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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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奧提斯心裡清楚得很,他若想要登上麒麟一派領頭者的位置,則在其中就非得有同盟者不可。比起另外三位王,與青龍王合作的可能無疑要大得多,畢竟這一派中只有青龍王和自己一樣,不是受當年妖魔王指派的。
不過即便如此,當聽到使者彙報說青龍王的回覆極其迅速並且果斷的時候,雷奧提斯仍舊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揮退使者之後,麒麟王立刻便遣人將自己的七名心腹摯友找了過來。
“哦?很快地答應了?”聽完雷奧提斯的敘述,提議結盟方案的諸葛縱橫對青龍王的反應也
到十分的意外。因為於情於理,對方都不該答應得如此乾脆才是。
“嗯哼。”雷奧提斯將雙手叉放在
前,往寬闊的真皮椅背上一靠“他就彷彿是專程在等我的邀請一般,使者到達的當天即做了答覆。”
“難怪此次使者回來的速度這麼快。”諸葛縱橫聞言點了點頭,原本以為要見到青龍王,必定會耗費大量的等待召見的時間,所以才讓使者提早了數月出發,沒想到事情卻出人意料地順利。
“專程在等我們的邀請?
…
有沒有可能是青龍王早已想擺脫朱雀王和白虎王的控,我們想通過他獲得在麒麟一派中的支持,他也想利用我們得到獨立自主的政權?”安陵無痕撐著額頭思索了一下後,挑眉問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則雙方各有所需,這筆易談成的概率更大。”司馬務觀意態休閒地將左腿擱置在右腿上,微微一笑“沒什麼壞處不是嗎?”
“你們這幾個傢伙啊…簡直是頑固不化。”西門霜充滿嬌柔媚或的嗓音傳了過來“我怎麼看青龍王也不像是受人
控,試問哪一個傀儡王能治理出盛世?若他真是聽命於白虎王和朱雀王,那也足見藍西洛等人對陵塵他們並無惡意。”
“所謂的盛世,有誰去青龍領地考證過了?”安陵無痕雙眉一挑,他向來不喜歡有人為了析景王位的那人辯解“想刻意製造正面的言論,對那幾位王來說還不是易如反掌。”
“即使是謠言,必定仍會存著其一定的真實因素。”西門霜志得意滿地笑著,她
的紅
微微撅起,眼帶嬌媚地逐個掃過另外幾人。當然,其中不包括溫雅斯文的上官子敬。
“同樣活了四千年,人家明柄怎麼就有辦法做到成穩重,你們卻像個未滿兩百歲的小鬼般
糙糙?”
“因為我們是正常人,跟有行為能力的情植物人存在著一定差距。”司馬務觀嘴角不自然地
搐兩下,皮笑
不笑地說,反正篤信歐陽明柄那個沒什麼幽默
細胞的傢伙不會把他開的玩笑放在心上。
“我說,大名鼎鼎的金麟將軍…”安陵無痕一臉壞笑著上下打量了西門霜兩眼“你確定你手下的官兵服的是你的武技和能力,而不是為你的媚術所惑?我看…”
“你看什麼?”西門霜媚眼如絲,渾身卻散發出陣陣殺氣。雖然沒有像開玩笑時說的那樣得到了麒麟領地的一半兵權,但事後她也掌管了十萬麒麟王軍。身為麒麟領地第一位女將軍,為之付出的辛酸代價就算是好友也不容詆譭!
“放心,以美服眾在軍隊中是不可能的啦。”司馬務觀一看西門
霜的臉
就暗暗叫糟,於是立刻將話題接過“更何況,每次只要她越施展魅力,堯就逃得越快。就這種不良記錄在,我覺得我們的金麟將軍還是靠能力來得實在些。”
“司馬務觀!”西門霜立刻轉移了目標,她十分咬牙切齒地笑道:“你還真是會挑話題哦。”
“好說,好說。”司觀務觀訕訕地笑著,兩聲“好說”一過,隨即跳起來逃竄開去。而下一秒,西門霜便提劍追殺上去。
其他幾人早已是對這種類似的情況見怪不怪,雷奧提斯徑自抬頭看向諸葛縱橫“說到堯,最近有沒有他的消息?”
