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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十年浮世夢一縷沁香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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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丘本與它生相剋,雖是自己一身本領高過對方不少,但到底還是有些懼怕於它。至此時見這鶴兒如此小,卻也覺有趣。只是她終是連來驚嚇過度,一時面上雖有些和,但始終不敢擅離張入雲左右,一直都只躲在他的身後。便是雨嫣然,也因為她是出自崆峒派而有些提防,不敢過於親近。

這一切,俱被雨嫣然看在眼裡,一時打定,便上前與香丘二人說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與二位相聚一場,已有十多,我很有些記掛龍子此時的安全,趁夜去江南尋他。即此告辭,還往二位不要放在心上。”說完便將玄玉喚來,當時便離去。

張入雲知雨嫣然此去是為香丘懼怕她一人一鶴,當下為香丘計,也就未過分留她,一時卻取出一枚銀燕鏢與雨嫣然,告她若在江南尋不見虯龍子,只管憑此為印信,去鄂州二雲觀尋浮雲子安頓。

一時雨嫣然已上了鶴背,臨行前,忽然又想起一事道:“我前些子取桂樹枝浸在那靈泉之中,只為得了這二十四粒惡蛟赤珠,將此珠與那桂枝合煉一對雌雄赤焰弩,只是這桂枝與赤珠都需一番祭煉。待三年後將雙弩煉好,再送於雲二弟與香丘妹子吧!”當下將一番話待完,這才催玄玉升上天空,一時間一人一鶴卻是如一串火星在天空中滑過一般,迅速消失在夜空之中。

一時待張入雲目送雨嫣然去的遠了,方才聽得身後傳來香丘一聲如釋重負的輕嘆聲。

張入雲聞言轉過身來,見香丘依然是躲在自己背後,因連為病所苦,本是健康活潑的氣質,卻化作了身前一副嬌怯怯,病懨懨的樣子。

香本就生的不下於姚花影,葉秋兒諸位美女,此時添了這一副病容,反倒更顯嬌弱柔美,一襲潔白勝雪的長裙,被月光拋灑地好似染了一層煙霞一般,直好比西子再世,實是美的令人窒息。

張入雲雖見她臉上略微輕鬆了一些,但仍是愁眉不展,面有憂。張入雲本不慣與女子相處,此時少了雨嫣然相陪,更顯冷清,當下開口與香丘說些什麼,卻又一時想不出個好言語。

思索了半,方才摸著頭輕聲道:“我又餓了,想再吃點東西,香丘你要不要也再吃一點?”香丘未料到張入雲憋了半卻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一時聞言也是一怔,及後來終是臉上出一點笑容,垂首點了點頭。

一應果品菜蔬都是備好了的,雨嫣然行時也未將那口蕉葉鍋帶走,只盞茶功夫,二人手裡便多一碗熱騰騰的鮮湯。只是兩人都互蔵心事,無有味口,空舉著一碗鮮香可口的濃湯,半不見動口。

當下兩人如此這般,只如石人一般,半晌沒有開言,張入雲見如此下去終不是辦法,只得在一旁無話找話道:“其實我自上一次在金光頂受傷之後,是被一位女俠客所救,之後養了大半年的傷,又認識了好多人…”張入雲還說將下去,但見香丘卻是一副興趣索然的樣子,忙又換了話題,一時為逗香丘開興,卻又不計後果道:“哦,我忘了和你說了,我在昆明遇得你說的…”話到這裡,張入雲忽然想起,自己怎可再提及崆峒的人物,一時又是止了口,仍是半晌不語,當下腦裡卻是一團亂轉,只想說些什麼來,以一掃眼前的尷尬和香丘滿腹的憂傷。

可他本就讀書不多,一時半會兒裡,卻又哪裡能學來那引逗的女孩開懷一笑的口材。

仰望夜空,今夜竟是隻有一輪明月高掛天空,卻不見那滿天星斗,不由心有所道:“可惜今夜見不到星星。”

“沒關係,見不到星星是因為有云彩將星星遮住了。”一時語驚張入雲,不想香丘竟會忽然與他開口說話。

再見得香丘此時抬起頭仰望天空道:“其實,有云彩,就很好!”張入雲聽得此話時,見香丘也正凝神望著自己,一時興奮道:“要不要,我們爬高一點看星星?”香丘疑惑道:“可是現在看不星星啊!”張入雲急忙答道:“那就看雲好了!”香丘聞言若有所思,又指了指二人頭頂的巨樹道:“是要上到這棵樹上嗎?”張入雲見她首肯,一時心有所動,眼珠一轉道:“不,我們換一棵。換一棵這林子裡最高的樹!”說完,卻是不答香丘回答,已是乘風似的,伸手將香丘身子挽起,再如疾風一般,直往林中高處縱去。

