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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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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浩把車停好後,見莫正南的樣子有些磨蹭,一下子便明白了,莫正南可能會在擔心什麼,於是,他趕走了幾步,裝成有事和莫正南談,儘量拉開武文和宋花的距離。武文也不是那種太不的人,自然知道呂浩和莫正南有事商量,就和宋花慢走了幾步,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呂浩發現距離拉開後,便壓低聲音:“莫市長,念桃的嫂子在,沒事的。”

“她現在變成啥樣子了?”莫正南還是忍不住問了呂浩一句,他不想問啊,馬上就要見到了她了,可他還是急,還是把這話問了出來。

“六、七個月的身孕,可笨重了。”呂浩儘量輕鬆地描述著。

“哦,——”莫正南一聲“哦”拖得老長,呂浩便知道莫正南不想再讓呂浩話,他便趕緊慢了幾步,轉後身子去看武文和宋花,兩個人也在低聲著話,呂浩便笑著問:“縣長和阿姨什麼悄悄話呢?”

“呂浩這孩子,又歪想什麼呢。我和老老夫老的,早沒悄悄話啦。”宋花也笑了起來。

莫正南這時轉過頭:“那可就是老的不對,悄悄話都送給誰了?”莫正南話一落,幾個都笑了起來。這麼一笑,空氣一下子就松馳著,大約是莫正南的聲音被念桃聽到了,他們的腳步剛落在門口,門就被打開了,念桃一臉笑容地站在門口,一身孕婦衣服的念桃,看上去,確實是笨重得不像以前的那個小丫頭了,可念桃臉上的笑容,還是莫正南最想看的笑容,也得他最愛看的笑容。

莫正南的心還是緊了一下,好在,他走在最前面,無論他有什麼情,只能是落進念桃的眼裡,而不是別人。不過他擔心念桃控住不住自己的情,也不大敢把情出太多。

念桃先喊了一聲:“莫市長好。”莫正南一時愣住了,莫市長几個字從這丫頭嘴裡出來,總覺生生硬硬的,好在呂浩走了過來,拉了一下念桃:“這是縣長和宋阿姨。”

縣長好,阿姨好。”念桃很柔聲地叫了一句。宋花這個人來瘋,一見念桃,便親熱地攬住了念桃的肩:“過來,過來,讓阿姨看看,你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莫正南便和武文一起笑了起來,武文:“莫市長,讓你見笑了,這婆娘就是個人來瘋。以前懷孩子時,怕自己生的是個丫頭,到處找人看相,算命。不過,也不完全怪我,我家是獨子,父母那個時候,就特別希望生個男孩,現在這一家一個孩子,還真是為難了她們這幫女人。”

“是啊,女人比我們辛苦些,要善待她們。”莫正南嘆地著,不過,他這話是有意給念桃聽的,他給不了念桃什麼,一直很內疚。他希望念桃理解他,可是他除了在言語中對她關心一下外,他還能為她做什麼呢?

念桃似乎是聽懂了莫正南的話,也似乎是被宋花的舉措得不好意思,臉上徘紅著,不過,看上去,念桃還算很得體,對著宋花:“阿姨,我也想生個男孩呢,我希望孩子象他爸。”念桃一語雙關,武文便打趣呂浩:“呂浩,看看,你媳婦多疼你啊。”武文的話一落,念桃的臉紅得更嚴重了,她其實是給莫正南聽的,莫正南當然也知道念桃是給自己聽的,只是這樣的場合,他除了裝聾作啞外,他能如何呢?

