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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滌劍明真心衛魔為不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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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聞遠處已佔上風的落霞山主曹靈鳳大聲道:“你這後輩,以下犯上,竟敢謀害尊長嗎?”原來曹靈鳳這一二年來,也有曾風聞過一些張入雲的江湖傳言,因方才見他與毒龍師太一番往答,已知其就是那位新近一二兩嶄頭角的少年後進。只是曹靈鳳心氣一向很高,見張入雲辣手偷襲毒龍,今又見他要將其力劈掌底,自是將他於江湖中的傳言信了個十中,認定張入雲確是峨嵋門下不成器的年青弟子。

張入雲雖借星指之力,將曹靈鳳三枝烈火箭擊出,但對方神弩威力非同小可,只此一擊,左手便已是顫巍巍痠痛難,幾再抬不起手臂來。因是見對方出手無情,自己又正犯兇,聞言也是沒好氣的答道:“我是江湖後進不假,不過這條毒龍卻也算不得什麼尊長!以下犯上在下更是愧不敢當,你是什麼人,並不瞭解我與其一番恩怨,便來橫一手!”其實張入雲見得上官錦與楊碧雲,便已猜到對方身份,只是此刻意氣,卻又故意薄曹靈鳳的面子。

果然曹靈鳳見張入雲目無尊長,竟連自己這位同宗的長輩也敢冒犯,不由大是嗔惱,當下邊將空中劍光緊了緊,邊怒聲叱道:“果然是個膽大妄為的不屑弟子,竟連我也也輕言冒犯,不怪你師父李志遠要將你逐出門牆,竟如此我也不再顧息,無論如何也要好好懲戒你一番。”張入雲聞言怪笑道:“呵呵,這位同宗長輩,您且慢說大話,如今您老人家也是分身乏術,且等您頃力拿下懲戒完那位姑娘,再來教訓晚輩吧!弟子素來膽小,即問長輩教訓,只好在此靜候,絕不敢生心逃跑。”說完又是一笑道:“只是您老人家即騰不出手來,我可先可瞭解了這老尼姑了!”說罷便是又踏步向毒龍師太行去。

果然曹靈鳳因叱責張入雲分了一些心神,與她相鬥的妖女功力其實在其伯仲之間,即得此便利,空中白骨劍綠光即得大漲,劍光湧動處卻將曹靈鳳打得一陣手忙腳亂,當真如張入雲所說無暇顧及到他。

再說張入雲亦步亦趨直向毒龍師太去,一時上想著香丘慘死都是為毒龍師姐妹所害,咬牙切齒之際,滿面俱是猙獰,再見毒龍臉上大有驚惶失措的神,心上更是得意。上官錦本還為張入雲先時出眾的豪氣所奪,可如今見其面犯凶煞,好似厲鬼,卻又打了個寒戰,一些好頓時化了個煙消雲散。眾人之中唯豔娘見張入雲一臉兇相,如化惡鬼,心上卻是滿心歡喜,當下只跟在張入雲身後,只想看著他怎樣將老尼姑殘殺至死。

毒龍師太見張入雲一身殺氣,直似利刃一般的指向自己,雖身有重傷,但也不肯坐以待斃,當下強掙著體內受了重傷,屏將一口清朦朦的元氣噴在了手中聚仙劍之上。但見那殘缺的寶劍隨之光大盛,掌底一刻,已是一個龍疾向張入雲當頭斬落。

周氏兄弟此刻正將法網收拾好,上前相救恩事,今見毒龍飛劍竟還能逞動威力,心上旋即大喜,當下躥出的身形也隨之頓住。

萬沒想到張入雲目注飛劍加身竟不躲避,一時待聚仙劍落至近身,身形一虛,人影頓時不見,待眾人驚異四野環顧時,就見張入雲已是返回原地,左手星指內已是多了一道如靈蛇一般攪動閃鑠的青光。

