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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進京跑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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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餚開始被一樣樣端上來,酒也被開啟。呂浩卻至始至終沒有進入狀態一般,無法仔細觀察,陷入到了一種茫中,開啟的是什麼酒,那些盛在緻碗盤器具裡,被人心配製成得賞心悅目的菜餚也完全在他視野以外,他處在一種恍惚狀態,這讓他不知所以。

在琉州,各類檔次的酒席呂浩沒少參加,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倍壓抑和不適應。也許是在座的幾位,也許是房間裡的氣味,那是種混合了的淡淡香般的東西,在你不知不覺中就開始在包廂內氤氳;也許還是與人有關,他不是沒見過重量級人物,而他的格也不是會怯場的那類人。可這一次就是不同,尤其是那位伍大偉秘書,這人看著不聲不響,有些消瘦的外表讓人初看了儒雅,可當呂浩坐在他對面時,儘管他並沒抬眼看過自己,卻像是被這個人剝光了在那審視、檢查,混合。這讓呂浩心裡的有一種錯的受:屈辱和困惑;這也讓呂浩第一次強烈到束手無策,到自己的軟弱和猥瑣。

呂浩此時此刻甚至是刻意去討好、巴結這幾個人,這是他第一次出來跑項目,能功與否,在此一舉。再了既然有圈子套的存在,遊戲規則也就自然存在。眾多的存在,就不再是一種虛無,而是一種實實在在的東西,這種實在與官場無關,與官員無關,更與“鬥”字無關。

官場永遠需要這種身在局中,卻永遠不知局中局的態勢會走向哪裡。

劉儒生在忙碌,他顯得得心應手,呂浩的注意力一時間幾乎全都在他身上。房間裡很安靜,飄蕩著輕柔的好聽的音樂,劉儒生吩咐負責倒酒的服務員把開啟了的酒,斟滿客人面前的杯子,然後等她退出後,劉儒生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大家停止了正在進行的動作,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劉儒生不緊不慢,語調也把控得極有分寸,他:“今天是我們呂縣長和李局長第一次和各位見面,就算是見面禮吧,接下來的事情還仰仗各位領導和前輩,現在我先僭越了敬各位一杯。”著劉儒生便把酒杯繞著桌子,衝著每個人轉了一圈然後一飲而盡,並在飲完後亮了亮杯子,非常禮貌地坐下,然後看著呂浩。呂浩心裡有兩個聲音,但他本能去服從了那個接受的聲音。他幾乎有點木然地站起身,端著剛從那杯酒,環顧了一下四周,那一瞬他只看見幾張男男女女模糊的臉,還有那雙本沒抬起的眼,就是這雙眼,讓他如刺在背。他努力剋制著自己的顫抖,積聚著力量要把那幾句話出來。劉儒生似乎看出了些什麼,他在座位上動了動。這時那位劉教授開口了,他的開口成為了一劑潤滑劑,瞬間就讓呂浩凝滯了的身體重新恢復了運轉。

“小呂,你今天是真正的東主,我們可是來討你一杯美酒的。”

“劉教授您言重了!第一次見到大家,我還真有點受寵若驚。伍主任,劉教授,胡總,謝您們不棄,以後還需要多關照,有什麼不到的,還請給晚輩指點批評。我現在就先謝過了!”他著舉起酒杯,學著劉儒生環繞一圈一飲而盡。只是他沒意示到,他在喝完酒後,會去看伍大偉。而伍大偉還是那樣目不斜視,安靜地看著面前的那盤羊片,好像被裡面有什麼神奇的東西深深引住了。在呂浩看他的一瞬間,他身子抬起來了些,往後靠在了椅子上。不知道為什麼,呂浩此時會想起一本書裡的一個人,就是武俠裡的“四大名捕”裡的“無情”那個殘疾人,坐在輪椅裡,你無法知道他在想什麼,是冷還是熱。其實他並不喜歡讀武俠,原本連都不願意去讀,只是後來進入官場後,他不得不讀,既是他用來消磨時間的最好禮物,更是他學習和套用的更好教材。有句話這麼,歷史記錄很有可能除了地點和人名是真實的,事件全部是杜撰的。而恰好相反,地點和人名是杜撰的,事件卻全部會是真實的。來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大約就是這個意思吧。

