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龍靈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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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靈淵處於玄陰之地的中心位置。

這玄陰之地的地勢，倒是和龍淵谷有些相似，不過方圓要大上好幾十倍。徐晉不敢在高空飛行，只能貼地而行，速度快不起來，差不多用了小半時間，才遠遠看到了墮靈淵。

大約一個時辰之前，徐晉就明顯覺地勢在下降。嚴格來說，從那時開始，就已經進入墮靈淵的邊緣地帶。越接近中心處，地勢便越是陡峭。

而四周的陰寒之氣，亦是越來越濃，快接近中心處的時候，陰寒之氣甚至隱隱形成了寒霧，像是一種有形有質的東西，繚繞在身邊。基本上，十丈以外的情形便看不得十分真切了。好在對神念之力，沒有多少阻隔，徐晉放出神念，能夠探到三四十丈之外的情形。

忽然之間，眼前寒霧一散，豁然開朗。

一個巨大的深淵，出現在徐晉面前。

這處深淵，足有數十丈之廣，深淵深處，不住往外冒著黑的寒霧，直衝高空，然後再散向四周，卻在深淵口形成了一個空白地帶，並沒有太多的寒霧遮擋視線。

徐晉體表閃現出一層朦朧的光澤，明顯覺是體內的靈石在發揮威力，助他抵擋這裡的極陰極寒之氣。徐晉想了想，取出一顆烈陽丹服下。雖然體內靈石，能夠源源不斷地給他補充法力和靈氣，但徐晉不能肯定這顆靈石能支撐多久的時間，普通的靈石，往往不到一個時辰，靈力就耗盡了。這顆靈石再特別，也該有個極限。既然現在有丹藥可用，徐晉便不想無謂的消耗靈石的力量。這樣的靈石，乃是可遇不可求的。至於烈陽丹，他如今手頭有一大把。

斬殺了那麼多修士，徐晉大有所獲，已經儼然闊佬了。

烈陽丹這樣的消耗丹藥和體內靈石這般異寶比較起來，孰重孰輕，徐晉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小子，此地的陰寒之氣很不尋常，你要小心了…”天川老人忽然提醒道。

徐晉吃了一驚，說道:“前輩，你也覺到了？”天川老人身處陰羅刃的陣眼之中，連他居然都覺到墮靈淵不同尋常，可見此地大有古怪。

“如果我老人家沒有猜錯的話，此地要算是幽冥界極陰極寒的幾處所在之一了。這樣的地方，不是你現在能夠涉足的。我看你還是不要想下去的好。就在外面轉悠一下吧。”天川老人鄭重地說道。

“可是，前輩，你也說過，越是極陰極寒之地，所產靈藥便越是珍貴…”徐晉有些不大舍得。

“嘿嘿，你小子還真是個財…到底是靈藥好，還是你自己的小命要緊，你自己去掂量吧。要我看，你這一趟已經收穫不小了，做人不要太貪心。你只要能平平安安地離開這裡，就算是賺了…”見徐晉有些遲疑，天川老人又說道:“你要真不甘心，就在這四周轉轉吧，或許也能有所收穫。”徐晉一聽，果然有理，便即在深淵口的周圍，慢慢搜尋起來。

只有在深淵口的二十餘丈範圍內，沒有黑霧，二十丈之外，黑霧便慢慢聚集，周遭情形看不真切了。

“咦？”徐晉嘴裡忽然發出一聲輕呼，似乎有所發現。

徐晉眼前，是一塊被黑苔蘚覆蓋住的石頭，看上去，像是一塊斷裂的石碑。莫非有人曾在此處立碑不成？

徐晉伸手一拂，黑苔蘚紛紛脫落，出了石碑的真容，果然是一塊從中斷裂的石碑。斷碑有將近一人之高，上面刻著三個古怪的圖形，仔細看去，似乎像是某種文字，徐晉卻不識得。

這三個字澤鮮紅，宛如以鮮血寫就。這個斷碑看上去年代已經很久遠了，字跡上的鮮紅之卻沒有絲毫消褪，甚至隱隱有血腥之氣透出。徐晉凝神細看，那三個字表面竟然盪漾起來，一股刺目的紅光，印入徐晉的腦海，剎那之間，徐晉宛如置身血海之中，耳邊甚至響起了一陣哀鳴之聲，彷彿是某種生靈正在經歷無盡的痛苦，或者說，是很多生靈臨死前發出的淒厲慘叫，在徐晉神識海里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波瀾，一時間神魂為之震撼，頭暈目眩。彷彿整個靈魂忽然墮入了無盡的阿鼻地獄。

