是未開口,便道:“怎麼,我只說了這幾句話,你便生氣了?”張入雲接口道:“沒有的事,我只是不慣被人比較,你東方師兄是名門高弟,何苦和我一個金燕門的小徒弟相提並論呢?”他說此話的時候,語氣甚冷,卻沒並想到葉秋兒聽了,反笑道:“你是金燕門的小徒弟嗎?你模樣看起來雖是老實,心裡卻不老實,騙了金燕門上下老小不算,連我和師姐都被你騙了。”張入雲聽了,心裡一動,口中稱道:“這話怎麼說?”葉秋兒道:“上一次杜王鎮比武,又是下雨,又是夜裡的,你卻偏要行了那麼多路到沙灘上比試,其時我就心裡覺著古怪,雖有師姐在旁,卻沒想到還是上了你的當。”張入雲見她已看破了那時沙灘偷師的事,一時不好意思,臉上不由地紅了起來。卻沒想到此時的葉秋兒卻正在看著他,又道:“若不是你的內功和我峨嵋心法同源,並還是在金燕門下弟子,我和師姐遲早也要把你身上的功夫追回來。”張入雲聽了,冷笑道:“這是自然,你峨嵋派紫青雙劍多大的名頭,做這點子是當然是平常的緊。”葉秋兒道:“你別這樣不以為然,我峨嵋派對武功心法外傳下有嚴旨,若是妖得了去,那是必誅無異地。你以為我是在向你示威嗎?何況如是事發,我這個洩機要的人首先要受責罰,你在無意之中已給我添了好大的麻煩,你知不知道?若不是這次師姐對我力說無妨,不然的話,我現在還真不知怎麼辦呢?”說話時臉上出了少有的委曲表情。張入雲聽了她說了這樣的話,不由歉然道:“即如此,我就隨你去向尊師陪禮就是了,只是現下我已然會了你不少武藝,若是想廢了我的武功,那我可恕難從命,說不得,只好一走了之。”這話說的葉秋兒莞爾一笑道:“我就知道你貌似忠厚,卻是一肚子的壞心腸。其實你即然能將我的武藝偷走,那也是你的本事,況且你又是身處金燕門下,算來也不能完全算是外人,我只是恨你首次見到我和師姐的時候,一雙賊眼,滴溜溜的上下亂瞧,太不規距,就連我師姐當時也是按捺不住。”張入雲聽了她說到自己貌似忠厚,內裡一肚子壞點子之時,不由一陣心跳,生怕她說這話,是因為昨天夜裡,自己對香丘所做的事,已被香丘告訴了她,一時心裡大窘,慌亂中忙說道:“哦,是嗎?沈姑娘也是這麼看待我的?”葉秋兒見張入雲稱呼自己葉師姐,當提及沈綺霞時卻是稱呼沈姑娘,語氣之中明顯將二人分別看待,不樂道:“當然,不然我師姐那麼穩重的人,怎會同意我雨夜裡和你比鬥,要知道,我師姐子外和內剛,若是把她惹惱了,豈能像我這麼容易善罷甘休。”張入雲聽了怪道:“哦,有這樣的事?呵,我倒是一些也沒有看出來。”葉秋兒此時也覺得不該背後談論沈綺霞的事,便改口道:“先不說這些,我倒沒料到,你會和小香丘一見如故,並還幫了她一個不小的忙。”張入雲聽了,想了一會兒才輕聲答道:“也沒什麼一見如故的,只是我覺得她比較平易近人,容易相處罷了。”沒想到他這一番話,卻又讓葉秋兒有點著惱,氣道:“哦,是嗎?我聽你說這話,卻不像是在說香丘,反倒是像在說姚姐姐。”其實不論香丘,即便是姚花影,又何時是容易相處的人物了,張入雲有此一說,無非是因為自身世與香丘有些相似,二人容易親近;而葉秋兒說的此話,卻完全是因為前曾見姚花影一反江湖中人傳言的對張入雲另眼相看。姚花影一番動作雖讓她有些緊張,但到底她還不知張入雲的心思,所以此時正好借這一番話來試試張入雲的心思。沒想到張入雲聽了這番話,卻是一時想起姚花影來,想起前番她竟出人意表地邀自己上馬,又想起當摟住她的時候,其微顫的身體,竟一時未有回答葉秋兒。葉秋兒見他先一時表情還算正常,到後來臉上卻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女孩兒家對情之事,心思縝密,見張入雲此時一副傻傻的表情,即已猜到他此時定是在想些不軌的心思。聯想到當,自己重傷之餘,還想著要帶他一同逃跑的時候,而他此刻卻還在留戀當與姚花影的溫存,不由大怒,嘴裡輕罵一聲“賊”便已全力向前奔去。

