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水火不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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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吒沒想到楚無塵手裡居然會有如此了得的法寶，正好能夠剋制自己的三味真火，平裡他與水族相鬥，那些一般的水本無法澆滅他的三味真火，所以每每都是大獲全勝，甚至當初還殺了東海龍王家的二太子，將人家筋扒皮，闖下了滔天大禍。

沒想到這次居然遇到了剋星，這小小的羊脂玉淨瓶不知是哪裡來的法寶，裡面裝的水居然可以滅了三味真火，而且那小小的瓶子也不知道裝了多少的水，倒了這麼多出來，那楚無塵還絲毫沒有停手之意。氣得他又驚又怒，終於忍不住了，身形一晃，變出了三頭六臂，各拿一件法寶，那火苗頓時長大了數倍，將楚無塵整個人帶著外面的水幕都了進去。

“啊！

…

”王嬙驚呼一聲，眼看著楚無塵被火光滅，自己卻連一點忙都幫不上，頓時就落下淚來。

哪吒聽到她的聲音，忍不住向下看去，心神一分，那火光微微一晃，裡面頓時爆出一片洪水來，楚無塵踏而來，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所過之處，火苗頓時弱了下去，掙扎了幾下就熄滅了。哪吒一驚，突然看到一道寒光飛來，正正打在了他的肩頭，頓時一股冰寒之氣刺入體內，痛得他慘叫一聲，跌落下去，正好落在了王嬙的腳邊。

王嬙見他的肩頭刺入了一道冰錐，傷口周圍已被凍結出一層薄薄的寒冰，本連一滴血都沒有出。那冰層還在不斷地向四周擴張，他雖是蓮藕之身，不畏刀劍，修復能力超強，但是最怕的就是這寒冰之力，完全凍結了他的生機，讓他本無法再修復身體。他雖然活了幾百年，但始終是個孩童成仙，心頑皮，卻最是怕痛，這一痛起來，便是慘叫不已，原本白裡透紅的小臉蛋變得煞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淚水嘩嘩地下，看得她又心軟了下來，急忙對楚無塵說道:“楚…水神，他已經敗給你了，求你放過他吧！他還不過是個孩子啊！”

“孩子？”楚無塵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道:“他已經一千多歲了，還算什麼孩子！你見過這樣成天打打殺殺，剝人皮人筋的孩子嗎？”王嬙遲疑了一下，說道:“筋扒皮？是不是說的他殺了龍王二太子的事情啊？那都是幾百年前的陳年舊事了，難道還要翻出來再以牙還牙，也這麼殘忍地對他嗎？”楚無塵面如冰霜，冷冷地掃了一眼痛得快要昏死的哪吒，突然一腳將他踢開，眼裡充滿了深深的恨意，冷冷地說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嗎？”王嬙愣了一下，說道:“你…你是水神，楚無塵。”楚無塵猛地轉頭凝視著她的雙眼，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低下頭來，幾乎貼在了她的臉上，嘴角出一線血絲來，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就是那個被他扒了皮了筋的人！”

“啊！

…

”王嬙吃了一驚，腦子裡跳過一幕被扒皮筋的殘忍畫面，頓時退了一步，卻絆到了自己的腳，一個踉蹌就差點摔倒，楚無塵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眼裡閃過一絲異彩，但立刻又變得冷冰冰的，扶她站好後就冷冷地說道:“你若是嘗過那活生生被扒皮筋的滋味，只怕比我還要狠上十倍。我被貶在這人間受苦，他卻在天上逍遙自在，若不是今他自己跑下來送死，我還不知道要熬多少年才能報的此仇。”

“你要報仇？”王嬙看著他那冰冷的眼神不由又打了個寒戰，忍不住問道:“你要怎樣報仇？難道要殺了他？可是他如今已是天界的神仙，你若是殺了他一定會被抓住的。那你在凡間受的這麼多苦，豈不是又要回到原點？甚至還要受到更多的處罰？”楚無塵看著蜷縮成一團，渾身佈滿了薄冰的哪吒，嘴角輕輕動了動“你知道他們怎麼處罰我的嗎？我被壓在香溪河底的一個冰窟裡整整一千年，若不是你…妲己在小時候破了下面的封印，放了我出來，我現在還是一個水底的冤魂，什麼水神，哼！不過是些騙人的把戲，他們父子在天庭手握重兵，就是我父親也只能忍氣聲，當我已經死了。我就如同一個孤魂野鬼一般，什麼都沒有了，還要被他們用寒冰鎮壓，也虧得如此，才能讓我煉成了寒冰之體，可以從北極冰寒之地取得這玄冰之水，可以破了他的三味真火，否則就只能永遠被他們欺壓，永無翻身報仇的子。如今他終於敗在了我的手下，你說，我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了他嗎？”王嬙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都是神仙，應該知道轉世輪迴永無休止，這樣冤冤相報下去，豈不是永無終結之？哪吒雖然殺了你，但是也受盡了折磨，當剔骨削，後來變成這蓮藕之身，永遠不能長大，那種痛苦夜夜永無止盡，難道就比你所受的少了嗎？”

“他想長大？”楚無塵嘴角突然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真的嗎？”王嬙點了點頭，憐憫地看著地上縮成一團，猶若嬰兒的哪吒，輕嘆道:“活了上千了年了，經歷過那麼多事情，卻永遠只能做個孩子，他的心裡，一直都很痛苦，剛才他對我說過，若是能讓他長大，哪怕去經歷輪迴的痛苦，可惜當年他的魂魄受損，連這個願望都無法達成，你們都經歷了這麼多痛苦，又何必再讓這一切反覆重演，讓仇恨延續下去呢？放過了他，其實也是放過了你自己，求你了！”楚無塵深深地凝視著她的雙眼，似乎想一直看到她的心底去，最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說道:“你不是妲己。”

“我不是！”王嬙自重生以後，無論是碰到神仙還是妖怪，總要在她的這個身份上糾纏不已，已經讓她很是頭疼了，現在又聽到他這麼說，便毫不猶豫地說道:“所以我不管你們以前有什麼恩恩怨怨，都已經過去了上千年了，什麼事都該過去了吧，苦苦糾纏下去有什麼好出，妲己都轉世了多少次了，難道你們就願意這麼讓她承擔著禍水的罪名永遠沉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