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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春雨不知愁殘風掃落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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鷗鷺子眼看行將成功,見玉音竟得這般無賴,只氣的老眼翻白,口裡暴喝一聲:“你!”只是他這面話音未落,那紅鬼已自在空中將身一轉,頓時周身妖焰烈火漲了十倍,此刻它終逃得仙網陣法的剋制,復一得勢即是威力神百倍,直往眾人撲了過來。因它恨鷗鷺子剛剛讓它吃的苦頭最多,卻是當下第一個向其撲到。

鷗鷺子見此無奈,手底一翻將身前分光鏡使動照定來敵,略將紅鬼來勢阻了阻,跟著一陣白光飛舞又將天罡劍祭出,只用此抵擋住這來勢洶洶的惡鬼。

未知那紅鬼本是數千年的魔域妖獸,威力絕大,此刻失了眾人錮,只將口一張便是數十丈的赤焰妖火將分光鏡中出的青光敵住。顱頂赤煉角紫氣一生便使那天罡劍劍光大為減,當下巨爪伸動竟將鷗鷺子天罡劍憑空取在手裡,跟著另一巨爪揮出,卻是直取鷗鷺子的命而來。

虧得此刻汪劍秋見老道人危急,已是一個太乙神雷搶先擊出,將惡鬼打的周身晃動,容鷗鷺子趁這檔兒逃出生天。再其後又見玉音、毒龍二位師太分使飛劍來救,這才解了鷗鷺子這般殺身之禍。

鷗鷺子本要開口對著崆峒二位師太破口大罵,無奈此刻得人救援才得偷生。且此後還要再仗眾人之力合圍這妖鬼,一時爭不得這口閒氣,卻是滿腹的惡語出不了口。當下他飛劍已被惡鬼收去,只得重振神展動分光鏡威力,當下又自間豹皮囊內取出三柄晶光燦燦飛刀來,自在空中化出三道銀光,只上下翻飛直往那赤煉鬼周身要害刺去。雖是不及自己天罡劍威力來的強橫,但勝在數量較多,憑添了許多別樣功用,倒是一時看不出個破綻。

只是如此一來因失了仙陣的威力,眾長老合力之下,也只與那紅鬼鬥個平手,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挨去,眾人都是有些心生焦燥,雖想著施展煞手將那惡鬼拿下,但又怕對方如玉音一般,從中作梗,最後卻是容別人得了好處。

未知正在眾人不奈之際,那與眾長老的赤煉鬼,倒是首先犯了,當下一個如嘶扯人心肺般的厲吼,卻是得寒潭濺起沖天的巨。稍時,便見那潭水一陣攪動,又是一陣巨過後,便自那潭內飛出無數妖獸,一如先時一般,赴死似的向眾人劍光落雷處抵擋撞落。即刻便解了紅鬼的壓力,當下它略一得勢,便巨口連張一串串妖火即向著眾長老打來,轉眼之間場上已是攻守易勢。眾位長老到了此際,卻是隻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

至此鷗鷺子已是氣的雙目赤紅,只恨不得將玉音師太當場打死,可無奈此時形勢絕險,少不得她這條膀臂,且此刻那滿天妖獸飛舞,又是源源不絕的將兩派門人弟子殺到,自己這面還要分心照顧愛徒,卻是再也無心與其計較。

反觀玉音此刻卻是面無表情,只一力的施展法力與來敵相抗,好似方才的一切俱與自己無關一般。倒是身旁的毒龍面有些難看,看似有些不是意思的神氣。

汪劍秋雖也是滿腹痛恨,但也是無意計較,向下驗視眾弟子門人,尚幸自己峨嵋四大弟子,手中俱有一柄上佳的仙劍護身,而姚花影手上一柄青鸞劍也不在眾人之下,董玉琛一枚玄鐵劍丸也是一樣的上下飛舞互相照應,倒是沒有什麼疏失。當下他看在眼裡,略放了放心,卻是有心要看看二位長老如何才能收場。

可不想,那地底的妖物卻是源源不絕越聚越多,待的後來竟是飛出許多惡蛟巨蟒,且多是背上翼,威力要比先時的妖獸強橫的多。張入雲所處的三女這面,因三人都是手擎一把絕好的仙劍,且一身劍術修行又比眾男弟子來的高強,當下仍是如矯龍一般的漫天劍光遊走,其身上的壓力還好一些。竺十八等男弟這一面卻只得三柄仙劍,卻要護住六人,一時未免吃力,素強好高的周氏兄弟此刻也已是變了臉,口上雖不曾表,但心裡卻只暗怪師傅師叔不該將法網放脫。

