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養成之路路在何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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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嫻愣了。

方知楠被田怡然唬了一跳，連忙拉住她，“怡然！”田怡然眉眼彎彎，無辜的攤手，看著張嫻對方知楠說，“怎麼了？”

“…”方知楠啞然，無奈的咬牙，“你嚇到人家了！”

“是麼？”田怡然秀眉一挑，望著張嫻似笑非笑地勾起角，“嚇到你了？”

“怡然！”方知楠無奈至極，連忙看張嫻，忐忑地觀察她的表情，“張嫻…”張嫻對方知楠笑笑，定定地看了眼氣勢人的田怡然幾秒鐘，掃一眼她一直伸過來的手，不知道怎麼回事心中突生好勝心，張嫻低頭一笑，伸過手去，微微抬起下巴，直直望進田怡然眸中，挑眉淺笑，“真巧，我也是。”方知楠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方知楠，你不介意吧？”張嫻轉頭，微微歪了頭對方知楠笑。

“我…”方知楠心中噗通一跳，瞥一眼她和田怡然握在一起的手，反而上前一步握住她們兩個的手，“我也是。”方知楠含笑望著張嫻，眸子裡閃著明亮的光，倒看得張嫻一陣奇怪。可是聽方知楠這麼一說，張嫻也暗自吃了一驚，頓了頓，抿笑，“真的一點都沒看出來。”

“彼此彼此，”方知楠聳肩，“我也從來沒看出你是。”

“我的眼光從來沒有錯。”田怡然昂首看一眼方知楠，又對張嫻說，“個朋友，如何？”張嫻聞言，不由眯了眯眼，笑道，“你是方知楠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方知楠，你說，是不是？”方知楠笑，然而還未說話，就聽田怡然說，“只為我而做我的朋友，不因為方知楠。怎麼樣？”

“…”張嫻抿看她，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覺得有點不是很能理解？

“田怡然！”方知楠臉有些不好，“別太過分。”田怡然聞言看一眼方知楠，又看一眼張嫻，竟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隨手出一束玫瑰遞給張嫻，“送給你，當結個新朋友。”張嫻很驚訝，卻沒有動手接的意思，她心裡對田怡然的覺有些不美好，竟然隱隱有些厭惡的意思。但是看一眼方知楠，張嫻暗自嘆息了下，笑道，“有心就行。禮物就不必了。”

“田怡然，張嫻是我朋友。”方知楠接過田怡然的玫瑰，聲音有些冷，“你的厚禮，就不必了。”說著回了遠處。

轉頭望一眼顯然心情不美好的方知楠，田怡然竟然勾笑了，聳肩道，“既然這樣，那算了。”方知楠偷偷鬆了口氣。

張嫻已經忍不住好笑的彎了彎角，她覺得田怡然真是太莫名其妙了。而且身上的彩太強烈，氣場太強甚至有點咄咄人的味道，覺還不如王群群比較讓人舒服呢。

“你買什麼？”方知楠這才把話頭轉向張嫻，微笑著問，“難得看到你一個人在這裡。”

“隨便看看。”張嫻撥著手上的花葉，莫名的覺得很不舒服，於是笑道，“方知楠，…田怡然？嗯，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你們慢慢看。”方知楠看得出張嫻有點躲田怡然的意思，心中暗暗嘆息，也不好攔她，只能跟她道別。田怡然也點了點頭，“拜。”直到張嫻已經走出了這家品花市小店，田怡然才用手肘碰了碰一直注視這張嫻離去的方知楠，“你喜歡她？”方知楠聞言皺眉，“你胡說什麼。”

“別裝了，”田怡然很不屑地模樣，“你看看你自己，在那姑娘面前跟個乖寶寶似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還不是喜歡她？”

“田怡然！”方知楠好笑的搖了搖頭，“我再跟你說一遍，我跟你不一樣！”

“是麼？”田怡然的態度表明了不相信。

“是，沒錯，我高中時那會兒年少無知的確是做了些意氣用事的事情，但我已經付出代價了，我失去了最愛的一個女孩，這教訓已經讓我悔不當初，你懂嗎？”方知楠面愈發不好，“別拿我跟你比。我改了。”

“最愛…”田怡然重複著方知楠的這句話，半晌嘲諷的搖了搖頭，“別傻了，什麼最愛不愛的，人本自私，記憶也都有時限，早晚你心裡會愛上別人，把你那個‘最愛’忘記的一乾二淨…”

“田怡然，”方知楠打斷她的話，低頭望著一束白的百合花發呆，“你愛過人嗎？”

“當然，”田怡然理所當然的回答，“我愛過很多人。”方知楠搖了搖頭，“田怡然，你最愛的人是你自己。”

“哧——”田怡然好笑之極，“方知楠，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高尚好嗎？你敢不敢承認，每個人最愛的，都是自己。”

“也許你說的有道理，”方知楠不跟她爭，“我喜歡張嫻，沒錯。但，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喜歡。她和…”方知楠硬是沒有說出她印在心底的那女生的名字，“很像。又很不像。”

