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尷尬處救人玲瓏間解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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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妖物終是走了,這才將久懸了半的心放落,回頭看時,卻見黃種蘺正立在花船的最頂端的船簷上,一時手裡還捻著法訣,顯見那空中的金珠是他所放,眾人見此忙大聲喝采,紛紛與島主道謝。只張入雲目光分明,卻見在金光耀眼之下其身旁隱有一人影一閃而沒,明明就是前自己所見過的笑羅漢秋暮蟬,不知為何卻不肯形跡與人前。
張入雲見他施展的隱身本領就好似汪劍秋當教授自己的一般湛,一時心下更是一驚,暗歎自己這一來都不曾仔細留意周圍,若是秋暮蟬潛身於自己身旁是必要被其看出自己破綻。
正在張入雲出神思索時分,黃島主已是飄身落了下來。阿鸞眾姐妹也已跳得船上,手中那本極巨大的赤目珠,此刻也已化做了拳頭一般大小,待阿鸞見黃種籬行的近了,即是隨手拋了與他,便拉了自己兩姐妹,只一言不發的回艙去了。
平裡高高在上的黃種蘺見幾人這般的辭,卻也不以為意,只上前施展些手段為鮑氏兄弟療傷,順便又語多寬,安撫自己手下。眾人見他竟有這般**力的法寶,雖是先時被那海底的妖獸嚇得不輕,但先時恐懼也被衝抵了不少,反為島主這般禮賢下士有些惶恐。
張入雲南宮璞二人見一場事端已了,自己新來乍到,不便在此時久留,當下紛紛上前道賀後,便自退下了。
自這一起,張入雲與南宮璞及另外三名水高手,便只在每正午下海拾寶,而每到晚間,卻又時有見到琉瑛島三人入海捕圍,只是不一定每必定下水,也不見得每一次都能有所收穫,這般連過了五六,那琉瑛島三姐妹才將最後兩粒赤目珠也取到手。
而張入雲在此期間雖也有兩次上岸的機會,卻又無法同時將同房的三女盡皆帶走,一時思索不出善法,只得將逃走的事耽擱了下來。且珠珠自得張入雲治得毒傷後,下腹總覺沉重異常,雖是得了伏龍果之力神見好,但身體卻總不得恢復。
張入雲料她受了自己解術後,身理增長,這幾內反比平還要虛弱,怕傷其元氣,也只得耐下心為其調養。且她為島主補採身虛體虧,體內尚有諸多氣仍不得渲瀉,一時內裡筋骨不容易恢復,除非是自己傳了她呼導引之法或是自己用極親密的方法才能將之疏導出體外。可這兩樣事都是自己不便為的,一時間也只得放慢手腳安心等她回覆。
如此一來張入雲連內都將珠珠與巧巧收在房中,反被眾泅者嘲笑,只是鮑重鋒多少吃了他一點的苦頭,三兄弟都知他有些本事,一時張入雲行事又極低調,卻也沒惹得太多麻煩。只是未想南宮璞竟也與自己一樣,自第一起相陪的女子竟也一直沒有更換,卻又讓眾人有些意外。
這一又到月圓之夜,正在張入雲煉氣調息時,卻忽見阿甲自外急匆匆得奔至自己面前,只說琉瑛島三女相邀張入雲往詢。
一時只將張入雲聞得一驚,他心中知道三姐妹若不得緊要的緣故絕不能差阿甲前來相喚。當下忙至眾女所居的第五層靜室,到得每層樓守衛跟前時,卻見其已被人點倒,只呆立在當場,張入雲見此,心上不由更是驚異。