毒龍師太見張入雲竟能將自己聚仙劍牢牢擒在掌內,周身氣息為其動,本就是重傷之軀,在此心驚氣閉之下,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竟是傷上加傷,身體更為虛弱了。其餘後進弟子見張入雲掌收飛劍,更是驚得嘴裡如了一個鴨蛋,實不知他一身本領竟能強至如此地步。只曹靈鳳瞧出一些端底,但亦是口中驚聲道:“分光攝影!你這後進弟子竟已修得分光攝影!這怎麼可能!”張入雲自修得經天身法,後又經師伯天鷂子指教,已知自己身法施展至了極處,已可凝虛攝取,奪人物之神魂魄,但他也知自己功力不堪,強施這般功法,不只自己身體抵受不住,便是所攝之物也要為已重創,他心底仁善,一直以來都因無把握妥善,而不敢行此秘技。今因見毒龍惱怒之極,又兼得對方重傷勢弱,不顧厲害之下,仗星指威力,竟是一擊而就,此刻聽得曹靈鳳說出這秘法的名稱,心頭卻是一震。

只是眼中看著這柄昔逞動威力追自己與香丘的飛劍,心頭卻又是一震大怒,憤恨之下,右手一個霹靂已是將無形劍祭出,當下運全身功力怒砸在了左手中聚仙劍之下。就聽一聲寶玉落地,叮叮咚咚一連串極動人耳目的聲音,其左手內一團青光已是化為燦爛奪目,千百片細屑四散飛去。為落霞赤光照下,更顯那萬千青光娛目動人,一陣勁風吹過,竟是席捲那寶劍殘屑飛得不知蹤影。

當下只聽得毒龍師太一聲慘叫,口中鮮血狂噴,已是仰天倒下,周氏兄弟雖是驚懼張入雲,但二人為毒龍師太弟子,倒不是那等會棄師不顧的劣徒,見狀紛紛*動間兵刃,連聲嘶吼,向著張入雲衝來過來。

不想張入雲待後人襲近,卻是將身一矮,一個箭衝已是迫至兩兄弟近身,雙手如蒼龍出,閃電一般的已是將二人咽喉要害拿住。一時兩兄弟還掙扎,展動手中寶劍相襲,未想張入雲隻手底提勁便已將二人雙雙憑空提起,指尖催力,瞬時已將二人氣血閉住再也動作不得。就聽他道:“兩年不見,你兩兄弟還是一般的沒有長進,真是活到狗肚子裡了!”張入雲本想將兄弟二人如此生生勒死,但眼見兩兄弟瞪眼吐舌一臉的醜陋模樣,竟叫自己心生厭惡,雙手一個運勁,便將二人腦袋重重砸在一處,打得兩兄弟眼冒金星,口底涎已是昏死了過去。張入雲嫌他二人腌臢,雙手一掄便將兄弟二人摜至一旁躺在地上的毒龍身上。毒龍師太此時已然昏死過去,被兩個徒弟如兩隻破口袋一樣的砸在身上,反將她立時砸醒過來,只是其人已受重傷,如此一番折騰,更是氣若游絲,不剩多少生氣了!

張入雲見師徒三人慘狀卻是不生一絲憐惜,反開口與一旁正與敵手斗的曹靈鳳道:“怎麼樣!老前輩,晚輩弟子這裡已快料理乾淨了,如再不上前教訓弟子,這條毒龍還有那兩條如蛆蠅一般的徒弟,就要先被弟子掌斃了!”曹靈鳳得他譏諷,卻苦於分身乏術,不能騰出手段,為此慎惱之際,卻探囊取出一粒金珠,要待施為。一旁楊碧雲見狀,卻忙驚叫道:“師傅,這可使不得,巽雷珠威力太大,要波及到小師妹的!”曹靈鳳本就心有顧忌,聞愛徒一言,也只得搖了搖頭,重又將金珠收入懷內。不料聽得楊碧雲這一番話,張入雲與那正對敵曹靈鳳的妖女卻都是心上一驚,二人都是心思縝密。一時都有了速戰即離的想法。當下張入雲已是一步探出,生生將師徒三人打死。那妖女也是將指一點,空中白骨劍又是一陣光暴漲,待趁隙逃跑。

未想那邊廂楊碧雲卻是個極有見底的,她本藏私,一時見她主僕三人有了去意,指間連連點動,即將空中兩隻鸚哥阻住,旋即也不見其作勢,左手袖籠內已是蹤出一道青絲,轉眼就將內中一隻鸚哥一隻利爪纏住,再逃不脫。