好在宋花這個時候把念桃往房間裡推,一邊推一邊:“來來來,我來看看你懷的到底是什麼。”念桃也擔心自己了馬腳,就順著宋花的勢,進了房間,宋花把門關上了,真的掀開了念桃的衣服,又是在肚子上摸著,又是比劃著,還認真地看了看念桃的整個孕相,看完這些後,宋花:“丫頭,你一定懷的是兒子。”

“我,我不知道。”念桃的臉一直還紅著,怪不好意思的。等宋花看完後,趕緊把衣服放了下來,宋花便哈哈大笑地拉開了房門,對著呂浩:“呂浩,你這小子,有福,有福。你媳婦懷的一定是個胖小子,今晚這個酒我一定要多喝幾杯。”宋花大大咧咧地一邊話一邊往廚房走。

念桃的嫂子還在燒菜,一見有人進來,一緊張,油炸得到處都是,宋花便笑著:“別急,別急,一晚上長著呢。我就是看看有什麼好吃的菜?”

“我,我,不知道會不會合你們的口味。”念桃嫂子緊張極了,她可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官啊。

花在廚房轉了一個圈:“太好了,全是我喜歡吃的菜。”著,也不等念桃嫂子話,又跑到客廳,望著莫正南:“莫市長,託你的福,今晚的菜一定好吃,全是我愛吃的。下次,接你去我家,我也做這些菜你吃,全是林縣的特菜,不會比琉州大館子裡的菜差的。”莫正南似乎這才發現宋花穿了一身的民族衣服一樣,誇張地:“嫂子這一身衣服太有特了,我怎麼現在才發現呢?今晚吃飯是小事,嫂子這一身特衣服是大事。”莫正南用玩笑的話語去轉移自己對念桃的關注,他發現自己還是忍不住愛朝念桃看,特別是宋花念桃懷的一定是個小胖子時,他真有衝動啊,真想扒在唸桃肚皮上聽聽,這個小胖子在唸桃肚子裡怎麼折騰的。

念桃此時進了廚房,她可不敢把自己置身於莫正南的眼皮底下,那樣的話,太不自在了。她盼他,想他,把她的全部思念化作了一針一線,她繡這些針線活的時候,滿腦子全是他。現在,他就在她的家裡,當然這也不是她的家,是呂浩的家裡,而她卻只能躲在廚房裝作幫嫂子做菜,不敢正視他的存在,甚至不敢好好地瞧他一眼。他也是這樣的,他也不能,不敢盯著她看。她竟然有一種很酸然的覺,在這個被別人稱為是她的家裡,在這個她想象中應該很美麗的夜裡,這種酸然的覺如天的雜草一般,野十足地長著,長著——呂浩走進了廚房,見念桃盯著一個方向發呆,他便輕輕地叫了一句:“念桃,”念桃“嗯”了一聲,轉過頭看呂浩,呂浩一臉的關懷,讓念桃又有一種不清楚的動,呂浩總是在一點一點地動著她,而她卻又總是在一點一點地想著那個近在咫尺的男人。生活怎麼就這麼糾結啊,念桃好想問呂浩啊,但是她知道這句話,她不會問,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去問。

“可以上菜了嗎?”呂浩還是很輕地問了一句。念桃的嫂子趕緊:“可以上菜。”呂浩便開始端菜,念桃也想去做點什麼,呂浩:“念桃,你不想出去,就不要出去吧。讓嫂子端上去,你就在一旁看著點就行了。”念桃知道呂浩在關心她,怕她不自在。便放棄了上菜的打算,乾脆安靜地呆在廚房裡。

花見念桃沒有出來,便衝呂浩嚷著:“把你媳婦兒喊出來一起吃啊,看看,這全是林縣的特菜,花了不少功夫呢。”呂浩趕忙解釋:“宋姨,念桃怕生,也不懂禮節,你就放過她吧。廚房還有很多菜,就讓她後面吃,她會吃得自在一些,你要讓她來這裡吃,她怕是不敢動筷子的。”呂浩話一落,武文便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呂浩,你小子真是福氣好啊,找了一個這麼乖巧的媳婦,哪裡像你宋姨,拼起酒來,比男人還男人。”武文這麼的時候,呂浩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不由得拿眼睛去偷看莫正南,莫正南卻裝作聽武文的玩笑話,也哈哈地笑了起來。這麼一來,呂浩緊張的心才鬆了一下,生怕武文再出更出格的話,讓莫正南難受呢。

