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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闃靜的殿閣之中,只有書頁翻動的聲音。
接近傍晚,天邊的霞光是接近鮮血般的赤紅,透進窗格之內的光線已經有些昏暗,卻絢爛得教人不敢視。
歐陽靖靜默地坐在書案前翻覽著卷宗,嬌顏冷凝,完全無視於坐在對面臥榻上的男人。
剛才宮人已經進來替他們掌了燈,也替他們送來了晚膳,這兩年,宮裡的人早就習慣相爺三天兩頭就會留宿在宮裡,就算要回府,也通常都是已經到了要關宮門的時候,揀在最後一刻趕出皇宮。
李舒懷放下手中的書卷,傭懶地以手支頤,覷著面前的女子,雖是男裝素顏,不施半點脂粉,那一張清豔的臉蛋猶勝天下所有女子,而最教他心醉的,是她美眸深處閃動的靈光芒。
“還看不膩嗎?我這張臉,你早該是膩了才對。”歐陽靖冷冷地說道,合上了手上的卷宗,又拿起了另外一本。
“怎麼會膩呢?你這張小臉朕怎麼看,都覺得好看極了,在處理公務的時候好看,躺在朕的上時也好看,你說朕怎麼會到煩膩呢?”
“說的真好聽,就怕你是口不對心,只不過是想要哄我罷了。”她冷笑了聲,用力地翻過下一頁。
“哄你?”他渾厚的嗓音微微揚起,似乎覺得她的話簡直有趣極了,“說兩句好聽的話就能讓你心花怒放的話,那朕真是要謝天地仁慈了,朕的好靖兒,你倒是說說,今兒個一整天你都悶著不肯跟朕說話,難不成朕還沒對你到煩膩,你卻先對朕到厭煩了?”聞言,歐陽靖有半晌沉默不語,嬌顏冷凝,驀地,她冷不防地站起身,繞過桌案走到他面前,斂眸覷著他含笑的臉龐,美眸細細地瞇起。
“若真是對朕到厭煩了,好歹也給個令朕滿意的理由吧!”李舒懷直勾勾地回覷她,笑著朝她伸出大掌。
歐陽靖柔順地將纖手擱到他的掌心,任由他握住,然後伸出另外一隻柔荑,按在他寬闊的膛上,柔柔地撫摸著他裹覆在衣衫之下的強健肌理,冷不防地,她一個用力將他給推倒在榻上。
李舒懷沒有設防,在他高大的身軀倒落的那瞬間,發出了好大一聲砰響,然後,養心殿中又重歸寂靜。
歐陽靖起衣袍,跨坐到他的上,居高臨下地覦著他,美麗的嬌容有些冷然,挑起的眉梢卻依稀之間有些挑逗的意味。
“皇上…”聽到了殿裡發出不尋常的聲響,幾名宮人就要進來。
“退下。”李舒懷斥退了來人,沉魅的銳眸直勾勾地瞧著身上的女子,薄揚著笑,似乎想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
歐陽靖轉眸,聽見了宮人離去的腳步聲,養心殿裡又恢復了寧靜,但在他們之間卻是暗洶湧的,她如水般清澄的目光再次回到他身上,“如果,我進了你的後宮,你打算用什麼封位誥賞我?”
“隨便你挑,朕沒有意見。”因為,無論她是什麼身份,都不影響她在他心裡獨佔的存在。
“如果我想當皇后呢?”
“那朕就封你為後。”
“如果我還想繼續當宰相呢?”
“那你就將是朕這輩子最寵信的近臣。”
“如果——”她一時語,放棄了繼續再說下去。
歐陽靖垂眸瞅著身下的男人,發現最惡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倘若沒有最初的糾纏,或許,她就不會擁有此刻的心亂如麻。
她冷不防地俯首吻住他的,輾轉纏綿地吻著,此刻,她的心裡明明是如此地惱他、恨他,卻又只想著將這男人完全地佔為已有,半點也不願與人分享,強烈的護意讓她覺得自己變得好醜惡。
李舒懷按住她的後腦勺,讓兩人之間的吻更加深入,彷佛要探進彼此的靈魂深處。
“你不要動。”她揮開他的手臂,揚起美眸,硬聲對他說道。
“好,朕全都聽你的,不動就不動。”李舒懷揚起一抹興味盎然的微笑,想看她究竟要做什麼。
見他就範之後,歐陽靖伸手開頭上的冠簪,解開長髮,一時之間,如瀑般的柔順黑洩落她纖細的肩畔,她斂眸瞅著他,白淨的柔荑緩緩地解開他的袍服,出一大片結實的男膛。
就是這個男人,總是能夠將她得意亂情,就是這副昂藏的體魄,藉由不斷的擁抱,讓她深刻地體會到自己是他的女人。
她俯首輕吻著他的頸項,在男的薄膚之下,受到沉穩的脈動,接著,是他線條分明的鎖骨,她喜歡他的這個地方,總是在他一舉一動時,顯透出獨屬於男的魄力。…陰曆九月九,是一年一度的重陽節慶,在皇宮裡也像民間百姓一樣,或登高、或飲酒、或賞菊、或賦詩,嬪妃皇子們還會在頭上或是口佩戴朱萸花,而在這一,李舒懷在京城東南的曲江池畔宴請群臣,一直以來,因為歷代先帝都會這麼做,每逢重陽在曲江飲宴賦詩幾乎成為定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