待入得三女臥室時,卻見他三人已是全身披掛,尤其阿鸞身上還著了一件玉白晶瑩剔透的珍珠衫,於三姐妹之中更顯奪目。待她見張入雲行近時,卻是直截了當與他說道:“我知你一身本領有些地與這一船的歹人不同,是以才提醒你一番,今黃鐘籬與孫聖許要與我三姐妹翻臉為難。你一人本領低微夾在中間卻是難以保全。且我聽阿甲說你還要救那與你同室的兩位女子,此雖善舉卻也得看你自己有無那樣的能力。我知你身懷異寶,許是可與那毒火裡來去自如,但卻也只保得你一人,卻保不了一眾。”張入雲當下聽得一頭霧水,忙與其往答道:“在小有什麼寶物,可護得自己,而姑娘你們怎麼又會和黃島主瞬間發難呢!”阿鸞聞言臉便是一作,只衝口而出道:“你身上藏著崑崙玉陽山鎮山之寶九天十錦混天綾,怎不是寶物,一百年前我隨家師赴崑崙盛會時,還曾親眼見過,絕不得錯,你雖本領低微將其偃息的一絲寶光不剩,但我天生靈目比不得旁人,卻怎瞞得過我!”她這一句話說的尋常,張入雲聞在耳裡卻是如遭電擊,時至今他方知道雙兒給自己的紅綾竟是如此寶物,心下一時動竟不能言。阿鸞卻以為他被自己說破機要,只不好與自己往答。心下有些看不起他,卻又暗怪自己把眼看錯,不該費力救他。
待張入雲神略復,忙與其分辯,自己雖身懷異寶,但卻不會運用,唯在捨身之際方能自救,一時聽得阿鸞也是不信,娥眉重鎖只口裡說道:“竟有這等事!”待要上前相試,卻又守著身份不好動手。
當下反為張入雲問她怎會突然與黃島主為敵。一時阿鸞見左右天尚早,卻與他細說了。
原來阿鸞三姐妹與黃鐘籬二人的師長都是這東海三十六島的水仙,五十年前因為仇隙,三十六島島主卻選在了這水勢最險的陷龍溝金水宮前鬥法,,當時只打了個天昏地暗月無光,眾多島門主不知死傷了有多少,其時因阿鸞三人師父庶葉仙子本是水母教下高徒,藝壓群龍,不想至後反招眾人嫉妒,被黃鐘籬師長劉芳真人率眾逞移山倒海之法將其壓在龍溝內。
未想天道不孤,那數甲子未得一開的金水宮竟在這一開,其內寶光蘊顯,眾水仙功行有欠,得遇這畢生難求得一次的機運,怎肯放過,一時反將手中爭鬥放下,收了移山之法,,竟各自入得宮內一探究竟,未想當有人暗中搗鬼,竟趁眾人行得宮中後,將前番法術施動,如此一眾三十六島島主都被埋在水下,這多年過去,卻實是不知眾人是生是死。
而阿鸞當時僥倖逃脫,她其時道法已然有成,自己又有兩位師姐做膀臂,當下仔細查訪,探得原來當乃是沙門島度厄大仙的首徒笑羅漢秋暮蟬所為,數十年來她夜追尋,卻得知笑羅漢竟為青城教上代長老黃龍真人收做隔世弟子。如此一來秋暮蟬不但道法大增,且還長年隱匿在青城山內修煉。阿鸞雖是作,但也知道青城為峨嵋外第一正教,雖是近年勢微但也一樣不好招惹。
不得已只好枯守海外,煉得幾件絕**力的法寶才前往尋仇,未候卻得黃種籬主動前來相投,說得當金水宮門大開時,水底浮出十三粒赤目珠。他尚算術,只這赤目珠是開啟金水宮的法寶,只水下的本領卻不如阿鸞三位女弟子多矣。當下二人相商,先由阿鸞先將那十三粒赤目珠取到手後,再由又黃種蘺施法開啟金光宮,好各人師祖。
阿鸞雖不信他,但自負黃種籬歷來只圖享樂,幻術雖得小有成就但一應的道**行卻是差得自己多矣,到時真要是其有甚圖謀,自己姐妹三人卻也不怕他逃上得天去,如此方與他落誓為盟。
不想自己三姐妹入水探查看後,竟被海底無端鑽出的水底神獸所阻,且它還收了陷龍溝中海底蘊集的前古鬥地闕毒火,一時更增威力,竟連自己的葵水神雷也不能相應。且又得眾海蛇助力,為自己每次入海時添了好些麻煩,尚幸那赤目珠雖也是它得之物,只為它身是妖類,卻是不得善取,至今自己與其鬥法三月,好容易摸透其心功力,才於這一月之內將十三粒赤目珠盡謀到手。
只是阿鸞連來看出黃種籬詭祟,又常裡和孫聖勾結,總有要至時反戈變卦的意思,今月圓之夜,正是行法的好時機,一時阿鸞想著這一船上只張入雲還算是無辜才善意提醒於他。