“我是不溫柔,我是母老虎,可我還不是伺候完老的,又來伺候小的,我空過嗎我,我容易嗎我?老,你可別做陳世美,當個破鳥大的一個官,就開始嫌我這,嫌我那的,你要是敢做陳世美,我找莫市長告你黑狀去。”宋花瞪著武文,一臉的怒氣。不過在呂浩看來,這種怒也算是一種幸福的怒吧。

呂浩的想象還沒有完,宋花已經站了起來,拿過莫正南面前的碗,一邊盛湯,一邊:“來,莫市長,嘗一嘗,這是錘湯。正綜的林縣特菜,琉州肯定沒有,北京更不會有的,全手工製作品。”宋花在盛湯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瞪了武文一眼,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武文便在一旁“嘿嘿”地笑著。

呂浩就想,不是一家人還真不會進一家門。這一對人,確實是絕配。

“這要趁熱吃,才好吃。莫市長,嚐嚐,看看呂浩媳婦的手藝如何。”宋花又補充了一句,自己替自己盛了一小碗,武文把碗往她邊上推時,她損了武文一句:“你不是我比男人還男人嘛,不是嫌我不溫柔嗎,那你自己動手啊,自己動手才豐衣足食呢。”呂浩一下子樂了,這一對活寶鬥嘴起來,家裡倒也熱鬧著。如果沒有他們,他和莫正南、念桃三個人吃飯,他該有多尷尬啊。於是,呂浩趕緊站了起來,替武文盛了一小碗湯,:“宋姨是刀子嘴,豆腐心呢。”

“她就一張嘴狠。”武文一邊嘿嘿地笑著,一邊討好地去看宋花。

而莫正南此埋頭吃得很香,是不是真是念桃做的呢?怎麼這麼好吃呢?不由得讚歎了一句:“確實好吃。這是怎麼的呢?”宋花這個時候抬起頭:“不錯。呂浩,是你媳婦做的嗎?”

“應該是她指導嫂子做的,念桃本來就很會做飯的。”呂浩由衷地著,餘光忍不住又看莫正南,莫正南又埋頭吃了幾塊,越吃越有味道一樣。

“莫市長,我不騙你吧,這可是林縣才有的特。這需要用錘子,把一點點地錘成這個圓形,而且每錘一下,就得用澱粉沾一下,很麻煩的。一般的時候,只有辦酒席,才能夠吃得上呢。不過,盡些年,就算是辦酒席也沒多少人願意這個,主要是程序太麻煩。”宋花這才解釋錘湯是怎麼來的。

“原來這麼麻煩啊。不過,確實很好吃。”莫正南真心實意地著。

“來,再來嚐嚐這個,這是圓子湯。”宋花又幫莫正南盛了一小碗。

莫正南嘗的時候,同樣覺味鮮可口,比單純的好吃得多。因為圓子湯裡有蔥花,莫正南大約確實覺得好吃,也大約因為這是念桃準備了一個下午的菜,吃的時候很投入也很忘我,就把蔥花到了臉上,武文喝完一小碗湯,抬頭看莫正南,想問是不是該上酒了。一見蔥花沾在莫正南臉上,趕緊下位,從電視櫃上扯了幾張紙巾,走到莫正南身邊,一邊:“市長,臉上有蔥花。”一邊動手替莫正南擦著臉上的蔥花。武文做得那麼自然,好象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而且擦得那麼小心,生怕痛了莫正南一樣。

武文的這個動作直接讓呂浩目瞪口呆,他確實沒想到武文會把這樣的動作做得這麼圓潤嫻,而且如此地大方得體。呂浩儘管也知道,中國人的奴極重,這似乎沒有什麼可以爭論的。但到底什麼是奴,奴的本質是什麼呢?人們如果遇到一個奴很強的人,都會識別出這個人很奴,但讓人們出到底什麼是奴的本質,呂浩估計能用簡煉的語言出來的人不會很多。而且呂浩也無法準確定義什麼是奴,他只是在這一刻,有一種強烈的覺,武文把奴用到了極致,而且讓呂浩很無語的是,武文並不認為他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反而認為是一種很高的榮耀。