“韓玉雅？”田怡然試探的說出這個名字，方知楠臉立刻蒼白起來。

連抓著花架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指關節用力的扣著花架，骨節發白。方知楠屏息凝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喂！”田怡然嚇了一跳，連忙拍方知楠的背，“你怎麼了！”方知楠咬緊牙關不說話，直到口中滲出了血腥味才漸漸緩了口氣，極其溫柔的笑，“不像。沒有任何人能像玉雅一樣。”田怡然目光復雜地看著方知楠，她本想說，你至於麼？可是話到口邊，卻又被嚥了回去。田怡然無法理解方知楠的心思。她們是在同城論壇上認識的，方知楠專門為韓玉雅開了一個論壇，因為韓玉雅曾經和她說，希望能找到本城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來分享彼此的幸福。方知楠當初還開玩笑的說她，有我跟你分享不就好了？你真有閒情，還要去找別人。哪料這話說重了，幾乎把韓玉雅說得委屈落淚。

田怡然混的圈子多，對方知楠有所耳聞，知道她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高中就敢跟家裡出櫃，鬧得整個學校沸沸揚揚，田怡然對她很興趣。畢竟在田怡然所接觸的人中，大多數人都是採取能躲就躲的策略，秉著絕不曝光的原則低調做事。鮮有能像她一樣無所顧忌的主兒，也因此，方知楠也更加引了她的注意力。田怡然為了勾搭方知楠，專門去調查過她當初那段情/事，才知道因為方知楠一時憤和家裡出櫃，韓玉雅被迫退學，然後被迫跟著家人搬家，好像最後出國了。具體的，別人也不清楚。畢竟韓玉雅的家人有意抹去她的過去。田怡然聽說的，也不過是大家都知道的。她沒料到“韓玉雅”三個字對方知楠的影響力這麼大。

即使無法理解，田怡然也不敢再多說。能少刺還是少刺她點好。

“田怡然，你別打張嫻的主意，”方知楠漸漸緩了過來，輕飄飄地說，“她有喜歡的人。兩個女人在一起不容易，你別打擾她們。”

“哦？”田怡然挑眉，“竟然有喜歡的人？真可惜。”

“我猜，”方知楠打量了下花店裡剛剛張嫻待的地方，微微一笑，“她是來給夏月然買禮物的吧？”田怡然聽完神經一跳，猶豫了一下，皺眉反問，“…誰？夏…月然？”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方知楠嗅了嗅手上的白百合，“只有夏月然才能靠近她。”田怡然沉默。重名的嗎？但是，她知道夏月然在這個城市。夏月然——她不會忘記這個女生，夏月然是她歷任女朋友中，第一個甩了她的人。沒有哪個女人敢甩了自己，當初那個乖乖女夏月然，看起來溫婉秀氣，竟然敢那麼平靜地對自己提出分手。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敢甩了她田怡然的人。

竟然是，夏月然。

“張嫻…”田怡然呢喃著這個名字，眯了眯眼，輕輕吐出一口氣，暗自攥緊了雙拳。

方知楠回頭，奇怪的看了一眼她。

“…是個好名字。”田怡然神古怪的笑了笑，又自語道，“的確是個好名字。”

“田怡然，”方知楠瞥了她一眼，“趕緊給你的新女朋友選禮物吧。你不是要給她過生？”田怡然已經選中了一款各種花瓣拼湊的婚紗模型，卻突然笑了下，“也許我應該選兩個。”

“你願意，選三個也行。”

“一個生禮物，一個分手禮物。”田怡然眉眼淡淡的，隨手挑起一束白玫瑰，無所謂的笑了笑，“這個就不錯。”

“…”方知楠無語的看著田怡然，“你…”

“好了，我選好了。”田怡然隨手拎起來，遞到收銀臺去，“方知楠，我倒是真心想和張嫻做個朋友。”她看著收銀臺小姐幫她包裝，轉頭對身邊又是隻選了一捧白百合的方知楠說，“我也得有幾個不會喜歡上我的朋友，對不對？”

“在你剛剛和往不到三個星期的女朋友分手期內，我是不會讓你有任何機會接近張嫻的。”方知楠冷笑，聽她說這話，收銀臺小姐看了方知楠一眼，方知楠回她一個微笑，倒叫那女人不得不也跟著回了她一個笑容。

“那我不分手就是。”田怡然簡直就是五好青年，她順手拎起包裝袋，給收銀小姐一個極甜的笑容，又對方知楠說，“這下總行了吧？我是真心想和她個朋友。”

“不可能。”方知楠拒絕的徹底。

田怡然笑笑，“你真是固執。”見方知楠不說話，田怡然又說，“我不想住酒店，還是喜歡宿舍的覺。我跟你回宿舍吧？”

“…”方知楠沉默，頓了頓道，“你會嚇到我室友。”

“絕對不會！”田怡然連忙做保證，“我發誓！”

“校門口有酒店，很方便。”方知楠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呵！”田怡然笑，“好吧。”方知楠終於鬆了口氣。

田怡然卻眨眨眼，她田怡然想做的事情，誰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