那妖女與這鸚哥情重至極,見狀無論如何不能充之不理,為此只得回身再與曹靈鳳鬥在一處。等她再出手相救那鸚哥脫索時,卻早被楊碧雲將青索帶過,劍光也為曹靈鳳纏住,竟不能解救。

而另一邊廂,張入雲才剛踏出腳步,就聽見一旁的上官錦已是抿嘴作哨,指揮肩上兩隻俊鷹向他襲來。張入雲見惡鷹撲面,只架起盾光抵擋,不料那金銀二鷹飛行絕跡,竟比自己預期的要迅捷的多。但見其在空中一個折轉翻身,便已穿過張入雲手腕,張開利爪,向自己當抓來。張入雲見那一對惡鷹,雙爪竟如飛劍一般的生著寒光,為恐自己避過,雙鷹抓傷身後的豔娘。當下不得取掌回擋。只張口便是震天價的一個叱雷,但見其袖袍如被狂風吹擺,一時間本已探爪及體的雙鷹竟被張入雲這一身罡氣打得在雲中如風車一般的翻滾。

上官錦對這一對神鷹寶愛非常,見狀以為已被張入雲重傷,卻忙飛身撲去營救,為想雙鷹只在空中一番翻滾,便得在空中頓住。見此上官錦才得大鬆了一口氣,知因這雙鷹自幼便經爐火祭煉,爪牙翎羽與眾不同,張入雲罡氣雖然威力無比,但仍是沒有能將其傷到。

但到底經此一番兇險,上官錦心神搖晃,為此又嗔又怒。再見張入雲自方才猛然間發力,正在回氣收息不得空,卻忙怒聲與身倨一旁的雙猱道:“大寶!小寶!給我把這個惡人擒住。我要重重的制他一回。”雙猱當中的大寶因未與張入雲敵鬥過不知其厲害,聞言即是一聲呼嘯,已向張入雲衝了過去。唯那小寶當在纖微前吃過張入雲的大苦頭,此刻又眼見敵人比往功行高了數倍,當下卻是猶豫不敢上前。上官錦平待這雙鷹雙猱甚厚,今見小寶裹足不前,卻是氣的嗔怒跺腳,小寶見其發怒,不敢再作耽擱,只得腳底一點,也上前相助。過得不久,空中雙鷹也已收拾好羽翼,抖擻神加入戰團。

而張入雲此刻卻已將豔娘讓在一旁,只在空地上與雙鷹雙猱廝殺,要知那鷹猱都是天地間的靈獸,此時上下配合,佔盡地利,竟將個一身本領的張入雲打得毫無還手之功。上官錦在旁見自己這加神獸得利,自是興高采烈興奮不已,只是與張入雲一直相守在一處的妖豔女子此刻站在一旁竟是一些也不為其擔心,反倒一身慵懶的只作旁觀,眉眼間時時出盈笑,只當是在看戲作耍一般。

上官錦此時功行比起三年前於峨嵋絕頂時大有長時,定睛細看,就已查覺豔娘是兇魂厲魄所化的惡鬼。她自小於正教門下成長,受盡諸般好處,難聞人間疾苦,對此一類陰醜陋的旁門妖異都是深惡痛絕,此刻待其查覺豔娘是陰身女鬼之後,眉間頓時一番皺動,再冷眼相看張入雲,心中卻已與其母一般,將他看成墮落不堪敗壞門庭的峨嵋不屑弟子。為此口中連連作哨,催雙鷹雙猱進擊,便是將張入雲重傷至殘也在所不惜。

一時下鷹猱得了主人命令,頓時殺著盡出,再不如先時一般多少有些留手,張入雲本就有些不支,如此加急之下,更是有些拙襟見肘,時時出現危急。

上官錦見張入雲險象環生,心裡正自暢意,回首再看,就見一旁豔娘仍是懶洋洋的在做壁上觀,全無一些上前相助的意思,且眉間角卻又泛著一絲張厲殘忍的微笑,好似對張入雲甚有信心,不見一點憂急。

上官錦見狀,不知怎地心上竟是一陣怒火升起,為逞心意又是口出哨聲迫神獸。豔娘見眼前小姑娘竟有要置張入雲於死地的心思,倒是有些不解,一時側首看了看她,一陣輕笑,卻旋即將明若秋水一般的明眸收了回去。