呂浩便知道,這奴其是一種思想狀態,它不隨地位的變化而變化,一個奴的人,當其變成了主子後,他仍然是一個奴的人。奴在社會範疇免費就形成了一種奴文化!而武文就是這種人,他可以在呂浩面前張狂,但是在莫正南面前就是百分之百地奴著。

呂浩以前老是聽著奴這個詞,還沒有真正去想,什麼樣的一種行為才是奴呢?直到這個晚上,他真切地目睹到武文的這個動作時,才發現奴文化如權力一樣,無孔不入。呂浩在這個晚上,把這種文化稱之為暴力宗教。宗教無非是教人對錯概念。不管是什麼宗教,它都告訴人們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在利益衝突中對得到利益,錯失去利益。整個社會不能容忍錯的事情,當人們看到錯的事情,整個社會群起而攻之!而暴力宗教卻不是這樣的,暴力宗教則是強大就是對,弱小就是錯,在利益衝突中,強大得到利益,弱小失去利益。整個社會不能容忍弱小,當人們看到弱小者,整個社會群起而攻之!這種暴力宗教下的社會現象被魯迅的《阿q》描寫的栩栩如生!也基本是當今的社會形態。暴力宗教是奴文化的基礎。一如猴子這種動物,它們是典型的沒有對錯概念的暴力信仰者;力量的強大就是對,沒有力量就是錯!力量強大者擁有全部母猴子,力量薄弱者,邊上玩兒去,乾點給猴王抓蝨子,撫摸一下猴王的後背等溜鬚拍馬行為。每當猴王爭奪大戰時,自己覺得自己有希望的猴子兇相畢,拼命地大戰一場,試圖殺死猴王。其他自認為沒有能力爭猴王的猴子,遠遠地蹲在石頭上看熱鬧。猴群一旦政變成功,新猴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屠殺所有老猴王的小猴子!這如中國的改朝換代一個質。

在一個沒有對錯的文化下,在一個信仰暴力的文化中,贏者通吃全部利益,常常包括輸者的生命!在這種文化下,你如果已經看到自己的力量遠不如對方,你還爭什麼呢?你再爭下去,自己的生命都將搭進去!只有當你看到自己差不多時,你才會產生爭的念頭。且一旦你想到爭,你立即就想到了殺!迅速致對方與死地是最正確的爭。

在這種爭的概念下,你不去爭,你的利益等於零。你去爭,也許你不會贏,但你也不丟失什麼。絕不可能出現你把命搭進去的情況。所以西方人人去爭!中國人害怕去爭,因為中國沒有對錯概念,力量大的一方通吃所有。弱勢方如果膽敢挑戰強勢方,他將冒著喪失生命的危險。所以中國的弱勢方不敢去爭,這就形成了中國人的奴

關於奴的這種認識,呂浩算是在武文身上應驗得淋漓盡致。他不想看武文的這個表演,對,他認為武文在表演一種奴文化,一種讓呂浩極來噁心的文化,但是卻又是官場中的很多人都在做,而且做得比武文還圓潤的一種文化。

呂浩在這個時候,湧出一股很壓抑、很難過的覺,他想在官場上去邁那個金字塔尖,可他真的也要去學這種奴文化嗎?也要去應用這種奴嗎?

呂浩想壓住自己的情緒,努力裝作在埋頭喝湯,可他卻覺莫正南的目光掃到了他的臉上。他一驚,為了掩飾自己的神,趕緊抬起來,果然發現莫正南在看他,他的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慌張起來,無話找話地望著莫正南問:“莫市長,湯喝完了,喝點酒好嗎?”

“酒肯定要喝的,哪裡有問客殺雞的道理。呂浩,快去拿。”宋花卻搶先吩咐著呂浩。

呂浩便站了起來,起身去廚房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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