至此又捱得一時,鷗鷺子見越行下去妖獸越多,不但兩位門人要有危難,便是自己恐也難逃僥倖。一時將足一跺,口裡只咒罵了一聲玉音賊尼姑,即是從懷裡取出一連串的法牌來。當下一共七面俱都祭在了空中,只當先一面剛一起在空中,先自生出萬道銀光,將一眾妖獸照的心神恍惚,紛紛搖搖墜只在空中飛得勉強。而另外六面此時也是生出金青黃紫白各寶光,一時復又將紅鬼團團裹在了空中,卻只的那紅鬼連連厲吼,好似痛苦不堪。

玉音師太早知鷗鷺子年前得了千年得道蠍的尾後十三盤節,只是事後因聽從青城道友的勸誡,將十三盤節中的五節分贈了他人,待事後得知有此雷音一行,想要收回時卻已是悔時晚已,偏巧霜、火二節贈了自己徒孫,又給東方文宇打賭失去,搞得自己此刻行陣時五行有失,四元缺漏,好不惱人。前番玉音因遇得張入雲,知被他得了去,便是想掠為已用,以備此行不時之需,今番見鷗鷺子法牌不全,徒自威力,卻又始不能聯成一氣,她修為驚人知鷗鷺子此時純以自己身功相合俯就那諸多盤節的威力,如此這般多半不能得計,只時間一久便要出破綻,只是她此刻也暗藏心事,卻樂得在旁看這位貪狡的老前輩出醜乖。

果然鷗鷺子將七方盤節祭出,只挾制的那紅鬼不到一刻功夫,即見它頭頂赤煉角紫光盎然,一時間那紫氣越漲越大,威力也越來越顯,竟將那七面法牌敵了下去,除當中陰陽二氣雙牌因聯成一氣,還能勉強抵擋外,其餘金、木、水、土、電五面盤節俱被壓了下去,周身只剩的一溜光火,卻再形不得威脅。

那紅鬼甚惱這矮道人屢次出手重傷於它,盛怒之下,竟拼著捱了兩記汪劍秋的太乙神雷,也是要將鷗鷺子拿下。也是鷗鷺子歷年來害得太多靈物,此刻報應不,合當受此一劫,因自己天罡劍被紅鬼收去,駕不得劍遁,只能勉力排雲馭氣,又嫌不夠快捷,當下危急改用尚未煉成的分光攝影術逃遁。若按他的本領本來可逃得一劫,卻未料紅鬼眼見他一閃而沒,動之下,頭頂紫氣暴漲,竟是略微照出其已遠遁的身體形跡來。一時大憤,也不作想,只一抖手便將巨爪內捉住半天的天罡劍甩了出去。

當下只一道匹練似的白光閃動,再聽得老道人一聲慘叫,已是被自己的兵刃一劍貫穿左肩,無力支撐之下旋即跌落在地。雖是他道法高深,此刻受得這一重擊,又覆在地上重重一摔,也一樣的是跌的他七暈八素,眼冒金星。

武當派二位弟子見狀,忙躍眾相護,才當東方文英起得步,便被其小師叔董玉琛攔住道:“你且在此地鎮守,這裡安全,多你一人前去相救,反要費我心思!”說話時語氣甚為堅決,卻一改往和藹。當下東方文英還未得回答,卻就見他一道黃光乍起,一時箭一般地縱至自己師傅身旁,旋即放出劍光相護,雖只一枚玄鐵劍丸,但一樣給他防得個密不透風,大不容眾人小視。

玉音師太未想到這其貌不揚,格溫和的小道人竟得這般的功力,此刻見了也是有些心驚,自忖自來得這一路上,竟是有些錯看了這鷗鷺子的小徒弟了。

而一旁的汪劍秋見董玉琛功力低微卻是拼死也要救其師傅,甚他為人,再見鷗鷺子已然暈倒在地,此刻再也不守在空中,去作那重新整頓仙陣的妄想。只一躍,便縱至二人身旁,當下又將兩粒金珠放起,出赤光,又合著掌心神雷相護。他一身道法絕然,此刻紅鬼升在空中身受其利害,大壓力不輕,卻是一時攻不得進。