此時的她已使出了全力,頓時她的身影如同化作一條白線,雖是山崖陡峭,但於她來說卻是如同通途大道一般,無有一絲的阻礙,自然一下子便已超過張入雲很多。張入雲雖無心與她比快,但他也是自尊心極強之人,一時也施展了全力,雖仍是趕不上她,但也不是差的很多,而且他眼力奇好,往往落腳之處選的極佳,常常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葉秋兒狂奔了一陣,怒氣漸消,又見離山頂已是不遠,自己還有話要對張入雲說,便放下了腳步,駐在當地。卻見張入雲恍眼間,便已來到跟前,心裡略,說道:“你輕身功夫果然進步了很多。”此時張入雲見葉秋兒忽然住了腳,也只得停了下來,只是他功力沒有葉秋兒深厚,內功心法又有缺失,舉力換氣不能如葉秋兒一般輕鬆。此時的他已是臉上泛紅,微微有些氣,葉秋兒看他被自己累的如此,心裡一面一陣快意,一面卻又有些心疼。只是她此時還是有些氣惱,不願立時就改了臉,只淡淡地說道:“聽說你在沅江邊上將東方文英師兄給惹了,是不是有這回事?”張入雲卻不知道她的心思,心想果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聽她說了這句話,以為她和東方家兄弟好,此時東方二兄弟還沒有把自己怎麼樣,她卻先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便冷笑道:“也不算是惹了他,只是我張入雲的腦袋,沒被他當球踩罷了,若是這樣也算是惹了他,那我今後遇上武當派的人,卻還是繞遠些走的好,免得他們見了,沒得踩我。”一番話裡雖說是武當派,但他說得此話時,卻是眼駐葉秋兒,明顯把葉秋兒當成和東方文英一樣的人物。誰知卻聽葉秋兒道:“你不用說的這樣陰陽怪氣的,我知道他兄弟二人,因得了師長們的真傳,武功高出平輩中人不少,外出行事,總是佔著上風,以至到現在傲氣太盛,做事往往盛氣凌人,這一點就連我和師姐也是看不慣地,只是你此番讓他,受了自出道以來第一次的這麼大的醜,可教他如何能噎的下這口氣。再有就是,這一次白沙幫的人在江湖上力言當他被你打落在江裡如何如何,說了很多極難聽的話,讓他更加下不來臺。”張入雲不樂道:“那他要怎樣,難不成要我當著天下英雄的面給他磕頭賠罪不成?”葉秋兒見他說話一點不領自己的情,不由薄怒道:“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我若是有心氣你,何至於私下裡和你說這事!”一句話說的她自己臉上一陣通紅。張入雲此時就是再笨,也能聽得出葉秋兒說這話,卻是向著自己這一面的。只是他思來想去,也覺得葉秋兒沒有幫自己說話的理由。

