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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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哥,怎麼辦?”跟在藍翎後面的手下臉蒼白,呼急促,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奇怪,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殺手,明明已經封鎖了一切消息。”驟然,一道紅的身影闖入藍翎的視線,趁著騷亂的人群,不斷遊移,抱頭急速逃竄而離。
一雙如鷹眸銳利的黑眸閃著一抹冷鷲的怒光,駭人地入紅衣男子的雙目裡,那是他這一生中見過的最為可怕的眼神,紅衣男子雙手的手心微微泌出了一絲汗水,藉著蠢蠢動的人群,想要乘機逃出漩渦。
倏地,藍翎不知從哪裡出一把血刃,刀光一閃,銳利的刀鋒沿著一條奇異的弧線,劃過夜,劃過了紅衣男子的喉嚨,削斷他的血管,一閃而過。
紅衣男子滿臉地不可置信,憤怒地想發出幾聲“哢,哢”但喉嚨只發出幾聲就發不出了,身子久久不肯倒下,是不甘?將揹包扔到車子後座,梁胤鳴一個彎身,麻利地鑽進一輛破舊的吉普車內。
“辛苦了。”等候在樓下的臨時駕駛員,他的同伴屈居易,嘆道。梁胤鳴懶散地靠在車座上,撇嘴笑笑,沒說什麼。
“這次任務完成得不錯,哎,你說褚爵這次會獎點什麼?”見他沒有回應,神冰冷,屈居易見慣不慣,兀自一臉興奮地自言自語道:“最好是給我們兄弟幾個一人配一輛車,那就…”
“哢,哢…”兩人的耳麥同時傳出一道微弱的囈語聲,屈居易心裡“轟”地一聲,嘴角的笑容凝固,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踩著油門的腳鬆了下來,吉普車斜打出去,斜斜地停在了馬路中間。
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怪異的嘶吼,屈居易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踩緊油門,車子立即“咻”地一下,如飛一般的快速向前飛奔!
“易哥,冷靜一點!”梁胤鳴蹙了蹙眉頭,一手伸過去拉他的手。
“冷靜?你讓我冷靜?我幹你孃的冷靜!”屈居易雙眼直直瞪著前方,冒著熊熊烈火,把住方向盤,一腳死命地踩緊油門,用盡渾身的力氣衝梁胤鳴吼道:“那是我哥,同父同母的親哥哥啊!”梁胤鳴看著他的表情不語,好一會兒,梁胤鳴收回手,抿了抿嘴巴,用手摸了一把臉,狠勁地說道:“行,要死兄弟幾個一起死!”屈居易油門漸松,剎車“吱──”一聲悠遠而尖銳的剎車聲在夜幕中扯響,車子停在廢墟外面的停車場上。梁胤鳴眉頭皺也不皺,目不轉睛地盯著藍翎所在的方向,從椅座底下掏出兩把手槍,丟給屈居易一把“喀拉”一聲拉開槍上的保險栓,上鏜裝滿子彈。
“喀拉!”最後一聲拉栓上膛,兩個人從車子兩側快速跳出來,落地滾了幾下,單手拿槍瞄準目標,子彈有力地從扳機之中噴而出“砰、砰、砰”連開數槍。
“有殺手!”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原本秩序紊亂的人群更是人心惶惶,一個個爭相逃避殺手的槍管。只有一個人,他的嘴角噙著笑容,墨黑的眸子裡卻藏著比惡魔更嗜血的漣漪。
忽然,一把利刃騰空而出“咻──!”一聲撕裂空氣般的響聲,猶如一道脫弦的利箭,狠狠地向單手執槍的梁胤鳴。持槍的手已經穩穩地舉起,梁胤鳴眼光一閃“啪嗒”一聲擊中那把利刃,順著白的光芒沒入的方向,連開數槍。藍翎陰狠地一笑,鷹眸嵌著寒光,凜冽狠利,突兀地從間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一晃,閃電般出。
“呼咻!”尖銳的破空聲再次響起瘋狂地釋放而出!連發的子彈破空,一縷縷白光芒,刀鋒席捲如絞盤全數接下子彈。
遠處一陣悠長刺耳的警笛聲驟然響起,暗中相鬥的兩人同時皺緊眉頭,藍翎等人身形一閃,快速竄入跑車內,揚長而去。
“先把你哥帶回去!”梁胤鳴衝著屈居易的方向大喊一聲,將手槍捷地到左手之上,然後將手槍迅速轉到右邊的腋窩之下“噗噗”兩聲,中屈居易身邊的兩名嘍羅:“我來善後!”
“兄弟,謝了!”屈居易由衷地道謝一聲,不待梁胤鳴反應過來,已經扛起紅衣男子的屍體運回吉普車上,一腳狂踩油門,車子疾駛向前發飆而去,留下樑胤鳴一人孤軍奮戰。
不一會兒,四輛警車拉著警笛飛速飆來,警燈隨之閃爍,由遠及近,特別刺耳。車子停下,門被推開,一批批身穿威嚴警服的警察呼嘯而出,手上扛著步槍、機關槍、衝鋒槍,個個嚴陣以待。
梁胤鳴一個人站在廢墟中央,瑟瑟的寒風吹亂了他的中長黑髮,顯得狼狽而被動。秋風蕭瑟孤飛雁,歲守苦寒又一年。那一秒的剎那,他的腦海裡竟然只閃過兩個字“孤獨”誰也不知道,他現在想什麼,面對著那一顆顆黑乎乎的槍管,他表現出異於常人的冷靜,他只是舉著槍等待著,然後高舉右手,手指扣動扳機,向著天空的方向“砰砰砰!”連發數槍,發出最後的嘶喊。站在前排的幾個警察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牙齒咬得咯吱地響,捏緊了手上的槍支,時刻做好跟他同歸於盡的準備。
“前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做無謂的抵抗,限你三秒鐘之內放下,放下武器投降!”
