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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普濟寺遇險仙人洞遭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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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智深此時雖已跟了上來,但他輕功較張入雲遜了不只一籌,雖是張入雲傷重之下,依然是追不上。他劍術只得皮,不免靈動,卻是不能架起劍光在這地道中穿行。只是他對著地下通道瞭若指掌。當下見張入雲已走的遠了,卻是忙再大聲示警以調度自己的徒子徒孫,一面又瞧定了張入雲所去的方向,自己抄了近路前去攔截。

張入雲尋聲前去,果然不久就發現了數位僧人,幸是對方武藝都遠不及自己,一時只幾個起落就已將人拋開。只是他此時腹內被老人擊打的傷勢,在自己這一陣運勁狂奔之下漸漸發作。雙臂也為剛才力斃老人,筋骨受到了暗傷,時間長了,只覺懷中香丘越來越重,漸漸兩臂竟無力將其抱起。

好在再閃得一二人,眼前卻是一片開闊,已是到了一座地底大堂前。再往前看,見有一條出口已是出了一絲天光,看情形卻是再過得不久即可出得地面。

哪知正在張入雲稍稍欣之際,卻見大堂內十數立柱之後竟是閃出十餘位僧人,皆是一身赤紅的僧袍,卻與自己先時見得僧人大不相同,再後又見僧眾內走出兩人,不想竟是智深和智通兩名惡僧。

此時智深糾集了自己門下各大弟子,心膽大增,一時又恢復了往氣象,只對著張入雲大聲道:“少年人,貧僧這普濟寺內藏龍臥虎,你絕逃不得出去,你若自願受縛,我也不難為你與這位姑娘,只將你二人帶到我主人處,由她老人家發落如何!如此你也少受好多活罪,此實是貧僧一念仁慈,卻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卻又要讓你懷中的小姑娘受得好多驚嚇!”張入雲見他說話時,眼中產閃爍不定,知是對方滿口胡言,當下他也不答話,只冷哼一聲,便向眾僧前欺去。

此時智深見此,卻是未有放出自己飛劍,隻立定當場,自有門下子弟上前替自己送死。當下大手一揮,就見十餘名僧人衝向前去,近身動手將張入雲拿下。

卻不想智深狡詐異常,知張入雲近身本事高絕,卻開口提醒眾弟子道:“不要和這小子貼身搏鬥,只用暗器將二人拿下就是了!”眾弟子得了令,頃刻間便見從數十隻手中,如飛蝗一般,放出了百多件暗器去。因都是清一的僧人,所放暗皆是如飛刀一般的剛猛沉得的暗器。那大堂又高又闊,一時間就見滿天的銀光飛舞,倒也是好看非常。

張入雲本因身上受了內傷,輕功已打了折扣,此時懷中又多了一個香丘,一時身法更不比平。雖是幾近生死,頃力之下,但到後來也為護得香丘中了兩柄飛刀,一柄傷在肩處,一柄卻是打在手臂上。

他手臂本已是痠痛難當,此時再中得一刀更是支撐不住,一個踉蹌竟險些將香丘跌出懷中。可是滿天的暗器卻是不為自己有一絲停歇,仍是刀刀致命。

張入雲見此,鋼牙一咬,腦後一運勁,瞬時自己被頭巾包裹的一頭長髮,便已瀑天似的漲起,當下只見他將脖頸一搖,那披天似的長髮便如天魔亂舞一般,將身前大半飛刀掃落。緊接著就見張入雲足下一點,已是衝至眾僧身前,游魚似的在人群裡一個穿行。未待群僧反應過來,其人已是閃過眾僧,奔至眾人身後的通道上。

