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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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無賴嗎？”她金的眼眸微微-起，迸出怒火，“還是漢人都這樣控制一個女人？”

“不要用錯誤的看法來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牧震煌真的很希望她不要這麼排斥漢人，那雙金的眼眸就像太陽一樣光芒萬丈，彷佛任何髒汙都無法入侵這樣美麗的瞳孔，他不喜歡看見她的眸子裡染上憎恨的彩。

“是錯誤的看法嗎？撇開我那個死去的爹不算，就我所知這的，大多數的漢人都是用自己的力量和觀念來壓制女人，除了生兒育女以外，就只剩下暖和終身奴婢的功用，不是嗎？”英綺冷冷地笑著。

“告訴我-這麼憎恨漢人，全和襄陽王有關嗎？”

“說了，-會把劍還給我嗎？”她抬眸看著他。

牧震煌本來想拒絕的，可是這樣一來又會落人她那個“用強權壓制女人”的說法裡，只好打消拒絕的念頭，點頭應允。

“那你去把劍取來，我們在這裡說。”英綺出商人要求公平易的本。

“夜這麼深，到花園的亭子裡談可好？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會被人說閒話。”他可不願意她的清白蒙上謠言的彩。

“-從前面這條小徑走過去，會通到一個湖泊，湖泊中央有座亭子，叫-碧血亭』，-在那裡等我。”

“知道了。”她實在是不能夠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在乎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雖然她身上有一半漢人的血統，也知道漢人所謂的“規矩”可是就是不能夠接受，只要自己坦坦蕩蕩，為什麼怕別人說？

管他的！反正她又不打算長留在此，她是烏孫族的人，她有屬於烏孫族的名字，叫克孜勒比黛，她會回去那屬於她的地方。

見牧震煌去取劍後，她找了一件外衫披上，信步往碧血亭走去。

在柔和的月光下，小徑的路還算清楚可見，兩旁的矮灌木叢發出淡淡的葉子特有的清香，空氣之中，還有四季長開的九里香的香味飄散在其間，味道清新宜人。

能讓在南部才能見到的九里香在這樣乾燥酷熱的區域裡生長，看來牧震煌花費不少心思在照顧。

穿過小徑，踏上與湖泊中的亭子相連的曲橋，望著映照月光的湖面，這樣的夜晚，讓她想起康爾牧場，懷念那兒的一切。

抬頭看著高掛在天空的月娘，英綺好懷念康爾牧場的月，不但大而明亮，且比這裡的月還要來得乾淨。

漫不經心地扶著雕細琢的欄杆前進，由於這裡的氣候白天酷熱難捱，夜晚卻轉為冷寒，有著天南地北的差別，所以這會即使她穿上外衫，也能受到四周的冰涼空氣。

走入亭子，她跪坐在榻上，單手托腮，金的眸子焦距落在遠處，月娘的光芒在她的臉上灑下一片柔和，襯托得她的小臉更顯得嬌媚妍麗。

牧震煌過來的時候，差點就這樣看呆了。

他心底深處有某種情在騷動著，化成一股熱，竄燒到他的下腹。

大踏步地走過去，亭子裡的伊人將視線轉到他身上，金的眼眸和月光相互爭輝。”

“你應該在五年前就知道我的身世，也知道我討厭漢人這件事情，是吧？”他點頭。

“其實…由討厭轉變成恨，都是那個襄陽王造成的！”英綺伸出手，金的眸底寫著對利刃的強烈依賴，“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經說出，劍可以還給我吧？”

“在我還-劍以後，可以回答我問題嗎？”牧震煌並沒有馬上把劍給她，“有些事情我想親耳聽-說。”

“只要我能回答的範圍，你就問吧！可是不管你問什麼問題，康爾牧場的事情，你得幫我，不能反悔。”

“好！”牧震煌答應得快，其實，關於康爾牧場的事情他已經在著手計劃。

將劍還給英綺，他開始自己的第一個問題，“那個襄陽王究竟對-和康爾牧場做了些什麼？”英綺臉一變，柔荑不由自主地抓緊剛取回的劍，不愉快的記憶和剛剛的惡夢讓她不想舊事重提。

“我很希望-能夠回答我，因為這個問題關係到康爾牧場的未來。”牧震煌誠懇地解釋道。

一想到康爾牧場有希望，她強壓下內心的傷痛，在九里香的香氣中，她開始敘述起事情的始末－－＊＊＊英綺是九歲的時候來到伊寧城的，由於她的父親在出敦煌的時候就已經病死了，她和母親兩人相互扶特，衣衫襤褸的出現在城郊而且病倒的時候，是好心的綠娘收留了生命垂危的她們。

不過即使是有許多民族來往的伊寧城，見到金眸的兩人還是相當震驚，尤其是漢人，將兩人當成妖怪一般拿石頭或雞蛋扔她們，或是企圖將兩人抓起來，綁上火刑架以警惕百姓，是綠娘極力保護她們，為她們說話，眾人才慢慢接受她倆。