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痴腸遇驚變憐傷以應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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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玉音方才知道這惡鬼的厲害,雖自己憑著潛光琉璃盞能將其重傷,但到底那前古神油珍貴之極,不捨輕用。且此舉還要損卻青鬼靈氣,減卻頭頂靈角的威力,如此損己又傷人的事,以玉音的為人心,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得做的。
無奈之下,她只得與毒龍師太打個手勢,轉眼就要離去。只是昨行前想著這多裡屢受張入雲嘲,無論如何也噎不下這口氣。且不知怎地,年輕後輩之中,除峨嵋沈綺霞外,她竟還有些畏懼眼前這後生,此刻再無外間高人相助,卻正好容她下手。
當下她一面避開青鬼的追擊,一面袖袍捲動,立時便將躲避在一旁的張入雲攝在手裡,仔細看時,就見他單目已然失明,另一眼也只留得一絲光芒,不由大快意。
毒龍師太見張入雲落入玉音手底,恨他將愛徒俱都傷成殘廢,立時便出手斃其命。未想卻被玉音攔阻道:“這惡賊屢次在三派門人面前抵毀我崆峒派的威名,師姐一掌斃了他,卻又太便宜他了!”毒龍為人雖恨,但卻並不真毒,一時除了掌斃張入雲外卻還真想不出如何折磨他的法子。玉音師太卻又不同,此刻她為青鬼盯上,屢次遇險,已是深恨張入雲入骨。見青鬼雙爪又將來犯,卻是猛一提張入雲頸背,掌底真氣運動已將其氣血閉住,不令他再有餘力掙扎,跟著手底一送,便將他如一枚炮彈一般向著青鬼顏面砸去。只是張入雲人才一離手,她心頭即是一陣電光閃過,只覺好似做錯了一件事,卻又一刻間想不周全。
毒龍見玉音這般心狠,竟將張入雲送至青炎鬼面前,當下終有些念及人妖的分別,不忍看著張入雲遭妖鬼塗毒,當下忙催促玉音與自己速離此地。
未想玉音目注凌空飛墜的張入雲,就見他左臂上赤光動,一時觸動心事,猛一擊掌,卻唬得毒龍一陣慌張。問玉音為何事愁急時,卻見她即不開口又不肯離去,心下好生不解。
毒龍師太哪裡知曉玉音因前番惱恨的厲害,竟忘了將張入雲臂上纏動的混天綾取走,而正在深悔不已。只是她為人心機沉重,心疑好紅綾恐是崑崙派的秘寶混天綾,此刻見毒龍催促自己,怕被她窺破自己心思,當下只不肯離去,並還口中解釋道:“師姐還請稍待,此刻離雷音封閉還有近一炷香的時間,前番這小子曾誇下海口說自己有本領可將那青炎鬼伏誅。此刻因走了香丘,已無法挾制於他,他自不會施展。師妹我此番舉止,只為將其上絕路,若他再不伸手,便要有命之憂。如過得一會兒他當真有能為將青鬼制伏,一來可省我二人好多手腳,二來那餘下的兩枚濁漏角,你我師姐妹二人也當能有份了!”毒龍師太聞言未及深思,便已是貪心大熾,當下倒不再催玉音上路,只是她這般在一旁靜觀變化卻拖帶著周氏兄弟多受痛苦。
果然張入雲只一投身至青鬼身前,便被其巨掌拿獲,當下只要青炎鬼將巨掌一覆便可將其碾成餅。只是張入雲平生最寶貴的即是無雙贈給他的紅巾,先時他為玉音所迫,幾乎就要行施前番在仙人內驅退鬼母的法子,使自己受得重傷好喚出紅綾上的赤與火鴉。他入時就已有所察覺,幾番與惡鬼的遭遇也愈加肯定眼前的青鬼與當鬼母同屬一類魔物。久鬥之下只覺眼前的青鬼雖然威猛絕倫,但比較起來與那白骨夫人總還差的一線,當即能她擊退,今番也該當在這青炎鬼身上見功。
張入雲深知縱使自己能將青鬼驅退,玉音也絕不會饒過自己。且前番這老尼姑強擄香丘時,便已對自己紅綾滿懷侵佔之意。如今與其自己將青鬼擊倒,讓她得了全副濁漏角,卻還要再冒著失去自己最珍愛的紅綾的危險,反不如自己被青鬼一掌擊死來的痛快。
