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風雨飄搖議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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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夕,我說的也許有些重了,你也別太往心裡去了,我只是從最壞的角度出發,許是你的決定是對的,但是展夕,你做的已經夠了,雖未功成,卻該身退了!”向晴緩緩的靠向他的懷裡,雙手攬抱上他的,展夕也伸手把她抱緊,眼光落在遙遠的天邊,半響才悠悠的道:“晴兒,你說的對,是該身退了!”
“小姐,展少爺,該用膳了!”小秋已經在長廊那頭看了他們許久了,但是他們還是抱在一起沒有分開的打算,眼看再不叫,飯菜就該涼了,才不得不在品紅和紫玉的慫恿下做那‘驚’鴛鴦之事。
“晴兒,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吧!”兩人這才從相擁中驚醒一般。
“展夕,若是遷居有利於展家更好的發展,我沒意見,若是單就為了避戰禍的話,我認為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向晴點了點頭,走在他的身邊,突然弟弟的道。
展夕一聽立即眼睛一亮:“晴兒,我明白了!”向晴嘴角出一絲微笑,她相信展夕的心裡早已有了決定,只是自己的支持,讓他更有信心去做而已。
好不容易定下大致的方略,展夕已經迫不及待的走出書房,急急的往晴兒的房間趕去,昨夜就那麼匆匆的一句話未說就一走大半夜,今天又這般早進了書房,以晴兒的聰慧,肯定會生疑,也會擔心他了。
“打少爺!小姐不在房裡!”老遠看見展夕快速的走來,便知肯定是來找小姐的,品紅連忙了上去道。
“晴兒不在房裡,那她去哪裡了?”展夕一愣,隨即也頓住腳步道。
“奴婢不知,小姐早上來見大少爺,見少爺不在後,便也一早就出府了,說中午前必回,沒說去哪裡!”品紅生怕展夕責怪,連忙道:“小姐說有事出去的!”晴兒昨不過是第一次出府,對臨安似乎也不悉,能去的地方只有一處,就是昨天那個在茶樓裡見到的男人處,晴兒與他有什麼淵源他不知道,雖好奇也並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只是臨安這麼大,他只怕晴兒會路,況且她的腿又不方便,想起這個,便不由有些嚴厲的道:“你們沒給她安排馬車嗎?”
“小姐說不遠,走走就好!”品紅也不由覺有些委屈,大少爺以前可從來沒有這麼嚴厲的對她們說過話呢,她也知道大少爺是擔心小姐的腳,她也擔心啊。
“對不起,品紅,我是太著急了,我去找找!”展夕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連忙輕柔的道,轉身便往大門的方向去,一路上正好看見廖伯便道:“廖伯,把我的馬車牽來,我要出府!”
“少爺快午膳了,您這是急著去哪?”廖伯一邊跟上一邊關心的道。
“廖伯你先別問,趕緊把我的馬牽來!”展夕急切道,廖伯許是也看出展夕實在是很急,連忙道“是,大少爺去大門口等吧,老奴這就去牽夜星過來!”在等廖伯牽馬來的過程中,展夕便站在展府大門口兩邊看看,猜測著晴兒會往哪個方向去呢?早世道昨該問聲晴兒一聲也好,也好過在這裡乾著急!
正當展夕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輛馬車從東邊方向駛來,車篷上的印記讓他知道這是樓外樓的馬車,很快車子便停在了展府大門前,駕車的小廝連忙擺好足蹬以便讓車上的人能下來,一個男子單手捂住臉不等足蹬擺好便直接跳了下來,展夕抬頭一看,可不正是昨裡茶樓的那位男子嗎?
巖井也看到了他,連忙上前道:“展少爺,昨只顧著與向小姐寒暄,竟然沒有來得及和展少爺打個招呼,在下深澤巖井,很高興見到你!”
“深澤公子客氣了,車裡的可是晴兒?”展夕連忙抱拳為禮道,眼睛已經不由自主的看向馬車了。
“正是!”巖井連忙道“向小姐的腿似乎不便,在下有責任把她給展少爺送回來。”
“多謝!”展夕說完立即上前兩步,掀開車簾,向晴正慢慢的從裡面出來,兩人四目相對,向晴先一步溫柔的笑道:“展夕,這麼快就議事完畢了?”
“是啊,晴兒,你嚇死我了,樓外樓這麼遠,你身上又沒帶錢,難不成是一路走過去的?現在腳可痛?”展夕連忙扶住她,踩著足蹬緩緩的踏到平地之上。
“沒事,一早起找你,你不在房裡,我心想昨與巖井還有好多話未說,便空去拜訪他了,我以為你沒這麼早出來的,所以也沒告訴品紅和紫玉我的去向,倒叫你白白擔心了,對不對!”向晴連忙歉疚的道。
“晴兒沒事就好!”若不是礙於深澤巖井在身邊,他真想現在就把她抱進懷裡,轉頭連忙對他又是一禮道:“多謝深澤公子送晴兒回來,午膳將至,深澤公子若不嫌棄,在寒舍用飯再走如何?”
“不了,在下的朋友也在等著在下回去一起用飯,就不叨擾展少爺了,改有空,一定過府一敘!”深澤巖井見他待向晴確實是真心一片,不由也為她高興,總算挑了個可依靠之人,雖然他也知道以向晴所具備的才能,不依靠男人也能過的很好,只是終究有個人相依相偎才算是圓滿,雖然也很想留在這裡與他們多聊片刻,只是一想到屋子裡的那人還在等他,不得不客氣的拒絕,臨走之際又對向晴道:“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多加保重!”
“恩,龍舟會那天再見!”向晴點了點頭,目送著他上馬車離去。
廖伯匆匆牽著夜星跑到門口,展夕卻已經神溫柔的牽著向晴的手跨進了大門,廖伯也立即知道大少爺之前那般急是為了誰了“大少爺,這馬還要嗎?”
