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扣動了扳機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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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他們控制著的是腐爛的人類肌體，並不能生存很久，雖然可以進入休眠狀態，但終究也會死亡。人類若真的滅絕，那麼最終滅絕恐怕也是我們族群唯一的結果。”

“明白了。”所有的疑問都得到了解釋，程子介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他知道那個意識說的都是真的，因為這一段對話就像是兩個自己之間的對話。

“為了避免消耗你的身體能量，損害你的身體機能，我要進入休眠狀態了。”那個意識沉寂了下去，程子介清晰地看到哪些病毒紛紛散開到自己的身體各處，在自己的細胞之間靜止了下來。這也是一種變異吧。

難道自己真的變成怪物了？程子介知道自己不是怪物，因為自己保持著清晰的神智，可以控制自己的任何行動。

想到這裡，他緊緊地摟住了懷中的鐘美馨，一縷月光從窗戶中照了進來，落在鍾美馨美麗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恐懼和絕望。

“媽，你別怕，我能保護你。”程子介暗暗地說道。他知道，自己有了一些在這末世界生存下去的本錢。＊＊＊第二天一早，程子介就醒了，一縷陽光照進屋子，給程子介帶來了一些安寧的覺，一霎那間，彷彿這不是什麼世界末之後，而是一個普通的早晨。程子介其實是餓醒的。他很奇怪自己的身體狀態:非常飢餓。

但是全身的力卻很充沛，並沒有什麼無力疲憊的情況。估計是那個病毒形成的自我意識造成的。

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有些什麼變化？程子介坐起身來，看了看睡的鐘美馨，媽媽臉上的骯髒提醒了他:世界真的變了，一直以來緊張地處在崩潰邊緣的鐘美馨，難得地在兒子懷裡睡了個好覺。

骯髒的汙垢遮不住她的美麗，有些清瘦憔悴的面頰帶著恬靜的神，長長的睫掩蓋著緊閉的眼簾，淡紅的角居然帶著一絲淺淺的笑容。程子介靜靜地看著鍾美馨，沒有驚動她，他知道媽媽的神太疲憊了，讓她好好地睡一覺吧。

只是肚子咕嚕嚕的叫聲越來越大，在這個極端寂靜的環境裡顯得非常刺耳。這個是沒法控制的。很快，鍾美馨就扭動了一下，慢慢張開了眼睛。

“媽。”程子介笑道。

“小杰。”鍾美馨坐起身來，發現自己跟兒子一起睡了一夜，白皙的臉蛋上泛起一絲淡淡的紅暈，連厚厚的汙垢也無法掩蓋。

兩個人從的兩邊下了地，程子介的肚子又咕嚕嚕地叫了幾聲，因為沒有其他聲音，顯得像雷鳴一般響亮。

“你餓壞了吧？”

“嗯。”跟自己的媽媽沒什麼好害羞的。

“家裡有米，但是沒法做…”鍾美馨站在邊，順手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有些難過。

“媽，我們不能呆在家等死。我們得出去找吃的喝的。”

“怎麼出去？外面、外面都是…”鍾美馨的注意力終於回到了現實，害怕地說道。

“沒關係的…把那些喪屍打死就行了。”程子介握了握拳頭，受了一下身體裡的力量。

“打死？小杰，它們力氣很大，跑的也比我們快…”

“媽，我的力氣也很大啊。”程子介笑著彎下，一把將席夢思舉了起來，鍾美馨遲疑地看著他，她知道兒子變了，一瞬間彷彿產生了一種敬畏的覺。

“媽，沒事的，爸拼命把我們救下來，我們要是在這等死，不是辜負了爸的努力嗎？”

“我知道，可是…真的很危險。”

“不怕，我們試試吧。”程子介放下，走到廚房，找了一把菜刀，走到家門口。鍾美馨趕緊跟了上來，想了想，拿出那把槍:“用這個。”兒子說的對，呆在家裡也是等死。不如試一試。鍾美馨想。程子介一隻手握著刀，一隻手舉著槍，站在房門口，看了看鐘美馨。鍾美馨的眼睛裡神情很複雜，有緊張，有害怕，有期待，還有信任。

她知道，兒子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程子介到了肩上的壓力，深深地了口氣，伸出拿刀的那隻手，握住了門把手。

“媽，我開門了。”程子介最後看了鍾美馨一眼，鍾美馨點了點頭，有些害怕地轉過頭去。程子介一把拉開家門。

同時向後跳了一步，舉起手槍拉開了保險…爸爸是警察，他對槍械的知識還是有那麼一點的。

“父親”還趴在門口防盜鐵門上，突然的開門驚動了“他”轉動了一下皮開綻的脖子，對著門裡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

緊接著一雙半腐爛的手臂也從防盜門的柱子間伸了進來。程子介忍著那股惡臭，強迫自己鎮定地看著面前這個怪物。它曾經是自己的爸爸，雖然父子之間的情沒有和媽媽那麼好，但是他一直很尊重自己的爸爸，但是現在爸爸已經死了。

面前這個怪物只是被一具病毒控制著的屍體。程子介的眼眶裡又噙滿了淚水“老程…”鍾美馨神有些恍惚地上前一步，看著那個喪屍。

“媽，你幹什麼！”看到媽媽又上前了一步，喪屍伸進屋裡的手一抓，離鍾美馨的脖子只有半尺遠，程子介嚇了一大跳，將鍾美馨拉回來一步。

“小杰…”鍾美馨又哭了起來。

“媽…爸已經死了，這個不是我爸，你知道的。”程子介用力抱住媽媽動著的肩膀，低聲安道。鍾美馨哭得更兇了，程子介嘆了口氣，轉過臉去看著那個喪屍，舉起了手槍對準了喪屍的腦門。

“爸，我會照顧好媽的，你安心的去吧。”說著閉上了眼睛，咬了咬牙，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聲迴盪在整棟公寓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