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重見素娥瀟湘雨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雨下個沒停,只好窩在裡邊。”此時,跟在大魁後頭的舵子也探出頭,三年未見,他身形壯碩許多,瞪大牛眼的樣子仍擺脫不掉憨氣,張聲便嚷…
“霍大姑娘,你、你總算回來啦!”霍玄女一怔,尚未及出聲,背對她的高大男人忽地轉過身,筆直走向馬車。
她定定地瞅著他走近,那張臉冷冰冰,目中火氣不僅未消,反倒有變本加厲的傾向,她著實想不通透,他到底在惱恨些什麼。
還有,他適才鎖抱她的力量,像是恨極地想掐碎她,又似…動得捨不得鬆開,勒得她全身骨頭差些移位,強迫她聽取他的心音,他這人…他、他到底意如何嘛?!
“你…哇啊…”瓣剛掀,他健臂已然伸來,不握她的手也不攬她的,卻拉住她要縮回的腳踝,把她整個人拖了出來,以單臂直接挾在腋下。
“放開我!你、你放開我!”老天…這太丟臉了。霍玄女本沒有勇氣抬頭去看周遭他那些手下的表情。這男人非要這麼折騰她才歡快嗎?!
她徒勞無功地踢著腿。
“我不要跟你去!讓我走…”有人等著接應她這一次的行動,若她未能出現,連環島的那些人會以為她出了什麼意外。
雖然,她真是遇上一個天大的“意外”鳳善棠將她拋上一匹黑亮的駿馬馬背,隨即翻身上來坐在她後頭,雙臂穿過她腋下抓住韁繩,有效地防止她逃脫。
“大魁,這裡給你。”他丟出一句。
扁頭大漢陡地回神,嘴一咧,拍脯保證…
“成!沒問題!”就見鳳善棠掉轉馬頭“駕”地一聲,他腿雙一踢,挾持著霍玄女,策馬奔入斜風細雨裡。
----霍玄女已徹底沐浴餅。
是那男人親自替她起火燒水,為她注滿一大澡盆的熱水,在她抿著嘴,固執地縮在角落邊瑟瑟發顫,任由身上的雨水在腳邊滴成一個水窪,偏偏就是不肯走向屏風後那一大桶熱水時,他只冷著嗓,簡單地問…
“看是要乖乖自己來,還是要我動手幫你?”她心促跳,無血的頰泛開兩抹極不情願的暈紅,終是在他鷹般的注視下躲進那扇屏風後,戰戰兢兢地脫掉溼透的衫裙。
當她將冰涼身子浸入那一團溫暖、讓水沒至下巴的一刻,滿足的嘆息自然而然地逸出嫣,教她不眷戀起來。
而此時,她無從選擇地穿著一套屬於他的乾淨衫褲,寬大衣袖折了兩折才出指尖,她著秀足,坐在榻上以淨布輕拭著一頭泉般的溼發。
屏風內傳出水聲,挾她來此的男人正就著她沐浴餅的水清洗身體。
思緒真是個可怕的東西,霍玄女發覺很難不隨著那潑水洗滌的聲音,去想像屏風後的景象,那親暱的氛圍烘暖她的雪顏,口蠢蠢動。
唉唉…不能想、不能再想了呀…捧住發燙的頰,她喝令著自己,連連做了好幾個深長的吐納。
陡地,她立起身,赤足無聲地來到門邊,輕輕推開那扇門。
門外是一個南方建築中常見的四方天井,黑幕下,雨絲仍舊不斷飄落,而今晚的月似被雨水渲染開來,霧濛濛、暈澄澄的,極為耐人尋味。
狡兔三窟嗎?她淡淡想著。
這兒與三年前他所住的那方四合院又是不同,宅第大上許多,擺設也緻不少,不過仍只有他獨自一個,這宅子裡,似乎連個可使喚的小丫環或僕役也沒有,好寧靜,僅有雨聲。
她不自覺合上眼睫,小腦袋瓜一偏,靠在門邊,下意識聽取那月夜落雨。
其實,在她推開門的那一剎那,鳳善棠便已察覺。
透過屏風連接處的細縫,他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直到此刻,他才由裡邊跨了出來,悄無聲響地靠近。
“你又足。”他低嗄地道。
聞聲,霍玄女倏地張眸,臉容一轉,不由得輕。
她的眸光持平,恰巧對住男人兩塊古銅肌,他赤上身,僅套著一件黑底寬鬆的功夫褲,腳未著襪,直接踏在兩隻布面黑鞋裡。
罷由澡盆裡出來的關係,他臉上、前還沾著水珠,解下綁巾後,出絞得好短、猶帶水氣的黑髮,他站得好近,近到膚上迸發出來的無形熱氣,把她整個人籠罩,烘高了她的體溫。
她下意識想退,他動作快上一步,雙掌陡地合握住她的肢,倏地一抬。
霍玄女連驚呼都還來不及發出,人已被抱上圓桌桌面,為了保持平衡,她的小手反地攀在男人的寬肩上,他的肌結實有力,與她掌心的柔軟全然不同,卻都發燙著。
心悸難平,那口緊迫的覺再次浮現,她連忙縮回小手,鳳善棠卻按住她的,身子隨即擠進她雙膝之間。
她抬眸瞪他,驚慌失措的神情一閃即過,但清透小臉上的紅暈卻越來越濃。
此時此際,她有種怪異的覺,彷佛自己是一頭在大鷹爪下苟延殘的小兔,對方牢牢將她困住,慢條斯理地觀察著、試探著,企圖想找出最美味的部位一口咬下。
“我沒料到馬車裡的人是你。”他終於出聲,扶住纖的一手爬上她的頸,輕撫著捺在雪肌上的指印,那是他以鷹爪緊扣的結果。
“很痛嗎?”男人的目光和嗓音莫名地有種魂的力量。
霍玄女怔怔然,瞅著他半晌,竟聽話地嚅道…
“…本來會痛,後來就、就不怎麼痛了…”他的撫觸帶著近乎憐惜的眷戀,重複著相同的動作,一下接著一下在她玉頸上留連,害她鼻息漸灼,脯起伏也漸漸加劇。
“肚子餓嗎?”他怪異又認真地問。
她眸子先是一眨,搖了搖頭,眉心漫上淡淡的惑。
三年未見,她容顏絲毫未變,然而惘的神情卻讓她一向清冷的臉容,顯出女孩兒家該有的稚和脆弱。
鳳善棠嘴角微勾,繼續低語…
“那麼,我想,我們之間拖了三年的帳,最好先算一算。”一開始,霍玄女似乎沒聽懂他的話,臉蛋略偏,頓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意識到他剛剛說了什麼。
“三年的帳…什麼意思?我、我並未欠你啊。”
“是嗎?”他臉湊近,把她得不得不往後仰,溫熱的氣息拂上她的臉膚“你欠我的可多了,阿女…”心跳得又急又響,男人冽又危險的氣味將她包裹,那聲啞喚竟讓她微微暈眩。
“…我欠你什麼?”他道:“你曾說過,要是紋壞了我背上的圖,你要整個人賠給我。”聞言,霍玄女朱微張,秀眸瞠圓,聽他慢條斯理又嚴肅無比地說…
“你把我的背紋壞了,那不是我想要的,所以,你欠我一整個人。”嗄?!啥兒跟啥兒呀?!
這會子,霍玄女當真一個字也蹦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