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緘默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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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楠面容嚴肅的問道:“你是說,席雨婷很有可能因為跟隨丈夫出席某些場合,然後被一些好之徒盯上…”我接過話茬,說:“很有可能,所以那些死者的手機都存有曾斌的電話號碼,其實他們留下曾斌的號碼是為了勾搭別人老婆。”
“你不覺得越扯越遠了嗎?”我說:“碎屍案原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這起案件隱藏的真相可能比你我想象中的還要驚人。”顧楠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接下來怎麼做?”
“如果殺人兇手的目的仍未達到,那麼這場連環殺人碎屍案就不會完結…換句話說,很有可能會再次出現受害人,我建議從現在開始嚴密監視曾斌和席雨婷的一舉一動。”顧楠說:“貌似也只能這樣了,但是警方也未免太被動了一些。”我說:“我們現在沒有其他選擇,殺人兇手的心思相當縝密,只能等他自己出馬腳。無論兇手是不是席雨婷,但都至少和她有關。”顧楠突然說:“對了,關於屍體方面,警方又發現了一個線索。”
“什麼線索?”她說:“一共五具屍體,全部都是男,雖然各自都缺少身體的一部分,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之處…”我皺起眉頭,預這個線索將會相當重要。
顧楠說:“他們全部…都被閹割了。”我瞪大雙眼,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的生殖器官全部都被切除了?”顧楠點頭,“沒錯,據法醫鑑定,傷口和其他部位的傷口相同,應該是在肢解的時候被人故意閹割,但是該部位到目前為止無法找到。我突然懷疑,會不會前四具屍體找不到的胳膊和大腿其實只是障眼法。”我說:“很有可能…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閹割算是一種變態至極的行為,有著很深刻的解讀意義。”顧楠說:“說說看。”
“神分析認為‘’是人類的本能,而且驅使著人類作出各種各樣的行為。閹割無疑表示著‘’的摘除,這是一種反人類天的做法。而且這種行為早在很久以前就被賦予了特殊的含義,比如中國古代的太監,比如古希臘神話中被閹割的神…所以說,閹割行為的背後絕對隱藏著相當重要的線索。”
“你怎麼想?”我說:“直接來看,閹割行為是對男生殖器的厭惡。這種行為有很大可能發生在極度厭惡男的女身上,這麼看來席雨婷的嫌疑也就更大了,但奇怪的是,她看起來和曾斌的情生活非常和睦,又與此有些矛盾。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變態’都會酷愛閹割行為,甚至包括切除女的**,這也算是一種閹割。”蘇鬱深深氣,輕聲說道:“可以理解為畸形的‘’嗎,就是這類人對於‘’有著和其他人不同的認識。”我說:“沒錯,從人類的角度來看,‘’的主要功能是繁衍後代,也可以說是生命的延續。但是對於很多文化,包括宗教來說,‘’變成了罪惡,於是才有了閹割。很有可能殺人兇手對於‘’的認識也是畸形的。”顧楠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這倒是讓我回想起了一個案子,有個幼兒園老師,還是個年輕女,竟然將十多個小男孩的生殖器通通切掉了,當時這個案子還驚動了上面的人。”我點頭說:“‘’的話題始終都是研究的焦點,因為它必不可少,但卻賦予著太多含義。不過總的來講這算是一個好消息,畢竟我們又找到了一條線索。”顧楠沉默了片刻,說:“我只希望能在更多受害者出現之前…結束這一切。”
…
童先生和童太太的第二次來訪,與第一次並無不同,包括穿著打扮。
尤其是童太太,依然是青衣裝扮,臉上畫著濃妝卻毫無表情,給諮詢帶來了非常大的難題。
童先生說:“古醫生,她昨天一夜沒睡,只是不停的張嘴說話,而且是沒有聲音的那種…您快救救她吧!”我說:“說實話,童太太對諮詢有著相當嚴重的阻抗,你可以設想一下,如果病人本身就不願意被治好,那麼無論醫生如何努力都很難治好她。”童先生說:“但您至少能知道她為什麼不願意被治好。”
“或許可以,所以今天的諮詢是獨立的,我希望您能給予童太太和我一些信任…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需要對她進行單獨諮詢,就在旁邊的催眠室裡,你可以在外面看到屋裡發生的一切。”他沉思片刻之後終於點了點頭。
我將蘇鬱留在催眠室外,陪伴童先生,順便負責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以及面部表情的變化。或許蘇鬱的猜測也是對的,童先生的確有古怪之處。
催眠室內,童太太坐在催眠椅上,而我則捧著一杯溫水站在對面。
我說:“你還是不想說話嗎?”她雙眼無神,沒有任何反應,我甚至懷疑她能否聽到我的聲音。
我繼續說:“一味的沉默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可以試著把自己的困惑說出來,或許我能幫到你。”毫無反應。
“能不能幫我拿一下水杯?”我將手中的水杯遞了過去,不出所料,童太太就像是一個木偶,雖然不說話,但卻乖乖的接過了水杯捧在手裡。
我忽然注意到,她的雙手捧著水杯的時候,胳膊竟然在顫抖。
這不對勁,水杯的重量遠遠不足以讓人顫抖!
