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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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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劍雲早已驚覺失態,但是,再想改變態度已經來不及了,索依然佯裝震驚的離席走向藍海寶身前,同時動的說:“天下竟會真有這等資質特佳的練武奇材?

”柳羨香深知藍海寶的暴戾個,因而趕緊向黃劍雲,介紹說:“田居士,這位就是本會總壇內三堂,‘地賢堂’的藍堂主…”黃劍雲一聽,偽裝震驚的一定神,但仍有些動的說:“噢…原來是藍堂主,難怪有如此奇異的骨骼和資質…”谷鳳蘭想必十分討厭藍海寶,是以故意在旁譏聲說:“藍堂主的資質如果不好,我那兩位恩師會收他作徒弟嗎?”黃劍雲再度佯裝震驚的說:“原來是‘二仙’的高足,如此更可證明愚下的眼光不差了,藍堂主的確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材!”儘管柳羨香和黃劍雲,以及谷鳳蘭三人,一答一和的說了半天,但是,藍海寶一雙炯炯如電的目光,卻一直在黃劍雲的臉上看個不停!

萬幸黃劍雲所戴的面具,是“千面神嫗”的恩師,用天蠶絲心特製的,否則,任他黃劍雲佯裝的維妙,假扮的維肖,而且改用衡山一帶的土音說話,恐怕仍瞞不過這個心腸毒辣,刁險惡的藍海寶!

藍海寶見三人都不講話了,這才盯著黃劍雲,冷冷的問:“你叫什麼名字?”黃劍雲佯裝一愣,不答反而惑的問:“藍堂主對愚下為何這等態度?”藍海寶見黃劍雲不快,索怒聲問:“我問你叫什麼名字,家鄉何處?”黃劍雲深怕因一時不能容忍而誤了大事,只得佯裝有些不高興的說:“愚下田玉雨,寄居終南山,原藉陝西鳳翔人,自號‘終南居士’…”話未說完,藍海寶己輕蔑的“噢”了一聲,淡淡的說:“我說你口音餘韻中,為何有些像我的一個仇家,原來你也是陝西人!”黃劍雲聽得心頭一震,不由佯裝惑的問:“仇家?以藍堂主的資質功力和無敵天下的劍術,還會有仇家嗎?”藍海寶臉一沉,不由瞪著黃劍雲,不滿的說:“這有何稀奇,武功高,資質好,就沒有仇家嗎?兩位仙翁,功高蓋世,還不是同樣的身負血仇未復…?”話未說完,柳羨香和谷鳳蘭已同時嗔聲說:“你說你自己的事好了,何必扯到兩位恩師身上?”藍海寶毫不服氣的望著柳谷二女,沉聲說:“本來就是這樣,說說又有何妨?”柳羨香和谷鳳蘭雖知藍海寶的個暴,一向狂妄,但當著黃劍雲的面,二女不願相讓,是以同時嗔目怒聲說:“你怎的如此出言無狀,尤其在酒席之前?”藍海寶對柳谷二女似乎略有顧忌,因而並未抗聲爭辯,但卻輕蔑的說:“說得冠冕堂皇,席筵之前?那麼這位飄逸瀟灑的中年田居土,想必是柳師姊的貴賓了?”柳羨香一聽,芳心大怒,她覺得藍海寶嚴重的傷害了她的自尊心,尤其藍海寶將“中年”兩個字說得那麼重,正暗含著譏她是“老‮女處‬”只有配嫁老年郎的意思,是以柳眉一剔,嗔目怒聲說:“藍海寶,你?

”話剛開口,谷鳳蘭已將柳羨香扶住,同時,以暗含警告的語氣,勸阻說:“香姊姊,你何必和藍師哥一般見識?”說到“藍師哥”時,特別加重了語氣!

黃劍雲聽得心頭一震,斷定藍海寶的武功必然十分驚人,據眼前情勢,顯然,柳谷二女對藍海寶都有所顧忌。

為了證實藍海寶的武功底細,加之此刻正是造成他們師兄姊妹反目成仇的大好機會,是以,佯裝慌張的拱手惶聲說:“自家師兄妹,說過也就算了,何必如此認真,傷了兄妹間的和氣…”話未說完,藍海寶突然怒目厲聲說:“你是什麼東西,哪個要你嘴?”說話之間,舉臂就待揮向黃劍雲!