“不用了,廖伯,你再牽回去吧!”展夕頭也不回的道。
廖伯老臉一嘆氣,他就知道,少爺自從喜歡上這向小姐後,就只會為了她才面大變的:“是,少爺!”向晴難得聽到這神奕奕的老管家這般有氣無力的回答,不由也半帶戲的笑了起來“展夕,看來你讓廖伯對你很失望哦!”展夕也不在意的笑了笑:“只要晴兒不要失望就好,別的人失望,不要緊!”
“可要與我講講北方的管事突然趕回來到底出了什麼大事?”向晴邊走邊徵詢的溫柔問他,語中只有關心,並無半分想要干涉他商業上事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希望能為他分憂解勞。
展夕自然也聽出來了,握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晴兒,本是不告訴你的,怕你聽了會擔心,現在想想不告訴你,也會更擔心,還是說了的好,南宋怕是要與金開戰了!”向晴一頓,展夕果然是得到風聲了,現在時紹興三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161年,按照巖井的信上所書,這一年,最重大的歷史事件便是南宋與金國在採石磯的一場大戰,展夕便是為這場即將來的戰事在擔心吧,若今天不曾見過巖井,她肯定比展夕現在還要擔心,然而知道了一切,也不代表她心裡就無憂,巖井讓她知道,也不過是讓他能適時的避開禍亂,保個自身周全,然而身處在歷史的中的人,哪是說避開便能避開的?
“展夕實在為此擔心嗎?那今天與管事們的議事,可有商議出什麼對策來?”向晴又緩步往前走,展夕扶著她輕聲的道:“不瞞晴兒,其實臨安並不是展家真正的祖宅所在,不過因為這裡京師之地,所以多年前我爹便帶著全家來了這裡,沒想到這一住便是十年了,如今眼看戰事不需幾個月便會打起,幾位管事建議趁此機會遷居回紹興祖宅,若真正金軍攻破臨安的話,我們也可正面避其鋒芒!”
“那展夕你的想法呢?”向晴不急不緩的道:“展夕你也覺得若真正開戰,我們從臨安遷回紹興便行嗎?”
“我不這麼認為,金國有侵佔大宋之心也不是一兩了,中原的富饒早就讓他們眼紅許久,若一旦臨安失守,整個南宋都是他們的囊中之物,哪裡還有樂土可言?”展夕提起兩國局勢,難得情緒憤了幾分“可恨朝中盡是些目光短淺之人,當今皇上又一心只想偏安,竭力的討好這金人,殊不知如此以往,只會更助長金人的氣勢,一旦戰事一起,不知又有多少黎民百姓要遭受顛沛離,家破人亡之苦!”
“展夕!你太動了!需防隔牆有耳!”向晴著的看著他難得動的神情,她如今才知道溫文的展夕其實是一個心懷天下百姓和民族大愛的人,她能理解他對整個國家和統治階層的那種‘哀其不幸’又‘怒其不爭’的覺,然而這已經是這個時代註定的悲劇了,不是他一個人能力挽狂瀾的,素手伸出覆上他的,示意他平靜下來,這話在眼前說說也需得小心,若傳了出去,是殺頭的大罪!
展夕被她柔軟的小手一捂,也立即回過神來,連忙重整了整臉,平靜了下來,輕輕地拉下向晴的手:“晴兒,謝謝你!”
“展夕,我知道你說的都是對的,我也瞭解你心裡的怒,心裡的恨,然而我們能做的唯有讓自己好好活著,讓我們想要保護的人都安然的活著,一己之力是如何也無法挽救天下的,我說這話,可能會被你認為是婦人之見,但是,展夕,站在我的立場,我只希望展家的人都好好的!你明白嗎?”向晴溫柔平和的道,腦中一閃而過的一個念頭立即被她抓住,靈機一動,便試探的道:“那龐大的無用的支出從此刻就免了吧,你如此除了讓你自己越來越痛苦之外,別無他用!”
“晴兒,你發現了?”展夕一驚,瞠目結舌的看著她,他到底為自己找了個怎樣的女子啊,她怎麼能靈到這種程度呢?
向晴原是試探,卻不想看到他如此的神情,無形中證實了她那一閃而過的猜測,竟然是真的,不由嘆了口氣“我本是猜測,你的臉才是告訴了我真正的答案!”
“但是你能發現到那塊帳的依言已經讓我很敬佩你了!”展夕苦笑了一下,虧她年紀還比她大了幾歲,竟然被晴兒一詐便自動洩了底。
“那塊的支出實在太過龐大了,龐大的本不正常,而你明知這一情況,還任由它每年以成倍的速度增長,讓我不懷疑都不行,只是我沒想到你是用到了這上面,如果沒有這一塊龐大的開支,哪輪的到伍家做什麼臨安第一家,萬一不好,你可知反而會搭進展家上上下下幾十條人命!更可能連累那些為展家做事的千百個人,你太魯莽了!”向晴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嚴厲,看著展夕的眼神,就如同長輩訓晚輩一般,說的展夕一身冷汗溼透了衣裳。
他一心只想為國家做些事,卻沒有細緻的考慮到這麼做是否妥當,一直以為自己是在救國救民,如今若非晴兒一語點醒,自己有可能反而會害無數家庭離子散,展夕便不覺一個寒顫,看著晴兒的臉一時說不出話來,神也有些蒼白和黯然了起來,向晴見他那模樣,又頓生起不捨了起來,自己說的也有些重了,其實事情眼前還沒那麼嚴重,事實上展夕也賭對了人,不需要多久,南宋就該有新氣象,但是在這新氣象還未真正來臨之前,他們還必須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