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敲鑼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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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羅散冥紙,買了陰路,王全勝的屍體卻是動也沒有動一下,我不有點好笑,暗想這姓羅羅的老頭該不是什麼鬼地方找來的騙子,本不動趕屍?出來裝神鬼騙錢的?一念未了,趕屍人老羅如同是變戲法一樣,手中已經多了一面小小的鑼,我心中好奇,忍不住盯著那鑼使勁的瞧了一眼,我又是大不解,自古以來,鑼鼓是最講究圓滿,可是如今老羅手中的這面鑼,卻是中心鏤空這樣的鑼,怎麼能敲得響?
我心中想著的同時,只聽得“當”的一聲輕響,彷彿敲在人的心坎上一樣,聲音不大,卻是震撼心魄。陰鑼?我忍不住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陰鑼——敲鑼震鬼?
“財神起步走”老羅的聲音在夜空中拖得老長,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味道。
我們三個活人,六隻眼睛死死的盯著王全勝,希望它能夠有所表示,可是出乎我們的意料,老羅的吆喝過後“財神”王全勝還是一動都不動。老羅站在我旁邊,輕輕地推了我一把,低聲的說道:“你去和他說點什麼,讓他好早早上路”我頓時就頭大如鬥,王全勝雖然不是我殺的,卻一直是我的一個心結,如今被老頭一推,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向前,在距離屍體不到三步距離的時候站定,看著那具古怪之極的屍體——頭反裝在背上。
“王全勝你的死怨得不到別人,咱們可是公平買賣,你願意賣我願意買,如果要怨,你就得怨黃河河神爺爺”我心中想著,王全勝身前是“黃河水怪”自然是信奉黃河河神的,死後做鬼,大概還是保留著生前的信仰?我話音剛落,王全勝原本扭曲著的腦袋,猛然咯咯作響,居然向著我這邊轉了過來,一雙隱隱帶著紅光的眼睛冷冷地盯著我,嘴角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裂開,猙獰可怖的笑著,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口中發黃的牙齒。
“當”陰鑼再次敲了下,王全勝的屍體還是沒有董,只是冷冷的盯著我。老羅擦了下汗水,看著我,我心中不明白,衝他翻了個白眼,心中咒罵你自己沒有本事,卻要帶累老子受罪?連一具都搞不定?諾是依著我的意思,直接把屍體送去火葬場燒了,看他還能不能作怪?
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的身邊,低聲說道:“他生前還有什麼未了之事,你說說”?媽的——我和那王全勝僅僅是一面之緣,哪裡知道他還有什麼未了之事?為什麼他們都找我,不找少爺去?要不是少爺那烏鴉嘴,我也不會找他買青銅器,也就不會鬧出這凳子麻煩。
我想了想,那天晚上和王全勝喝酒的時候,我曾經答應過他,不久就去他家鄉,將他家餘下的青銅器全部收過來,難道他還惦記著這個?想到這裡,我也只能試試,硬著頭皮說道:“王全勝,你的心意我也明白,大概是捨不得家裡的老婆孩子受苦,還想給他們留一點錢好過子?你放心,我這就去臨河,找到你家,把你家所有的青銅器全部收過來,價錢就照我們原本商議好的”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全勝原本扭曲著的腦袋徹底的回覆了原來的樣子,不再看我,我忍不住長長的鬆了口氣,活人讓一個死人盯著還真不好受。
“當”陰鑼敲響“財神”起步,在老羅的指揮下,王全勝兩腳併攏,直直的向前跳去,我原本距離他就近,如今他一動,再次把我著實嚇了老大一跳,慌忙閃開,讓出道路,可別擋了“財神”的道路。
看著老羅與王全勝的屍體去遠,我忍不住長長的吹了口氣,媽的,總算把這老小子打發掉了,我也可以回去睡個安穩覺了。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問老頭,這老羅是什麼人,現在還有趕屍這個行業嗎?現在實行火葬制度,一般來說屍體死後都是直接火化。老頭只是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