葉秋兒在一旁臉紅了一陣後,方定了定神道:“以你現在的功力,若是後遇上文英師兄,就算不敵,至少也要到百招以後才會落敗,大家又不是死敵,到那時終不會趕盡殺絕的。我只擔心你此次在大會上,會和文宇師兄動手。”張入雲道:“我知道那兄弟二人弟弟的本事要比哥哥來的大,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只要是不行詐之舉,他兄弟二人連心,做哥哥的失了面子,當弟弟給他找回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我此時藝不如人,輸了便是輸了,待我後武藝進,再勝了他也就是了。”葉秋兒聽了搖頭道:“文英師兄是不會將此事說與文宇師兄的,他此時到我峨嵋來,因是客座的身份,絕不會在大會上與你爭鬥,文宇師兄也正是看重了此點,才多半會在大會上和你叫陣的。她一番話,說的張入雲如一頭霧水,聽不明白,只得問葉秋兒這是何故?葉秋兒聽了張入雲這一問,卻是哪好意思回答。

原來東方家兄弟二人,因兩人都戀著葉秋兒一人,所以兄弟兩人均將對方看作是自己的情敵,二人品貌武功都是上上之選,所以雖身是兄弟,卻是不管做什麼,都是在暗中較著勁。二人又是自視甚高,自覺放眼現在武林之中,能與其比肩的年青弟子少之又少,而葉秋兒後,不是成了自己的老婆,也得是自己兄弟的老婆,總之遲早也是他東方家的人。而葉秋兒自行走江湖之後,多遇得是狡詐之輩,餘者便是平庸無能之徒,幾年下來,也從沒對別的男子動過心,這一來,也讓二兄弟放心不少。誰知自杜王鎮與張入雲一戰,葉秋兒竟少有的屢次提及張入雲,雖然每次論及其人,都只是說了他一些壞話,卻也足以引起兄弟二人的注意。所以才有了先時在沅江之上,張入雲雖是碌碌無名,卻被東方文英識一事。其時,東方文英並不知張入雲功力深淺,但公憑那時張入雲別具一格的怪異手法,就已知道對方是位勁敵。而這次自己在張入雲手下失風的事,他自然是不會告訴自己的弟弟的,可沒想到白沙幫竟真如先前所說,一力將此事在江湖中傳揚開來,鬧的路人皆知,自己想設法隱瞞也不能夠了。但他卻不知,東方文宇也有事瞞著他,未將當在水鏡寺葉秋兒竟攜張入雲一同逃走的事告知他,兩人雖是兄弟,卻為了一女子,都是一肚子的心事。葉秋兒得知張入雲和東方文英惡,東方文宇事必也要前來尋畔,一是因為到底手足情深,自己為哥哥找回張入雲的場面,也屬當然,二是因為,若是此次將張入雲打敗,也好讓自己哥哥後無顏再與自己相爭。況且他在水鏡寺見過張入雲的身手,雖看出他修為甚深,但與已相比卻頗有不如,是以心中更有把握。而葉秋兒因大家都是同門,自己又和張入雲過手,深知東方文宇的厲害與張入雲的不足,知道張入雲若是與其相鬥有敗無勝,所以才有了今的一番話。只是她怎好意思告知張入雲,東方家兄弟與他惡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是以半裡紅了臉也不曾言語。

過了半晌,才聽她說道:“他為什麼緣故如此,你暫且別管,我與你說這許多話,只是想告訴你他的厲害。”張入雲不屑道:“哦,是嗎?難不成他的功力尚你師姐妹之上。”葉秋兒見他話說的還是這麼不入耳,便又有些氣惱,有心想不理他,棄他而去,但想到事關他的安危,輕則受了內傷,重則許有可能喪了他命,也只好忍氣道:“這也不然,若論內力,他實是比我強些,但若論劍法,他卻又在我之下。”