但即如此,那太乙神雷因甚耗修道人的神元氣,汪劍秋雖是道行再高,到了此刻也已是極吃力,當下只得向玉音求援道:“素聞崆峒潛光琉璃盞是滅魔至寶,此時此地已是群魔亂舞,還請師太快行出手施法,不然的話,貴我兩派門人怕有命之憂!”玉音見至此汪劍秋終於開口央告,為著他年事,心下實快意,只是面上一絲不得顯出,只合掌道:“潛光琉璃盞需用前古神油方得顯絕大威力,一來這神油極為珍貴,不敢妄用,二來其威力過大,只怕只一施展這漫天的妖魔俱要被聖光伏滅。雖說都是妖物,到底也是得天地造化而生,如此大開殺戒,卻是與天地好生之理有傷,好在貧尼來時已有安排,倒是省造殺業。”說時即是自袖中取出一方白紙,仔細看處,卻是一隻用紙折成的小船,一時見玉音將那紙折船拆開,再翻手一抖,旋即一道金光滑過,竟從內跌落一人來。

張入雲把眼張望,果然就是香丘,當下鋼牙一咬,便要上前,不想卻被沈綺霞一手捉住,只口中輕聲道:“且看看再說,即有汪師叔在此該當有些計較,若再不然,我等再尋法解救也不遲。”她此刻語出嚴峻,卻又是話音溫柔,張入雲素來有些服她,得她一手按住自己肩膀,只覺掌中溫暖,當下他臉上雖是一連串的急怒變,終究是被自己按了下來,只守在一旁怒觀其變。

葉秋兒未想自己師姐竟能勸得住張入雲,一時心下一動,即轉過頭去看了她一眼,卻見沈綺霞一臉嚴肅,好似下了什麼決心也似。當下不知怎地,心上便是一驚,旋即又是一空,兀自有些煩悶。再恍過神來時,又察覺自己此刻臉定是不好看,忙轉了頭來。在迴轉過來時,卻見姚花影粉白的玉頸也是微微側動,好似花了極大的心機力量,方才沒有將頭轉過來回望,再待這會兒,卻又發覺葉秋兒此刻已看著自己,卻是不由的紅了臉。至此葉秋兒就覺心下一拎,又是好一陣沒來由的煩惱生上心頭。

再聽玉音師太道:“此時我豢養多時的七寶蓮花蟲,今得她一片靈肝即可將這赤煉鬼收伏,又免周遭這多生靈塗炭,如此即顯我佛門慈悲,也是這妖蟲一番功德。”汪劍秋見玉音師太竟說出這等喪心病狂沒有人倫的話來,再看著小香丘此刻似是被法術拘困的久了,一身上下俱被汗水浸溼,神形已是委頓不堪,想著她終究也是故人之女,一時亦不免大怒,當下拿定了主意,便再不客氣,只與玉音師太說道:“這孩子雖是妖,但也有一半是人,說來還是正元師兄的一點血脈,你如此舉止,卻不是對故人之子的意思吧!”不想他這話才只剛一出口,卻見玉音師太已然翻了臉道:“住口!正元師兄是我崆峒弟子,他誤墜魔道,受不了妖女的誘,此刻以她女兒救的眾人做抵,也正好補他這一生清白。”聞得玉音這般進的話語,汪劍秋反淡然道:“是嗎!據我所知,正元兄雖是誤入歧途喪了功行,卻也是對此子極為鍾愛的。無如當你力要將她擄走撫育成*人,今至此地,你卻又倒行逆施,這如何成話,你這般作為,於小輩面前,也不光采。”汪劍秋這一席話顯是觸犯了玉音的隱痛,當下也得大怒再不作顧及,只大聲道:“何正元是我崆峒弟子,卻輪不到你峨嵋汪劍秋來多管閒事。何況除魔衛道,我輩份所應當,他道心不固,為魔女所害,雖是他一番災劫,卻也是這妖女的母親害人不淺。所謂父債子償,由她損卻這些許殘肢,卻換來如此功德,也可稍補其母的惡行!”當下汪劍秋見她滿面嗔怒,再無一點修道人的氣象,只長嘆一聲道:“如此說來是再沒有一絲餘地可講了?”玉音挑眉冷聲道:“汪劍秋,你當年輕狂以至失劍多年,這多年在峨嵋苦渡歲月,竟還沒改了你這般愛管閒事的脾氣,我知你自恃得了峨嵋上代劍仙真傳,自量功蓋一班同門。你若有什麼能為儘管施展出來了吧!我崆峒玉音卻不怕你!”汪劍秋聞言只一笑,又面帶譏諷道:“我哪有什麼本事,即如此這般,我就成全了你卻又能怎樣?只是你且看看你現在一副滿身纏魔痴嗔的舉止,卻又哪裡想個跳出世俗之外的出家人了!”他話音一落,玉音卻是一陣冷笑,以為汪劍秋要出手相奪香丘,當下周身白光泛起,即刻間已將自己的傷恙劍祭起。