黃劍雲深怕藍海寶試出他具有“反震罡炁”而誤了大事,如果不運功相抗,又怕藍海寶袖上有鐵袖功夫!心念電轉問,早已佯裝一驚,急忙退後了三步!

就在他退步的同時,柳羨香已指著藍海寶,嗔目怒聲說:“他是前來投效的武林豪傑,和你藍海寶沒有什麼兩樣,你有本事當‘地賢堂’堂主,他也有本事掌‘天聖堂’!”藍海寶一聽“天聖堂”鷂眼中突然暴兇芒,滿面殺氣的望著柳羨香,一個字一個字的切齒恨聲說:“這話是你說的?”柳羨香毫不遲疑的頷首怒聲說:“不錯,是我說的,大不了我和谷師妹纏著兩位師父,再收一個掛名徒弟!”說話之間,把“掛”字說得特別重,話意中含滿了諷譏!

藍海寶聽罷,不由氣得仰面發出一陣怒極大笑,同時笑著說:“現在的‘二仙會’,天下群豪彙集,一切規章建立,恐怕就由不得你們了,不經過甄選比武,任何人休想擔任天聖堂主…”柳羨香未待藍海寶話完,立即怒聲言說:“甄選比武也輪不到你!”藍海寶毫不相讓的說:“武功勝不過我‘地賢堂’堂主,永遠別想職掌‘天聖堂’!”說罷轉身,忿忿的大步走出廳去。

柳羨香嗔目望著藍海寶走出廳去的背影,只氣得粉面蒼白,嬌軀顫抖,久久說不出話來。

谷鳳蘭一見,立即勸說:“香姊姊,這種人何必與他一般見識?”柳羨香懊惱的搖搖頭,慨的說:“都是兩位老人家,說他是什麼可造之才!”說此一頓,似乎突然想起什麼,立即望著靜立一角的幾名侍女,沉聲吩咐說:“快去通知‘人文堂’的晉堂主,請她半個時辰後,至‘二仙廳’前甄試田居士!”黃劍雲聽得暗吃一驚,他深怕“千面神嫗”在柳羨香的通知下勉強出場,那時勢必當場被“神嫗”視破,因而慌得急聲說:“何必定要請晉堂主,愚下和那位藍堂主較量一下又有何不可?”谷鳳蘭誤以為黃劍雲不知“二仙會”的甄試權責,是以解釋說:“除大小頭目外,執事以上首領,均須由‘人文堂’甄試後派任。”說話之間,一個藍衣勁裝侍女早已匆匆走出廳去。

黃劍雲一見,懊惱萬分,暗自焦急,這時如再阻止侍女前去,勢必引起柳谷二女的懷疑,只得任由她去。

那邊的谷鳳蘭,卻憂慮的望著柳羨香,低聲說:“如果田居士勝了‘千面神嫗’,藍海寶必然會自動要求下場!”柳羨香似在沉思中,因而自語似的擔心說:“恐怕他連晉堂主也勝不過!”谷鳳蘭立即憂急的低聲說:“果真那樣,兩位恩師恐怕就不會答應姊姊的要求了。”柳羨香一聽,神立變蒼白,憂鬱中暗透幽怨,不由望著黃劍雲,關切的問:“田居士…”話剛開口,發現黃劍雲目光望著廳外,正在蹙眉深思,似乎也有滿腹心事,是以,到了口邊的話,又住口不說了。

谷鳳蘭誤以為黃劍雲懼怕藍海寶的聲勢,是以,關切的問:“田居土,你前來投效本會的目的,究竟希望擔任一個什麼職務?”黃劍雲這時深怕“千面神嫗”在顧忌柳谷二女是“二怪”的徒弟情形下,勉強出場,是以,有意不去參加甄試,因而遲疑的說:“實不相瞞兩位姑娘,愚下前來投效,旨在向‘二仙’請教愚下恩師的法號和行蹤,至於任職一事,並非愚下真正目的!”柳羨香暗透憂急的望著黃劍雲,也關切的問:“田居士自下山以來,都是與哪些人過手?”黃劍雲已看出柳羨香在擔心他不是“千面神嫗”的對手,是以,含糊的說:“愚下向來不喜爭勝鬥狠,除非萬不得已,絕少動手,一旦動起手來,又往往在不覺之中,重手傷人…”話未說完,谷鳳蘭的鳳目一亮,立即望著柳羨香,以恍然的口吻,說:“香姊姊,讓小妹先和田居士折幾招!”黃劍雲一聽,佯裝吃驚,慌得急忙搖手急聲說:“蘭姑娘使不得,愚下方才說過,動手過招之際,愚下往往在不覺之中重手傷人,萬一失手傷了姑娘…”谷鳳蘭年青好勝,哪裡肯聽,立即望著黃劍雲,正說:“莫說你傷不了我,就是能勝我一招半式,‘天聖堂’的大椅子也非你莫屬了!”說罷,不待黃劍雲分說,立即望著十數藍衣勁裝侍女,吩咐說:“快去守住前廳後門,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十數侍女,嬌聲應是,分向前後廳門奔去。