說到此,見張入雲還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氣,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氣道:“他的厲害卻是因為他練成了先天罡氣,這你總該知道的吧,你自負可有本事擋得下?”張入雲聽了,不由一驚,要知先天罡氣在江湖中的傳聞,已是陸地神仙一才會使的絕藝,它是人體體能所能發揮地極限,若再要修行下去也只有劍術一途了。未曾料到東方文宇才只是少年之身,便已練成,叫他怎能不驚。一時起了他的興趣,便問道:“先天罡氣?我本以為這只是江湖人傳言的一種武藝,未想卻是真的。卻不知道,到底是個如何厲害法,還望師姐,能不吝賜教。”葉秋兒見他話風轉的倒快,不由白了他一眼,此事畢竟事關他命安危,自己不可任,便接著道:“先天罡氣,只有正派玄門內力修行甚深者才可施為,行功時,可剛可柔,剛者,開山裂石,威力絕倫;柔者,傷人肺腹,殺人於無形。照你現在的功力,又未練成罡氣,絕無法抵擋。”張入雲聽她說的如此,知她講的是事實,只是他生來格執拗不受威嚇,明知危險但也要試試,終不成還沒有比試就現已認輸。只是他口中還是說道:“那可怎麼辦?要不我一上來就認輸好了,省得他一上來就把我打成餅,或是把我打得內傷,吐血身亡!”葉秋兒道:“那倒不用,文英師兄雖然練成了罡氣,但畢竟時還淺,威力尚小。你只要小心應付,也不一定就能傷得了你。”張入雲奇道:“哦,有這樣的事,你不是說得罡氣如此厲害嗎?怎麼我還能有方法應付?”葉秋兒見他如此相問,先是猶豫的一陣,但最後仍是答道:“只因為他此時罡氣威力尚小,還不能及遠,只可放出七尺,且只能藉由雙手放出,到時你只要…”她正說時,二人卻聽見,距兩人不遠處的十方巖之上傳來一記冷哼聲,接著就是一道白影一閃。葉秋兒見了,先是有些驚慌,又有些愧疚,但只稍待一會兒,便是柳眉豎起,臉上也顯了怒。張入雲見了,心裡也猜到了**分。

稍待,又聽葉秋兒說道:“我沒想到,近你的功力大進,輕身功夫尤其進,若到時你真的與他相鬥,只要你不近他身前七尺,就絕可無事,以你現在的功力,若只為抵擋,絕可撐得一二百招,此是金光大會,終不會讓你二人命相搏,到時見你二人斗的這麼久,定會有長老前來阻止,那時就算是你落了一點下風,但又未真個落敗,何況我師兄成名甚久,於你也不算太傷面子。”張入雲第一次聽她說了這些於已有利的話,心裡奇怪,只是他卻隱隱覺得不便相問,便說道:“如此說來,那我是一絲取勝的機會也沒有的囉?”葉秋兒答道:“說了這許多,你怎麼還是不明白,你指望先天罡氣是以你現在的功力能夠小看的嗎?若是換了我師姐的話,兩丈之內,不用抬手,即可取了你的命。”張入雲聽了,驚道:“哦,沈師姐也練有先天罡氣嗎?”說完,又看了看葉秋兒,忍不住又問道:“那你呢?是不是也會?”他這一問,卻讓葉秋兒有些不好意思,臉上紅道:“工師姐道心堅凝,比我又多了三年面壁之功,功力勝我不少,所以在一年前就已練成了罡氣。我此時修為尚淺,卻是不曾會。”說時眼神停留在張入雲身上,看他有沒有出嘻笑的臉。又道:“師姐大我一歲,況我又因為你…”說到此處,想到自己為了上一回治張入雲的傷,用了一粒自己的青靈丹,待後內力大成之時,少了這靈丹之助,功力會少好些,便是練成罡氣,也要折損威力,不由又狠狠瞪了張入雲一眼。張入雲卻是不知他的心思,便問道:“因為我什麼?我做了什麼對葉師姐不利的事嗎?”