這一夜,我睡得很是踏實,第二天天剛剛亮,少爺就跑來敲開我的房門,說是黃智華找我們,匆匆趕到黃智華的辦公室,這位解放軍叔叔的臉很是不好,蒼白得很,正坐在椅子上,見到我們,連話也不說,只是抬了抬手,示意我們坐下,我也不可以,和少爺一起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不久老頭和丫頭也走了進來,黃智華他就直接盯著老頭。
老頭著煙,一屋子的煙霧繚繞,丫頭坐在他的旁邊只皺眉頭,卻也沒有說話。
“去影崑崙風眼吧,也是時候了——六十一年了!”老頭說著,微微顫顫地站起來,遲疑了半響又說:“黃先生,既然你讓我負責這件案子,如今老頭子有個不情之請”黃智華如今只要破了黃河龍棺的詛咒,別的也不想管了,所有的忌全部都破開,皺眉說,老人家有事請直接說,這傢伙對老頭如今很客氣,也不知道老頭使了什麼妖法。老頭說,那柄青銅古劍,讓這小子帶去影崑崙風眼,說著他指了指我。青銅古劍——老頭口中的青銅古劍,自然就是我們從廣川王陵裡麼出來的那柄神器,我一聽不大喜,原本以為這輩子再也摸不到青銅古劍了,沒想到老頭居然幫我提出這個要求,雖然不能夠將青銅古劍據為己有,但諾是能夠再使用一次,我也滿足了。
我原本以為黃智華要拒絕,沒想到他居然一口答應下來,然後又問老頭還需要什麼東西?老頭找了張紙來,開出一些工具,讓黃智華準備,並且丁下午的後車票。
我心中不苦笑,事到如何,已經容不得我說一個“不”字,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對黃智華說:“黃先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們要是能夠活著從影崑崙出來,你可得放我們離一開,並且不能再追究此事!”黃智華慎重的點頭,我大大的鬆了口所,怕就怕我們從影崑崙風眼九死一生的闖上一糟,等著回來,接我的還是手銬與警車,那還不如不去,我直接上新疆曲磚好了。
我回去收拾了一下,也沒什麼東西準備,下午,黃智華讓人把那把青銅古劍送了過來,再次見到這柄青銅古劍,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竟然有點動,模著劍柄上那四個鳥篆——天殘地缺!一般悉的覺爬上心頭。
八卦印子,神機鬼藏,北蛇龍骨,天殘地缺!
我不明白這十六個字到底代表著什麼,但心中去是隱隱明白,這十六個字,一定與黃金河龍棺的詛咒有關。
有這柄青銅劍在手,影崑崙風眼我也敢闖上一闖了。
下午,我和少爺、丫頭前往火車站,原本以為只有我們三人,結果後來才知道,孫教授、黃智化與老頭,老頭的兩徒弟胡來與王明也一起動身前往。
老頭說他要前往影崑崙定位,我聽得人說起過南爬子—一般來說,南爬子自己不進墓,常常只是定位。四處一看,也不說話,找到位置,用手一指,轉身就走,絕對不放空。
聽說,在舊中國,這個行業還是很走俏的,想想也是,年代久遠的大墓,地面上已經沒有絲毫的痕跡可能尋找,不明就裡的人,總不能拿把鐵鍬,找個地方亂挖一通吧,如此一來,定位就變得異常重要。
下午,坐了四個多小時的火車,終於到了臨河縣,在臨河縣住了一個晚上,我本意要在這裡休息,隔天再去東華山,莧智華倒好說話,可是那南爬子老頭怎麼都不同意,說要儘快趕去東華山要緊。無奈之下,第二天一早,我們就爬上了一輛小巴士,一路顛簸的向東華山進軍。
我和少爺、丫頭,還有那兩個爬子胡來與王明,都是來過一次的,倒是輕車馬。一行八個人上了小巴士,而原本巴士進而還有司機就已經坐了十個人,如今更是擠到滿滿的,連挪動一下身子都困難。
我把青銅古劍依然半在琴盒裡,背在背上,不敢放下,這玩意可是價值連城,丟了不是鬧著玩的。汽車一路顛簸,累得我腸胃著點都翻了個身,幸好先前坐了四個小時的火車,又沒吃什麼東西,否則只怕我得當場吐出來,饒是如此,丫頭與少爺的臉也非常不好看。
我靠在汽車窗戶前,看著窗外的黃土高坡,心中忍不住把南爬子老頭的十八代女祖宗問候了一遍。他媽的,好好的在臨河縣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動身去東華山,差個一晚上,就得死人啊?
他這麼急的趕去黃河邊,情河裡有個女鬼等著約會不成?
經過六個小時的顛簸,小巴士終於將我們一行八個人送到了目的地,很多的山坡,都是零星的石頭房子,窮的讓人簡直無法接受。這些地方的窮,不用人說,是直接寫在臉上的。
我們七個人都是來過的,唯獨黃智華很是好奇,不相信中國還有這等窮鄉僻壤。南爬子老頭解釋說這是地勢所迫,哪個國家,不管什麼朝代,都有一些窮地方的。
黃智華說,等這次回去,他得請示上級領導,撥款救助這些地方。我心中謝天謝地,但願國家撥款,雖然對於這樣的窮苦山村沒有大補,可也是善事一舉,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