至這時張入雲才明白究理,當下心中疑惑卻慌忙於阿鸞說道:“那孫聖就是笑羅漢的弟子,且笑羅漢就在此處附近,當黃種籬救得三位時,其人就在他身旁!”他這一番話雖輕,聞在阿鸞耳裡卻是一聲霹靂,只不信道:“那孫聖不是邀月劍傅金風的弟子嗎!五十年前傅金風為其師逐出師門,孫聖便言他卻海外尋訪仙人至今未歸。”張入雲知她不明究理,當下只得細細將內裡說了,又直言自己才是傅金風弟子。當下卻把個阿鸞驚的已將手底檀木桌拍成四瓣,喝聲道:“好賊子!”說完又眼望張入雲道:“不想你倒是有些來歷,竟皆峨嵋心法與崑崙異寶於一身,一雙亮眼也有過人之處,竟能先我發現笑羅漢隱身於黃種籬身旁!”張入雲聞言笑道:“在下學藝不,內功心法到現在仍有缺失,混天綾雖威力強橫但卻不得擅用,至於能早與前輩發現那笑羅漢,只為上年我得峨嵋汪劍秋長老指點,曉習了一些峨嵋隱身法術,才較容易察覺,而其時前輩又要一心應付那海中惡獸,卻是如何分的心神往顧。”阿鸞見他此刻已改口稱自己是前輩,當下倒是一樂,只道:“你倒識機改得口快!青城與峨嵋本是同宗一門,你即得過峨嵋隱身法的傳授,自是較容易看出些形跡來。但即能如此也已難能可貴了,只是這峨嵋隱身法術已為門中法,再不傳門下子弟,不料竟傳了你這個外宗弟子,實是讓人好生不解,只是如此一來也可想你的為人,倒不枉我費心提點你一聲。只是你這混天綾不能運用自如太過可惜,想來傳你這件寶物的人卻也實為你著想,不然的以你這般功行卻身懷這樣的異寶,走在人間卻如嬰兒手持元寶一樣招搖過市,未獲其利反要添殺身之禍呢!”這內裡緣故張入雲自然早已知曉,當下不願在外人面前過於自己心跡,只換過話題問道:“既然前輩已知那黃島主與笑羅漢暗相勾結,卻不知現如今又該當如何應對呢?”阿鸞聞言深鎖眉頭半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方開口道:“如今為救師傅卻也顧不得了,暫且只作不知,我與二位師姐先暗自好做些安排。秋暮蟬之所以敢犯險來打那金水宮的主意,無非就是為了宮中的寶物,我只奇怪他怎敢這般大膽行事,事先沒有萬全的準備的話,他卻實不該做得這樣的事情的!”張入雲知她師姐妹三人為師不顧命,秋暮蟬若知阿鸞已知道是自己害得眾人師長,第一個要害得就是她姐妹三人。對方是多年運籌計較,一朝發動起來,定是非同小可,雖是臨陣變卦,卻也顧不得了。為她三人先時好意,不由開口道:“但不知晚輩卻能為各位前輩助得些什麼?”阿鸞知他心善意圖出為己出力,當下卻是笑道:“無需,你自有一身債務要忙,還是到了緊要關頭只顧你那幾位佳人吧!且到時真要有個什麼驚變,以你此時的功行,也是無濟於事,反不如趁亂就走,還得安全。至於我姐妹三人,至多不勝,到時借水遁走卻是絕可無事的!”說完她又笑著與阿甲道:“我知你這丫頭有些鬼心思,前些被你從你主人處將那沉魚簪討去就該有些緣故。即你已得知其二,我且將這最後一枚也贈於你吧!”說完卻從身邊又取出一枚玉簪與她手裡。張入雲看得明白,卻正是他首下海拾得的寶貝。
阿甲見了卻是並不推辭,只紅了一張臉,趕忙跪倒相謝。
張入雲不明底,當下臉上有些不惑之,阿鸞見了卻笑著與他道:“你這小丫頭鬼的很,先時也不知她碰上什麼機緣容她私藏了一枚落雁簪在身上,前裡又被你賜了一枚已是三集其二,再連我這才剛與她的,已是合成了一套。此時當年玉簪仙子仗以成名的法寶,雖是異類修行,卻也頗具威力呢!”說罷自己也一時好奇,卻命阿甲將另兩枚取出來相看。
