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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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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沈雁去戚氏屋裡打了聲招呼就回來了。

下晌顧頌還是讓宋疆把那兩筐葡萄送了來,臨去前宋疆磨磨蹭蹭了半晌,又倒回來說道:“我們公子讓小的再告訴聲兒姑娘,這葡萄其實是韓大爺送的。不過雖是來自韓府,卻是咱們公子的心意,還請姑娘不要計較它的出身。”還出身呢!

沈雁立在廊下,搖著扇子似笑非笑:“也告訴你們公子,這層我早知道了。”宋疆立時瞪大眼來:“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這還不好猜?”沈雁順勢坐在欄上,悠然道:“這葡萄這麼新鮮,一定是本到的,然後顧頌又說他每年都吃這葡萄,韓稷又剛好在榮國公府,不是他,也不會有別人了。是不是?”宋疆簡直已佩服得五體投體,他深深看了眼沈雁,翹了個大拇指,然後轉身離去。

沈宓晚飯前才回來,等他換完衣裳梳洗完之後進到書房,沈雁已經在屋裡了。

她也很關注他今兒進宮的事,再加上韓稷他們一來,很顯然大家都覺得皇帝在這個時候應該有所反應。

沈宓遂將間皇帝問的那番話說給予她。末了又道:“不過我總覺得這消息來得有些蹊蹺,兵部至今都沒收到消息,假如最後證實只是無中生有,那麼皇上有可能會更加加大對魏國公的施壓。那樣一來,事情就不大妙了!”他憂慮地望著窗外說。

沈雁咳嗽無語。

韓稷暗中既有安排。那麼消息自然不會有假,但她卻又無法跟沈宓告知這一切使他安心,只好等到西北有確切的消息來再說了。她伏在書案上,說道:“顧叔今兒差人來了兩次,看您回來不曾,顧頌又送來兩筐葡萄,你過去的時候也替我捎點什麼給他。”沈宓收回目光,“你收的禮,為什麼要我來回禮?”她嘿嘿一笑,挽住他胳膊。

“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你上回得的那幾枝湖州狼毫,替我帶兩枝給他就成了。”沈宓輕瞪了她一眼,捧起茶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沈雁收了人家那麼多吃的。不回贈點什麼也不合適。可若讓她自個兒回的話。未免又於理不合,這種事,當然由他出面去辦再合適不過了。既然自家女兒這麼知分寸。他又哪有不乖乖聽命的道理?

她越是這麼懂事,他越是放心她跟顧頌接觸。到底如今年紀逐漸大了,雖說以如今兩家的距離及情來看,要想完全按照禮法把顧頌當外男來對待,並阻止她跟坊間孩子們往來是不大可能,但該注意的地方仍然還是得注意。

沈雁知道他是默允了,心裡暖和著,遂又說道:“七月七的時候大相國寺附近會有放孔明燈的活動,父親帶我去可好?”沈宓聞言道:“五月裡大相國寺辦廟會我才帶你出去過,這才多久,又想出去玩?這次可不行,中元節太廟有祭祀,八月底皇上又要去圍場秋狩,下半年事情多著呢,哪裡有空陪你去?你讓你母親帶你去。”

“好吧。”沈雁悻悻地放下手來,其實她更喜歡沈宓同去,因為華氏喜歡嘮叨,一會兒不准她這個一會兒不准她那個,出去玩兒嘛,守那麼多規矩就沒意思了。沈宓雖然也管,但對他來說只要不出格就好了,私底下張揚些是沒什麼的。

沈宓晚飯後便拿著兩枝湖筆去了顧家,也不知道與顧至誠說些佬,聽紫英說差不多到亥時才回來。

沈雁接下來幾也沒見著顧頌,當然因為天氣漸炎熱,她也越發懶怠動彈。因為吃的多,她雖然因為骨架小而看著苗條,可實際上卻不少,往年跟華氏去泡溫泉的時候常被她捏肚子,如今天一熱,隨便動動她就出汗,雖然屋裡有冰盆,可出門卻是個苦差事。

京師裡那波消息傳了一陣,終於也淡了下去,當然轉而之又有新的消息傳來,韓稷自那去後沒有再面,但據沈宓說,兵部似乎已經收到了西北的軍報,大約是確定京師的傳聞並非謠傳。

韓稷雖代過讓她說服沈宓去吹皇帝的耳邊風,但其實本不必她多此一舉,沈宓終究是個有分寸的人,這種於國於民無利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努力避免。何況皇帝那道密旨還是基於他建議的舉措上下達的,為了避免後患,他自然會藉機勸說。