呂浩在琉州也曾參加過很多次這樣的場合,但不知為什麼,在琉州,看上去沒有多大區別的場合,在這裡,自己就會到如此地不自在。敬完酒他有點不知道接下去該幹嘛,不知道是該坐下還是繼續站在那。倒是劉儒生看出了他的拘謹,一邊半開玩笑地:“小呂,今天貂蟬沒來,全看你自己了。”呂浩聽見這話,一時間有點不知所以。脫口問了一句:“什麼貂蟬?”呂浩的話一落,滿座人都笑了起來。特別是劉教授,他一邊笑,一邊問劉儒生:“劉兄對呂布是不是羨慕極了?”呂浩被劉教授這麼一點醒,才知道劉儒生在拿他的姓氏開玩笑,他當然讀過三國,只是在這個場合,被劉儒生提起姓氏時,他沒反應過來,讓他有了一種不出來的鬱悶和尷尬。好在劉教授極時的轉換,讓劉儒生把話接了過去,他:“哈,開玩笑。貂蟬這樣的美女怕是每個男人都想佔有的佳品。不過,今天來的李局長不亞於貂蟬,呂布和貂蟬第一次拜大家的山頭,是不是敬伍主任一杯?”劉儒生的話在呂浩聽著很不是味道,這個時候把他和李小梅分得如此之清,而拿他出來擋箭牌,不過,劉儒生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和理由吧。再了,他可是第一次獨立在北京跑項目,這位伍大偉究竟是什麼角更是雲裡霧裡。但本能告訴他,這不是一個簡單人物,至少目前對於他來,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借劉儒生話的當口,呂浩深深口氣,讓自己的心保持平靜。他把自己空了的酒杯倒滿,沒有讓一邊的服務員來倒,再倒酒的時候,他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酒上,那時他才發現那是一瓶茅臺“飛天”在琉州,呂浩也偶爾會在一些場合喝到這一類的酒,但對酒,他實在是不愛好。他記得有一次參加一位同學的聚會,也是喝這種酒,他喝醉了,回到家被子安琪責備了好長時間,想到這,子突然冒出來,他的心裡突然有了種淡淡的哀愁。不過,他還是在替自己倒完酒的同時,把目光投向了李小梅,李小梅知道呂浩的意思,也替自己倒滿了酒。

“伍主任,我是晚輩,初來乍到,什麼也不懂,有什麼做得不好,不夠的還請您指點,我也沒什麼好敬您的,這杯酒就當是我和李局長拜師酒。”呂浩一下子變得不顧一切起來,這樣一來他反倒輕鬆了許多。他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恭敬地看著伍大偉。幾乎是窩在椅子裡的伍大偉綿軟的身子動了一動,似乎是有一股力量一直蟄伏在裡面,現在被什麼喚醒了的。在以後的子裡,呂浩一直沒清:這樣一個外形看著高大到有些彪悍的漢子,為什麼就能如此靜若處子?這樣的時候真的就和那位武俠裡的“無情”一樣。

“呂縣長,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你客氣了。來,給我倒上,今天我也喝一口。”

“呂縣長,伍主任不喝酒的。”劉儒生的話讓呂浩一愣,他仔細才發現伍大偉的杯子裡裝的不是酒,而是清水。一邊坐著的女孩趕快為伍大偉倒上了酒,伍大偉端起酒杯,站起身來對呂浩點點頭,一口喝乾了。喝完他坐下,用巾擦擦嘴角,伸手去輕輕拍拍身邊的那位女孩細膩白皙的手:“謝謝,謝謝•••”

“不好意思伍主任,我不知道您不喝酒的•••”