“謝謝。”我彎撥了一下褲腿,然後站起身來重新拿回了水杯。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或許這一聲青衣只是童太太的偽裝,她在隱瞞什麼!
我想外面的蘇鬱揮手示意,讓她給我送一杯水來。她很快就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屋內,而我又將這杯水遞給了童太太。
我說:“喝點水吧。”她聽話的端起水杯開始喝水。
“咕咚”我按捺住臉上驚訝的表情,因為我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童太太喝水的時候,出了…喉結。
除此之外,當她仰起頭的時候,還出隱藏在衣領之下的一道青紫顏!
與此同時,門外的童先生忽然闖了進來,一把奪過子手中的水杯,說道:“不好意思醫生,她不願意喝水,喝多了會難受!”我仔細盯著童先生,一字一句的說:“我屋裡有茶,還有咖啡,要不要重沏一杯?”
“不…不用了。”童先生一把拉住太太的手,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有些急事,今天的諮詢就先到這裡吧!”說完,他就扯著子往診所外面走去。
我喊道:“如果病情繼續惡化,她面對可能會是死亡。”童先生明顯聽到了我的話,但卻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狼狽至極的逃出了診所。
我緩緩走出催眠室,看著身邊的蘇鬱,問道:“有什麼發現?”她說:“童先生很緊張,相當緊張。”我說:“的確如此,當我提出要對童太太進行單獨諮詢的時候,他幾乎要捏爆自己的手指頭了。”蘇鬱補充說:“而且在你和童太太進入催眠室之後,他變得相當焦慮,始終看著裡面發生的一切,尤其是當你彎的時候,童先生的行為舉止簡直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我笑道:“或者說是踩了尾巴的老鼠更貼切吧?”蘇鬱好奇道:“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我說:“事情遠比咱們想象中的複雜…恐怕童太太會變成緘默人不是因為厭倦了戲子,也不是因為演了眾多人物而無法找到自己。”
“那是因為什麼?”我說:“咱們再去看一次沙盤吧。”沙盤沒有人動過,仍舊是老樣子,在正中央擺放著一個七巧板。
我伸手拿起七巧板,然後將其掰碎,將碎塊重新放回了沙盤之中。
我說:“上一次你說童先生有地方很古怪,現在找到答案了嗎?”蘇鬱回答說:“找到了,是眼神…通常來說,看向同和看向異的眼神有著很大差別,以男為例,當他們看到女人的時候,會不自覺的觀看部、部,這並不是說好,而是天使然。因為男看異的時候會不自覺的考慮到‘’,或者說是繁衍,這算是一種本能吧。而女人也是同樣,看男的時候會情不自的注意鼻子、肌等要素。”我點頭表示贊同,說:“有些道理,這種說法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講的確適用,所以說異之間的友誼很難單純。”蘇鬱繼續說:“可是童先生看你的眼神卻不太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非常仔細的打量過你,尤其是鼻子還有…”她忽然臉紅,說不出話。
我說:“我明白了,那你注意過他看你的眼神嗎?”蘇鬱說:“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過我。”我笑著說道:“看來咱倆的發現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說完,我將目光轉移到了一片碎塊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