徐晉大吃一驚，體內九幽訣極快運轉，想要將自己從這種恐怖的情形之中拉出來，卻絲毫作用也沒有，徐晉神識海的波動益發劇烈起來，一幕幕圖像，快速在徐晉腦海中閃過，每一幕圖像均是一閃即逝，看不真切，徐晉只到渾身一陣陣發冷，似乎覺到了自己的前生，不是做刺客的那一世，而是在此之前的很多次輪迴。令徐晉驚恐的是，這些圖像好像昭示著他的每一次輪迴，均是十分不幸，經歷了無盡的痛苦。但具體的情形，卻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

徐晉頭痛裂，神識海猶如沸水翻騰，直爆裂開來，不由雙手抱頭，大叫了一聲。

便在此時，隱藏在他體內的陰羅刃自動飛出，重重斬在那石碑之上，“轟”地一聲，石碑崩裂，碎石飛揚。

那股可以引動徐晉神識海劇烈翻騰的鮮紅顏，驀然消失。

徐晉再次大叫一聲，一跤坐倒，雙手抱頭，不住呻。

“這…這是什麼東西…”良久，那股頭痛裂的覺才慢慢消失，徐晉宛如渾身虛脫一般，喃喃自語道，臉上出極其驚懼的神情，腦海裡依舊在搜尋著剛才那些飛閃而過的圖像，極力想要將這些圖像定下來，看真切一些。

徐晉能夠覺到，這些圖像必定和自己多年以前的輪迴有關聯。也就是說那些無盡的痛苦，曾經是他經歷過的。

但無論徐晉如何努力，都無法將圖像真正的定下來，只在他腦海中走馬燈似的快速旋轉，而且越來越模糊，到後來終於消失得一乾二淨，再也難以捕捉到絲毫的影子。

許久過後，徐晉才終於鎮定下來，想再要去看那石碑，卻發現在陰羅刃一擊之下，早已變成了無數的碎石，再也難以復原。

徐晉深深舒了口氣。

剛才那種痛苦的情形，他也著實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小子，發生什麼事了？我覺到你的神識海似乎很不平靜，而且陰羅刃自行護主，這種情形非常罕見啊…”徐晉的識海中，傳來天川老人惑的聲音。

徐晉搖了搖頭，說道:“前輩，我…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前生…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

“什麼？這怎麼可能？輪迴轉世之後，所有的前生記憶均會被抹得乾乾淨淨。除了你這一輩子的經歷，之前輪迴的所有記憶，都不可能存在的。”天川老人大搖其頭。

徐晉說道:“但晚輩確實有這種覺…”

“嗯，你神識海那處制，剛才似乎確實是發生了些波動，難道，跟那處制有關？”天川老人猶豫地說道，好像也很不肯定。

這個傢伙身上，還真是有許多的秘密，連天川老人都覺得十分神秘。

“前輩，你說的那處制，晚輩一直都不曾覺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嘿嘿，小子，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佈下這處制的人，神通廣大，我老人家自愧不如。不要說在這幽冥地府，困在陰羅刃內，就算我老人家全盛之時，恐怕也解不開這處制。這可真是奇怪了。莫非在很久以前，你的某一世輪迴，你竟然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天川老人語氣中充滿著遐想。

徐晉苦笑道:“前輩，別拿晚輩開心了，我若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會落到這般田地？”

“那可不一定。修真界有許多不世出的奇才俊彥，生前神通廣大，威震天下。但是，不管他多厲害，只要去不了天界，不能成就天仙天魔之位，最終還是會墮入輪迴，重新開始。只有天仙天魔，才是永生不滅的！”天川老人的話，引起了徐晉的無限遐思。在徐晉心目中，天川老人儘管受制於陰羅刃，當年必定是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在他口中都如此推崇甚至是無比仰慕的天仙天魔，又該是何種了不起的存在？

良久，徐晉的神思才從飄渺無蹤的天仙天魔身上收了回來，努力回憶起斷碑上的三個字，烙印在自己的神識海中，問道:“前輩，這三個字，前輩可識得麼？”

“唔，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文字了…”天川老人沉道:“好像是‘龍靈墓’這三個字。”

“龍靈墓？”

“對…不過，真龍是修羅界和仙界的聖靈，神通廣大，威力無比，幽冥界不可能有這種存在的。這三個字，你在哪裡看到的？”徐晉便將斷碑之事，說了一遍。

“斷碑？那就是說，這不是全部的碑文。上面還會有字…嗯，是什麼字呢？幽冥界只有玄冥龍和玉蛟，生活在無邊無際的冥海和寒潭之中，近萬年來，已經不曾聽說過有玄冥龍和玉蛟的蹤跡了。”天川老人也是疑惑不解。

徐晉又嘆了口氣，修真界還真是奇妙無比，什麼樣的生物都有可能存在。

“小子，別管這些了，你還是趕緊去找靈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