葉秋兒心高氣傲,此時她自然是不會相告的,口中只稱道,沒有什麼。張入雲見她不悅,便岔開話題道:“那崆峒派的姚姑娘呢,她會不會習得先天罡氣?”誰知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卻是觸怒了葉秋兒的心事,以為他張入雲事事關心姚花影,此次對香丘這麼好,怕又是愛屋及烏的原因,便怒道:“這個我卻是不得而知,只是自上一次水鏡寺滅妖來看,她的功力怕還比師姐要高些,想來多半也會,只是她崆峒不能算是玄門正宗,就算是練成了,威力也要比我們峨嵋派來的小。”說完見張入雲臉有些將信將疑,便道:“你不信?他崆峒派有小半已屬魔道,所以門下弟子武藝多半速成,此時姚姐姐的功力雖在我之上,但十年之後,卻是難說。”那知張入去聽了,卻笑道:“還要練十年才能趕得上人家嗎?到那時你豈不是要練成老太太了?”葉秋兒見他竟然取笑自己,頓時大怒,揚手就是一巴掌,張入雲見了臉一側,卻終是沒躲過去,仍是被她手指擊中,當時便留下三道紅印。葉秋兒見了,不由氣也消了,歉然道:“才說你武藝有長進,此刻怎麼又變得不濟了,這一巴掌卻也沒躲開?”哪知張入雲卻笑道:“本來是能閃開的,只是想到你對我說了這麼多為我好的話,我卻觸怒你,也是我的不是。可是我又有些怕痛,所以只捱了半個耳光,不過你的手還真重,即是這樣,仍是很疼,但望你下次下手輕些才好。”葉秋兒見他並不為自己打了他生氣,反和她開起玩笑,便也笑道:“若要是我打得輕些,卻需你聽話才行。”話一出口,她就已後悔,一下子臉上羞的通紅,立在那裡,再不好意思說話。張入雲未料到,她竟會口出此言,二人都是年輕人,內心情極易波動,一時他無計可施,雖已知道葉秋兒對自己有了好,只是又怕她是一時失言,便乾咳了兩聲,想了想方道:“你說你比你師姐小了一歲,卻不知道你師姐有多大年紀了。”葉秋兒見他換了話題,心裡也鬆了一口氣,據實答道:“我師姐是癸亥年生辰,比我大一歲,你呢?”二人敘了年歲,原來他和沈綺霞同歲,只是比她小了三個月,而葉秋兒卻是與自己都是八月出生,只是要比自己小一歲。

二人敘完自己年歲,不由覺得親近了一些,不覺間竟已並肩而立。葉秋兒見身旁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自己卻不知什麼原因偏偏是心慕於他,心裡也是有些猶豫,只是當她看到張入雲亮如明星的雙眸時,好似又想到些什麼,便不再亂想。而張入雲卻是初見葉秋兒這樣面泛桃紅,一副女兒家的形態,一時間竟不能和往的那個刁蠻丫頭聯繫起來。此時正是清晨,空氣清洌,葉秋兒一身的白衣,望之超然脫俗,更有她一頭只有一枚金環束起的及長髮,隨著清風輕輕飄蕩。直讓人疑為仙子降臨人間。張入雲見了,不由讚歎造物主的靈奇,竟生出這麼多美麗俊秀的佳人來。

二人如此不語半,葉秋兒見時辰已近,自己還要急著回山,便忙道:“其實你也有兩樣勝過東方師兄的本領。”張入雲問她是哪兩樣,葉秋兒答道:“一是你暗器功夫較好,我兩次見你使金燕鏢,就知你在暗器上功夫非比尋常,雖然大會上施展暗器略顯不雅,但只要出手時先聲叫破,也不算什麼,到底這也是你自己的真功夫:二是你的身法很快,我輕功比你高出不少,卻不知怎地,若只論身法而言,卻還是比你慢了一線,也不知你是怎麼練的,想來你金燕門別有秘法,再不然就是你是天鷂子的徒弟,你卻對周圍的師兄弟一直隱瞞。”