上官錦正以為自己連番佔了上風,豔娘有些為張入雲擔心才目注於己,不想對方竟未有一些動作。心裡不由又是一陣疑惑,她哪知豔娘心思歹毒,此刻只恨不能上官錦將張入雲再迫的緊些,好惹得張入雲暴再做出些殘忍的事來,使其心底戾氣翻動,好將其心境拉入道,是以眼看上官錦這般手狠,反越是隨了她的心意。

再說張入雲與鷹猱相鬥良久,雖是自己功行大進,技擊功夫一,但到底難擋這般先天靈物的合力進擊,眼前四獸當中,他知其中一隻金猱是沈綺霞豢養的守山靈獸,所以總有些顧忌,何況他與落霞山門下到底也算是峨嵋同宗,不願將其門下神獸打傷。可眼見上官錦越鬧越不成話,竟有取自己命的意思,加之一個疏忽,其中一隻金鷹竟將自己外衣前一塊撕下一大塊,險些將自己一塊皮都給抓去。

這件外衣是百花谷群女心為自己趕製的,其中針腳綿密,即是一年多下來也不見一些破損,張入雲平裡也甚為愛惜,今卻被上官錦座下神鷹毀去,不由的心中一憤,即是生了大怒,當下便與上官錦喝道:“上官錦!我因與你總算也是峨嵋同宗,所以才這般處處留手,只為留意抵擋不傷了群獸才會為其所制。只是你若再苦苦相,可莫怪我手下無情,我此時基有限功法未純,只一出手,你座下鷹猱便要受重傷。你楊師姐又與我有恩,望你三思,可不要一再苦苦相,以至我等後反目為仇,成了冤家!”上官錦見張入雲此時已被鷹猱的只能在身前一兩尺境地趨於抵擋,她到底年少識淺,未看出張入雲一身真實本領,只當他是在臨危之下強作聲氣,套情,避劫難。當下小嘴一鼓,只訕笑道:“你死到臨頭還胡吹大氣個什麼?若是自負不敵,只要縛手就擒,再賠臉說些矮話,我說不準倒能放你一條生路,可你還在這裡強打嘴硬充好漢,只能是想要面子,反而死的更快!”說完也不理他,只又抿作哨,一意催

張入雲聽她說出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來,因是重重危急之下,即刻眉間一作,大犯戾氣,當下一個暴喝,即是將中鬱積良久的真氣吐出,就聞一聲炸雷,環顧自己的鷹猱已是為其威力絕倫的罡氣震了出去。

上官錦見張入雲力鬥之下還有這樣的巨力,也是大吃了一驚,當下趕緊探視自己的一方的鷹猱,就見四獸或在地上翻滾,或在空中騰挪,俱是隻略微趨避,便重又振身而上,一時大鬆了一口氣,只以為張入雲乃是強弩之末,鷹猱又都是幾近仙老們淬鍊過的,雖是他拼盡全力卻還是難以傷其分毫。

哪知張入雲震身將靈獸退只為自己好施展本領,此時見雙方拉開距離,雙手連環扣動,轉瞬間便是沖天而起四五道神光。閃身而至的鷹猱因是佔了半上風,不免將張入雲小看,疏於防範之際,但聽空中羽翼紛飛,地上走獸哀鳴,施即就已將金鷹左翼打斷栽落雲頭,而地上大寶也為張入雲強橫的指力將一條後肢打穿了一個血窟窿,痛地它大喊大叫,只在地上打滾。

楊碧雲見張入雲出手就傷了一鷹一猱,心痛之極,忙一個躍身上前,取出懷中靈藥為其療傷,可心裡任是氣不過,竟命剩下的銀鷹與小寶繼續上前相犯張入雲。當下除小寶知張入雲厲害,略有些害怕,遲疑了一番才又再上外,那銀鷹卻為愛侶受傷,心上憤恨,只要將張入雲雙目挖出才能解氣,連聲鷹嘯之下,輕羽竟化做一點電光來襲張入雲。只是如此一來,張入雲負擔少了一半,卻已可從容面對,再不陷劣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