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現代番外第六節終於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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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喬一看到母親,眼圈就紅了。然而剛要撲上去抱著哭一哭訴一訴思念之情,就忽然聽到這麼一句,於是她也愣了愣:“媽你那什麼反應?”祐樘面上也微詫異:“敢問伯母認得我?”來之前漪喬代他說話不必太客套,所以他斟酌了一下,沒用謙稱。
杜旻再三打量女兒身側立著的少年。
少年約莫十八-九歲的模樣,身量頎長,五官無可挑剔的緻,氣質溫潤寧和,真是怎麼瞧怎麼舒服。但他身上卻有一種超乎他年齡的沉穩從容,那一雙眼睛更是幽邃似海,深不能測。即便他神容溫和,也令人生出些高山仰止的覺。
杜旻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停,並沒說什麼,含笑招呼兩人進了屋。
擱下行李後,祐樘恭敬地朝杜旻打恭見禮。漪喬見母親神古怪地端量著他,上前拉過她,道:“媽,你還沒說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呢。”杜旻瞥她一眼:“我認識他很奇怪?”漪喬一愣,一時反應不過來。
杜旻戳她一下:“我也玩兒微博啊。”漪喬恍然大悟,又道:“那媽應該也看到我了啊!你都知道女婿是誰了這幾天怎麼還總打電話問長問短?”
“誰關注你啊。”漪喬嘴角了。她覺得她積蓄的傷此時已經沒剩多少了。
杜旻一面給祐樘讓座一面道:“我就看到他了,沒看見你。我只知道是你們學校出來的新聞,但不知道和他一起的那個人是你。”說著話便看向祐樘,笑容和善“喝茶還是喝飲料?”漪喬笑嘻嘻道:“給他來瓶白酒吧,把他灌醉了,媽就可以開始審問他了。”杜旻轉頭瞪她一眼:“沒個正經!”祐樘笑道:“喝茶。勞煩伯母。”杜旻微笑頷首,說了句“沒事”便沏茶去了。等端著茶杯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女兒正殷勤地四處蒐羅吃食往準女婿面前擺。她腳步頓了頓,若有所思。
“媽,這什麼茶?”漪喬湊上前就要掀開蓋子。
杜旻橫她一眼:“西湖龍井。不看是招待誰,我能用次的?”漪喬深以為然:“那是!給我老公的,當然要好的。”杜旻低斥一句“不知羞”將茶杯放下,對祐樘笑道:“不要拘束,就當是在自己家裡。”漪喬看了看自家的房子,嘆了口氣。她家面積雖然並不算小,但在皇宮面前簡直是螞蟻和大象的差距。
漪喬正喝著茶慨著,就聽母親在一旁問祐樘:“小朱今年多大了?”她險些一口茶噴出來。
天子地位至高無上,連名字都是要避忌的,她老公絕對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麼喊他。
她擔心他不高興,轉頭看過去時,卻發現他神並無異常。漪喬剛鬆口氣,就見坐在她身邊的小朱望過來,笑著問:“我多大了來著?”
“啊?”漪喬這才想起來之前沒串好供,趕忙算了算自己的年紀,對母親笑道“他十九。”杜旻默默低頭喝了口茶。這倆人搞什麼鬼?
“年紀這麼小,”杜旻面好奇“真的只有十九歲?”漪喬很想說他其實已經五百四十六歲了,但終究是忍住了,只是笑道:“難道媽覺得他不像十九歲的人?”杜旻端量著祐樘道:“長得像十九,但比十九歲的小夥子穩重多了。”又想起一茬兒“小朱是獨生子麼?”漪喬幫他答道:“不是。”杜旻忍不住瞪了女兒一眼:“別話!你要是沒事兒幹就去把拿回來的行李收拾收拾!”祐樘暗中握了握漪喬的手,低聲對她道:“喬兒先去忙別的,不必擔心我。”漪喬撇嘴:“不要,我怕我媽為難你。”杜旻注意到眼前的少年跟囡囡說話的時候神情分外溫柔,連握她手的動作都很輕,言行之間透著一種自然而然的親暱與包容。不過他耳語的聲音太低了,她沒聽清他說的什麼。
“你那是什麼話,真把我當惡毒丈母孃了?”杜旻嗔完,揮手又催女兒先走開。
漪喬不依,抱著祐樘的手臂賴著不走:“媽你有什麼話就問吧,我又不礙你事。”杜旻的視線落在女兒抱著少年的手上,目光凝滯了一下才移開,復又嘆氣道:“女大不中留啊——小朱家裡兄弟姐妹幾個?”漪喬笑道:“加他整好二十個。”杜旻才不信這種鬼話,黑著臉朝女兒飛去一記眼刀,轉而看向祐樘。
祐樘有些遲疑。這個時代的法律是不允許納妾的,父母都沒那麼些孩子了,他要說他真的有十九個兄弟姐妹,會不會嚇著岳母?
他斟酌著道:“連上早殤的,確實有十九個。”杜旻手裡的茶杯險些掉下來,脫口驚呼道:“這麼多?!”漪喬暗道,這還算少的,太-祖皇帝的皇子皇女加起來有四十二個呢。及至想到她只給祐樘生了三個孩子,本來就少,後來還只剩了照照一個男孩兒,心裡又有些堵。
杜旻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沉默了一下,幽幽道:“我聽說拉登就有幾十個兄弟姐妹…”本…本·拉登?