只是但凡人類遇的危急時,總有險中求活的心思,當下張入雲已有死志,但一落入青鬼掌底之後,也不想毫不掙扎便白白送了自己命。到了此刻只見他撐動全副神,只在青鬼掌下游走,只望能多挨的一時,是一時,在雷音閉之前,崆峒派終要離去,到時如老天開眼,自己總要試試能不能出的地才行。
那青鬼此刻已認出掌中人正是前番削落自己靈角的罪魁之一,狂怒之下,翻掌便要將其捏死。無奈張入雲輕身功夫一,此時手腳並用更顯溜滑,只間一扭,足點一點,便已翻至其手背。因顯龍陽劍取在手中有些礙事,便將其反咬在口中,至此雙手盡能施為,身形更加靈動。待青鬼將取一另一隻巨掌相合,但無論她怎麼正反手將張入雲取在手底,也依舊是被他如靈猿般的在其掌間指縫中躲過。即使是狂燥之下,連番振腕也是被張入雲緊緊將身附住不能使其甩落,只急的青鬼狂怒之下聲聲厲吼。玉音師太不想張入雲到了此等境地,竟還有這樣的體力神,當下也不得不佩服其多年苦修才得到這般純的功力。只是此刻時間無多怎能容張入雲再做耽擱,就見她眉頭皺動,便自袖底出一絲白髮來。此是她出家剃度落髮時殘留的青絲,經她多年祭炬已成一件法寶,雖威力不比仙劍,但貴在數量眾多,又因是自己身體本質所煉最易控,收發由心萬無一失。
當下就見玉音將指一併,那本是細柔的長髮,在其真力注入下,竟變做了三尺來長鋼針,指尖輕輕一放,那鋼針即刻便是脫手飛出,只在空中如光飛舞一般,接連盤旋迴繞,至最後竟絲毫不差的打中張入雲間三焦俞道上。立時便使的張入雲部已下失去知覺,從青鬼掌中跌了下來。
幸得張入雲雙臂連掙才勾中青鬼的指縫,只是如此一來,足下無力,其身形大失靈動,若再不自傷施展紅綾,只怕轉眼間便要被青鬼翻腕拿住。
只是令玉音未曾料到是,就見張入雲在此萬分危及的時刻只將頭一甩,那腦後已結作成辮子的長髮竟如人手一般勾擋住青鬼指上縫隙,且能拖帶其身子,如靈猿掛樹一般,在其掌上飛蕩。只是到底那長髮不能與人手指間靈動相提並論,雖能借青鬼指上縫隙勾連,但卻不能在青鬼光滑的手掌上施展。
就見青鬼十指伸動,好似十巨柱一般向張入雲身體接連壓了過來,若論兇險,只比前番更甚。如此生死一線,玉音卻見張入雲依舊在其中趨退進守,竟仍自還能支撐。
玉音師太不料張入雲一手功夫亦亦正,竟還能留得這般絕技,當下雖知他間道被自己閉住,真氣已不能順利運行。此刻能掙的這多時候,全憑自身體力施展身法,按理絕不能持久。但自己這一面也是時間緊近等不得的,一時只得又取出一絲白髮出來,再施故計,將張入雲的一支臂膀也給制住。
就在她施動鋼針,正要刺中張入雲的一剎那,卻見空中一道銀光劃過,轉瞬即與那鋼針相在一處,就聞叮靈一聲細響,自己鋼針竟已被那銀光斬為數段墜於地面。
玉音見此一驚,忙往那銀光來路上張望,卻陡間寒潭冰中閃出一團金光,當下她眼光還未瞅的明白,就見那金光已自電一般與青鬼掌下,將張入雲只一裹便縱身飛去,又在空中微一轉折即急落下寒潭冰內遁走。
可偏玉音此刻已瞧定了來人乃是香丘所化的妖蟲,當下一見,只令玉音心下狂喜,因見香丘飛行迅速,轉瞬即失,玉音見此忙從懷內取出一物,只一取在手裡,便立時用金剛法力將其攥緊。
她這邊廂才一作法,而空中本是遁光迅速的香丘,即刻便周身打顫,竟痛的翻身自空中墜了下來。
玉音見果然先時取自香丘體內的內丹可以對其挾制,見其被自己輕鬆制服,大喜過望下,忙縱劍光撲向二人。
張入雲因與青鬼周旋半,毒早已發作,眼前已是金光直冒,見玉音襲來,只掙扎著將一枚銀燕鏢甩了出去。無奈手法眼力都有損失,對其勾不成絲毫威脅。當下玉音只取一指便將他銀鏢彈落,上前再一探手便將已墜落塵埃,只在不時抖動的香丘擒住,翻手按動時,便擊向其間。