“沒有。”見諸葛縱橫還在沉思之前青龍王的那件事,上官子敬於是代其回答道:“前有白虎後有冢越,我們本不敢大張旗鼓地找,讓對方知道我們有堯這麼個弱點存在,只會讓堯陷於危險之中。所以我們找堯,就像大海撈針,除非機緣巧合,否則…”
“我知道。”雷奧提斯嘆了口氣“我只是擔心讓‘天帝’盯上的堯,即使基於‘規則’的限制,‘天帝’無法親自對他下手,可按照那個人的個,必定有數不勝數的花招能讓堯生不如死。”眾人心知肚明,前任麒麟王必然是死於“天帝”施展的詭計,否則憑普通人怎麼可能殺得了繼承一半妖魔界統治權的陵塵。而自那一刻起,翹的行蹤也必定已經被那人全權掌握。
“別的也不用多做,光是陵塵等人的死,就夠堯受的了。”夏侯鏡月表面雖平靜無波,然而葬送在其手中的瓷杯卻洩了他內心的情緒“十幾年形影不離的相處,一夕之間灰飛煙滅不復存在。那個人,好狠!”
“別擔心,堯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上官子敬一臉嚴肅地走到夏侯鏡月身邊,蹲下身為他滿是鮮血的手療傷“時隔多年,要看堯的力量醒了幾分,倘若醒得更多,就算是‘天帝’也未必奈何得了他。”
“敵在暗,我在明。我沒你這麼樂觀。”雖然上官子敬沒有開口責怪,但夏侯鏡月也知道好友在為自己的傷第一年。
“這件事情,只有堯不知道前因後果。希瑟那混帳,說什麼一開始的劣勢到最後終會變成優勢。所以堅決隱瞞,我看他倒是看戲看得很樂啊!”
“關於這點,我相信希瑟是不會害堯的,他那麼做必有他的用意。”雷奧提斯淡淡地出聲“只是那傢伙向來有先把人玩去半條命再進入正題的習慣,堯會受些苦難也屬正常”麒麟王的後兩句話惹來其他幾人一致往上的白眼。
“如果青龍王並非被人控,我實在很難想通他答應得那麼
快究竟用意何在。”這時,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的諸葛縱橫望向雷奧提斯“看來目前也只能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雷奧提斯點點頭“對於堯,不要放棄。盡力找,早一天找到,對我們、對他都有好處。”
“我明白。”諸葛縱橫蹙眉頷首,努力地忽略心中的不安和疑惑。
五年了,明明雷奧提斯的登位,會在今後給堯帶來十分巨大的助力,為何“天帝”至今仍不見蹤影,甚至連一點聲響都沒有?
