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吧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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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連她去了四個人,電梯臨關上時夏傑甫搶進來,跟阿嵐他們嘻嘻哈哈的,她才知道他也同去。夏見到她就說,你還欠我一杯咖啡,壟斷的口氣,壟斷的態度。
阿嵐開車,唯一的女坐前頭。男人們延續剛才的嘴皮遊戲,誰誇張朗讀著,珍惜所託一如親送,大家就笑。
一次又一次的託付,傳遞包裡文件任何人都會做,叉叉叉付出的卻是獨一無二的熱忱。眾一陣笑,影他們都悉的某個女人。
即使收費實惠,如何贏得客戶的信任仍是我們最關心的,阿嵐也湊上一腳念。
叉叉叉所努力呈現的,是服務,而非規模的大小,誰又念,大家又笑,無視於佳瑋的存在。
她想起來,是ups的廣告文案,接連兩個禮拜一在五家報紙刊登連續三頁全版廣告,報開後破天荒之舉。
你們看,夏傑甫指著外面說,她像不像程佳瑋。
與他們車子平行開著的一輛公共汽車,車廂外一幅巴而可廣告,女人坦肩頸,長髮挽起編成麻花繞在額頂的復古惻面。知,遊走,美,夏傑甫朗讀其上僅有的一行標字。
二月才開始掛的,年底還要做效益評估,不知道會不會全面長期開放,阿嵐說。
放啦放啦。當初招牌底價每面兩千九百八,現在賣到一萬四他媽你還得排隊登記!
明第五大媒體,誰發出預言。
佳瑋收回視線時回頭看了男人一眼。傑甫等她的眼睛等了好久終於等到,那是充滿著敵意和歡喜的眼睛。
是報紙為酬謝廣告商辦的活動,吃西餐,阿嵐幾人盡往後面坐,不好吃的話準備就溜了。演講大陸廣告的現狀,播放十五分鐘電視,都是過去兩年得獎的cf,太離譜,不斷引起譁笑,意外一場聯歡會。夏傑甫只吃了沙拉和幾四季豆,牛排一刀末動,表明菜太差,活動結束邀人另去吃小灶,都有事散了,剩下佳瑋,紅磚道上他們兩個人。
夏傑甫很愉快,叫她佳瑋,好啦佳瑋,臺北市你比我,哪裡好吃?
佳瑋出驚惶的笑容,不知道。
不知道?傑甫嘲笑望她,帶她往前走。她卻永遠走在他的側後方,像上午十一點鐘太陽照下的身影隨著身體。他為了等齊她而慢慢的走,遂愈走愈慢,愈長,破壞他從來麗的節奏,因此產生出對四周景物似乎異之,這樣緩慢,這樣富裕。他停下來問她,想出來了沒,去哪裡吃?
啊一直在等她想,她以為他們正在去的路上,倏地紅上臉,左顧右盼。傑甫出手拉她肘過到馬路對面,招出租車時嘲笑她,不中用的佳瑋,跟我走嘍。
吃串燒,就是美茵帶她來吃過的同一家店。傑甫說,這裡,知道的才會來。點一客生牛,烤銀杏香菇柳葉魚鹽蝦肥腸小卷鱈魚湯,看住她說,喝sakei,不準說不,goodgirl,就點了清酒。
她想扳回一城,頂抗他說,這裡我以前來過,是喝小麥燒。
哦?他很有滋味的看著她,笑說,跟何美茵來的?錯不了,她總是喝小麥燒。
她被他那種自信攪得沸亂,兩手去掩住耳朵,真的跟鍋子一樣燙。生來一對招風耳,雖然用髮型蓋住了,但處於不穩定狀態時,她就下意識要去確定它還在那裡且不曾被暴。聽見他忽然溫柔下來對她用耳語的音調說,你很會臉紅噢…像你現在,這個動作,就很超現實。
她魂吃一驚急忙放下手,坐正直直怒視他。
我的意思是說,我喜歡。遞給她一串核子上面有四顆烤銀杏。不說話,光臉紅不行的,把她當成一個病例細細審視著。講一句話給我聽,下達命令的語氣像在催眠她,講一句…
她說,你和美茵認識很久了?
唔,好女孩,他給她一個獎勵的眼神,碰杯喝酒。我們是老朋友啦。
她不高興他叫她好女孩,挑釁他,聽說你來臺灣渡週末把馬子嘍?準備突破他的,卻先被自己驚訝住。
那麼你願不願意做我在臺灣的女友呢?他用真誠的口吻請求她,真誠得過份,像是反諷。
她僵硬著哈哈哈笑起來,兩手不去摀耳朵。
放輕鬆,放輕鬆,他用溫存而堅持的眼光安撫她。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咖啡,真正的、女朋友,真正的。把她手從耳上拉下來握住,皺眉頭責備她,這麼冷的手,像冷血動物。
女孩有一種不在板眼上的應對,使夏傑甫慣的情調遊戲簡直難以為繼。那冷澀並不是舒服的調門,營造出另外一種遊戲空間,在他還未論斷好或不好之前,卻很願意參與其中。憑他的職業度,他已邁入都市劇場化的時代裡。愈來愈多區隔而隱密的場合提供人們舞臺,正如燒烤店提供給他的,在於一場完成自我表現和品鑑的樂趣。為做好表演者同時做好自己的觀眾,他必須高度會意並體貼他共舞臺的這位對手,是的樂趣全在於自我風格展示的這個過程上。他順逆她,拒她,撤弦易調隨她的新腔共步起舞,榮耀光華最後都歸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