果然阿甲身上還藏有一枚,一時在張入雲面前卻有些不好意思,只紅了臉將三枚玉簪相繼遞過。阿鸞因嫌汙穢,卻不取那張入雲當在珠珠身體運用過的沉魚簪,而只將阿甲原有的一枚取在手裡。略一展玩倒也頗有些欣。
阿甲自得了此物,還不知到底是樣什麼法寶,當下見機會難得卻趁機相問阿鸞這三枚玉簪到底是什麼寶物。
一時阿鸞手持兩枚玉簪與她笑道:“我方才已說過了,此是唐時得道玉簪仙子的成名法哭,她乃是異類修道昇天,這沉魚落雁金厥簪,按三才格數修成,專破萬物氣神三昧。我之前得了一枚,本想有心將其收齊,未想乾坤扭轉,反為你這小丫頭得全了,看來有時這寶物歸屬也確是命數施然,不可強求呢!”阿甲心思縝密,見阿鸞如此說話,知道她對這件寶物也是頗為在意,忽地靈機一動,忙跪身將三格玉簪相獻道:“即如此,煩請仙子收回,如此寶物小女子實無福份佔為已有!”阿鸞見她眼珠亂轉已知道其心思,當下笑道:“我即話已出口,安得能收回去,且之前我已賜給你主人,也是一時嗔惱之故,自本於我手裡卻又復失去,顯見此寶與我無緣。至如如今卻哪裡能再從你這小輩身上收回來,真真笑話了!”張入雲也不是笨人,略一思忖自也明白了阿甲的意思,只在一旁附和道:“阿甲說的也是,此物本歸前輩所有,她一介小女子得之也難能佔有這般寶物,實不濟前輩於今晚也可暫用一時,前輩即說這是異類修來的,當年只怕破人氣不知多少,何止於現如今反嫌其汙穢?”一番話說完後口中又頓了一頓道:“再不然前輩還請將阿甲收在門徒,我看你二位也是一番因果,若為師徒,確是合適呢!”阿甲聽張入雲幫自己求情,忙在一旁伏地,也哀求姐妹三人收自己為徒。
阿鸞見此又笑了:“我知道你二人一番心思便是為此,論阿甲資質也不難為我弟子,只是我門下心法有異,非得天生靈氣女子不能修習,你一介凡人從我為徒反為不美,實對你說,這寶物我今晚確實有些用處,如此便佔借它一時,但我也絕不能白用你的,事後索再賜你一件寶物,如此看來,你自遇你這位主人之後,確是否極泰來,福運逆轉了呢!”說完又對著張入道:“你呢!你不為個什麼,卻做這些多餘的事做什麼?”張入雲聞言笑道:“一個人做事也不一定非要什麼理由的,何況我只說了幾句話,動動口而已,也未見做的什麼正經事救人的事,實算不得什麼。”阿鸞已略有些知道其心,為此倒是不再開口,當下伸手將阿甲手內高舉的三枚玉簪取在掌內,當下只略運功勁,口中輕聲喝道:“合!”但見一陣晶光燦爛,本時顏深沉的三枚玉簪竟在頃刻之內化作一枚碧玉錐,提在阿鸞掌上即是寒光直,直將她姐妹三人映成碧,琉瑛島三姐妹原本皮膚就生的極為白晰,目光又異於常人,一時為這碧玉錐上綠光照耀,更現其妖豔,不類凡俗。
阿甲多年受苦,那有機緣見此仙家寶貝,今見眼前的寶物竟還能有這般繼奇,卻是將一雙秀目也盡看直了,想著以後竟會為自己所佔有,不由臉上一陣花燦爛,眉開眼笑,只將小嘴都合不攏。
再聽阿鸞此時也不無興奮道:“這三枚玉簪合在一處便成破金錐,可破諸多法器,他黃種籬揹著我暗中用無數金貝的甲殼,辛苦練成了一粒火靈珠,想著前番得了那地下毒火那反制於我。我今且讓他得意一時,到時等其法寶祭出時再將其破去,才更大快人心。”張入雲雖與阿鸞相甚淺,但已知其格乖僻,是個極喜事不怕惹禍的主,想著那海妖放出的毒火那等猛惡,如若到時真被阿鸞將那內藏毒火的火靈珠破去,毒火瀰漫,卻不知道要害死多少海底生物,那在陷龍溝內除那千萬條海蛇外,卻盡是些傷人的水母,一時想及此,卻沒再開口相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