“也不是完全不喝吧伍主任?”那位劉教授從一旁道“只是很少喝,今天看來是因為貂蟬來了,伍兄興趣高起來了。”劉教授的一句貂蟬來了,又讓大家笑了一陣。不過呂浩不再有尷尬,而李小梅一直微笑著,任由他們拿她和呂浩調劑著酒桌上的氛圍。再瞭如果“貂蟬”能夠成為整桌人的話題和笑點的話,這又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呂浩知道伍大偉特地為自己而喝了一杯酒時,突然心裡竟湧起了一股。在官場就是這樣,官大一級壓死人,而喝酒的時候,官職高的人喝乾往往就是對官職低的人一種肯定和重視。這是不成文的規定。而這樣的規定,總會讓高職低的人或者驕傲,再或者有一種“士為知己者而死”的赤誠。

呂浩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燒,他是一個喝酒上臉的人,經常裡一杯酒就能讓他滿面通紅。經過這番折騰,他也放鬆了下來。他再一次給自己斟滿酒,端起酒杯站起身來轉向坐在右手的胡總。胡總正在鍋裡涮著羊,直到呂浩開口喊他,他仍在把涮好了的羊用漏子撈出來放到面前的味碟裡。這時候伍大偉突然咳嗽了一下,胡總抬眼看了下,像是被驚了的。他馬上放下手裡的東西,端起面前的那杯酒站起身來去跟呂浩碰碰:“不好意思,這羊真好吃!”

“胡總喜歡就請多吃點。我敬您了!”呂浩再度把杯中酒喝盡,胡總比他矮一截,面對面緊挨著他都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奇怪的是這麼一位胖子,身上的氣味卻有股淡淡的清香,這股香氣很是人。胡總把杯中的酒了一小口,坐下後身邊的女孩要給他倒滿,他一把抓住那女孩的手:“你想灌我?”

“我哪敢胡總,要不我陪您喝一杯?”

“不行,聽北京的女孩個個能喝,要喝你就喝三個,我喝一個。”

“胡總欺負人了。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劉教授開起玩笑來。

“我是人,不像你劉教授大知識分子儒雅。”著他突然伸手去開女孩上衣的領口,“我看看,看看你是不是帶了酒池——”那個女孩“咯咯”笑起來,很練地打掉胡總的手:“胡總真是,就算是帶了也不會是酒池——”

“嗯嗯,那就該是丘。”

“伍主任,您看胡總又在欺負我。”這樣一鬧,場面即刻輕鬆了起來。呂浩的情緒也鬆弛了下來,他看見那位劉教授正俯下身在和伍大偉話。這是位看上去很儒雅的中年男人,隱約能看見髮處的花白。他對這個人有種難以清的好,是那種能很迅速就讓你就到親近的覺。

呂浩等著。他想敬這位劉教授一杯,儘管不清楚情況,他本能覺得這個人能給自己幫助。但劉教授一直在跟伍大偉竊竊私語,呂浩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放下準備端起來的酒杯,覺得胃裡發燒,就想吃點什麼。就在他剛要把從盤子裡夾起來的羊放到鍋裡去的時候,臉邊突然出現一雙筷子,讓他一驚。本能把頭往後讓,看見那是一旁胡總的手,正伸向鍋裡。他發現這位看上去有些臃腫的胡總,原來是個左撇子。他在用漏子去鍋裡撈燙好了的食物的時候,沒把手裡的筷子放下,就那麼夾在拇指跟無名指裡,像是一樹枝橫斜在空中。

“老胡呀,你拿著的是雙兵器呀?想刺我們的呂布是不是?貂蟬可在一旁守著呢。”奇怪的是劉教授原本是在跟伍大偉話,怎麼就看見了呢?呂浩很不解。他慌忙應和,連聲:“沒事沒事。”那位胡總轉身衝著他:“我是個人,不懂得那麼多的禮儀,喬總別見怪。你這個女子,怎麼不知道坐這邊呢?我要刺也是刺你不是?”

“胡總開玩笑,誰知道您是雙槍將,還是左右逢源的呢?”