當下張入云為搏香丘一笑,又想開曠她的眼界,舒緩其一腔鬱悶,卻是賣本領,用了上天梯的身法,只如憑空踩了實地一樣,硬生生凌空邁了五六步,方才踏上了樹林的樹冠叢中,當下至踩到樹頂的高枝,便又如御風一般,幻化身形,如一抹長虹自林中過。

耳畔風聲颯颯,直吹得香丘雲鬢飛舞,一襲白衣凌風而動,確如芙蓉仙子下凡一般。

張入雲腳底神速,只片刻功夫就已來到那沉香兒幻化的高矗入雲的大桂樹樹冠上,一時張入雲小心翼翼將香丘放下,再開口對其說道:“怎麼樣,在這裡看星星是不是更好一些!這裡離得天空這般近,若是今夜有星星出來,一定是我二人第一個看到。”香丘此時登在這絕高的樹冠之上,只見四周曠野,腳下一片林海,頭頂即是一片雲天,二人處在這海天之間,即顯得如此渺小,卻又似是這天地之間只有二人存在似的。

一時倒是對了香丘的心思,心裡不由一暢,只是旋即又觸動她的傷心事,卻又慢慢將身坐了下來,埋首抱膝坐立在那兒,任又山間清風拂動,將香丘周身衣袂吹起,卻是半晌裡默默不語張入雲本為她面上才有些開朗而有些高興,眨眼之間,又見她如此,剛剛提起的一顆心,卻不由又為之一沉。一時只將身立在樹上,清風拂動處,眼望四周,只覺自己似是選錯了地方,自己身處這一方天地間,實是小到了無以復加,好似螻蟻一般可憐,卻又什麼事也做不了。

“張相公!”

“叫我阿雲吧!”

“…”

“…阿雲,為…為什麼這世上很多事都不像是表面上那樣子,為什麼許多人會為了自己的榮譽和利益去做那麼多可怕的事!”張入雲聞得這話,心裡不住的沉了下去,沉默良久方才緩緩開口道:“我不知道,有些你想不清楚的事,就不要去多想。我一直相信這世上是有天理存在的,只是縱然是天道遁環,但也是隻會去眷顧那些有實力的人。現如今,你只有好好的修煉,等自己變得夠強,一直強到足以保護自己和自己心愛的人的時候,你就不會再有那麼多煩惱了。”

“而且我也不認為你剛才說的榮譽就是真正的榮譽,那不過是弱者為遮掩自己的無用而造的一面面具罷了!”說到這裡張入雲卻是緊握雙拳,一時只捏的雙拳骨節吱吱作響道:“而我終有一,要用這雙拳頭,把它們的面具扒將下來,讓世人都知道,在那背後的,卻只不過是一副醜陋不堪的枯骨罷了!”當他說完這番話後,卻見香丘怔怔望著他,一言不發,眼中滿中惑與不安。

張入雲見香丘眼光遊移不定,以為自己方才發了意氣,忙將雙手鬆開,輕聲安她道:“怎麼!是不是我說的這番話嚇到你了?”香丘聞言搖了搖頭,一時埋著頭,幽幽說道:“沒有,阿雲你能這麼說,是因為你很強,但如你這般,卻又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張入雲聽香丘說了這些哀傷的話,忙搖頭大聲說道:“沒有!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強人之處,從小到大,我也從沒有讓身邊心愛的人能真正的開心過,我只是一個連一個人看星星都做不到的可憐蟲而已!”一時間張入雲心情動,卻是掙了個滿面赤紅,香丘見得他這一副聲嘶力竭,卻又無艱哀傷的模樣,不忍將小手放在其腮間摩,只覺觸手一片火一般的炙熱。只覺他皮膚下的血管灼燙的如要化了一般,體內一腔熱血也要跟著隨之而出。

一時她體會到張入雲的滿腹心酸,不由開口柔聲道:“阿雲,你要是想哭,就哭出聲來吧!不要這麼自苦,只傷了自己的身體!”不想張入雲聞言,反而強掙著笑了笑道:“不用了,等有朝一,我將愧欠的都還了個乾淨,再哭也不遲!”當下二人卻都自神傷,多時不語。

未想正於此時,二人只覺夜空中泛起一片赤霞,直將半壁天空映紅。

張入雲當先一個見了,卻是急呼道:“快看,有星星出來了!”香丘聞言也趕忙抬頭,卻見西方忽現一個赤星,雖只得豆粒般大小,其光卻可與赤爭輝,直把一輪明月壓了下去,此時茫茫夜空中只一月一星,偏是星盛月衰,詭異莫名之際,卻又覺那星光嬌豔無比,直將二人看了目醉神,久久卓立不去。

,明史天文志上記載,癸未年十一月十四,西方有大紅妖星顯,奪陽魄,壓陰魂,當夜太陰無光,至十五正午赤高升方末。

有異叟曰,此異星動,群星驟起,鬼神驚揚,惟異士相出,四海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