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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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坐在南書房裡,看著手裡的奏摺還不停地咳嗽著,曹安忙將矮桌上的香爐撤走,又打開窗子揮動著袖子。
“別費事了,”皇帝掀開眼皮看了內侍一眼,“朕的病就是如此。”曹安應了一聲,忙又將窗子合上,低聲道:“天家忙了一晚上,如今西門外的火也滅了,奴婢伺候天家去內殿裡歇息,等到夏大學士擬好了奏摺,奴婢再將奏摺遞給天家看。”皇帝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奏摺,抬起手讓內侍扶著起身,慢慢地走向內殿。
皇帝的腳步很重,不時的有咳嗽的聲音從腔裡傳來,曹安屏住呼,生怕自己呼出的氣息也能吹倒皇帝。
皇帝躺在了軟榻上,壓制的咳嗽聲卻一直傳來。
“天家,要不然奴婢去請太醫院的院使來瞧瞧?”皇帝搖了搖頭,“用…不…著。”然後揮揮袖子。
曹安慌忙退下去。
值房裡的夏大學士擬好了奏摺,卻在南書房外被曹安攔住。
曹安笑著道:“大學士等一等,皇上因為宮中走水的事,一夜沒閤眼,如今正在內殿裡歇息。”夏大學士低聲道:“那我就在這裡等,皇上之前代寫好了清丈土地的奏摺就呈上來。”大約等了一個時辰,內殿裡才傳來咳嗽聲,曹安忙捧了奏摺進內殿。
片刻功夫,皇帝就傳夏大學士覲見。
夏大學士低頭去了內殿。
雖然已經睡了一個多時辰。內殿裡的皇帝卻仍舊面難看,是因為西門外的端王,還是因為推行新政太過勞累。
夏大學士不動聲。他一年前就知道皇上的身體不太好,不住的咳嗽,消瘦的臉頰,越來越大的鞋子,這幾個月皇帝的病尤其的明顯,他恭聽聖訓的時候,有幾次都聽到皇帝如同拉風箱般的息聲。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一朝不會時間很長,可是大皇子尚年幼,皇帝因為推行新政。整飭吏治,傷了勳貴和前朝重臣,若是皇上有個閃失,誰來輔佐大皇子?
皇帝看完奏摺。抬起頭看向夏大學士。
“外面如何議論?”夏大學士忙躬身,“先皇時就推行清丈土地,皇上這也是延續前朝的政令,並沒有不妥。”
“西華門走水,外面是怎麼說的?”夏大學士不有些為難。
皇帝抬起頭,“說…”夏大學士才道:“都聽說庶人周幀已經瘋了,有御史言官上奏摺,周幀雖十惡不赦。卻是皇上手足,應請太醫院為其診治。”皇帝眯起了眼睛。周幀被人從西華門救出來之後,安置在偏殿裡,女官端水要為他擦拭身上的灰塵,卻差點被他按在桌子上掐死,內侍好不容易將女官救下來,他卻端起了洗臉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他站在門口,目睹了那一幕,周幀已經沒有了從前端王時的神采,徹頭徹尾地像個瘋子,他開始也不肯相信,讓太醫院來診治。
太醫還沒有把完脈,周幀就捂著肚子哀叫連連,太醫院忙開了一副藥讓他下去,兩碗藥下肚,周幀就嘔吐起來,吐出來的都是棉花、泥土等物,看起來就讓人作嘔。
一個月前就有人向他稟告,西華門囚的庶人周幀彷彿是瘋癲了,那時候他沒放在心上,如今看來…的確如此。
西華門的大火八成也是周幀放的,大火燒了周幀的頭髮和眉,太醫檢查周幀身上的傷,周幀身上有許許多多奇怪的傷口,若是常人決計不會將自己殘害至此。
皇帝想著沉下眼睛,彷彿入定了般。
周幀真的瘋了。
他也是才相信,周幀瘋了。
那個端王已經不復存在,也就只有幾個老御史還肯上封奏摺,為他求情。
可是他仍舊不能放心。
皇帝揮手讓夏大學士退下,吩咐曹安,“讓賀御醫去給周幀診脈,賀御醫診過之後,你將他帶過來,朕要有話要問他。”
…
婉寧一早去了沈家,沈氏和楊敬的婚事已經定下,舅舅、舅母裡裡外外地忙著,生怕委屈了母親。
舅母拉著婉寧進了院子笑著道:“你母親雖說是再嫁,卻也不能馬虎,要不是楊家說要將婚事辦的簡單些,你舅舅不知道要出多少的陪嫁,這不,才將東西都折成了銀子和鋪子,這樣帶起來也方便許多。”說著話婉寧進了沈氏的屋子,沈氏穿著粉褙子,盤腿坐在大炕上做針線,看到婉寧沈氏的臉立即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