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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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修府谷凝清靜坐禪室之內,眼觀鼻、鼻觀心,正數著佛珠唸經,驀地停下手來,望往長方禪室另一端打開了的門外夜裡,淡然道:“何方高人駕臨?”一道斯文婉約的聲有在外面平靜地響起道:“夫人,是不捨來了。”到最後一字時,僧袍如雪、孤傲出塵的不捨出現在入門處。
谷凝清秀閃過殺機,讓身而起,烏黑長髮無風自拂,寬大卻無損她曼妙身裁的尼姑袍貼體波動,足不沾地下,有若來自幽冥的絕美靈,似緩實快地往不捨掠去。
雪自纖美的右掌。直往不捨膛印去。不捨嘴角抹過一撮苦笑,負手身後。傲立不動。谷凝清倩影一閃,玉掌擊於不捨前。
不捨踉蹌跌退,落在靜室前空地上,嘴角溢出血絲。谷凝清停在門前,冷冷道:“你為何不避?”她不怪自已打人,卻怪人不避她。
不捨苦笑道:“夫人為何收起了五成功力,一掌把不捨殺了,我們的恩怨不是一了百了嗎?”谷凝清冷然自若,緩緩移前,來到差點與這仙風道骨的清秀白衣僧碰在一起的近距時,才停了下來,伸手接上他的膛。
低聲道:“只要我掌力一吐,保你什麼武林、天下眾生、為師報仇、決戰龐斑諸事,再也休提。你真不怕壯志未酬身先死嗎?”不捨淡淡地一笑,著谷凝清凌厲的眼神。柔聲道:“我踏入凝清靜修之地時,早預料你一見小僧,會立下殺手,也準備瞭如何躲閃,但當凝清你真的攻來時,小僧卻忽然不想避了。”谷凝清玉掌輕按下,覺到這曾和自己有夫親密體關係的男子的血脈在動著,芳心掠過一陣莫名的戰慄,眼睛雖瞪著對方,心內卻是一片茫然,不旋踵又湧起一股恨意。
冷冷道:“你再稱自己一句小僧,我立時殺了你。”不捨依然是用那溫柔斯文的語調道:“不捨怎會故意惹起夫人怒火?”谷凝清玉掌仍按在不捨膛上,美眸殺機轉盛,一字一字道:“你以前的法號不是叫空了嗎?何改作不捨?你捨不得什麼?捨不得你要重振少林的大業,還是擊敗龐斑的美夢?”不捨眼中閃起悽,苦笑道:“我改名不捨時,想到的只有一個谷凝清。”谷凝清嬌軀一震,往後連追數步,才勉強立定,顫聲道:“你…”不捨移往前去,來到谷凝清身前,保持著剛才相若的近距離,憐惜地細看谷凝清悽美絕俗的容顏,柔聲道:“凝清你以為我可能把你忘記嗎?整個少林的佛經加起來也比不上你的魅力。”谷凝清雙目淚花滾動,怒道:“既是如此,為何你不盡丈夫的責任、父親的責任,卻要回去當和尚,袖手不理我們國之事,累我變成無祖國的千古罪人。你既然走了。
為何又要回來?你說沒有忘記我,為何這二十多年來,對我們母女不聞不問?”不捨舉起衣袖,想為谷凝清拭掉玉臉上剛滾下來的淚珠,谷凝清先一步叫道:“不要碰我,先答我的問題?”不捨頗然收手,凝望著這曾和自己同衾共枕,整整一年,每晚都作體親密接觸,共修雙修大法的絕代嬌嬈,語氣轉冷道:“因為你並不愛我!”谷凝清呆了一呆,俏臉血褪盡,往後蹌踉退了兩步,捧著口,悻然道:“竟是這個理由,當年你為何不說出來?”不捨仰天長笑,充滿了悲鬱難平之意,好一會才道:“許宗道難道是求人施捨一些本沒有多餘的愛給他的人嗎?”谷凝清垂下雙手,神態回覆冷漠,平靜地道:“現在為何你又說出來?”不捨神態自若道:“我中了你一掌,受了嚴重內傷,自問遇上強敵時有死無生,再不讓你和姿仙知道我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丈夫和父親。恐怕沒有第二個機會了,這答案凝清你滿意了沒有?”谷凝清扭轉身去,揹著不捨,不想讓他看到臉上的熱淚。悲聲道:“為何當年你又說,天下無爭比追求佛法更重要,說什麼世事盡是虛幻,為何不把真相說出來,這算是負責任嗎?”不捨淡然道:“因為當時我想傷害你,我想看你被我捨棄的模樣,因為我嫉妒得要發狂了,現在厲苦海死了,但我仍在妒忌他。為何我只能得到你的身軀,但在你心中卻無分毫席位?”谷凝清霍地轉過身來,珠不斷下,好一會才稍為平復,悽然搖頭道:“許宗道,你是不會明白的。”不捨瀟灑一笑道:“不明白就算了,我今次來。
只是忍不住想再見你一面,再無他求,夫人請了。”谷凝清喝道:“不準走!”不捨柔聲道:“夫人有何吩咐?”谷凝清聽得呆了一呆,昔兩人相處,不捨最喜說的就是這句話。