這五年一帆風順得就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驚懼時常會突如其來襲上他的心頭。應該是哪裡出了問題的,卻偏偏找不到源頭…
無聲地嘆息著,諸葛縱橫搖了搖頭。
堯,但願你平安無事…
湖心的亭子,月光從側面照進來,柔順地投在地上。
劍麒手執一壺清酒,不是規規矩矩地坐在亭內的石凳上,而是半躺半靠地斜倚在旁邊的欄杆上,隨意地屈起左膝。
髮帶被他伸手解了,一頭過長的黑髮服帖地委地而棲,只有數縷髮絲在夜風的吹拂下緩緩飄動,偶爾碰觸到面頰,引起些許刺癢。
就著手中的壺喝酒,任憑刺的烈酒燒灼自己的咽喉滾滾而下,猶記得上一次喝得如此狂放是年少時被崎晟
得與之拼酒,結果兩人一齊宿醉,第二天早上頭痛
裂不說,還外加蕭承宇的一頓訓斥…
想到這裡,劍麒不由得微笑起來,但緊接著他臉上覆又出些許苦澀。
“承宇…你到底什麼時候才醒,難道我真的逃不過要和昊天他們廝殺的命運嗎?”劍麒痛苦地閉上眼睛,將頭靠在屈起的左膝上。
五年來,他沉默地注視著雷奧提斯在麒麟領地實施的每一個政策,儘量做到冷靜客觀,就是因為不想在戰場上和昔的摯友刀劍相向。
然而此次,雷奧提斯將洛凱迫至非出兵不可的極限,卻是在他在和過去和現在的好友之路做一個選擇。
“崎晟,你這混帳一直說傷痕累累是男人的勳章,野心是男人的天…還真是想看看,當你知曉要跟明柄他們兵刃相
時候的表情…”劍麒在喉頭低聲咕噥著。
醉了嗎?沒有。除了地次宿醉,他喝酒一向節制,舉杯消愁愁更愁的道理總還是懂的,只不過心頭濃重的酸楚讓他的神智有些恍惚。
所以,當水上回廊出現腳步聲的時候,劍麒幾乎是立刻清醒並抬起了頭。
“陛下。”看到劍麒仍然醒著,在廊上的非莉斯頓時覺有點進退兩難,稍一猶豫她馬上單膝跪了下來“屬下以為陛下醉了…打擾到陛下雅興,還請陛下恕罪!”
“無妨…”劍麒淺淺的一笑,向她招了招手。
眼見斐莉斯踩著無聲的步伐走入涼亭,劍麒不有些
慨。光陰如梭,曾經的幼童一晃眼已是亭亭玉立的女子。這些年來,身為影衛的斐莉斯名義上雖與他朝夕相伴,但事實上兩人卻已很久沒有正式照面了。
“桌上有酒,你自己斟來暖身吧,夜風還是很涼的。”
“謝陛下,但屬下公務在身,不方便喝酒。”斐莉斯恭敬地回答,一身黑勁裝的她在這漆黑的夜裡彷彿一個隱形的幽靈,只有那雙晶亮的眸子閃著靈動的光彩。
“不過陛下既知夜風很涼,就不該深夜還在此獨飲。”
“沒人陪我喝,我也沒辦法啊…”劍麒英俊的臉上揚起促狹的笑容,避重就輕地答道。
如果換作是其他女子,恐怕早已被青龍王那奪目的笑顏奪了心神,但青龍王宮的女孩子們向來特殊,上至娜蒂亞,下至斐莉斯全都不吃他這套。因而只見美麗的影衛雙眉一場,咬字清晰地回道:“陛下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嗯…”劍麒不甚在意地轉頭,續飲了一口酒後笑道:“你真是一板一眼的,越來越像奧希斯了。”
“我是老師的學生。”斐莉斯平靜地答道。
“呵…”被斐莉斯繞口令似的回答逗得輕笑出聲,劍麒承受手將壺中的酒灑了些入湖中,企圖把近距離的游魚變醉鯉。
斐莉斯安分地守在一旁,既不出聲也不走動,完全像影子一樣默默佇立。
良久,劍麒停下手中的動作,他沒有回頭,只彷彿詢問又好像自言自語地輕道:“我…我是不是很任的君王?”那天,青龍王本以為自己的那群部下會極力阻止他前去麒麟領地,卻沒想到黑衣將軍盯著他看了半晌,最後單單平靜地說了一句“陛下保重。”親衛隊長官沙帝是跪求他應允如果發生什麼意外,一定要丟下陪同前往的親衛隊戰士,獨自逃生。
劍麒盯著倒影在水中的月亮,白晃晃的月光刺得他眼睛痠疼。藍西洛常說他太寵溺那票似臣似友的部下,卻不知其實真正被慣著的卻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