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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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姑娘的情緒全寫在臉上，幾句話就把她堵得死死的，真好玩。”皇甫笑眯了眼“看來最近的生活會相當有趣。”當皇甫願意以和善的態度對待求醫者時，就代表他近的生活太過無趣。

一年前，有個勾起皇甫興趣的少年被皇甫整到連病也不敢看，趁夜偷偷逃離皇甫府邸。

十九心中開始為寶默哀。她對了爺的味，看來將來的子有她好受的。

“她姓啥名啥？”皇甫難得對求藥者的姓名到好奇。

“柳寶。”

“寶、小寶、寶丫頭。”皇甫故意用曖昧的語調，反覆念著他突然想到的每個暱稱，一臉樂在其中。

幸好寶不在場，若是她聽到皇甫這種口氣，肯定癱軟在地板上傻笑致死。

“她真是求診者中最好玩的一個。對了，最近外頭還有人在跪嗎？”

“有。”

“不想救的人多如牛，想救的卻救不了。”皇甫收起笑臉，攤開右掌，眼神落在掌心上黝黑的刀痕。

半晌，緩緩合上五指。

皇甫就用這種四兩撥千斤的方法打發掉寶十次，而寶也被若夏罵了十次。她覺得自己夾在中間，兩面不是人。

每次皇甫朝她出暖如旭的笑容，她就會發呆地盯著他好半晌，而皇甫每次言談之中又不明確表示救人之意，令她為之氣結。

現在她又敗在皇甫第十一次的笑容之中，為他煎煮著草藥。

“寶丫頭，你又失敗啦？”李廚娘每回一見到寶蹲坐在爐邊，就知道她又被主子撥到這邊義務幫忙。

李廚娘便是當在藥圃園內除草的老婦。

寶執著圓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煎煮草藥最麻煩的就是要顧著火候，往往她煮好一份藥就花去半天的時間，本沒有機會請求皇甫為若夏診療。

“我已經搞不清楚皇甫先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寶抱怨道。

李廚娘朝她笑一笑。她在這兒煮飯十數年，也從來沒搞懂主子的情。

“他笑起來好可愛，您知道嗎？可是有時他說出來的話又好無情，每次我想搞清楚他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認真時，他就會對我笑…然後當我回過神時，我就坐在這裡煎藥。”她真怨恨自己定力不夠。

李廚娘噗哧一笑，光想像寶傻笑的模樣就令人玩味。主子對寶的態度的確異於一般求診者，雖然說是玩寶的意味居多，但光瞧這七天來主子出笑容的次數，也知道寶丫頭在主子心中是很特別的。

只不過不知這種特別是好事還是壞事？

“寶丫頭，藥要煮乾了。”李廚娘看著寶又發起呆，好心提醒她。

“啊！”寶急忙將藥壺取下“好燙！”

“小心點。”李廚娘幫忙取來湯碗，讓寶將藥汁盛滿。

“瞧這顏就知道這藥一定很難入口。皇甫先生到底是什麼病症？”寶瞧皇甫每天三餐必定要飲這種藥汁，心想他真的病得很嚴重嗎？

李廚娘避開寶的問題“寶丫頭，別耽擱了，藥冷掉就失效喔。”

“噢，我馬上去。”寶雖然對皇甫所犯的病症相當好奇，但相較之下，先讓皇甫喝下這碗保命的黑藥汁，遠比滿足她的好奇心更重要。

就在寶送藥的途中，她瞧見十九領著兩名陌生姑娘入園，其中一名臉慘白，幾乎完全要靠身畔年紀略長的女子攙扶才能行走，猛咳聲不斷逸出毫無血的薄，令人不擔心她再咳下去是否連五臟六腑也會一同咳出體外。

是有人又來求皇甫先生醫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