“前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扔下武器,雙手舉在頭上,趴下投降吧!”
“前面的人…”
“啪”的一聲,擴音喇叭器響起沒多久,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梁胤鳴只是沉默不語,眼中的彩分明是嗜血的暗紅,卻是利落地扔掉手槍,舉起雙手,自動棄械投降。
此舉不由令所有的警察鬆了一口大氣,上前,用手銬將他拷住,而且還通上光,防止梁胤鳴掙脫。鑽入警車內的那一瞬間,梁胤鳴若有似無動了動嘴,也許吧,他還不想死。
是夜,一條緊急通報,一條喜訊,竄入兩棟格調不一的別墅內,劃破了寂靜的長夜。握著手機的纖手一緊,沙婷豔只覺全身瑟瑟地顫抖,不敢置信地重複道:“什麼?你確定這個消息可靠?他真的被警察抓了?”豪華別墅內,一向淺眠的鄔岑希無故被一通電話打斷睡眠,非但沒有發怒的預兆,反而安然自若地擁著懷中睡的女人,嘴角隱約地浮起了快的笑意,皇甫辰風啊皇甫辰風,看你還怎麼跟我鬥!
***翌清晨。秋溫暖的陽光輕柔的陽光灑入布放高尚的小臥室內,些許透過窗簾,在大理石地板上投下了斑駁的印跡,形成一片光亮的影子。
鵝黃的窗簾垂到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從雲靜靜地躺在上,兩隻手枕在自己的腦袋下面,眨巴著一雙眼睛,無言的望著前的美景,心裡參雜著不同的覺。
她已經在裡面等了兩個多小時,沒有人送吃的,也沒有人過來管她,從雲豎起耳朵仔細捕捉門外的動靜,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她現在就好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罪犯一樣內心複雜之極,而鄔岑希,就是那名偏愛翻雲覆雨的法官。
即便謊言重複了一千遍,也不會成為事實,遲早會敗,那她還不如想方設法的矇混過去,然後拿著那張支票逃回老家…對了!她的支票!從雲心裡一急,她記得她把那張支票藏在行李包裡。
“哧溜”一聲,合著浴巾從上滾了下來,扶著沿站到地上,從雲這才發現兩條腿軟綿綿地站也站不住,搖搖晃晃地輕邁腳步走到鄔岑希的衣櫃前,裡面清一全是男式服飾。
沒有心思多加打量他的衣服,從雲拉開靠著牆邊的另一個衣櫃,入目處一大片粉紅的花衣衫,和零星的蝴蝶結帶,幾乎要晃花了她的眼。
真美…從雲不由輕嘆,華麗時髦的衣服一直是她可望不可即的美好,漂亮的衣服誰不喜歡?可是這並不是每個人的氣質和身材穿得來的。挑挑揀揀好半天,終於找到一件她穿得進去的衣服,單薄的粉的a擺外套,長款的粉線衣。
她倒是不擔心這件衣服的主人尋不到衣服會找她算賬,反正她現在有的是錢,夠買幾打衣服來償還她,她現在比較擔心的是,那個男孩送給她的支票。
草草穿上衣服,從雲躡著腳跟,走出會客室,扶著樓梯下樓,鑽進那輛將她載過來的黃麵包車。
一路安然無恙,不論是別墅的管家,還是裡面的女傭,皆對她的動作視若無睹,儼然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在車內掃視一圈,從雲一眼即從後車座上認出她那條普通的藍行李包,正要橫過身子去摸,身後一道極盡挖苦的聲音傳來。
“你這娘們可真行啊!”阿飛一邊咬牙切齒的罵著,一邊彎伸手直接將從雲毫不客氣地揪出來:“我這才剛離開多久啊,就給我來個又偷衣服又偷車?”
“我是來拿我自己的包。”手上死死地抓緊行李包,隱身到後面,從雲辯解道。
“呸!”朝地上重重地吐了口痰,阿飛一臉的不相信:“不就是想過來偷那張支票!”從雲心裡一個咯!,這個頭髮張揚跋扈、長相痞裡痞氣、衣著裡氣的英氣男孩居然知道,難道被他拿走了?而且,那張支票明明是她的,為什麼這個男孩說的是“偷”不是“拿”?換上一副討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痞子飛用誇張的表情和聲調得意地炫耀道:“再找也是白費勁,被希哥拿回去了。”不可能!聽完他的話,心裡的焦急不自覺地就外顯在臉上,從雲不當著他的面打開她的行李。
很顯然,裡面原本摺疊整齊的衣物已經被人動過,然後再魯地回去,零零亂亂地散落在行李包內。從雲四處翻騰一番,果然找不到那張支票。
“喂。”頭頂上飄來英氣男孩沒話找話的聲音,從雲呆呆地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痞子飛“十分好心”地提醒她:“這衣服你還真敢穿啊?可別怪我沒警告你,希哥休息室跟臥室裡面的女式衣服可都是買給他未婚的。”看來這個男孩也不壞,至少比她遇見的其他幾名手下好些,從雲有點力不從心地扯了扯嘴角,衝他友好地笑笑,表示謝。
看這娘們死氣沉沉的樣子,一定又是個希哥得死去活來的女人,痞子飛大大咧咧地觀察著她的表情,心裡面暗自腹誹道,可惜,他們希哥心裡只容得下陳小姐一人。希哥,你害人不淺啊!痞子飛仰天長嘯道。
***刑警大隊審訊室外。
“怎樣?犯人招了沒有?”見孫翔從室內走出,年過花甲的鐘雲志臉略帶憂慮地上前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