此刻聽來就像依然停留在那段時光裡,心中一軟道:“你知否我是不能對你動情的嗎?”不捨愕然道:“這話怎說?”谷凝清緩緩地前移,直至動人的身體完全靠貼著不捨。
才仰起明媚美豔的俏臉,輕柔道:“到了今天,我再也不用瞞你,雙修心法,男的須‘有情無慾’,女的卻須‘有無情’,大法才可望修成。當年我自問不能對你無情,所以故意迫使自己全心全意去思念若海,甚至在夢中也喚著他的名字。
心想待雙修大法功成,才向你吐真相,以後好好地愛你,做你的妾,豈知你大法一成,便要走了,我本沒有機會向你說出來,”不捨全身劇震,向後連退六、七步,臉上現出痛苦神。呻道:“有情無慾,有無情!”谷凝清道:“我早發現你有戒疤,看穿了你是和尚,但這正合有情無慾的心法。所以並不揭破,事實亦證明我是對的,我們的雙修大法終於修成,眼看復國有期,你卻走了,你說我應否恨你?”頓了頓幽幽一嘆道:“但這一刻,我對你再無半點怨恨。唉,當年若我早點告訴你我懷了姿仙,宗道你恐也不會如此不辭而去吧?”經過了二十多年的分離後。
這對恩怨纏的男女,終於各自說出了自己的心事。谷凝清嬌體再度移前,貼上了不捨,纖手探出,摟緊了他的,仰起俏臉喟然道:“這二十多年來,每天我也在恨你,到了今夜,我才知道自己這麼恨你,全由於我其實是深愛著你,對若海的傾慕,已是發生在前世的舊事,來到我的靜窒去,讓凝清把她的體獻上,為你療傷。”不捨搖搖頭,說道:“凝清,以前總是我聽你的話,現在你可以聽一次我的話嗎?”谷凝清道:“說吧,凝清在聽著。”不捨道:“乖乖地返回靜室內,當某麼事也沒有發生過,若不捨死不了,總會再回來見你,拋開一切,與你攜手共渡餘生。”谷凝清一顫道:“你語氣中隱含一去不復回的悲哀,是否有強敵在旁窺伺,使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要把我領回靜室內?”不捨伸手將她緊擁懷內,輕嘆道:“我真傻,竟想瞞過你的慧心靈智。”谷凝清全身抖顫,俏臉泛起紅霞,呻道:“宗道,我是第一次到你對我既有情,亦有。”不捨道:“我亦是第一次到凝清對我的愛意。走!”兩人緊擁一團,沖天而起。沖天而起時,谷凝清腿雙提高,箍在不捨間,四肢爪魚般緊纏著不捨,正是男女合纏綿的妙姿。雙修大法源於天竺秘術,專講男女合之道,所以凡修此法者必須是夫婦,二人同心,才有望修成。
其心法更是怪異無倫,全由女方引導主動,故而不捨直至練成大法,也不知雙修心法竟要男的有情無慾、女的有無情,致誤會重重,險成恨事。
早先谷凝清按在不捨前一掌。雖說只有五成功力,但像不捨這級數的絕頂高手,等閒不會輕易受內傷,但若真受內傷,必是非同小可,後患極長,所以谷凝清明知強敵環伺,仍不顧一切,施展男女相修大法。
擺出合之姿“借”出功力,一方面保恃不捨傷勢不至惡化,另一方面使不捨可以運用她的真氣,應付強敵。只要能逃出去,她會樂意獻出體,為愛郎療傷。
谷凝清臉上泛起情蕩意,情思難遏的人表情,香封上不捨的嘴。不捨臉上出莊嚴聖潔的表情,盡谷凝清體香和體幾個重要接觸點度過來與他體內絕對兼容的先天真氣,倏地凌空橫移。
剎那間越過圍林,眼看就要往遠方暗處逸去。三聲斷喝晌起。三道矛芒,由下而上,直擊兩人。谷凝清嬌軀生出一股奇怪力道,湧向不捨。不捨借勢竟凌空倒轉過來,變成兩人頭下腳上。谷凝清秀髮瀑布水般散垂下來,好看之極。
然後像靈蛇般卷往不捨頸項,那情景確是怪異無倫。矛至。不捨的嘴大力一啜,借來一道真氣,右手一抹背後,以之成名的“無雙刃”立時來到手中,化作萬點芒,往下去。
“叮噹”之聲不絕於耳。伏擊他們的自是月星三煞,三人雖見不捨這一劍凌厲之極,不過欺他一人之力,又凌空不易著力,那擋得住三人由實地而上蓄勢以發的三下重擊。
遂以強對強,等要把不捨的劍罩護網擊破,好讓其它人窺空撿拾便宜,豈知三矛撞上劍網時,竟有種軟軟綿綿,無從發力的覺。
吃了一驚下,矛勁立時由剛轉柔,希望能像泥鰍般滑進對方的劍網內,就在這時,對方劍上猛生出一股剛猛無比的狂勁,透矛而至,三人這時由小驚變大驚,猛一口氣,沉身往下墮去。
狂勁由恃矛的雙手分而入,三人尚未落回地上。忙催動內氣上“蓬”地一聲體內真氣相擊,不捨借劍傳來的狂勁由一股化作千百道陰細氣勁,竟然隨處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