張入雲眼力雖已混濁,但依舊能分辨出玉音要做些什麼。至此忙高聲喝道:“住手!我自有法伏妖,你且別傷香丘!”玉音聞言,心頭一動,立向張入雲喝道:“你若有甚法子,快快施展,此刻我已沒功夫和你磨蹭!”她說話時,一隻右手卻始終按在香丘間未有放下。
張入雲雖看不清楚,但以玉音的心,他自是能猜出她以何為要挾。張入雲本指望香丘離去自己好得許多方便,未想她竟是離了險地之後,太過掛念自己安全,反使巧成拙。思來想去自己也無力自狡黠殘忍的玉音手底救出香丘,雖是自己諸般苦心,但冥冥之中好似總有造化與自己為難作對一般。思及此,只得一聲嘆息道:“罷了!罷了!當真如此,也總要盡完心力才可撒手。”心下拿定主意,即是右手舉拳猛往間一砸,只聽得一聲脆響,張入雲即刻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玉音見他使出這一手,知道這是近似派武藝的破氣行血的法門,雖是即刻能解得自己在其身上封閉的道,但如此強橫的破法,受術者不免要被次一擊打成重傷。她知張入云為人驕傲,便是到了最後也不開口求自己為其解。雖屬荒唐失智,但也不失氣概。如此,玉音愈是覺得面前的少年人氣質出眾,卻愈是堅了趁他羽翼未豐之際將其斬草鋤的心思,否則異必成自己心腹大患。
就見張入雲緩緩移了幾步,已行至青鬼身前,見其巨掌砸下卻再不躲避。一旁的香丘見他不躲閃青鬼,知其自殘身體引紅綾施威,心急之下已哭叫道:“阿雲,你可別做傻事!”只是玉音在其身旁已是見機將其咽喉制住,不使其哭聲分了張入雲的心。
未知張入雲一時聽見,反倒回頭輕笑,只想令其不要太過擔心牽掛,此時青鬼巨掌已然落至身前,張入雲見機,卻是想也不想,反手將龍陽短劍入自己右內。他重傷之下因失血過多,血極快,當下張入雲只一咬牙將劍再脫出身體,即刻便是血如狂湧,那紅綾上染得張入雲熱血,即刻間便是赤光萬丈,火鴉、赤竟都在同一時間內比綾中跳脫出來!
此時的張入雲再也無力支撐,神一弱,周身上下的傷疼俱都紛蹋而至,只痛的他渾身顫抖,一陣天旋地轉過後,魂魄竟好似要離體飛出,跟著眼前一黑,即時已是昏死了過去…
待張入雲醒來時,只覺得鼻間花香濃郁之極,這香氣於他來說再悉不過,焦急之下忙睜開眼張望。無奈自己雙眼已被毒瞎,雖是還剩一隻左眼依稀可分辨光線,但重傷之後已無力舉頭轉身,只得伸手向周旁觸摸,不想才敢動了些力,卻已牽動右劍傷,劇疼難擋,由不得他不皺眉呼痛。
只他聲音才起,便有一隻手掌將其身子按住。張入雲從其掌上傳來的一點溫暖,便知是香丘正在自己身側,當下他心下一寬不再掙扎。只是才剛放鬆片刻,卻頭腦一觸,猛打了一個令,只驚的他差點坐了起來。幸是香丘掌上連連用力將他按下,才未使其右剛剛癒合的傷口迸裂。但香丘仍不放心,仍是運起自己身體裡最後一點力為起療傷。
張入雲此刻心裡惶恐,只一反常態的驚叫道:“香丘,你且別替我療傷,你快點的告訴我,是不是你被那老尼姑不顧信義將你打傷,取了你的…”話到嘴邊,他卻再也說不出口,已是眼眶紅了,中如有被硬物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想香丘過了半仍是未有回答張入雲,只將一掌輕輕放落在張入雲右,過得良久,好不容易才將其右傷口勉強調理好,但內裡的臟器卻始終不能盡復。她心裡為此正焦急不堪,可張入雲因擔心香丘身體,卻是急的氣如牛,心跳狂亂。香丘用盡最後一點力氣也不能將其周身氣血理順,一時傷心到絕處,再也支撐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只氣吁吁顫聲泣道:“阿雲,你別急!你越急,氣血越亂,我已經不能將你傷治好了!”張入雲動良久方掙扎著道:“你別管我了,我只問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受了玉音的暗算?”