智深不想他還有這般本事,一時竟被張入雲逃得生天,只是那通頭又長又窄,不好多人並行,眼看著張入雲一馬當先卻是無人可追得上。

智深本想將張入雲生擒後再獻給鬼母,但此時見無法活著擒獲,心中也只得一聲嘆息。當下只見他向其師弟打了一個手式,即見智通探手將牆壁上一盞油燈扳動。

只聽得一陣吱嘎作響,張入雲腳下那般長的通道,地面竟是盡數陷下,原來那通道底部竟是用鐵板所制,張入雲就是輕功再怎麼高強也不得一步將那般長的通道縱過。一時間身子止不住的向地底落了下去。雖還有心尋找牆上縫隙借力上躍,但他此時雙臂無力,懷裡又多了一個香丘,實是再無力施展,當下他腳底一空,心中一沉,終是落了下去。

智深見張入雲落下深潭,口內也是不由一陣唏噓,雖說如此終於除得張入雲。但他與香丘二人俱是主人極看得上的人物,一時兩人卻如此便送了命,如何讓他不痛惜。

一旁智通見他如此,忙上前勸道:“師兄,我看這後生一身本事又怪又強。這地底又是深潭,卻不一定就死,雖說內裡毒蟲甚多,但也不見得就能耐何得了他二人。不如我倆趁此時機,趕緊將信香燒了,引主人前來,若能趕在二人活著前趕到,那固然好。如不能就假推之前二人已是受了重傷,至此時終是傷重不救,多少也可遮掩一些。如這兩人真的正合主人所用,我二人也可藉此立功,聞鄭州尹壇主月前剛剛生死,如這一次能使得主人歡心令師兄得此升任,卻是師兄千載難逢的大機運啊!”智深本也有此想法,此時再得師弟煽動,想著那做壇主的好處,卻是再也抵擋不了誘惑,一時打定了主意,很是點了點頭,當下只領著師弟前往禪房內焚香不表。

再說張入雲落得地下,早已運勁於全身,只為落地時做萬一之想。不想那地底盡是極深,一時落了有百十丈,方始墜至地面。幸得地下是一座深潭,雖還是將張入雲跌了個七昏八素,但總算是保住了命。

只是他水不佳,懷抱著香丘,幾近掙扎方才掙得上岸來。待張入雲將香丘安排妥當,幾度創傷加傾力勞頓之下,卻是再也支撐不住,當下他身上一軟,已是癱倒在了地上。

只在張入雲剛剛想調息打理一下週身散亂不堪的真氣時,卻聽見周圍傳來鋪天蓋地似的唏唆聲,只聞得張入雲周身孔盡皆豎起。一時心上發,竟是間忽然有了力氣立時便得坐起,再運動夜眼往身旁望去,卻是膽大如張入雲,也是嚇了個膽戰心驚,頭皮發麻!

原來張入雲此時見身邊竟有無數的毒蟲向自己躺臥處爬來,其中蜈蚣、蠍子無數,均及長大。且都與平裡所見毒蟲迥異,除顏鱗甲不同外,口內還不時發出絲絲聲,一旦口涎落地,便俱是一團赤火。更有甚者,便只足下走過的地方也是一串焦黑,黑暗之中,那多的毒蟲,便如一條鋪天蓋地的毯一般,向二人湧來,其中還不時閃爍出赤光毒火。只瞧的張入雲面張厲,縱是英雄虎膽,也已驚了個兩腋生涼,周身冷汗止不住的落將下來。

一時張入雲再展眼望去,見周圍三面俱是無邊無際的毒蟲沒有一絲的可落腳的地方,自己又不會飛遁,實是無路可去。身後是深潭,自己水不佳,又是周身無力,帶了香丘重返水裡,多半也是個死。惶惶無計之際,終是要拼一拼。當下一咬牙,便提了香丘起來,重往水潭裡行去。

未想此時的香丘經他這一拉,卻是悠悠醒了過來,原來她額上的符紙早已被潭水浸溼,雖粘的極牢,但時間久了,符紙上的符印已是變的模糊不堪,失了法力,她本就未受的什麼傷害,一時再被張入雲牽動,便已是身醒了過來。

