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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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他拉開門,準備離去。
“慕林,讓她休息一下,倒是我們該聊一聊。”馬裡喊住他。
慕林站在門邊好幾秒,最後還是折回馬衛的身邊坐下,“有話快問,我還要去看她。”
“好,那我就長話短說,你為什麼知道用這種方法救她?”馬裡快人快語地問。
“這問題複雜,一時很難道盡。”慕林輕描淡寫地回應。其實這也是他的困惑。
“我有時間聽。”
“可是我沒時間講。”他冷淡地拒絕道。
“你不是小氣的人。”這是他對慕林的認知。
慕林迅速抬頭睇了他一眼,“你錯了。我一直是,不是嗎?”
“那是同學的誤解。”
“謝謝。”他苦笑。
“可以告訴我嗎?起碼我的醫學領域和你所學的在某部分是相通的。如果你不吝分享,我想這對人類的腦神經,甚至大腦,是有極大的幫助。”馬裡道。
“你對蝴蝶瞭解多少?”他終於鬆口。
“只能分出牠與蛾的差別。”馬裡直言不諱。
“虧你的國家有這麼多珍貴的蝴蝶。”他冷笑道。
“你就饒了我吧。”
“首先我必須說,葛風蝶應該對紅黴素過,所以在搶救中,產生休克的現象。我們都知道紅黴素這種抗生素,只有萬分之一的人會有不良的物藥反應,我想這點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我們的急救方向出了問題?”馬裡追問。
“不算是。因為你的醫療程沒有疏失,若有差池,僅在於她對某種物藥過而我們不知道。外加在這之前,她喝了一杯以伊莎貝拉,也就是蝴蝶的蛹所萃取的體,加上多種該地特有的花茶調製而成的藥方,所以體內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就跟中藥一樣,這些花草藥方與西藥共服時,有幾個重要的忌,其中最大、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它們中間必須間隔兩小時。
而她在離開阿爾卑斯山的小屋前,她又喝了一杯那種藥茶,到現在時間沒有超過兩小時,所以在急救時才會產生致命的反應。
其實,也許這對一些人來說沒有問題,但她卻出了問題,所以我才推斷她對紅黴素過。”
“原來是這麼回事。”馬裡直點頭。
“其實,我研究蝴蝶多年,一直拿牠們做實驗,發現一種奇妙的現象,就是蝴蝶在真正變成蝴蝶時,必須經過蛹這個階段。
這階段看似完全靜止,但在蛹的體內卻又無時不在進行大革命。牠一方面要破壞幼蟲時又醜陋又難看的身軀,另一方面又要創造牠美麗的蝴蝶身軀,令人歎為觀止的是,這種大力破壞與困難的建設工作,卻是同步進行。
最妙的是,有些蛹需幾天完成,有些則需幾個小時。例如被喻為歐洲最美麗的蝴蝶--伊莎貝拉,牠便是在短短的三天內經歷四個階段,三天內死亡。”他說出他多年的觀察。
“這麼奇妙!”馬裡大為讚歎。
“更奇妙的還在後頭。”
“是什麼?”
“就是在牠們配之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通常得等到次年,才會再看到另一批蝴蝶飛來。這就是我要研究牠的原因之一,也是最困難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