而如今想起來,韓稷之所以會利用到那幫客商,除了以此刺探皇帝的反應之外,估計也是在起朝中諸如沈宓等一干人的態度罷?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到底這件事是全天下的大事,像他那種人,是不會甘於做忍辱負重的無名英雄的。

不把這些人拉出來增進輿論,他只怕睡也睡不著。

子就在靜觀其變中度過著,暫時的她只能等待韓稷那邊行事,他說計劃順利的話,東遼只消一年便能有結果,那就意味著,只要格爾泰和巴特爾消滅了烏雲部和老懞古王部,皇帝那邊便必須要把撤消密令的旨意下發。

那麼算起來,時間也會很快了。

同時她倒是也沒忘記安寧侯,據福娘收集回來的消息說,安寧侯最近又藉著外頭的風聲開始了正常走動,一開始自然也還是有人議論,過了沒兩,眾人見到他也就漸漸淡定了,聽說這兩已經在茶樓喝茶。

他沒有別的異動,而宮裡頭目前也安靜得很,這個夏天相較於去年,還真是過得風平靜。

華鈞成在六月中旬回了京,隨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那兩株古沈香木,這大半年裡過去他還是親切得像尊彌勒佛,但是無人時沉默的時候也多了,有時候會捧著把紫砂壺在浣玉池旁坐上一整天,就連池子裡的老龜都忍不住探頭看看他是不是睡著了。

當然,當知道自己忠心耿耿的結果等來的卻是皇帝的猜忌和厭憎,任誰都不會好受的。

沈雁也想過要不要勸他把家財捐出來保命,可是再一深想,只要沒有戰爭,皇帝在乎的並不是他的家財,便是捐出去,也未必能保得住命。再者,皇帝不自己派人來搜搜,他會相信他是全部家當都獻出來了嗎?

這件事已無退路,只能在爭取時間之餘面尋找機會。

沈雁在等待西北的消息,因此,最近在府裡的時間非常多。

前幾原是要約華正晴他們去婆羅庵避暑,但華正晴因為已經滿了十五,上個月才及了笄,已經準備說親,她生怕曬黑不肯去,華正薇聽得她這麼一說,也怕回來不能見人,她們不去,沈雁便就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府裡沈弋是要做她的大家閨秀的,一年裡頭除了走親戚,恐怕也就出個兩三回門,季氏倒是說過許多次,讓她多出來走走,華氏也很樂意帶著,但她就是不大提得起興趣。不過也幸好如此,才使沈雁在府裡不至無聊。

在長房裡跟她一塊兒繡花,便聽得那邊廂季氏的屋裡傳來響亮的說話聲,側耳聽了聽,倒像是陳氏過來了似的,原不在意,可卻得季氏道:“…好事啊!”便就立時打起神來了。

自打沈思離京後到如今,府裡簡直是出奇的平靜,長房兢兢業業地持家,二戶埋頭過自己的小子,三房沈宦一年裡倒有七八個月在外遊歷,剩下個沈莘自劉氏死後又變得格外沉默寡言,四房裡橫豎是沒有集,不知道這“好事”又是從何而起?

正打算問問沈弋,沈弋卻已經平靜地站起來道:“似乎是四嬸來了,咱們去瞧瞧,究竟是什麼事?”沈雁立時便看出她優雅的表面下那顆八卦的內心來,頓時樂開了花,放下針線哧溜下了地,便跟著她到了季氏房裡。

陳氏果然在座,正捧著茶與季氏說著什麼,兩個人面上都有笑容,看得出來議的果然是喜事。

沈弋便就笑了:“母親和四嬸這是說什麼呢?這麼高興?”季氏招手喚了她倆過去,說道:“正說給你三叔續絃的事呢,你四嬸孃家正好有個遠親,因為家中連守了幾年孝,耽誤了議親,都二十二了還沒有許人家,你四嬸才回了陳府見過的,這不,回來就跟我商量來了。”

“有這麼好的事?”沈弋也不由高興起來。

“那真是太好了。”自打劉氏死後,沈宦一直單著,雖說是該守一年的熱孝,可劉氏若不死也已經成了下堂,因而規矩上也就不那麼在乎了。算算到九月裡就滿一年,這個時候既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可以把握把握的。等到三媒六聘暗裡作下來,一年也就滿期了。

但是沈宦受到劉氏不貞的打擊後,對填房的要求明顯苛刻起來。

這幾個月陸續也曾替他說合過幾個,每次不是嫌人家訂過親,就是嫌人家親戚關係複雜,倒是沒一個被他相中的,這個中究竟是不是沈宦自己的心結並不好說,總之對於三房續絃這事,沈雁可並不那麼樂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