待香丘睜開眼,見了身前這般景象,也是嚇了一跳,當下便是一陣尖叫。

張入雲聞了,心下又是焦燥不安,此時香丘醒了過來,只能是令她愈加害怕。

誰知張入雲正在做此之想,攜了香丘一同入水時,卻忽見香丘用力掙脫了自己,猛地一聲嬌叱。忽然間,那一地傳來的毒蟲嘶叫聲,竟是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回身看去,那般多的蟲子竟是才眨眼間全都頓住了身形,再不敢向二人欺進。

未知香丘見此還不甚滿意,又猛喝道:“退下去!”張入雲聽得怪異,卻不料那多毒蟲如得了聖旨一般,均急速往身後退去,且還不敢扭回身子落跑,竟都是一步一退,倒著足往來路退去。

一時那些毒蟲來的雖快,去的也快,轉眼間便猶如水一般落了下去。待張入雲恍過神來,眼前毒蟲已是全都消失無蹤。雖仍有十餘隻極長大,背有七星,頭頂朱丹的藍鱗蜈蚣心有不甘。但也只敢對香丘稍稍伸了伸了爪牙,意似不滿,卻又被香丘一唬,已是嚇得瞬時便鑽入地中去了。

張入雲早已是氣衰力竭,一時見眾毒蟲全都退走,心下一鬆,當即便是坐倒在了地上,再也無力爬起。半晌之後,雖是體力稍稍恢復,但他心中疑問,卻想問一問香丘怎會有此異能?

可眼見香丘自叱退毒蟲後,卻是一直蹙了眉頭,不說一語,心裡已知香丘不願自己相問。張入雲自幼即是這般的心,當下知如問了會觸及香丘的隱痛,卻是閉口不語。

又過了一刻鐘,張入雲終將周身氣息調理完,知自己二人身處險地,多耽擱一會兒便多一分危險。當下卻是容不得自己長時間休息,忙即站起身來,未想如此卻是牽動了身上的傷口,一時口裡悶哼了一聲。

香丘自喝退毒蟲之後,一直怕張入雲聞她底,只坐在一旁心生忐忑。此時忽聞得張入雲呼痛,卻忙轉過身來查看,見張入雲肩動手臂俱是鮮血,臉上也早已是青腫的厲害。這時才發覺他傷的很重。忙驚叫了一聲,心裡自責一時只顧著自己,卻忘了照顧張入雲。

一時間她忙上前替其打理傷口,為張入雲包紮傷口。只是自己一身衣裳是崑崙派門下女弟子所贈,不是俗物,一時卻是撕不動。只好又挨至張入雲身前,將他本已破損的衣襬撕下一幅,再行至水潭邊洗淨了,將張入雲一身傷口細細擦拭。

張入雲待推辭,卻被香丘按住,一時口裡首度開言道:“別動,小心又崩了傷口,你若再動,我可要生氣了!”張入雲聞言卻是一笑,香丘見他笑的古怪,忙又問他笑些什麼?張入雲遲疑了半晌方笑道:“不想你才脫得險,卻又鬧起小來。”香丘疑道:“哦!是嗎?方才我和你遇著很危險的事嗎?先時那個賊老頭真真可惡,手底又陰毒,出手就用倒了你,後來我又不甚中了他的暗算。算來這都怪阿雲你!一開始我就和你說了那老頭不是好人,你偏不信,還要回去知會香姐姐一聲。這會可好,不但我倆落到這般田地,便是香姐姐也受了那老頭的責打,卻不知她現在還在受些什麼罪呢!”她說的這話時,甚是理直氣壯,卻忘了自己當時也是一力煽動張入雲孤身來這普濟寺的。

張入雲見才只這一兩句話的功夫,香丘的神便已是恢復如初。一時雖被她責備,但心裡卻甚欣。此時香丘正挨著他,替其將眼角額頭上的血跡擦去,一時香丘周身奇香已是將張入雲籠住,端地是奇香撲鼻。尤其她脖頸白晰之極,領口內傳來的異香和一身女兒家的處子幽香合在了一處,更是燻得張入雲如痴如醉。

到了此刻,縱是平極守男女禮防的張入雲,也不由的有些心動,當下面目也跟著漲紅了起來。未知香丘見他如此,卻以為張入雲傷勢加重,一時口裡哎喲一聲,卻忙關心的問他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又有哪裡不舒服了!