“哈哈哈,你這個女子能會道,我不過。喬總,聽你們琉州是一個很美的城市是吧?我倒想去看看。”

“那真是求之不得,胡總!”劉儒生這時話了,他端起酒杯衝胡總:“我借花獻佛,這裡先敬你胡總了。”完一飲而盡,倒是把呂浩得不知所措。胡總似乎對劉儒生有所忌憚,呂浩不經意發現了他突然變得本分起來,有點恭敬地急忙站起身,端起酒杯喝乾了杯中酒。他轉眼悄悄去看了看另外兩位,伍大偉仍是一聲不發,低頭看著面前那盤羊片,好像那裡面有著什麼看不透的,藏著秘密,呂浩發現伍大偉在用力氣,樣子就像是一條狗在嗅聞被埋藏起來了的東西。他端起酒杯,接著劉儒生的話:“胡總,歡您去我們林縣,美不美您去了就知道。我先敬您,就當是代表我們林縣歡您了。”他又是一口氣喝乾了杯中酒,這時劉儒生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了拉他的褲子,他覺到有點醉意了,低頭去看了一眼,明白劉儒生是在要他少喝點,心裡一股暖湧了出來。先前對劉儒生的更多了一份。

儘管呂浩有點喝多了,但至始至終都還保持著清醒。他發現伍大偉本就沒吃什麼。這其實也不奇怪,現在的人,稍有地位,更別是伍大偉這樣的,對吃什麼本不會在意。在後來的子裡,呂浩慢慢懂得吃喝不過是一種形式,一種儀式的形式,有點像古人的圖騰,代表的是吃喝的物質背後的東西,那是一個隱喻。在這樣的場合,表達的是那些不言而喻的社會

在離開酒店,送伍大偉一干離去時,有點醉意了的呂浩送到酒店的大門口時,司機已經把車停在了門外等候。上車前呂浩沒想到伍大偉會轉過身來主動握了握自己的手,那是一雙非常綿軟溫潤的手,厚實卻不堅硬,握住你的時候,讓你覺到的是若有若無。

伍大偉對呂浩:“不好意思,小呂,下次有機會我來請你吧。”著他回頭對正準備進車去的胡總道:“老胡,胡總,你自己答應了去林縣的,可不能約喲!”已經半個身子都進到車裡的胡總又出來了,他滿面笑容看著呂浩:“喬總,我可以帶這位女士一起去嗎?”他轉眼看那位陪他吃飯的女孩,女孩有些羞澀樣子:“胡總,你真要帶我去呀?”

“當然,只要我們喬總不反對。”

“看胡總的,我怎麼會反對呢?”其實這時,呂浩的內心有種難以消除的厭惡,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喜歡這位胡總,總覺得這人身上有股子難以清的味道。他儘管也曾經常連於聲場所,卻很少與這些**女子打道。他沒有回頭去看身邊的那位女子,他只是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味,只是這樣的香味對他來,有點過濃也就不真實。

伍大偉已經進到車裡,胡總把自己的名片給了呂浩,他希望隨後聯繫,也隨著坐了進去。這讓呂浩到很突然,儘管他想趁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為林縣拉到這個項目,但沒想過會這樣簡單。車開動後,劉教授從另一邊越過司機跟他打招呼,自己也會去林縣的。呂浩到很親切,真誠地表示歡。車啟動後,在離開的瞬間,呂浩看見了伍大偉看著自己,眼神裡似乎有點意味深長。

送走伍大偉他們,呂浩這才發現劉儒生一直站在身後,而李小梅則在另一端看著他們。他想問問結賬的事情,沒想到劉儒生馬上搖搖頭,預先就結過了。在隱約中,呂浩心裡有些不舒服,他真的不明白,這個劉儒生究竟是什麼人?好像他呂浩僅僅是來北京的一個客人,過客,而不是來跑項目的負責人。而這位劉儒生才算是真正的主人。他的心裡暗暗泛起一絲不滿。他對劉儒生:“算是林縣的接待費用吧,您把發票給我或者給李局長行嗎?”劉儒生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他用一種有些怪異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呂浩:“呂縣長,我還有點事,你和李局長先回了,北京的道路你還不是很,我叫了的士送你們回去。今晚很成功,這溼地項目問題不大的。至如這位胡總,你自己看著辦吧。”完,劉儒生找來一輛等在酒店外面的的士,俯身告訴了司機地址,然後等呂浩和李小梅上車後,他還站在酒店門口。

呂浩怔了一下,這劉儒生到底是個什麼人呢?今天的事可靠嗎?他竟又有冷汗往外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