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國葬之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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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開——”烈焰明傾盡了一生的力量，撕心裂肺地叫喊著，聲音悲涼。

本能地將頭一偏，金芒似的刀破風而來，驚險無比地擦臉而過，削下我幾縷絲，頭上錦帽不翼而飛，長亂舞，我緊了緊手中匕，同時刺向了那人的大腿。凌厲的刀鋒穿過厚厚的鐵甲，徑直刺入了骨，出一種怪異的聲音，血湧了出來。我狠狠地扯出個極為殘酷的笑容“去見鬼吧！”出匕，用盡全身力氣朝橫向劈斷。那人少了半條腿，血不止地晃倒在地，彎刀抖落下來，在我手腕上割出了一條又深又長的口子，接著削斷了我的衣袖，‘鏹’地一聲躺在了地上。

忍著腕上不容忽視的痛楚，我以左手撿起那彎刀，右手持匕，爬起身，閉眼，眼淚狂地左右開弓，朝那顛倒的鐵甲兵猛砍猛刺下去，血再次騰飛四散，灑了我一臉，熱乎乎的…不是我不尊重生命，而是如此野蠻的情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花兒——”顫抖的聲音撥雲見般地盪開了空氣中的慘烈氣息，滿臉血汙的我回頭一看，烈焰明的身軀已撲倒在我身上，陽光在彎刀上所折出的奇詭烈芒映在了我眼中。

“不——”我的叫喊聲衝破雲霄，淒厲有如鬼魂，眼中熱淚奪眶而出，滾滾而下，在滿眼燦爛的赤金光線裡，親眼目睹本該正中我心的彎刀自上而下，刺進了他的身體。血一定在他的背上蔓開成了巨大的豔紅花朵。

他詭豔的年輕臉龐帶著媚的笑，沒有顏的雙幾近透明，準確無誤地吻落在了我嬌麗的瓣之上，說不出是冰涼還是熾熱，異襲人，我卻知道那冰涼的是眼淚，熾熱的是血。

“不——”這話被他吻進了嘴裡，他口中溢出的血不停嗆入我口中，偏偏帶著異魅的薔薇花味道…血與薔薇的熱戀…我的心一陣一陣地猛然痛著，腦子裡想起在江州柳園時，他所說的話“生命盡歸於你！”你為什麼要這樣？你明明知道不想欠你，可你偏偏就這麼做了…難道你不知道你的雙肩之上將來所擔負的是整個焰國的民生大計嗎？難道你不知道在你這麼做之前，早已經有一個人駐在了我心裡嗎？

眼淚縱橫似江河狂奔，本該說出來的聲音被他的吻吻得全然無聲，我眼裡的他堅守著他自己的信念，絕不後悔的水晶樣純潔的眼眸帶著讓人神往的愛意，無可奈何地沉寂下去，微閉起來，似乎平靜地等待著倦與累送他去生命旅程的終點，而他邊的笑意始終如一，極為滿足地歡快著，明媚著，深深地佔據了我全部的情。

這突然的一瞬間，我的心異痛不止，竟悲哀得哭不出聲來，啞然，呆楞，無助…血染了我的薔薇，我不允許！從他身下爬起來，持起匕，亂披散的我覺到肩膀上的疼痛彷彿消失了，身上充滿了力量，正見那鐵甲兵還想在他身上補上一刀，舉起左手，全然不顧地握住了鋒利的刀刃，打死也不放手。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決不允許你用刀在他身上！”與此同時，右手所執的匕捅向了鐵甲兵的口。

鐵所鑄的彎刀，深深地割進我的手掌，麻木沒有知覺，血汩汩而，順著玉粉的指尖滴落，灑在已經一動不動的烈焰明所穿的孝服之上。

只是，這一次，幸運之神不再眷顧於我。鐵甲兵鷹爪似的手用力扳起了我的右手腕，匕被震得飛了出去。我掙脫不得，只好咬牙切齒，怒目相視，心中只恨自己不能將他碎屍萬段，不停地怨恨上天:為什麼，只差一點點？我的匕只差一點點就能捅進他的身軀！

那鐵甲兵兇暴地抓扯住我的頭，我痛得被迫仰起頭，直視於他。他陰笑著，以一種下的看待玩物似地眼光看我。我氣極，當場吐了他一臉口水。這一舉怒了他，狠毒的眼掃過，他吼著話，飛起長腿，用力地踢踹在了我身上，劇烈的疼痛剝奪了我所有的覺，哇地吐出一大口血，那噴出的血就像霧藹一般，濃密張揚，承受著劇痛的身體像風箏一樣飄了出去，天旋地轉。金與血融的陽光籠罩於我，炎熱、冰寒的氣息替而來，雙瞳開始無意識地模糊…

腦中想著那樣美麗的天，那樣盡情綻放的桃花，還有那雙讓我著的桃花眼…我的冬辰，我鍾情的單眼皮男子，你到底在哪裡？

身體像破敗的花絮一樣落在了地上，耳邊聽到脊骨上傳來的微妙的斷裂聲，痛得已經喪失了知痛的能力，身體裡的力量在一點點逝。一種剝奪生命的冷酷致命而來，像被誰扼住了喉嚨，呼成了我最重的負擔，睜大著眼，眼中景緻替換…桃花之美，盡在江州…血薔薇的狂熱…親手為我上槐花的絕世玉顏…為我摘下清晨第一朵怒放薔薇的狂肆尊容…

他們之中，有一個人曾對我說:笑顏如花，眉眼似畫，翩若輕雲，娟娟二八好年華！有一個人曾對我說:水如神，芙蓉如面，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

可是，我已經無法回去了，因為生命之花就快到盡頭！

再見了，親愛的冬辰…

再見了，討厭的烈焰明…想不到最終卻是我們死在了一起…——附近的電網整頓，小區停電整整一天，所以現在才寫了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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