黃劍雲不便在此時此地與谷鳳蘭手,勝之無益,敗則影響進見“二怪”的計劃,是以,以請求的目光望著柳羨香,希望她能阻止谷鳳蘭。

柳羨香已算是接近遲暮美人的少女,她遇見了戴面具的黃劍雲,覺得這次再不能錯過這位飄灑的中年郎君,是以,對黃劍雲的一舉一動,都格外注意。這時見黃劍雲以請求的目光望著她,知道他不願與谷鳳蘭過招,但她卻必須先知道黃劍雲的功力,因為這關係著她的婚姻至巨。

為了答應黃劍雲的請求,而又能試出黃劍雲的功力,只得勸阻說:“師妹,不必勞師動眾了,就由愚姊和田居士在暗勁上試一試就可以了。”谷鳳蘭誤以為柳羨香另有用意,立即贊同的頷首說:“那樣也好!”說罷,轉首望著黃劍雲,神秘的一笑說:“田居士,請到這邊來!”說著,順手將自己的座椅,移至柳羨香的座椅對面。

黃劍雲覺得也有一試柳羨香功力的必要,俾使在緊急時有所準備,是以,佯裝為難的笑一笑,起身向柳羨香身前走去。

由於有兒女私情在心中作祟,柳羨香一見黃劍雲向她走來,一張芙蓉般的嬌靨,首先紅了。

黃劍雲雖然看到了,但佯裝未見,於是自然的坐在柳羨香的面前。

柳羨香深情的望著黃劍雲,羞紅著嬌靨說:“我只是在暗勁上試試你的功力,你必須要心平氣和,才能試出功力的高低,而不至傷害你我雙方的身體,當你覺得壓力重時,你就哼一聲,我驚覺你強時,我自然會離開。”說此一頓,不有些忸怩的說:“請你把手伸出來,掌心向上!”黃劍雲毫不遲疑,立即將右手伸出來,心既不跳,臉也不紅,因為他面對著一個大了他六七歲的遲暮美人,毫無私情作祟,是以神自若,極為泰然。

但是柳羨香卻不同了,她不但認為這位田居士大她七八歲,而且,在她的芳心私處,早已視黃劍雲就是她此番中選的夫婿了。是以,嬌靨不但紅飛耳後,而且,芳心怦怦跳個不停,蔥似的纖纖玉手,也躊躇伸出。

但,當柳羨香的玉手,覆貼在黃劍雲的手掌上時,由於黃劍雲的受不同,他的臉,也不自覺的紅了。因為,柳羨香的手,不但修長纖細,而且膚如凝脂,柔若無骨,一陣溫馨暖意,立時分佈至他的全身。尤其,柳羨香芙蓉般的嬌靨上,薄施脂紛,淡畫柳眉,雖是遲暮美人,但卻有一種極富魅力的成美。

心念間,羞紅滿面的柳羨香已微垂螓首,緩緩的合上了眼睛!

黃劍雲知道柳羨香就要開始了,但他不願運功抗拒,因為他怕柳羨香承受不住反震的罡氣!

豈知,閉目行功的柳羨香,暗勁一吐,突然一聲嬌呼,覆在黃劍雲掌上的玉手,倏然收了回去!

站在一旁擔任護法的谷鳳蘭,驟吃一驚,急忙將柳羨香的嬌軀扶住,同時,惶急而關切的問:“香姊姊,你覺得怎樣?”柳羨香嬌軀蒼白,鬢角摻汗,瞪大了一雙震驚杏目,直盯著黃劍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