漪喬又驚又急:“媽你說什麼呢,他是良民!”杜旻乜斜著眼睛朝向女兒道:“我知道他不是恐怖分子,恐怖分子能看上你麼?”說完喝了口茶,慢慢補充一句“你這麼傻。”漪喬忍住掀桌走人的衝動:“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杜旻不理女兒的抗議,心裡想著難道他父母連著生了幾回多胞胎不成,面上對祐樘笑了笑:“那小朱在家裡排行第幾?”祐樘微頓了頓,道:“本是第三,但前頭兩個早夭的兄弟沒有序齒,所以是長子。”萬貴妃和柏賢妃的兒子後來沒有序齒。
杜旻眉角一跳,心下不悅,這麼多妯娌和小姑子,囡囡將來可怎麼相處?
漪喬現在也學了一身看人心思的本事,雖則沒有自家老公那樣爐火純青。她看見母親的神情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當即道:“媽你不用擔心,我那些小叔子和小姑子都離得遠,不跟我們住一起。”又看向祐樘,心中暗笑,即使藩王全部留京不就藩又如何,她是皇后又是有後臺的小妖,誰敢給她不痛快?
杜旻又問祐樘為什麼總穿一身龍袍,漪喬搭腔說因為是同袍。杜旻無奈,覺得有女兒在旁是問不出什麼了,看了看時間便道:“你們先安頓一下,我去買菜。”漪喬馬上站起來,諂媚道:“媽你歇著,我買菜。”杜旻轉眼看過來。
漪喬又一臉獻媚地笑著補充道:“晚上我做飯!飯後我刷碗!”杜旻豈會不知女兒這樣殷勤是為哪般,瞪她道:“你留這兒招待小朱!”漪喬覺得失去了一個賣乖討巧的機會,但轉念想想她好像確實需要帶著老公悉一下環境,也就沒再堅持。
她雖已暌違多年,但推門走入自己的臥室時,仍舊覺得悉而親切。她正自出神,忽聽祐樘問道:“這是…喬兒的玩具?”漪喬循聲望去,瞧見他手裡拎著的大號絨公仔,笑道:“算是吧,那是同學送我的生禮物。”祐樘看了看手裡這隻豬:“為什麼是扁的?”漪喬乾咳一聲:“本來是圓鼓鼓的…但是我後來發現拿它當靠背或者枕頭都特別舒服,然後時間長了就…就把它壓扁了。”她忽然笑眯眯走上來,猛一用力將他壓倒在上“我以後都不壓那隻大豬了,壓小朱,好不好?”祐樘伸手在她惻處捏了一下,漪喬當即一縮“嗷”地叫了一聲。她按住他的肩膀又使勁壓了壓,兇道:“捏我也沒用!你從不從?”他仰面看著她,嘆道:“好像只能從了。”漪喬正滿意地嘿嘿笑,就覺他的指尖撫上她的臉頰,一股酥-癢襲遍全身,她霎時輕顫了顫。
她正想譴責他大白天勾引她,就聽他在她耳旁輕聲道:“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以後的姿勢都不改了。你在上我在下。”漪喬臉上的笑頓時一收,一咕嚕從他身上爬下來。見他徐徐坐起來了,又殷勤地幫他整了整被她蹭亂的衣襟,一臉正道:“我剛才說著玩兒的,老公千萬別當真。”在上面太累了,這種體力活兒還是留給他比較好,她偶爾新鮮新鮮就行。況且,怎麼能一直用一種姿勢。
漪喬往那隻大豬身上一靠,又想起一事,不滿道:“你怎麼都不問問這是男同學送的還是女同學送的啊?”
“男同學送的你會收麼?”漪喬正要故意說“當然會啊”但抬眼看到他投來的目光,她霎時覺得她膽敢說個“會”字出來,他就能把屋裡的東西都盤問一遍,只好乾笑著賣了個乖,有意扯開話題:“咱們要不就不跟媽說你身份的事了吧?我覺得要是跟她講了實情,她八成以為我們在逗她。咱們悄悄把戶口的事解決了就能湊合著瞞過去了。”祐樘搖頭道:“瞞不了。若是旁人便也罷了,但自家人卻不行,紕漏太多,也恐惹誤會。最好的法子便是實情以告,岳母慢慢的總會信的。”漪喬想起他適才的表現,發現他確實自始至終都沒有刻意遮掩的意思,不然他的回答滿可以做到十成十的暢圓轉。她忖量了一下,覺得他的選擇確實更為妥善,便點頭應了。
杜旻一回來,漪喬就殷勤備至地湊上去,說什麼也要給她打下手,纏得杜旻暗暗扶額。漪喬進廚房前,祐樘拉住她,問道:“要不要我幫忙?我去換身衣裳。”漪喬聞言一把按住他的手:“別!陛下多少年不進廚房的人,我怕陛下把廚房燒了。我至今猶記得我那慘死的鱖魚和蘿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