“阿雲你先別問這些了,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次傷的好重,比前番仙人受難時還要來的厲害。只可惜媽媽的內丹已被我毀了,不然的話,你也不用受這麼大的苦了!”張入雲見她仍不作答,只急道:“你且別說這些,先回答我方才的問題啊!”香丘聞言不語,只哭的更加傷心厲害,她身體好似極虛弱,縱是淚滿面,將雙眼哭腫,但一副嬌軀卻越來越無力支撐住自己。本已是單手觸地,勉強撐動身體的她,至此時已是漸漸癱倒在地上。
張入雲到了這時已然心裡明白,因怕惹香丘傷心再不敢開口問她。他連番遭難,只覺眼見情形彷彿又再現當隱娘傷重離自己而去的一幕。心裡雖然傷心,但卻生怕香丘更加難過,一時心裡只為香丘作想,反轉而安她道:“香丘,你且別哭!我二人且在這裡療傷,等傷好了一點,便回百花谷調養,那裡有瑛姑她們,一定可以把你照料好的。”未想,香丘卻已哀聲道:“不用了,我時間已然不多,只想和阿雲你多說說話。”說話間,她又取手在張入雲中傷處撫摸運氣,做最好一點努力。只是她此刻早已是油盡燈枯,雖掙了命的屢次嘗試,卻再也施動不出一絲法力來。
張入雲聽得她語出不祥,面上大驚失,身子跟著就是一抖。卻聞香丘一連串的嬌後方在自己耳邊細聲說道:“阿雲,你別掙扎了,我已經再沒有力氣幫你治傷了。你要是因為傷心將傷口牽動的話,只會讓我更難過的!”張入雲因與青鬼周旋半,毒早已發作,眼前已是金光直冒,見玉音襲來,只掙扎著將一枚銀燕鏢甩了出去。無奈手法眼力都有損失,對其勾不成絲毫威脅。當下玉音只取一指便將他銀鏢彈落,上前再一探手便將已墜落塵埃,只在不時抖動的香丘擒住,翻手按動時,便擊向其間。
張入雲眼力雖已混濁,但依舊能分辨出玉音要做些什麼。至此忙高聲喝道:“住手!我自有法伏妖,你且別傷香丘!”張入雲不是未有想過會出現這最悲慘的一幕,但事到臨頭,他依舊是彷徨無計,有心想說些什麼安香丘,但又覺一切的言語諸多無力,只能將劍眉深鎖,千思萬緒紛蹋而至,卻不解為何香丘這樣弱女子要遇得這樣悽傷的事?想著一切的一切都是玉音造成的,一時只恨聲道:“後但我有一口氣在,只教這老尼姑身敗名裂,受盡天下人的嘲再慘死在我掌下。”不想香丘聞張入雲口出惡言卻將手捂在他的上道:“阿雲,你別說這樣的話,這樣的事不是你能做的,而且你要是真變成這樣的人,也只會更傷心,為了太師傅,卻令你變成這樣,不值得!”香丘天純善,到的臨終氣絕時,仍是這般一心為著張入雲著想,只讓張入雲聞之心碎。再聽香丘道:“何況此次太師傅雖傷了我,但到最後還是變掛為我留了一枚玲瓏肝,已不想取我命。只是她後來又想取你的紅巾,被我一急之下將內丹震裂,已被我重傷,恐連相貌也被我毀了,她一生快樂的時候少,難過的時候多,也是一個可憐人!阿雲你要是以後累心的去傷害她,也沒什麼意思!反只會讓你變成她那樣的人!”原來先時張入雲催動出沌天綾上的赤,火鴉後,只片刻間便將青鬼敵住,一眾鬼子俱被火鴉收入腹內,青鬼雖是實體,但其法力終於鬼母有所差別,終被赤神光降伏。玉音瞧出便宜當時便放出傷恙劍一舉將青鬼殘留二角斬下,只是未成想,她劍法乃崆峒門下所授,已有小半墜入,空中的赤所生的神光乃是極剛烈的純陽正氣,雖只一瞬,但傷恙劍劍光在其相沖之下,已失靈動,因是身心相合的寶物,玉音自不免也受了點傷。
憤懣之下無發洩處,只尋張入雲和香丘的晦氣,幸是毒龍在旁提醒,到底是取寶和將青鬼打落地底才是最為重要。