張入雲聽了,奇道:“天鷂子?這個名字,我也只從你口內聽聞,之前家師卻從未提起過這位前輩。”葉秋兒答道:“天鷂子照理說因是你掌門師伯,只是可能你師傅都不一定知道其人。”原來這金燕門的祖師,本是當年峨嵋派的棄徒,雖未做得什麼惡之事,卻是因當年道心不定,被妖女破了元陽,是以被逐出師門。其時他所未練成劍術,但功夫卻已是登堂入室,因不忍自己一身本領就此失傳,所以便收了弟子,但他知道自己是帶罪之身,不敢在江湖上放肆,所以只收了一名弟子就已作罷,而之後他的門人,也就照了此規距,不敢多收弟子,往往至多隻收一二人,如此一來師門事必凋凌,又因所授門徒資質有限,兩百年來,當年師祖所傳的功夫也只剩下五六成而已,可偏傳到張入雲上一代,卻遇上了天鷂子這一個天縱奇材,僅憑祖上留下的這一點本事,竟是練成了一身驚人的本領,三十年前,並還和峨嵋派劉乘風長老比試過一場,竟得大勝,一時被劉乘風引為平勝恨事。天鷂子的師傅見他竟然以下犯上,不由動了怒,將他重重責打了一番,其實天鷂子正是年青氣盛,又是個乖張,一氣之下竟是一走了之。其師事後也頗為後悔,只是人已再也尋不見了。只得在風燭殘年之際,又收了李志遠這個徒弟,但其時無多,功夫更是沒傳多少,就是撒手人寰。

張入雲不知自己師門竟還有這樣的典故,一時心生嚮往,不知當天鷂子大勝劉乘風之時卻是怎樣的風采,想到此,竟對這位未謀面的師伯心生知已之,只是這些都是後話,現在暫且不提。

一時間張入雲見葉秋兒竟和他說了這許多師門的秘密,不由地心存,有心想對她說一些自己的身世,卻又不知如何說才好,便只得道:“我卻不是天鷂子師伯的弟子,身法雖快些,卻只是用了些呆辦法,在修外功時下了些死力而已。”葉秋兒見他並不是天鷂子的弟子,不由又多一層擔心,但口裡卻安道:“其實我說了這半,文宇師兄,卻並不一定真的會和你賭鬥,到時若是沒有此事,反倒是我多心了。”張入雲聽了,卻反覺得心裡一甜,知她雖如此說話,卻又與自己說了半天小心防備的話,實是因為關心自己之故。此時天已大亮,二人都已知道自己已耽擱了時間,只是心裡異樣,並未太放大心上,但終恐天亮之後,山上行走的弟子變多,見二人清晨並肩而行,傳出些風言風語來,便只得到了別,各自回其居所去了。

待張入雲回到自己寢室時,師兄三人卻已都是醒了,少不得只好又撒了個謊,稱自己早起,晨練了一會兒,黃雷揚見自己這個師弟越來越是膽大,不由地暗暗頭痛,只是今天他三人都起的太晚,自己自身不太正,也就不好意思再教訓他一頓。師兄弟四人,就這樣漱洗完畢後,趕快去參見各位長輩。張入雲少不得也跟在眾人身後,只是他衣著樸素,在四人之中並不顯,況又有黃雷揚一再叮囑他,讓他不得單獨與外人接觸,所以此後張入雲雖已到了峨眉絕頂好幾。但山上眾人,卻是誰也沒有留意到這個小徒弟。而且此地雖是峨眉絕頂,但官僚作風卻與世間無異,張入雲早已厭了這到處都要磕頭的地方,到後,但凡是能參拜過的前輩均已參拜過之後,張入雲乾脆稱病不想外出。黃雷揚也正怕再帶著他惹那萬柳山莊的人不高興,即已拜見過各位前輩,便也就不再需要他,只是怕他又惹是生非,即嚴令他不可外出,而張入雲卻有著自己的心思,一心想著如何應付東方文宇的先天罡氣,所以一直在家打坐,甚是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