不想汪劍秋見此,卻是大聲道:“且慢,我即說成全了你,怎還需你施動這般害人的勾當!”說完話,卻是舉單手擎天,竟似在施動什麼法術。

玉音見他舉止,先是一驚,為防其來襲自己,並未信得汪劍秋的話,反倒默運玄功,一把傷恙劍隨之劍光暴漲。

至後再向汪劍秋看去,卻見他此時已是一身清光纏繞,口內念動真言,一時間滿身俱是仙氣,鬚髮皆張處,竟好似一尊天神一般,不怒自威,使人望之喪魂落魄,與平溫和形態竟無一絲相像。

再說那紅鬼見汪劍秋此刻異態,心有所,一時竟頓住身形,卻是一副想舍不棄,逃不憤的模樣。略一思量,終是復又向汪劍秋襲來,不想汪劍秋先時已於暗中早有準備,此刻那兩粒赤陽金珠只在盤繞飛舞,護住了自己周身。此二粒金珠是上兩代祖師,東海三仙合煉多年的純陽至寶,威力非同小可,現下只為相護汪劍秋一時,全力施展之下,卻是哪裡能容那赤煉鬼進犯。

當下又過得片刻,即見那地頂上空,竟聚得一層雷雲,一時間只在空中不住翻騰卷湧,好不壯觀厲害。至此那些方才還在猖狂不已的妖獸,好似已知大難即要臨頭,心慌之下竟是紛紛四下裡飛舞逃躥開來。只是群妖本由紅鬼挾制,此刻不見紅鬼行動,卻怎生逃得脫。而另一邊廂,赤煉鬼也是大危機,卻是越發焦燥狂暴的向汪劍秋大舉攻來。雖得了一些消息,但始終攻不進汪劍秋身前七尺。

再加上此刻鷗鷺子,已是勉強翻身而起,見眼前形勢危急,為自保也不免出手。當下只將指連挑了兩挑,那空中失去主宰多時的分光鏡,即刻便是出神光來相護,雖是此刻他身上有傷使其失了好些威力,但就得這樣,也一般的令那紅鬼難受的厲害。

一時那赤煉鬼見勢不好,正要身而去時,卻見汪劍秋已然收法行功,單手一垂,即見得已是漫天的雷雲,即刻瀉下千道雷雨來,頓時中變成極晝,其光至潔,竟幾要將眾人眼灼瞎。而千萬記的雷火已是紛紛朝著紅鬼周身落下,雖任它頭頂赤煉角怎生施威防護也是無濟於事,瞬眼間便是被落雷擊中,於後即是被雷火灼烤的一身的焦臭,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而滿天的妖獸也在瞬間之內便被那神雷打滅了九成,只唯獨眾弟子與玉音師太身旁數丈內的妖獸,想是因汪劍秋這法術還未煉至純,卻是逃了過幾只。一時再被眾人合力,不到三兩下的功夫,便已是盡行屠戮。

直至此時玉音師太也沒瞧出汪劍秋剛才施動的是何等法術,竟得這絕大的威力。只一旁在地掙扎的老道人鷗鷺子卻到底是年老識廣,見此知汪劍秋方才使得的是青城老祖的接引神雷。卻不想他是峨嵋門下弟子竟會使得這般青城極上乘的雷法,一時強引九天陽煞氣,卻又只傷敵不傷己,論理就算是汪劍秋道法再高強,也無論如何不能到的這層境界。

果然就在他猶豫時分,卻見汪劍秋一張面孔只掙的如血一般紅,舉口一張,卻是險些將中翻騰的氣血噴出。好容易他才將體內真氣血行按下,但到底方才他強施動了自己還不能縱的極高絕的雷法。因使力太劇,耳鼻之中也不免滲出血來,身形搖搖墜,當下已是受了不小的內傷。

玉音師太見他為傷敵受的重傷,一時心內狂喜,卻是面上一陣冷笑,只是汪劍秋方才如天神般的威勢,也於同時牢牢地印在了她的心下,當也她雖是連番掙動面上的皮,卻始終是僵在那裡,笑不出出來。

至於其餘弟子門人,見汪劍秋毀天滅地的一擊,更早已是驚的目瞪口呆,一個字也說不出口,竟連驚歎喝采也都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