玉音本就心機深沉,得言怎不知其中厲害,現時紅鬼被自己劍斬,妖戾氣恐已有所洩漏,這青鬼是其母,若不得打入地府,其禍害更是無法想像,自己修道之人,當然知道其中因果。如此趕忙收轉心意。
誰知那空中赤雖是厲害,也已將青鬼降伏,但卻屢不見其歸入紅綾之中。玉音知它正不依,只要青鬼但有一口氣在,那赤便不得收歸紅綾。可青鬼終是千萬年的妖魔,此地又是幾近地底靈界,卻怎能一時將其處死。
玉音哪有時間等候,見此不是路,忙合毒龍之力,頌動裂地之法,將青鬼容身處震裂,一時將其埋入地之中,趕忙又展法力封閉不使其妖氣趁機外洩。至此她又得諸多靈角,又將青鬼打落,無意中又做得番功德已可彌補其先時斬劍屠殺紅鬼的罪業,可謂志得意滿。
不想她貪心太過,之後又取香丘三枚靈肝為他年合炬絕陰丹所用,本還取香丘最後一枚靈肝練一件召引妖物的法寶,但她知若是取得最後一枚,香丘勢必不能留得命。不知怎地竟是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心恨自己心慈無用之際,卻又覷著張入雲的紅綾,想以此做為彌補。
香丘是因為天善良,玉音雖是處心極慮的害她,但到底養了十多年,又守著其母曾囑咐她由妖入道需得經歷極大的苦難,方沒與她做同歸於盡的打算。此時見玉音竟要向張入雲下手,她深知張入雲對這紅巾子寶愛非常,如若失去一定傷心難過的厲害。見事況緊急再不猶豫,只凝神將玉音懷中的內丹運動,初還存將內丹收回的打算,無奈玉音早已在其上投得佛家的真言。不但未能一舉收復,反被她察覺,拼力回奪。
香丘怕玉音法力高強,若再生變故,自己卻再沒有本領與其相爭,想著內丹是母親遺留給自己唯一的遺物,心中一痛,卻是將其震裂。一時間藍光暴漲,即刻便在玉音的顏面炸開,也虧的這老尼姑法力高強,又兼有應變的急智,只一見情勢不好,即刻變將傷恙劍祭出,運劍光擋了一擋,接著又將舌尖咬碎,吐出一口青瀅瀅的護命元氣。如此才得勉強未被那蓮花蟲母內丹爆炸時驚天的威力震死,但如此也得將玉音重傷,頭臉間的傷勢尤其厲害。
為此際,香丘忙抱了張入雲,自先時潭底的**逃遁,之後再為張入雲療傷時,因自己受了重傷,內丹已然失去,功法大為減退,雖過了良久也只將張入雲外傷收整個大概,而身體裡的內傷,及青鬼靈角血所致的毒傷,卻又無能為力。想著張入云為救自己卻落的如此,悲從中來,只止不住的傷心哭泣。
張入雲聽得香丘所訴,正在憤恨之際,卻聞香丘輕聲泣道:“都怪我不好,當要是聽了阿雲的囑咐我先去二雲觀或是百花谷就好了。那裡有你說話風趣的浮雲子哥哥,還有漂亮惹人的狐狸姐姐,活潑可愛的叮靈姐妹,溫柔體貼的瑛姑姐姐…”話到此處,香丘的語聲已然弱了下去。
“阿雲,我好傻啊!有那麼多的好人在等著我,我卻非要留在你身邊拖累了你!”張入雲聞言傷心絕,只掙扎著泣聲道:“這不怪你,我當就曾說過,但教這世上還有為一己之私,不顧他人命安危的人存在,就必有好心人要受苦。只是我未料到,這樣的事終究會發生在你的身上!”無奈香丘此時語聲已哀,竟已聽不見他說的話,一時只將頭枕在張入雲的臂彎裡,徒自輕聲道:“阿雲,你知不知道,當在十方巖上,我知道你有紅蓮姐姐還有百弟弟這樣的義弟義妹時,就好像和你們在一起啊!你說過的,紅蓮姐姐本事很大的,和他們在一起的話,我再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了!但我沒後悔,真的!和阿雲在一起的子,每一天我都過的很開心,能天天和你在一起,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