卻不想張入雲此刻卻是目注著香丘衣領,只一意的聞著自香丘體內傳出的奇香,他此刻已是筋疲力盡之下,平裡的定力削減了好多,再聞得香丘周身異香,竟是愈發心動,漸漸控制不住自己。臂上傷口雖然痛的厲害,但不知怎地,卻極想把香丘摟在懷裡,直將她周身香氣聞個通透。

香丘雖是心地純淨,不染一物,但終是年紀有些大了,漸知男女之事。此刻忽見張入雲與平迥異,竟紅了臉面浮笑,卻是大有垂涎自己的意思。一時又聯想到上一年張入雲也曾在十方巖上吻自己的劣跡,卻是眉頭微皺,當下即將張入雲輕推至一旁嬌嗔道:“怎麼都過了一年,阿雲反倒愈發不長進了,去年與你在一處時,就要人小心提妨,等到了今年,卻越發的要讓人擔心你意圖不軌呢!”張入雲只是一時失了心智,為香丘所。此時得她一推,已是猛然驚醒,當即便是一身的冷汗的落下。幸是他這一年以來,與眾女子相處久,雖是仍未經得人事,但多少也知道些女兒家的心思,當下只得老著臉嘿嘿一笑,只讓在一旁默默不語。

未想香丘聽了他這一笑,反倒越發惱了,又罵道:“怎麼連那些浮登徒子的笑都學會了!這一年裡,你到底都學了什麼,竟越來越不正經了!”張入雲聞得此言心裡又是一陣驚慌,他素來就怕為人誤會,此時聽得純真如香丘也罵起自己來,卻是上了心,一時卻是在一旁反省自責,心下仔細思索,到底是不是這一年來,真的如香丘所言,竟真的變的好滑起來。

一時偷眼向香丘望去,所見她面上雖有些嬌嗔,但害羞玩笑的意思更重,知道她並不是真的惱了,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

未想香丘見張入雲半不語,卻以為自己口裡說重了,一時若反是自己誤會張入雲,惹他生氣了可不好。當下忙湊了過去道:“阿雲,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半不說話,我若是說錯了,你趁早快說嘛!別在一旁生悶氣,你這個樣子,卻我讓害怕!”張入雲見她臉上嗔忽地轉為憂急,知香丘是真的關心自己,心裡也是一陣動。再見香丘已取手撫在自己額頭,探自己是否又不舒服。一時只覺香丘手掌白晰,臉上憂急,卻又正透著她心裡純淨真誠。

想著先時呂老漢竟要扯動其衣裳時的醜態,心裡不覺一痛。幸是當時香丘神智不醒,不曾有一絲察覺,且老漢已被自己踢死,小香丘卻是於無知無識之中,避過了這一場大禍。一時張入雲心下只覺一片安,想到出神之際,卻是不由開口道了聲:“真好!”香丘忽聞他開口說了這一句古怪的話,心裡疑惑,卻是忙問道:“阿雲你剛才說了些什麼!什麼‘真好’?”當下卻見張入雲長吐了一口氣,只站起身來對自己道:“沒什麼,是我自己在胡言亂語呢!剛才我見你生的美,一時忘情,是我不對,香丘你卻別放在心上!我二人已被困在這裡不少時間了,還是快快上路吧!”說完已是伸出手掌,拉了香丘同行。

香丘聞言雖有些疑惑,卻又是在一片猶豫中,將手在張入雲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